“是,属下遵命!”一个随着的将士跳下马去,立时便吩咐两个士兵,将紫衣和萱儿给拉下去了。
三人不愿分开,手掌握得紧紧的。奈何有人拉扯着那铁链一用力,衣广泠就扑腾地摔在了地上。
雪白的脸颊豋时带上了泥渍,日之诚俯下身来,细指挑起衣广泠的下巴,“啧啧,可惜了,这么美的女人!”
衣广泠不吵不闹,只是凝视的目光里凶恶可怕。
捏着下巴的力气深了几许,“为什么公主不说话?”
衣广泠仍然固执地问,“这一次,我布局退路计划得十分周全,为何最终会输呢?”停了片刻,又道,“你们的粮草已经被我方将士给毁了,说起来,我军这个时候进攻樊地,应该大获全胜,为何你方全然不怕……”她又继续道,“且还敢带兵同我们对抗!”
“嗯,这个问题。问得倒是不错!”日之诚眯着狡黠的眼睛笑了笑,“这一点儿,大概还得问问流岚公主你自己吧。你这退敌之策,虽然没有漏洞,可是你好像不识人心。竟然稀里糊涂地将它转交给了不可靠的人!”
“不、可、靠?!”衣广泠听地心惊肉跳,“难不成那顾宁早就和你们串通好了!”
“不是串通,而是……”日之诚贴唇在衣广泠身前一过,“战场以公主为质子一事儿,本就是商量好了的。”
“商量好了的?”衣广泠越听越糊涂了,“你们究竟是同谁商量好了的?”
“公主觉得,本殿下是同谁商量好了的呢?”日之诚故意说得如此神秘。
可衣广泠细细思量之后,就忽然明白了。这个在皇帝月上溪面前提议让自己来战场做质子的,是那镇国公夏攸啊。如果这些早就是他计划好了的,也不难以理解。
毕竟,镇国公夏攸早就清楚自己返回帝都的真实目的。为了保护家人,他会反击也是正常。
“你可以做主代表东璃国,那么,你是什么人?”衣广泠冷笑,“国公大人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到底忠君爱国。你怎么会认为他会真的同你们东璃国做交易?你就没想过他可能是在……利用你们达到他的……目的?”
日之诚每一次同夏攸来往的书信,都会有其国公大人的印象。日之诚也是同夏攸约定好,以此印章来判断来往书信的真假的。
“凡是交易,彼此之间,定有想要达到的目的。既然是互相利用,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本殿下能够获得所要的就够了!”说完,他呼一下掠到马背上。速度如飞鹰一般矫健。
衣广泠心下感慨,好快的轻功。
马背上的人,依旧一副兴致高昂的表情,“哦,对了,忘了说。本殿下便是东璃国的太子日之诚。”
东璃国的太子能够代表东璃国,倒说得过去。可夏攸为何会认识他?
“夏攸,夏攸!”衣广泠叫着他的名字,狠狠地握紧了十指。
她想,终有一日,夏攸要为他通敌叛国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沉重的代价。
“将她带下去!”日之诚邪魅地吩咐道。
衣广泠耸了耸肩,表情吓人,“莫非太子殿下要杀了我?”
“你养父是北屿国的镇国公,养母是晗月长公主,父亲还是当今北屿国王上。这么显赫的身份,本殿下怎么舍得就这么杀了你呢?”日之诚抿唇,意味深长地说,“听说,公主同北屿国的夜王殿下关系好像……非常不错呢。”手掌轻拍着马脑袋,“公主,您说,如果本殿下让那夜王殿下知道,你一入东璃**营,便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那么他……会不会放下应战,来救你呢?还是为了国家,理所当然地舍弃你!”
衣广泠明白了,这东璃国太子日之诚是想借自己为饵,来抓住……她的心上人如笙。
这么多年,北屿国的优秀的将才越来越少。而夜王殿下月如笙则是北屿国一个战王。有他出兵的地方,一定能够收复河山,震慑敌军,还国家太平。
所以这些年,东璃国的皇帝和诸方能臣,对侵略北屿国只有一点儿担忧。那就是夜王殿下月如笙这个人。
他要是哪一日不除,哪一日东璃国就不能安心地对战。
南边羊城,张极大将军带了东璃国一半以上的军力,在那里声东击西。以此牵制夜王殿下月如笙,在羊城守卫。
如果东璃国太子日之诚以衣广泠陷在本国的消息传给月如笙。那么月如笙定会两方权衡,若是他碍不住美人受困,从羊城离开的话。
那南方城池羊城势必失守。多年安定的羊城百姓是否还能安居乐业,还得看天意安排了。
衣广泠并没有将丫鬟萱儿和紫衣关在一处。她一人独自呆在四面都是墙的牢房里。有一扇铁门上有个如小窗一般的地方。是用来送饭的
靠在石壁上睡得正香,忽而听到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衣广泠警觉地立起来。
“公主,此处睡得可好?”日之诚走进牢中,俯身看着她。
衣广泠冷脸,“太子殿下可以来试一试!”
“呵,不要发这么大的火,脸上很容易长皱纹的。”日之诚奚落了衣广泠一番,立马又抬起手臂斜了一眼身后,“拿上来?”随着这三个字落地,身后两个属下便快速地支起一个桌子,将拿来的美味佳肴端端地摆了上去。
日之诚一拂衣袍,就坐到属下放置的板凳上,“来,公主,同本殿下饮上一杯!”
衣广泠毫不示弱,慢腾腾地也朝凳子上坐好。
日之诚打量她一眼,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不禁疑惑道,“你就不担心本殿下在饭菜里下毒?”
“当然怕!”衣广泠凝眉。
“那为何?”
“可是我后来又一想,太子殿下不是派人去给夜王殿下月如笙捎口信了么?”衣广泠以牙还牙地回答,“如笙对我,情意深重。所以到时候一定会弃了羊城,赶赴露台救我!如果他好不容易来了露台,却发现我已经死了。那么……”衣广泠将眼睛扫了扫,“太子殿下觉得,夜王殿下还会放过你么?就算他在露台杀不了你,以后也会时时地想办法杀了你。即便太子殿下回到了帝都,也总会感到害怕。因为一个想要杀了自己的人,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好大的口气!”
衣广泠持了杯酒水,仰头一饮而尽,“如果我说地不错,如笙便是东璃国王上这些年以来最想要对付的人吧!虽然在荆阳城下,他不受人尊敬。但在边塞战场,他却是有勇有猛的铁血战士!要想染指北屿国城池,首先得问一问他。”
“你可不要太得意了!”太子日之诚被这句话气到了心坎儿里,“只要他敢来到露台,那便是他的死期。”
“死期?呵。”衣广泠笑地越发猖狂,“谁会先死,还说不准儿呢?”
“那你就等着给月如笙收尸罢!”日之诚脸色一横,就兜着袖子离开了。
衣广泠片刻,又失魂落魄地蹲在了地上。不错,如她所言,此刻在这露台,自己可谓孤身一人。没有朋友相助,她就无法逃离此地。逃不了此地,那就只能做诱饵。到时候如果日之诚设计了什么连环套,让如笙钻。那可如何是好?
如笙不能出事儿,她也不能出事儿。所以她一定要想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让自己和萱儿紫衣逃脱这个囚笼。
……
日之诚的书信是提前就准备好了的,所以命人送到羊城的时候,月如笙还没有准备好稳妥的作战计划。
此时,他正在主军帐篷里同各位他培养出来的副将商量应敌一事儿。他们的士兵很少,如果同张极大将军率领的一万精锐硬碰硬的话,绝对会死得很惨。所以,他们不能贸然出兵。兵力数量不够的前提下,只能以智力赢得胜利。
但衣广泠这会儿,身处敌人桎梏下,想要脱身,岂是那么容易的?
她抱着双膝,眼睑向上微抬,许久以后,她开始自言自语,“如笙,这个时候,你早就收到他们给你的书信了吧,我,你会救还是不救呢。如果你要来,那么羊城该当如何?是舍我,还是舍羊城?”
衣广泠说出这番话,并非是在想在月如笙的心中比比高低。只是,她认为月如笙的处境艰难。如果要救自己,那必须有应对的万全之策。
南边羊城里,夜王殿下月如笙已经得到手下人的消息了。当然,除了东璃国属下捎来的密信以外。还有郁华世子和陈阳大公子各自松开的家书,每一个封家书里都提到了,皇帝月上溪令夏流岚去到北方边塞露台做质子,企图敌方退敌的事儿。
落尘因为想着衣广泠前往北方边塞露台做质子,紫衣一定会陪同前往。所以对于两人的安危,他感到十分地忧心。
夜深。帐篷里,一主一仆还未入睡。
月如笙握着狼豪,迟迟不下宣纸。额头闷出细密的汗水。
“殿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流岚小姐她救还是不救呢?”落尘研着墨也是一脸地不如意。
不经任何怀疑,月如笙就放下狼豪道,“自然要救!”对于皇帝月上溪的做法,月如笙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真的用途。无非是借这个机会,除掉他的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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