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异于在老虎头上拔毛!
“陛下,其实臣女很不明白。既然您早就忘记了这段亲情,又为何要将臣女的身世掀出来呢?臣女已经活得很好,很幸福。如果……如果没有今日这件事儿,那臣女就还是夏流岚,就还是我自己?”垂首时,她酝酿许久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臣女有时候觉得,这天下的父亲,都会让自己的孩子开心快乐的。可为什么到了您这里,一切都变样了呢,为什么您这么不待见臣女呢?”
皇帝月上溪反问道,“朕做了什么?!”
“臣女这些年,从来就喜欢一个人,可您却始终不愿意臣女同他在一起!”衣广泠豁地转过脑袋,微笑地看向夜王殿下月如笙,“臣女喜欢的这个人,就是如笙,就是夜王殿下!”
“你的身世既然水落石出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朕阻止你们的用意!”皇帝月上溪嘴角带着森冷的笑意,食指往夜王殿下月如笙一定,“你是朕的女儿,他是朕的儿子,你和他之间,可是兄妹关系。同父异母的兄妹,怎能胡搞在一起,如此,怎么能幸福?!”衣广泠并非皇帝的女儿,但这个事实,她现在没办法反驳,只能默默地忍受。
于是,皇帝言简意赅地总结出这句话后,她便只能如此认为,如此相信。
所以,最终衣广泠在皇帝月上溪面前挣扎出来的话,便只能徒然地埋葬了。但是皇帝月上溪也正是因为衣广泠在大殿之上的真情流露,没有治她出言不逊的罪。
只吩咐殿下诸位大臣能够守口如瓶,不在这件事儿大动干戈。于是一挥袖,就说了退朝二字。马福聿老公公公鸡报晓的一声吼,便将下朝敲定了。
站立着的大臣们纷纷从大殿退出,连老夫人也抱着功勋牌,望了衣广泠一眼走了。晗月长公主被其夫君镇国公夏攸拉走了。
四下里,除了陈阳大公子、郁华世子,以及那走到跟前,向衣广泠伸出手的夜王殿下月如笙以外,便没有了别人。
不过衣广泠站起来的时候,郁华世子和陈阳大公子互看一眼,也急急迈步离开了。
大殿处。
衣广泠握着月如笙的手,满目泪光的脸颊上,能明显看见嘴角微扬的那一丝笑意。
月如笙食指微弯,轻轻地抚上衣广泠的鼻尖。衣广泠低眼盯着他的手,没说什么话,只是舒心地笑。
许久,两人也离开了大殿。
但他们二人亲密无间的行为却落在了那些大臣乃至祁王的眼中。
月出云手紧握着朱漆柱子,困惑不解,“明知道彼此不可能,为什么他们还能如此放肆地继续呢?”
一随身的大臣拱手作揖后,然后捋着胡须回道,“就算身世水落石出,但彼此的牵扯已经过久了,久得已经无法更改了吧。”
“是么?”月出云目光放远,看着月如笙将衣广泠抱着出了宫城。
出宫门后,二人就上了一匹马车。
马车在明媚的朝阳下,渐渐远去,
月如笙拖着腮,兴致勃勃地望着眼前的心上人,话语里似宠溺,又似戏谑,“自今日后,岚儿,你恐怕又要被我拖累了!”
“不!”衣广泠否决,嘴角微抿出笑容,“应该是我拖累了你。”
“你止步于真相,难道不是为了我么?”月如笙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说,“要不是因为顾忌我,你又何必遮掩事实?”
衣广泠吐吐舌头,一屁股坐到了月如笙的膝盖上,兴奋不已地道,“我会在大殿上那般理智,只是不希望连累你们这些关心爱护着我的人。当然,这个王朝,我没有几个脑袋,可以和皇帝对抗。所以……我接受现实,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有句话不是这样说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命留住了,我才真正有机会去查清那些真相。”她手指拨弄着月如笙近乎病白的脸颊,“我总有机会证明,你我不是兄妹关系,我也总有机会证明,你我可以不受任何阻碍地成为夫妻!”
“别犯傻!”月如笙及时握住她的手,“别人的看法,我从来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就只是你的安危!”
“我也一样!”衣广泠柔目盯向他以后,然后离开了对方的膝盖,并向驾着马车的落尘说了句,停车。
马车突然停下,衣广泠亲吻了月如笙的脸颊以后,就跳下了马车。
留下的背影虽然淡漠,但是她的吻里已经诉说了所有的爱意。月如笙了悟地笑了笑,随之将手抚上了脸颊。
那被心上人吻过的地方。
许久,他抬起深蓝色的车帘,目光觑向车外。马车越驶越远,但那个望着马车方向的衣广泠却一丝不动地立在道路边。
除了那双移动的目光。
……
衣广泠决定回到镇国公府。
今日大殿上的那些话,都是她为了自保才说出来糊弄众人的。晗月长公主同连老夫人的关系不好,她早就了解清楚了。而镇国公夏攸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所做的那些事儿,她也了解得十分透彻。正因为如此,所以衣广泠才能很好地将那副感情牌打好。
晗月长公主能够在危急关头对她发狠,往深了看,就是为了救她的命。希望她能理智,不在皇帝面前自找麻烦。
这也是衣广泠将发泄苦楚的对象转移到晗月长公主身上的重要原因。在大殿处的人中,晗月长公主无疑是最适合她诉苦的。
她对晗月长公主感情如此深厚,所以皇帝月上溪才碍于晗月长公主,没有怪罪于她的出言不逊。
可那些话,并没有深入到晗月长公主的内心。
……
“大小姐,夫人唤您过去呢?”刚刚回到屋中,丫鬟紫衣就兜手来到跟前。
衣广泠站起身,就打算过去。
紫衣伸手拉住她,关切地问,“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没事儿,我一会儿就回来。”轻拍了紫衣的手背,衣广泠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来到房中,推门而进,晗月长公主就站了起来。脸上充盈的泪珠令她花容失色。
她没说什么,只是给衣广泠倒了一杯茶,然后说,“坐吧!”
声音嘶哑。
衣广泠走过来,坐到了她的对面,然后近距离地抬起眼睛凝视她。
晗月长公主也凝视着自己。
她问,“岚儿,今日大殿上的那些话,你……你是胡说的吧?”
衣广泠不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声,“在母亲的眼里,那些话真的是胡说的么?”
“那你心里,对母亲……”晗月长公主突然伸手拉住她,“你其实从来也没有怨过母亲对不对?”
衣广泠丝毫不留情面,“如果长公主以为,这么简简单单的爱就抹灭了你想杀我的事实,那么,长公主的算盘似乎打错了?”
这话一出,晗月长公主的手就颓唐地缩回了,“原来,你……还是在怨我。”她孩子般地垂着脑袋,无助的呜咽道,“可岚儿,母亲所做,真的是为了你啊!没有你,母亲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那为什么当初我已经深中剧毒,你还要拿匕首杀我?”衣广泠讽刺道,“是因为怕我没毒死,所以……你才在我胸口补上一刀的么?!”
“岚儿,你……你说什么,中毒。你……当初还中了毒?”晗月长公主一脸呆滞,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怎么可能呢,母亲只想让你父亲误以为你已被母亲杀了,所以才……为何会中毒的呢,为什么呢?”说着这个,她悲伤地离开了凳子,在房间里来回不停地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呀,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为什么,为什么。
衣广泠看着晗月长公主那近似发疯的状态,不忍心地扭转头,出了房门。
------题外话------
谢谢,请支持。晗月长公主为何要拿匕首杀女主,女主又是因何中的毒,晚上揭晓。还有一更。
☆、【147】那晚实情(二更)
衣广泠看晗月长公主很不对劲儿,就打算回房了。可是步子刚要跨出门坎儿,晗月长公主就从房间里猛地冲出来。后背一受重力,衣广泠转身看过去,却发现是晗月长公主跑出去,将自己撞倒了。
“她究竟是要去哪儿?”看着那疯跑出去的身影,衣广泠越来越好奇,最后忍不住也跟着追出去。
她看到,晗月长公主跑去了书房,就是镇国公夏攸处理事务的地方。
跟着一同来到书房时,只听见里面有响动。
“夫人,你怎么来了?”夏攸本是坐在凳子上的,看得晗月长公主夺了小厮王宁腰上的配剑,惊慌地立了起来,“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剑放下!”
“夏攸,你好狠的心啊!”晗月长公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剑却她的手里握成了不易掉下的糖酥糕。
“夫人,你到底在说什么!”夏攸迷惘地看着晗月长公主,眼睛死死地防备着指向自己的剑尖。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么!”那剑尖又被送进了一步,“夏攸,那一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忍对岚儿下手,所以在给她的那杯茶里下了毒药。”声嘶力竭地喊道,“我问你,我所说的,是不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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