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早已注定的谜。只不过,因为衣广泠暂时要忙对付如贵妃的事儿,所以不会将晗月长公主的话放在心上。她可能都不大喜欢搭理对方。
“好渴?”衣广泠拿袖子扇了扇风,一脸不悦地朝着门口的萱儿和紫衣喊,“口渴啦!”
萱儿惊醒后,一骨脑地奔到衣广泠的面前,“小……小姐,大晚上的,您……唤奴婢来做什么?”
衣广泠挤了挤眼,手指对着桌上的青瓷茶壶,“没水了。”
“那添水啊!”半昏半醒的萱儿指示说。
“不想去添!”衣广泠摇摇手,郁闷地托着下巴,“萱儿,你去添。”
“小姐啊,奴婢也是人,这么大晚上了,厨房里的人早睡了。”萱儿挠挠头,咧着嘴巴道,“要不然这样吧,今晚儿上您先忍忍,明天天一亮,奴婢就到厨房给您老添去。”
衣广泠故意一脸无辜地说,“可我就是很渴,忍不了啊。”
屋外听了二人对话的紫衣也披衣走进来,望了一眼萱儿道,“你先去睡吧,小姐这边,我来伺候。”
一听可以撒手不管,萱儿像个兔子一样跑出去了,“那好,我先睡了啊。”临睡前,还不忘伸了个懒腰。
紫衣看着衣广泠,温柔地说道,“小姐,您要实在口渴,奴婢这便去厨房烧水去。”
“不用啦,我是逗萱儿的。”衣广泠一把拉过紫衣,表情烦躁,“其实,刚刚回来的时候,碰见了母亲。”
“夫人她……责备您了么?”
“那倒没有。”衣广泠说道,“只是她又同我说了那些话。”
紫衣兜着袖子,“什么话,让小姐您这么生气?”
“她说……我和夜王殿下之间没有什么结果,劝我及时收手之类的。”衣广泠有些苦恼地问,“紫衣,你说,长公主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我同如笙之间不可能再无瓜葛了,可她……还要这么说,一遍两遍就够了,偏偏还说了这么多次。你说,她就不闲得慌么。哎,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她还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这个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害我,就她不会。”衣广泠揉了揉耳朵,“虽然事实证明,她已经害了我,但我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看见她的眼神,就觉得,那些真相并不如我调查地那样。”
“夫人是这么说的?”
“对。”衣广泠拉了板凳,“紫衣,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对了,你以前也在长公主跟前伺候过。依你之见,长公主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紫衣摩梭着手掌,话语里虽然很没底气,但还是固执地保持着自己的看法,“小姐,也许奴婢说这些话您会生气,但听玉燕说,您以前很喜欢到得夫人跟前聊天的。而且您也很孝顺,很懂事。当初,为了给您过生辰,她还亲自给您赶制了一件百羽石榴裙,让您生辰之日明艳动人呢?并且……夫人平日里还喜欢做善事。当时跟你所说的那寡妇,听下边的人说,夫人又因为她去上了好几次香了。”
“沪泯寺上的香?”
“嗯。”
衣广泠不再说话,只是轻抿着唇,继续思索。那一日,她也是去沪泯寺上香。那么,有没有可能,就是为那寡妇去上的?如果是这样,会不会是她想多了呢?
“小姐,时候不早了,您早点歇息吧。不然明儿个一早,又要起不来了。”紫衣神秘兮兮地念叨道,“这几晚,小姐您都去了夜王府。老夫人过来寻,见您不在,就坐在屋子里等了您好半个时辰。”
“这几日都等了我?”衣广泠表示好奇。能让连老夫人等这么好几天的,那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儿要同她说吧。
“她走前,可同你们说了什么?”
紫衣掩袖一笑,“老夫人让小姐明儿早到屋里头请安。”
“还有别的么?”
紫衣摇了摇头。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睡吧!”衣广泠叩了叩桌子,一脸无奈。心想,那连老夫人许久没有找自己说过话了,这一次,又要说个什么呢?
想了几分钟,仍然没有理出个头绪。只好到床上歇息。
……
早早地,紫衣和萱儿就在耳边催促了。所以很快,她就被两人架到了连老夫人的屋外。
原想进去,可连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道,“只能你家小姐一人进去,至于你们两个丫头,就在门口侯着吧!”
萱儿垂眸暗暗地翻了几个白眼,紫衣听从地点了点头,“是,嬷嬷。”
衣广泠推门进去,入了内室,就瞧见了盘膝坐在塌上的连老夫人,她还是习惯性地握着那串佛珠。沙哑的声音由内屋传出,“是流岚么?”
“祖母。”见到连老夫人,依旧客气地躬身行礼。
“来,坐这儿。”连老夫人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凳子。不过她脸上的笑意却异常古怪。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衣广泠便坐下了。然后恭敬地看向连老夫人,“祖母,不知您唤流岚来,所谓何事儿?”
“祖母许久没见你了,怪想你这丫头的。”连老夫人慢吞吞地将人拉衣广泠拉了起来,然后带到蒙着白布的案几上。
正自发愣,手指就被连老夫人拉过去,划了一个小口子。那口子不深,但割到手指却相当地痛。
“好痛。”衣广泠下意识地缩手,可手指却被人握得紧紧的。在看见连老夫人捏着自己的手指,挤出两滴血到得水盆里时。
连老夫人才将她给放开。
血入水盆中,不久,连老夫人便从袖口里摸出一个瓷瓶。然后将瓷瓶里的东西也倒了进去。
睁眼看过去的时候,衣广泠才发现,那里面装的也是血。
血水混合在水里,并没有相融。
盯着水盆的连老夫人也在这一刻,突然捂着嘴巴,抽噎了起来。但她的哭声很轻,满眼泪花。可她又好像控制不住,所以她脸上的妆容混合着泪水,显地十分地狼狈。
颤抖着扶着案几,她开始自言自语,“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确定地吼叫了以后,又开始问原因,“为什么,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衣广泠看得有些发痴,走近了,安抚道,“祖母,您怎么了?”本欲趁着混乱的机会,问一问连老夫人,可当她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让连老夫人察觉,就及时地阻止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哪知道,手刚碰上连老夫人,手就被跟前的人一把推开了。幸运地是。衣广泠身手敏捷,避开了桌角。不然胳膊肘就不是破个皮儿那么简单了?
“你滚,你给老身滚出去!”连老夫人犀利的眼身里隐含的怒火突然爆发了出来。在衣广泠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发火,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衣广泠非常知趣,在被对方说了以后,快速地推了门,跑出去了。
在外等候的紫衣和萱儿听到房里的动静,也不禁为衣广泠担忧。
“小姐,您……没事儿吧?”
衣广泠拍了拍抓住自己手臂的两只手,然后快速地抬眼,示意了一下长廊,就带着两丫鬟回去了。
走到中途,衣广泠连忙说,“紫衣,萱儿,您们今日暂且就在府上盯着,若是府里有什么事儿,就去宫门外等我。”
做完了指示,衣广泠就匆匆忙忙地走出府门。在门口站了会儿,就瞧见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走近了看,才知是等候着她的陈阳大公子和郁华世子。
陈阳大公子看衣广泠双手空空,连药箱都没带,不禁有些疑虑,“岚妹,你东西呢?”
“皇宫里药材齐全,不用我再准备。”衣广泠笑笑,“再说,若我医术不济,还可以去找我师父嘛?”
“你师父,可是岚妹,你不提供说东方先生不在荆阳么,那你要怎么去请她来呢?”陈阳大公子挠挠头,有些不敢相信。
“我还有一位新师父!”衣广泠抬起轿帘,看了下繁华热闹的官道,“这师父就在宫里,你们也认识。”
“是谁?”陈阳大公子又忍不住好奇。
“是太医院那位固执的文廉太医!”衣广泠笑了下。
“哎,岚妹,你拜新的师父,哥哥我怎么不知道?”
衣广泠小声地凑到陈阳大公子的面前,“义兄当然不知道,因为我是私下拜的。而且人前,我不能唤她师父,只能一本正经地称呼他为文廉太医。”
“可是岚妹,哥哥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医术那么好,为何要去拜那固执的老头去。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做么?”陈阳大公子不理解地挑了挑细眉,“我父亲当年伤成那个样子,还是你将人给救了回来的。你的医术,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文廉太医这人虽然固执,但他的医术很高明。要不然怎么能够成为御医呢?”衣广泠解释。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陈阳大公子不赞同。
“学无止境嘛!何况,我医术高明,终究有个限度。如果能够拜个师父,说不定学得更多,医术更好呢?”衣广泠朝身旁的郁华世子使眼色。
抱臂浅笑的郁华世子点点头,伸手在陈阳大公子的额头上一点,“流岚小姐这般上进,可比阿阳你强多了。你身为哥哥,不但不替流岚小姐打气,还怪她多此一举,当真是过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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