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之前那个通报的衙役,再次历史重演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让何沉觉得,今日实乃不是歌黄道吉日。他为官这么多年都碌碌无为的,单就做下张家这么一件恶事,还就撞了鬼不成!
“太爷,太爷!不好了!不好了!张…张家的人打进来了!”
“放肆!白大人在这里呢!滚!赶快滚!”
何沉再没比此时更快的速度从堂上下来,踹了两脚在那衙役身上,将对方踹倒后,使眼色让他离开。
“狗官!给我出来!”
可衙役刚走出去,正待何沉准备圆说的时候。县衙外面就传来几声打斗声,张桐山闯了进来,大步几下便如入无人之境的进了公堂。
何沉见状,心道暗糟,只吓得腿都软了,靠在旁边的柱子上,连上去挡住张桐山的胆儿都没了。
张桐山第一眼便瞅到何沉,正欲朝他方向挥剑,但眼角瞥到了堂上的人,一瞬怔住,站在原地。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大闹公堂!”
此时,那白大人身边的侍卫见状也拔剑相向。而何沉则是连滚带爬的滚到了那白大人的旁边,哆哆嗦嗦指着张桐山道。
“大人!这是本地有名的刁民!烧杀抢掠,无所不干!还敢咆哮公堂!大人可一定要为下官做主啊!”
说完,还挤出两滴眼泪,俨然一副缩首模样。
张桐山未料到这何沉竟然反咬一口,自是怒极。可是他却并未立即动手,反而看向了堂上的人,心底有些微沉。
“东宫一甲侍卫统领张桐山见过中书令大人!”
话完,他单膝跪下,对着堂上的人一拜,按照规矩官阶来的。
而堂上那姓白,又为中书令的大人,自是白锦年无疑了。他不认识张桐山,可张桐山却是在宫内见过他的。
“东宫一甲侍卫统领?可有腰牌?”
白锦年打量这面前的汉子,开口询问,并未理会脚边的县太爷。
张桐山将腰间的腰牌解下递上去,白锦年拿在手中细细端量后,才抬头对棠下的人开口问道。
“既是东宫侍卫统领。为何出现在此处?你与这县太爷之间,可是发生了些什么?”
张桐山心中一紧张,暗暗瞧了几眼何沉,直将后者给看的连气都不敢出了。他稍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我告了假,来接老母上京暂避战乱。奈何此人为当地父母官,抢掠我老母财物,我欲追回东西,才大闹公堂。”
何沉本以为他定要说出张家媳妇之事,万万想不到,张桐山竟是只字未提。他心中顿时又有了希望。若是他抵死不认,又能拿他怎样?!
所以,在白锦年听完张桐山的状告,质问何沉的时候,何沉一口咬定,自己并未夺取张家财物!
“狗官!事到如今你竟是还要狡辩!拿命来!”
张桐山心中忿恨,想到老母被其手下欺辱,媳妇儿身怀有孕仍旧不明情况,如今又听何沉抵死不认,偏他此时万万不能提何沉私自关押人的事情,哪里能不气!
他本就是粗人,火爆脾性上来,一个箭头上前,用剑砍了公堂桌案的一角。顿时,上面所有的东西都散落在地上。
那方金黄色的帕子,随之掉落在地上,铺展开来。
那金黄的帕子,之前在桌上卷着,不能看见图案。如今铺在地上打开了,上面竟是绣了双龙戏珠!不过,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帕角用金线绣了两个小字。
景穆!
张桐山看见了,何沉看见了,白锦年自也是看见了。他一下站起,绕过被何沉劈了的桌案,将那帕子拾起来,在手中细细打量了一阵儿后,猛地看向何沉,厉声问道。
“此乃当朝太子殿下御用之物!从何而来,还不快说!”
何沉懵了,被两个侍卫一下子擒住按在地上,连挣扎都是忘了。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死力的梗着脖子,粗红了脸冲着张桐山吼道。
“是他!从张家搜出来的!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东西!”
白锦年一听此话,就转向看去张桐山,审度疑惑,手里捏着那帕子。
张桐山却只道是这狗官再次陷害!他们家哪里会有这东西!怕是这何沉的背后,还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正欲开口反驳,今日闹剧的第三场便上演了!
“县太爷,不好了!不好了!牢里的张家媳妇她…她要生了!”
何沉一听,两眼一闭,登时就晕了过去。
不是黄道吉日,果真不是个黄道吉日…….
师爷就是在这个时候出来的,看见何沉晕了过去,立刻跑过去扶着他。
“太爷!太爷!醒醒啊!”
白锦年环视周围的一群人,怒斥出口;“本官竟不知,一个小小的县衙,还藏了多少事情!”
张桐山见自家媳妇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立刻转身对白锦年躬身道;“白大人,张某的家务事还是由张某自己解决吧。大人只审了了这狗官便是!“
他说完,就欲要离开去寻那牢房,心中甚至挂心要生的媳妇儿。
“站住!张桐山,此帕究竟是谁的,本官自会查清楚!但是你们今日闹这一出,谁都别想撇干净。普天之大,莫非王土!殿下命我来监察,本官倒还不信这小县衙能无法无天不成!”
白锦年甩了袖子,让也已经吓破了胆儿的师爷带路,去寻牢房。只有确定何沉是不是抓了张家的人,才能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谁说了谎话。
张桐山见这情势,自知已成定局,不自觉的握了握手中的剑,跟在白锦年身后。
若是…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自会拼了性命带人冲出来的!
这县衙多年没开过案子,衙役牢房都是个摆设。一路走过去,到处破败,有的牢房上面甚至是连门锁都没有。更多说看管的人了。
他们一行人,以白锦年为首,直走到了深处,才见到一个上锁完整的牢房。
白锦年定睛看去,那阴暗的角落里,一名素布衣裙的女子,盘着妇人发髻,昏倒在了杂乱潮湿的草席子上。她的身下,一堆暗红色的血迹正慢慢四散开来,濡湿了衣裙。
但这一切,都不是最令他震惊的,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是,那女子的容貌!
“年华!”
怎会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跟在白锦年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位大人为官为人都甚是谦和,一派温润。即便是执法严苛的时候,也未见他多有动怒。
可是此时,当他看见那牢中的女子后,竟是一脚跺在了身旁的师爷身上,将对方跺的吐出一口血来。
“开门!本官让你们开门!”
师爷被这一脚给跺的,直眼冒金星,耳根子轰鸣。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爬着插开了锁眼,将门打开。
白锦年立刻弯腰钻进去,几步走到那女子身边蹲下来,再次确认容貌。
没错,是她!
此时,张桐山自也看见了年华的情况,也跟着进去,欲要将人从白锦年怀中抢走,却被后者拦下。
“张桐山,那帕子是怎么一回事,本官尚且可以不追究。但是这人,你最好想清楚了!你该知道她是谁,还有她肚子里怀着谁的的孩子!这后果,我担不起,你更担不起!”
张桐山只怔愣了一下,便抬头与他对视,眸中尽是坚定神色。
“白大人,此间情况容我稍后再向你解释。她现在的情况危及,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怕是要生了,我母亲会接生,快些将她送回张家才是!”
白锦年眸中划过一瞬深意,后亲自抱起年华,冷声一句。
“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 新书 《菩提君天下》
第169章 难产密旨
张家。
张母被巧丫扶回房内休息了半晌才算是缓回来神。老妇人只想着盼星星盼月亮的, 好不容易把儿子盼了回来,还带回个儿媳。没成想,安生日子过了没两天, 就就遭了这样的事情。心情那个可想而知,只躺在床上叹气自唉。
“那个天杀的狗官, 东西都拿去好了。只可怜了我那儿媳,这没两天就生了啊。这是遭了什么横祸啊, 张家的祖宗啊…”
巧丫侍候在两旁, 又要担心兄嫂,又要安慰老母,显得局促手乱的。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闹了很大的动静,巧丫连忙跑出去,就被院中的情景吓了一跳。
只见小小窄窄的院中,塞了不下二三十人,最首的是一个长相俊美异常的男子, 手里抱着的女人, 赫然就是她的嫂嫂。
“巧丫, 快些叫出母亲。你嫂…她要生了。”
张桐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想来也是跟着这群人进来的, 几步冲到傻愣的巧丫面前, 急声吩咐。
这些时日,他说媳妇儿说的都习惯了。话到嘴边才猛然意识到,以后怕是再也不能了。白锦年已然发现了年华, 待孩子生出以后,不知又是怎样情势了。
年华被抱回来的途中,曾醒过一次,神色迷糊。看见是白锦年抱着的自己,嘴里嗫嗫吐出几个不清楚的字后,便又昏沉了过去,不省人事。
纵使年华身份特殊,但是这位中书令大人的担忧程度,似乎远远超出了范围。张桐山千头万绪,现下脑中无数想法,最后也只剩下要保全年华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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