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瑶握上她的手,安慰道;“我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但你做奴婢的只要守规矩就好。殿下不是一个迁怒人的主子,尽心服侍就好。至于鬼才公子那边,估摸着殿下是最近政事心烦。鬼才与公羊都不在府中了,但我父亲一个忙不过来。所以才念叨起来了。”
意染被她这么一说,心顿时也就定下来了,还不忘恭维流瑶一番。
“流瑶姐姐,如今可好了。公羊与鬼才都不在了,那人又不得宠了,府中可不就剩下阁老一个顶事儿的。殿下本就敬重,如今倒更是倚重了,姐姐以后定也是个好命。”
流瑶笑笑,道了句谢。
不过意染的话也算是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若不是仗着阁老在太子府的地位,她如何能这么肆无忌惮。不过说起自己父亲,流瑶也有些不安。阁老最近倒是与拾玉院有些联系,不知道这老家伙在想想些什么。
再想想那年华,流瑶气就不打一处来。年华搬出清风院的那日,将她的一只胳膊给掰扯脱臼了,前几日才好。因着之前两人的冲突已经惹得殿下不悦了,她纵使有冤,也不敢多说。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正想着,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声响动,惊吓了她一跳。像是杯盏落地碰碎的声音。
“糟糕,是殿下的房中传来的!”
意染惊呼一声,提着裙摆就转身往房外跑去。流瑶自也是反应过来,随着她一块儿赶了过去。
“嘭---!”
还未等二人摸到房门,就又是一阵声音响动。本来还有些踌躇的二人顿时不再犹豫,推门而入。
意染在外间娴熟的点上一盏小小的灯火,映照了房间一角后,看了身旁的流瑶一眼后,二人跪在外间地上,对着里面扯上锦幔的内室。
“殿下?”
先是意染试探性的问了一声。里面情况不明,她们不敢冒然进入,打扰了主子清梦,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问了以后,却是没有什么回声,里面没有一丝动静。
“殿下,我是流瑶,殿下可是有什么需要的?”
这次,是流瑶开口了,她明明也听出方才的声音是从房内传来的。但是此时,却又奇怪,安静的有些异常。
“进去看看吧,万不要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意染小声说道,流瑶犹豫了一下后,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灯台,二人掀了锦幔进去,摸摸索索的来到床边。
总是光亮有限,流瑶也一下子发现,床边有许多碎瓷片。所幸她小心,轻手轻脚的,没有扎到,跟在后面的意染自也没有。
再看看床头旁边的檀木茶几上,确实是少了两个杯子。
这一下,流瑶想都不想的就掀开床帐子,将烛台凑前看去。
“殿下!”
流瑶低声惊呼,意染也是被面前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禹珏尧身着月白锦缎单衣,规规正正的躺在床上,可是他面目通红,满额头的细汗,眉头皱起,双眼紧闭尚未苏醒。
“流瑶姐姐,殿…殿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生了什么怪病,怎成了这个样子。”
流瑶虽然也震惊,但是比意染的反应还算是沉稳的多。她将烛台放下,伸手摸了摸床上人的额头,发现滚烫的异常。
“邢侍卫呢?”
流瑶回头问意染,意染慌慌张张的回答;“明日殿下宫中祖庙祭祀,身边不能带侍卫兵刃,就令邢侍卫先回去了。我…我现在就去叫他!”
意染说完,就急忙往外面跑去,也不等流瑶再说话。
而另一边,流瑶将禹珏尧的被角掖好,心中也是有些慌乱的。不时用手试一下禹珏尧额上的温度。竟是一次比一次滚烫。
“这情形,怎与那年殿下皇寺重伤后一样?”
流瑶嗫嗫道,忧心如焚。不知禹珏尧此时是病还是受了什么刺激。需得等到邢铎来了以后,才能判断。否则,冒然去请大夫,只会更加危险。毕竟禹珏尧身份不同旁人。
那年国案从皇寺下山以后,禹珏尧也是这种情形,整整昏迷了几日。太医院所有太医联合会诊,鬼才公子日夜守护,灵丹妙药不知用了多少,才算是从鬼门关挽回了一条命。
但是之后,却又是大病一场,整整病了半年。那段时间,流瑶日夜衣不解带的照看。几乎将心血敖干的侍候禹珏尧。
而这次,怎与那次的情形如此相似?
禹珏尧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流瑶检查他的手,发现连掌心都是细汗。
“双丝….网…..千….千结….双…”
流瑶听到他发出什么声音,凑到跟前去听,却又是什么都听不见。
“殿下,你可是要说些什么?”
“嘭!”
房门被打开,邢铎赶了过来,一下冲进内室,将流瑶给挤了开来。在见到禹珏尧的模样以后,也是惊诧。
“怎么回事?!殿下何时病了你们做奴婢的都不是知道吗?!”
跟在邢铎身后又进来的意染听到责问以后,连忙颤抖跪下,道;“不是的,不是的!殿下明明…明明入睡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什么反应都没有啊…什么异样都没有啊!”.
邢铎此时也没时间跟她计较,一脚将她给踹到一边后,转身将床上的禹珏尧给支起来,坐在他背后运功传输内力。
“邢侍卫,要不去请个大夫吧。”
流瑶见状开口。她知此时宫里是进不去的,民间的大夫虽是医术不高,但是好过于也是治病的。
邢铎好像也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流瑶大声道;“去拾玉院请年小姐!鬼才不在,淮南的时候她也是会些医术的!明天就是祭祀,这事绝不能外传!”
流瑶听到年华的名字,怔愣一下后,在邢铎的盯视下,小跑出了房门,顺便将意染给带了出来。
可是走到清风院门口的时候,她却顿了下来。
“流瑶姐姐,怎还不快点儿走啊,这邢侍卫可是吩咐了的。若是殿下有个好歹,你我可都负责不起。”
意染已经哭丧了整张的脸,催促着流瑶快些走。可是流瑶站在那里仍旧不动。
“不能去,绝不能给她翻身的机会。”
殿下好不容易对她冷淡了,若是因着这事再让殿下想起她的好来,可不就是糟糕了。
殿下身体突发异样,但是有邢侍卫在,殿下身子又强健,出不了什么事情。不是一定要去请年华过来的。再者说了,是鬼才会医术,她又不会,请来又有什么用!
若是狠不下这心来,届时,流瑶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意染,你去带人到拾玉院看着,今晚绝对不能让那贱人出拾玉院一步!”
“流瑶姐姐,这….”
意染不料流瑶的胆子这么大,竟敢不顾殿下的安危。
“还不快去!又是什么事情我担着,保得住你的性命,快去!”
流瑶见她犹豫,呵斥出口,意染眸中犹豫过后,狠光乍现,点点头,快速隐入黑暗中,朝拾玉院的方向去了。
流瑶盯着那方向,眸中狠厉、冷苒之色浮现,手紧紧握着拳头。
“年华,你绝无翻身之可能。你不是嘲笑我不过是个婢女小人物么,那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最可悲的那个人!”
过了小半个时辰,流瑶才又回到房中,眼见邢铎依旧再给禹珏尧运功,而禹珏尧的脸色也和缓了许多,隐约有要醒的征兆。
“人呢!”
邢铎听见声响回头,却之间流瑶一个人站在那里,开口问道。
“她不来,还将我伤了。”
流瑶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神色镇定,没有一丝的慌乱,语气也是沉稳。
邢铎蹙眉,眼中划过一丝怀疑,但是随后眼睛一撇,看到了流瑶一只手滴滴答答的留着血珠子,已经在地上汇成了小堆儿血迹。
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前面的禹珏尧却是动了几下。
流瑶也看见了,她赶紧上前,坐在床边禹珏尧的面前,喊着殿下,妄图将他给唤醒。
睁开沉重的眼皮,面前恍恍惚惚的是个人影,半清醒的人想都没有想的就一把将这虚幻的影子保住。
“你吹曲子是不是想让孤忘了你!那什么鬼笛子是你师姐给你的,她就是因为这个死的!你休想,孤说不准,你哪里也不许去!那曲子厉害,可孤偏要与它作对!听了又如何,不听又如何!”
“这天下,还没有谁能够左右孤!你也不行!”
流瑶被禹珏尧一下抱住的时候,惊的瞪大了眼睛。但是听他说话,又莫名其妙,好似还未完全清醒。
邢铎在其背后,立刻将人给拉了回来,但是禹珏尧用了太大的力气,他费了老大的力才将人拉起来。
“殿下!醒醒!”
禹珏尧的神识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邢铎只得继续运功传力,又过一刻后,禹珏尧才算是有意识的清醒过来。
流瑶见状,舒了一口气。她心中其实一直紧绷着,今晚这一步,无疑是险棋!若是禹珏尧当真是有个三长两短,她怕是几条命都不够砍的。
“殿下,你醒了,可是口渴要喝水?流瑶这就….”
还没说完,身子一下又被人猝不及防的抱住。
“你回来了,你没有跟鬼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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