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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贤 金推完结+番外 (温凉盏)


  耿夫人是宜生已经去世的生母。
  血脉相连的生母去世,当家的女主人是继母和大嫂。
  一个和离的女子回到家族,没了生母疼爱庇护,反而要在继母和大嫂手底下讨生活,多多少少,要受些磨折。
  谭氏觉得自己说地十分有道理,若不是场合不对,几乎要忍不住为自己鼓掌。
  “出了嫁的女人,娘家就是她的退路,可若和离了、被休了,这退路就没了。这条路一堵上,你还能上哪儿去?再寻户人家改嫁?说句不好听的,你这般年纪大、嫁过人,又带着个拖油瓶的女人,也只有死了老婆的平头百姓或是商贾才要。寻常有权有钱的男人,哪怕再小的官儿,找续弦不也喜欢找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姑娘?”说到这里,谭氏到底没忍住,话里露出丝丝刻薄来。
  嫌弃我儿子?和离之后我倒要看你能找着什么好的!
  她的话有些言过其实,却也不算危言耸听。
  和离后,倘若想再嫁,几乎绝无可能嫁给一个条件比沈承宣好的男人。
  而沈承宣,和离后却依旧是京城婚姻市场上抢手的香饽饽。凭着他的皮相,凭着伯府的名头,虽然可能娶不到正经的高门贵女了,但是,却大可以在次一等的人家里挑挑拣拣。
  “还有,”谭氏又意味深长地道,“就算不为自己想,你这做母亲的,也该为七月想想啊。你要和离,还要带走七月,那你想过七月的处境没?离开伯府,她就不再是出身高贵的伯府孙小姐,而是一个拖油瓶。“
  “伯府孙小姐沈七月,和离了伯府的沈七月,境遇可是云泥之别。”她看着宜生,话里有无数的未尽之意。
  对于女孩子来说,出身便是她最初的依仗,父亲便是她第一片天,离了出身,没了父亲的女孩子,无疑相当于天塌了。无论宜生和离后是待在娘家还是再嫁人,七月的位置都会很尴尬,将来长大议亲,将会非常被动。
  宜生突地笑了起来。
  谭氏被这笑弄地有点儿懵。
  这是戳中她痛脚,被气疯了么?谭氏瞪大眼睛看她。
  宜生自然不是被气疯了。
  她只是忽地想起,做鬼那段日子看过的许多文中,有一种叫做“弃妇文”的。这种文里,女主被极品夫家休弃,亦或好一点和离了,却总会机缘巧合地找到一个比前夫好上百倍千倍的男人,让女主扬眉吐气,将曾经被打过的脸,一巴掌不漏地全还回去,多半还要再踩上几脚。若是有儿女的,儿女也并不会因此遭受什么噩运,顶多一时受气,最终必然气运恒通,成为人中龙凤,人人称羡。
  然而许多文故事不严谨,细节处经不得推敲,看在宜生这个深深了解古代桎梏有多深重的人眼里,这些文便显得有些异想天开似的天真。
  那些故事里的女主,哪怕被人踩到泥里,也会一路畅通无阻地重返高处,甚至直上云端,这期间,自然少不了无数的巧合,以及无数的运气。
  可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又哪来那么多幸运。
  然而宜生并没有笑话这些异想天开似的文,反而有段日子还看得兴致勃勃。
  无巧不成书,若要事事贴合现实,还看故事做什么?故事的迷人之处,就在于能将现实里的种种不可能化为可能。
  市井俗人,可不就爱看个欢喜热闹,哪怕这欢喜热闹是故事里的。
  所以人们爱看善恶有报的故事,所以她爱看弃妇逆袭的俗文。
  不过,故事终究是故事,她不会将自己看做故事里气运逆天的女主角,不会也不敢期望女主角的运气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和离后的种种艰难,她早早想过无数遍,谭氏说的,没说的,她都反复斟酌考虑过,正是因为知道谭氏说的都是现实,所以裹足不前,所以一直龟缩,想着就这样在伯府偏安一隅,守着七月安安静静地老死一生也好,总好过出去后面对陌生世界的惊涛骇浪。
  可是,这次的事将她狠狠一巴掌打醒了。
  伯府不是可以让她偏安一隅的世外桃源,而是锁住她双足翅膀的黄金笼子,只要在这笼子里一天,她和七月就像那笼子里的鸟儿任人揉捏。
  飞出笼子有可能会遭遇暴风雨,有可能因习惯了被圈养的生活而无法适应笼子外的世界,但是,谁又能说,不会一飞冲天?
  何况,她也不求一飞冲天。
  她只求出去后七月能好好地,不用成为什么人中龙凤,也不用人人称羡,只要七月平安顺遂,她就满足。
  这要求,应该比弃妇逆袭需要的运气少多了吧。
  宜生微笑,看着谭氏一张一合又在说什么的嘴,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地道:
  “我要和离。”

  ☆、78|7.01

  天还没亮,宣少夫人要跟宣少爷和离的消息便传遍了威远伯府,虽不至于人尽皆知,但想知道的却也都知道了。
  “和……离?”柳园旁边的刘园里,刘老夫人用着早餐,一碗白米粥加一小碟酸豆角,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向跟随多年的老仆确认。
  老仆点点头:“是啊,看来这次是真把少夫人惹急了,竟连和离都提出来了,唉,少夫人多和气的人哪。”
  “不过,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差这一次么?和离之后可怎么办哪,听说还要带走孙小姐,不说老爷和夫人放不放,真要带走了。带着个有……的姑娘,再想嫁人都不好嫁哪……”
  “还是太年轻,做事欠考虑,太冲动了些……”
  老仆用一句感叹结束了对事件的评论。
  末了,还寻求主人的支持:“老夫人,您说是不是?”
  刘老夫人微微点头:“是啊,太年轻……”
  外面的日子哪有那么好过,天灾*,兵荒马乱,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伯府后宅里再多不如意,起码吃得饱穿得暖,也不用担心时刻有无妄之灾降临到头上。
  所以,再不如意,也要在这儿待着。
  得到主人的支持,老仆更有底气,信誓旦旦地道:“所以我看哪,这次准离不成!”说罢又看向刘老夫人,“您说是吧?”
  刘老夫人却没看着老仆,她眼神怔怔地看向前方,低声喃喃:“不过,起码有勇气……比我强。”
  老仆没听清:“老夫人,您说什么?”
  刘老夫人却没说话,她低下头,夹起碟子里最后一根酸豆角吃下去。如此,碗碟便都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不剩了。
  苦日子里过过来,哪怕如今日子过好了,也做不来糟蹋粮食这种该天打雷劈的事。
  酸豆角咽下肚,她道:“我说,该做早课了。晚了,佛祖该怪罪了。”
  老仆哎了一声,忙伺候着刘老夫人去做早课。
  阖府皆知,老夫人潜心礼佛,最是虔诚。
  ***
  距离京城百里外城镇的一间客栈里,沈问秋也在用早餐,靛蓝急匆匆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细细的竹筒。
  “爷,府里的信!”
  沈问秋纹丝不动,照旧用着早餐。
  靛青瞪靛蓝:“爷还在吃饭呢!”就不能等吃完饭再拿来?
  为了一笔大生意,沈问秋最近几日忙地几乎脚不沾地,饭食也不能按时用,今儿好不容易得了闲,能坐下好好吃顿饭,靛蓝又拿事情来烦爷。
  府里,府里能有啥事儿?不过是太太老爷们又要这要那,要他说,就不该搭理他们!一群填不饱的白眼儿狼。
  靛蓝不理靛青,只笑着朝沈问秋道:“爷,阿幸来的信。”
  “拿来。”沈问秋放下碗筷,伸出手。
  小竹筒里只放了薄薄的一卷纸,纸上内容不多,是以沈问秋很快就看完了。
  看完后,他眉头狠狠一皱,将纸卷握在手心。
  “靛蓝备马,”他霍然起身,“回府!”
  “哎……唉?”靛青呆愣地应了一声,“爷,这儿的生意还没完呢!”
  虽说已经基本谈好,但还没签下契约,现在走了,不就功亏一篑了吗?那可是几万两的生意啊!
  靛青想抓住靛蓝不让他去备马,可靛蓝早一溜烟儿地跑出去了,靛青只抓到空气。
  再转眼,他家爷也不见了踪影。
  所以只留下他收拾摊子么?几万两的生意啊!
  我的亲娘老子喂~
  ***
  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赶回伯府时已是晚霞满天,沈承宣正红着眼睛写下和离书最后一个字。
  一夜又一天的争执、吵闹,完全是他们单方面的纠缠,而对方的态度,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和离。
  坚决,强硬,大有你们不同意就鱼死网破的意味。
  谭氏和沈问知其实早就已经屈服。不屈服又怎么办呢?为了儿子的前程,那件事必须捂死了,为了捂死这事儿,他们忍了秦素素,如今,自然也得忍渠宜生。
  反正和离了只是走个不讨喜的媳妇,伯府和沈承宣并不损失什么。
  唯一需要扯皮的是七月的去留。
  媳妇是外人,但孙女却是伯府的血脉。除非那不讲究规矩礼法的破落户,哪怕是乡下土地主,也没有儿媳和离带走孙女的道理。
  那样外人会怎么看伯府啊?伯府的人又不是都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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