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尤其不相信,“只怕又是一场阴谋。”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朕心里也很乱,皇姐,你说,会不会是针对咱们大都朝的阴谋?”
毕竟,去年那一场南豫国内乱与他脱不了干系,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手操纵了那场内乱。当时南豫国太子发兵攻打云州,四皇子趁虚而入,逼得老皇帝病危,太子死在撤兵回京的途中,四皇子便顺理成章登基为帝。
当时还发生了一件蹊跷的事,仿佛他的皇后在册封当天死于非命,传言便说那女人命贱,当不得母仪天下的皇后。
南豫新皇想当然地以为,这是大都朝皇帝的手笔,暗示他们要与自己联姻结盟,所以才杀了自己的元配好另嫁公主过来。
可惜,事实并不是这样。
皇上当即驳回他们的联姻提议,且言明南豫皇后之死与大都朝无关。
现在想来,只怕那件事情就不简单。何况新皇登基到现在也还不到一年,龙椅还没坐热乎呢,就这样死跷跷了?
皇上满腹疑虑,且忧心忡忡
如今国朝刚结束一场战争,不管是朝堂还是百姓都需要时日来恢复元气,这时如果再发生点变故,背后多几只黑手推波助澜,就不太好说了。
毕竟,大都朝这两年的变故,实在太多了。
这样重大的消息,自然是要死死捂住的。
可是能捂得住吗?
长公主表示担忧。
姐弟俩在御书房里呆了大半个时辰,直到秦皇后在外面提醒说开宴的时辰快到了,两人才从里面走出来。
其实已经没了参加庆功宴的心情了,可宴会是早就安排好的,临时变卦自然不成,就算演戏,也一定要把过场走完。
秦皇后主动上前携了皇上的手,又朝长公主招呼一声,三人一前一后去了武英殿。
武英殿里这会儿已经聚集了不少朝臣,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谈天说笑,众人脸上俱都带着无法掩饰的激动和兴奋。
这场战争足足打了大半年,从开春打到入秋,由最开始的岌岌可危到最后的反败为胜,中间的过程何其艰辛。如今总算平定北境,自然大快人心!
朝臣们见到帝后和长公主联袂而来,便都不约而同起身,朝帝后和长公主行礼。
皇上这会儿勉强打点起神情,含笑挥手让众卿平身,又说了一些场面话,才在上首位坐了,左右各坐了秦皇后和长公主。自有内侍斟了佳酿,君臣举杯共贺共喜。
自从除夕宫宴后,这还是皇家首次举办宴会。
长公主作为此次宴会的主角,自然被朝臣们轮番敬酒。她本来就是豪爽的性子,此时面对朝臣的恭贺当然全都笑纳,杯杯喝得见底。
秦皇后忍不住拍手赞道:“都说皇姐巾帼不让须眉,不但战场上英勇,竟连酒量也如此海量!来!本宫也要与您痛饮三杯!”
说着已经起身,遥遥对着长公主举杯,随即一饮而尽。
长公主便也说道:“好!今儿个咱们喝个痛快——”
“好!”
底下朝臣们见状,便也鼓掌叫好。
两个女人酒过三巡之后,秦皇后犹不过瘾似的瞧着上首端坐的皇上,带着几分酒意娇笑道:“皇上,如此幸事,您难道不陪臣妾喝一杯吗?
皇上本来还在想南豫国的事儿,闻言笑了笑,颔首示意内侍斟酒,陪着皇后喝了一杯。
秦皇后不依,借着酒意闹着还要再喝。
皇上自觉亏欠她良多,此时也不忍扫了她的兴,便又陪她多喝了几杯。
底下朝臣们闹得更欢,完全没了平日里中规中矩的言行,偶尔还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秦皇后仿佛兴致正浓,又提议君臣同乐,大家一起行酒令可好?
这个提议立时得到朝臣们的赞同。
长公主皱着眉,直觉不太好,可瞧着朝臣们兴奋的神情,到底不好拂了大家的意,便没有说话。
皇上看长公主没有异议,也点了点头。
秦皇后大喜,忙让人去准备器具。
……
这一番君臣狂欢,一直持续到申时三刻。
皇上醉得不轻,被肖公公扶着正要回寝殿歇息。
谁知秦皇后不由分说,直接扶了皇上上了她的轿撵。
肖公公摇头苦笑,他不过是个奴才,借他十个胆,也不敢跟皇后娘娘抢人。当下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撵轿后面走。
令肖公公讶异的是,皇后的撵轿直接抬去了凤仪宫的偏殿,若儿姑娘好象就住在那里。
若儿此时正在抄写一卷佛经,见状忙不迭地领着两个宫女上前行礼。
秦皇后当先下了撵,瞪了若儿一眼,斥道:“快!过来搭把手!”
若儿被她唬得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忙上前帮秦皇后一起扶了皇上下撵,一路扶回到她的寝殿里躺下。
皇上此时醉意朦胧,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笑嘻嘻地看着若儿,只觉眼前这丫头的音容笑貌无比的熟悉,忍不住冲口唤了一声:“瑾儿!”
若儿听得一呆。
她身边的秦皇后更是惊得往后退了一步,眸子里的寒意一闪而逝。
“皇上,那让若儿服侍您歇息吧!”
秦皇后说完这句话,就朝若儿使了个眼色。
若儿脸色一红,顿了顿才上前替皇上宽衣。
好不容易才将皇上那一身宽大厚重的朝服脱下,累得若儿出了一身大汗。
☆、第二百四十三章 宠幸
这时南儿端了醒酒汤过来,秦皇后亲自喂给皇上喝了,又拿帕子细心地将他嘴角的残迹抹去。
皇上喝完醒酒汤后嘴里嘟囊两声,翻了个身朝里睡下了。
秦皇后便站起身来,右手支着额头叹了一声气,沉着脸瞥了若儿一眼,“替本宫好好照顾皇上。”眼神里暗含警告的意味。
若儿畏惧般地垂了头,低低应了声“是”,随即半蹲着身恭敬地送走秦皇后。
那两个年老的宫女也跟着告了退。
寝殿里红烛高燃,袅袅烛光映得蛟绡锦帐也灼灼泛红。
若儿站在榻前看着皇上的睡姿出了会儿神,末了发出一声凄苦的长叹,随即颤抖着手解开自己的衣襟,抖抖索索地爬上床榻,掀开被褥挨着皇上躺下。
室内顿时静谧非常,只余了轻微的呼吸之声。
皇上一向觉浅,虽是醉了酒也还是只睡了半个时辰,醒来便觉头晕脑胀,口干舌躁得厉害,下意识地撑起身子喊人上茶。
若儿根本没有睡着,闻言忙起身端了茶水过来。
皇上一惊,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茫然又讶然地道:“怎么是你?”
若儿没有说话,只垂着头将茶盏双手呈给皇上。
皇上伸手接过将杯里的茶一口喝完,仍是将茶盏放回她手上,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是皇后让你来侍侯朕的?”
若儿不知是冷着了还是心里害怕,只着了亵衣的身子止不住微微发抖,良久才轻轻应了声“是”。
那娇怯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意。
皇上虽然对于女色不太热衷,可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何况此时他的酒意还似醒非醒,面前的女子又长着那样一副容貌……
他忍不住伸手捏住若儿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来,那双盈盈如秋水般的眼睛里此时也仍是盛满了怯意,就这样娇娇怯怯地望着他。
皇上喉结忽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只觉浑身燥热难当,下腹处更是膨胀满满,像有什么东西非要宣泄出去一般。
他猛地用力将若儿捞上床榻,健琐的身子覆了上去。
若儿手中的茶盏顿时落地,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皇上呼吸有些紊乱,动作野蛮又粗暴,双手用力一撕便扯烂了若儿的亵衣,露出里面光洁盈亮的肌肤,还有胸前饱满的突起。
饶是若儿早已做好准备,也忍不住有些慌乱和无助。她突然嘤嘤地哭了起来,下意识地蜷起身子双手拼命挡在胸前。
皇上眉头一皱,眸子里充满暴戾之气,大手直接将她的小手往头上一举,牢牢箍在了床榻的栏杆上。
他整个身子便压了下来,冰凉的唇肆意侵犯少女柔软的身体……
若儿无助的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淌下,同时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这一夜对于若儿来说,是苦难,是屈辱,同时也离她的目的更进了一步。
对于秦皇后来说,这一夜是煎熬,是绝望,同时也让她下定了决心。
肖公公一直守在偏殿外面,心里忐忑不安得厉害。
皇上最近忙于国事,宣少让后、宫嫔妃们侍寝,即便是皇后娘娘,除了初一十五的正日子,也很难让皇上留宿凤仪宫。
可是今晚这么好的机会,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让给若儿姑娘?
肖公公搓着手,不停地在原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地朝偏殿的大门望上一眼。
这所偏殿只是凤仪宫里最普通的一所,由于若儿姑娘没有位份,因此她身边侍侯的奴才也仅有当初皇后娘娘赏下来的两位年老宫女,这会儿肯定早睡下了,便也没人招呼他喝杯热茶。
作为近身侍侯皇上的内侍,肖公公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等冷遇,可是他现在就算想要发火也无处发,周围静寂深深的,别说人影,连根人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