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把戏做到真真的若棠,并没有听出他那一个再字的特别。只哽咽的望着他,好像有话要说。嘴唇微翕又合上,如同一朵雨后海棠般,惹人心怜。
萧策的心,都要让这无声的泪哭碎了!好像忘了周遭的一切。眼里,心里,只有这个时时刻刻,生生死死都挂在心上的人。
俯身过来,象拥着绝世珍宝般小心翼翼抱她在怀里,轻拍。声音柔的不像话。
“乖,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我的错,让你难过了。以后我什么都依着你,不让你有一点不如意好不好。
乖,别哭了。”
江风带着水汽刮过,那一群中原平江段特有的水鸟再次怪叫着划过漆黑天幕。
靠在萧策胸口的若棠耳朵微动,含泪的眸子里,安心又惊喜的笑意嗖然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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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若棠和萧策的这场互骗大戏就要落下帷幕了,想想小天使一边倒的换男主呼声,在看看萧策手段用尽落得的下场,忽然觉得他很可怜怎么办?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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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夜幕,浪涛滚滚的江边码头。
萧策抱着怀里无声流泪的女人心口又酸又疼,却还是咬紧牙关没有松口。也哭不出来的若棠估计时间差不多了,终于半依偎着他上了船。
看着侯爷半扶半抱,又哄又求的把郡主最终带上了船。静立偷看,瞠目结舌的一群人半天也没缓过劲来。
他们英明神武,杀伐果决的主子,竟然会如此伏低做小,柔声细语的哄一个女子。
他们成熟持重,傲然凛冽的主子,竟然在大庭广众面前,做如此轻浮亲昵的举止。
江风再一次冷冷吹过,萧策的头号幕僚林宗鸿狠狠掐了下手心,压下心头乱跳,扭头看了看同僚们脸上同样的讶然神色,故作镇定淡然的笑笑。
“咱们侯爷也到了慕少爱的年纪。百炼钢化绕指柔,英雄美人当如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各位该欣喜,我们侯府就要有喜事。不久也许就要有小世子了!”
听他一言,想到侯爷之前对所有女人不假辞色,他们的担心焦虑。宜安郡主身后的势力,一旦联姻辽东能得到的利益,大伙都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只有远处柳树下,还未上船的王云岚面色发白,眼神如冰。
她从来没有想到,对人一向淡淡,对女人更是冷硬疏离的沙场战神,有一天会卸下那一层防备的盔甲,毫无保护,用最柔软的心去贴近温暖他人。
人家的一滴泪,就会让他方寸大乱。
忽然间,她想到了《桃花秘史》里关于邵将军和玉梳公主的后记。
男人疼爱女人是天生就会的,是一种雄性对于雌性追求呵护的本能。
他没情趣,不用心,对你不够好,不够体贴温柔,那只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喜欢你,你不是他心口眼中的那个人罢了。
一旦遇到那个可以让他奋不顾身的人,不管是高贵美丽的公主,还是毁容低贱的奴婢,他都会喜欢,怜爱到爱人撇一下嘴都能让他的心碎了。
表哥如今是不是就是遇到了那个心口上喜欢的人。
就像邵江军,不管当初爱人是公主还是女婢,都放不开,舍不下!
可表哥有了宜安,心里眼里在容不下别人,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对于人品俊秀,才干卓著。也没有那些纨绔公子恶习的表哥,她这些年早就芳心暗许。
也一直相信姑母的话,以为自己早晚会嫁给他做并州的女主人。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对他关心入微,嘘寒问暖。就算在京都王府,知道他半夜回来都提前起来,吩咐丫头给他准备补汤。
听说他喜欢英气,率真的女孩,投其所好去学射箭,马术。
胳膊肿了,手心里磨出茧也忍耐的坚持。就想着有一天可以恩爱相偕。
可她这么努力,怎么就得不到一点回报。
这么多年表哥他对自己都是表面客气,其实冷漠。为什么见了宜安郡主就都变了呢?他们才相识多久,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自己的容色,品格,有哪一点比不上她的。
如今,看这情形,就算姑母亲自逼着,表哥也不可能娶自己为正妻压宜安郡主一头的。
可做个没有宠爱的侧夫人,相敬如宾的敬爱都没有,守着冰冷冷的空院子,任凭韶华空度,她又图个什么?
“小姐,小姐上船了。”司琴和两个丫头过来,扶着茫然为前程计较衡量的王云岚一步步上了主船。
主人们都进了船舱,有条不紊的搬运声响起。
若棠懂事的让萧策留在甲板上处理事务,让青桐扶着自己回了房间。
船里的待遇好多了。
临窗的位置是撒花红绒宽榻,书案上还摆着瓶新鲜的瑞香雪球,香炉里焚着清雅的针兰香。
在船仓里坐了会,缓了缓神,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泡在半人高的沐桶里让热水包裹着全身,舒服的她连连喟叹。
拿起旁边带着薄荷香的雪白澡豆,细细搓洗了一遍,才痛快起身。换上丫头青桐早给她准备好的新男装。
听说这是萧策令绣娘们连夜赶制出来的,若棠故作害羞的点点头。让丫头把另外两套小心叠好收起来。
青桐见她不好意思,不敢打趣,笑容却更深更真。
心里想着以侯爷对郡主的用心,自己只要照顾尽心,将来的前程一定不错。回身拿了大帕子给郡主轻柔的擦头发,伺候的更加体贴周到。
所有的护卫都帮着搬行李,赶些宝马上船。可行李实在多,还是耽误了很长时间。
乱糟糟的码头上一群黑漆漆的水鸟飞过,传来吱哇的怪叫。
正喝水的若棠惊疑不定的放下了茶盏侧耳倾听。呼啦啦的水鸟隔了会又一次循环。
早就有所觉察的她透过敞开的窗子,凝神望向夜空好久。才眉眼弯弯的坐到了床边的矮榻上,双脚在脚蹬上,轻快的动了起来。
若棠好胃口的把桌子上点心吃了几块,勒好腰带,绑紧了靴子。用发带又缠了几圈头发,精神十足的坐在窗口望向江面发呆。
青桐还摸不清新主人的脾气,见她只看着江水不说话,也拒绝自己敲腿,担心她是想家,也不敢多话。只规矩的陪在一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看见郡主嘴边展开一个仿佛荷花初绽般清新的笑。
正疑惑郡主看到了什么这么开心,忽然听到她对自己问话。
“青桐,现在什么时辰了?”
“郡主,快丑时了。马上就要起航了。”
哇哦!真是以逸待劳的好时机啊!
心里赞了赞,若棠回身摘下一直带着的银熏球,突然情绪大好跟青桐亲热的聊起来。
“丫头,猜猜,这是什么香,你们北疆下雪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种凛冽气息。”
上前两步的青桐接过来闻了闻,惊喜道。
“郡主,这香味好好闻。真的象雪后清冷的风。不用燃的冷香,好奇特啊!这银球也精致,您要不说我都看不出是从顶上打开的。”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边笑边说走进来的是萧策。
见他一个人从窗口走过,直接进了房间。若棠起身施了一礼,露出个温婉静好的笑。
“我白天在马车里睡多了,无聊就跟青桐说会话。”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我也听听。”
主子说话间,青桐已经机灵的退了下去,萧策顺势坐在了她对面。
房间里的大榻上只有两人,若棠有些拘谨的半垂了头,拿起手里的香球递过去,声音低低。
“青桐,她夸我这个味道特别,样式精致。”
接过来看了看,萧策轻轻一按卡的一声,香球一分两半。
若棠透出惊讶,探身过去很有些孩子气的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机关的?这是舅舅特意给我找唐家定制的。一般人都找不到开处的!”
萧策看她好奇探身说话间,恍然不觉已倾身在自己怀中,唇边露出深深笑意。
“你喜欢这些,等回到并州,我让人给你做更精巧的。我有个手下,特别善于做些机巧的东西。”
好像小女孩一样好奇,她握住半个香球,眼睛晶亮的追问。
“是吗?他都会做什么啊?我十五哥曾经给我买过一个会定时开关唱歌的小鸟,特别神奇。每次到了整点的时候,哎呀。”
像是刚刚发现自己几乎偎到了他怀里,若棠猛地起身。
此刻两人手里各自一半,只有银链相连,打开香薰球上的沟刺,在她猛然移动间,在萧策的手腕上划了个口子。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有没有关系?这下右手也受伤了怎么办?你的人里有大夫吗?”
看着她如此紧张自己,抱着自己右手急的几乎快哭了。
此刻就是万箭穿心,也感觉不到疼的萧策目光都变得炙热起来,伸手拉过她的手到身边坐下温声安慰。
“没事,这么点的小口子。擦点药膏一晚上就看不出来了。你别急,快坐。”
被拉到萧策身边,与他腿,肩紧紧相挨得若棠,低头看向握着自己那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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