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暧昧中有了一丝遗憾。
可贞正系着襻扣手往下一按,“别闹!”又斜睨了他一眼,“我都是孩子娘了,这般娇嫩颜色可该留给我们小九穿了。”
上辈子喜好导致她现也穿不惯太过粉嫩衣裳。未出阁时候,白氏可着劲给她做嫩色衣裳,她不穿也得穿。出阁时,那嫁妆里头衣裳是各色喜庆颜色,那么好料子,可贞自是舍不得不穿,所以真是鲜少做衣裳。也是因为如此,份子里那四时衣裳,便基本上就以她喜欢青紫二色为主了。鹅黄色,真是可贞想都没想过。
“孩子娘怎么了?当了娘就连鹅黄色衣裳都不能穿了?”可随后眼珠子一转,促狭主意落了下来,手又攀上了可贞腰,手指头可贞腰上慢慢滑动,“你要实不好意思,就做件鹅黄色主腰吧!这样,就只有我们两个能瞧见。你皮肤这样白,腰身这样细……”隔着小袄一把握上了可贞胸前丰盈,“这也不只盈盈一握了,穿主腰比穿肚兜好看多了……”
话音未落,就被可贞把两只手都给扒拉了下来。
可贞面色紫涨,没好气啐了他一口,“胡说什么呢!”又瞪了他一眼,“你放心,等开了春,我就做两件鹅黄色春衫,你到时候可得看个够。”
说着退后几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会子,见大小颜色都很合适,穿上了还人模狗样,又过来给他解襻扣。
苏慎就喜欢可贞这个小野猫似娇俏样子,趁着可贞走近,一手搂上了她腰,一手飞从肚脐下头一寸一寸掀开衣裳往上挪,嘬着她耳朵,语调都不分明了,“我看看,今儿穿哪一件肚兜?是墨绿色绣了并蒂莲还是月白色绣了紫色丁香花,抑或是做?”
可贞被苏慎揽得紧紧,跳脚都跳不起来。虽然屋里没人,可大白天,要是弄皱了衣裳弄毛了头发,那可怎么办,急得什么似,又怕自己声音太大惊动了外头丫头们,只好又是咬牙又是嗔瞪,手脚并用去推搡他。
可不防这促狭鬼没两下就已是摸到了山尖尖上了,心里明明气要死,可还是从喉咙口溢出了一声。
只这轻轻一声呜咽,就把苏慎这团火挑旺了,那儿是一点都受不了了,可到底辰光不对,再心猿意马也只得忍着。
把可贞紧紧搂了怀里,摩挲着她面颊,“蕴儿,今儿让小九睡炕房吧!”
可贞听着苏慎胸膛里传来“砰砰砰”剧烈心跳声,听着他咬牙切齿语气,那气恼一下子就消失殚了。
暗自好笑,这家伙回来也五六天了,小九一直都是和他们一道睡。初那几天,苏慎父性泛滥,眼睛根本就钉了小九身上挪不开。可这两天就开始不大对劲了,虽然也能趁着小九睡着了,亲亲摸摸,可到底也只止于如此。这会子才说出这句话,搁这家伙身上,也算不容易了。
含含糊糊应了一声,见他松了手,忙让他自己动手脱下坎肩,自己跑到妆台旁看了半晌,扯了扯并没有一丝褶皱小袄,又沾着丁香水梳了梳头发,才拿了坎肩出来让蒲月收了明儿送去浆洗房用烧酒小米面略略干洗一下就一径往炕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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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形势(二更)
<> 这一向,小九晚上都睡卧房,只有白日里才会睡炕床上。所以这会子,东看看西看看,蹬着小腿,拍着小巴掌,嘴里咿呀咿呀,很是兴奋。
可贞却是臊不行,这让小九睡炕房,谁都知道自己和苏慎这是要干嘛。什么都不管,只埋着头哄着小九。可又不敢像平日里那般哄着她让她赶紧睡,否则大家伙指不定得以为她多着急。
这样想着,便一心一意哄着小九拿着梅花鹿布偶玩,又把梅花鹿鹿角塞了她手心里给她抓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好容易小家伙睡熟了,又慢慢吞吞交代了值夜乳娘一番,才往卧房来。
过来时,苏慎早已是洗漱好眼巴巴等望眼欲穿了。
可贞往净房去时候,不由自主瞥了一眼苏慎,结果就看到了那火热眼神,忙垂下头来,暗自啐了一口,心口却热了起来,喉咙也湿润了。
少年夫妻,经久不见面,小别胜婚,自有一番浓情蜜意那是不消说。
别说忍了半天苏慎了,就算是可贞,也是想。
被翻红浪后,苏慎心满意足把累得直喘气可贞搂怀里细细吻着和她说话,又把看宅子时遇到几个同年一起吃饭时说话儿告诉可贞听。
或是开头开好,自打成亲后,苏慎出去应酬游玩回来,都会把那些个人和事儿拣着能说说与可贞听。
可贞自然是欢喜,每每都听得尤其认真。还会和苏慎论说打趣一番,苏慎也越发喜欢和可贞闲聊。
所以即便这会子累得手指头都不想抬,可贞仍旧听得很认真。说实话,每回欢爱过后,被苏慎揽怀里说说话还是挺舒服,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挺享受。而且今儿这个话题,可贞那是越听越正色,越听越哭笑不得。
“幸好二爷帮我回绝了,可不就是么,这世上又有什么买卖是能稳赚不赔呢!”
可贞也没有料到,今儿饭桌上,说到兴起,苏慎几个发小都向他打听起了田皮买卖诀窍来。
若说以往,不是说大话,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可贞做田皮买卖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尤其是这半个月来,金陵府田皮价格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短短半个月不到光景。田皮均价已经从之前五两五钱左右攀升到现七两八钱左右了。甚至有部分上好近水肥田,甚至都和良田价格齐平了,和当初可贞要价十二两银子一亩,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只不过,据黄管事整理回来数据来看。虽然田皮价格上涨,可交易量却并不如往昔。
因为现如今,因着田皮价格上涨迅猛,有意于田皮买卖百姓们都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觉着若再不出手可就来不及了,以后这田皮价钱肯定是会越涨越高。因此手里有田皮打算出手,都歇了主意了。打算再观望观望,生怕吃了亏。而有意入手,这时候都急得什么似。四处看田皮,略有对头就买下了,也不管田地质量怎么样,地段怎么样,潜力怎么样。盲目不行。
而另一派,则是觉着这个价钱极不正常。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况且现又是年前高峰期。所以正好和那一派掉了一个个,有胆大也不怕以后田皮价格回落了有人找价受退,到底赚钱要紧,这么高田皮价说不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立马就出手了。可有意入手人,多半都观望,觉着这价格实是太高了,还是等过完年再做打算吧!
两相加叠,这交易量倒是很正常,甚至还比以往略低。
而可贞和黄管事细细商量过倒是觉着,只要不发生大灾祸战乱,这田皮价格肯定是只涨不跌。
因为随着田皮田骨拆卖深入人心,土地商品化货币化已经越来越显而易见了。
田皮将成为田地投资捷径,这是毋庸置疑。
流入市场田皮只会越来越多,需求也将越来越大。买到田皮人得到了巨大财产增值,出售田皮人或是度过了难关,或是出手转手换进了为低廉田皮,获得了收益。如此一来,自然会增加田皮吸引力,田皮价格自然也会飙涨。
而现局势,虽然尚有藩镇作乱,可却已是强弩之末了,太平盛世就是田皮行业温床。
所以这样环境下,可贞收拢了手里田皮,加用心打点了起来,务必让自己田皮质量上保持良好状态。而对于购买田皮,要求也就甚以往了。
毕竟现如今田皮环境,虽然价格飘高,可是盈利性却是要低于往年,而且风险也越来越大,自然不能有任何疏漏。
所以如此一来,因为田皮价格活跃,想要稳赚不赔,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何况,帮人出主意做买卖一想都是她大忌。
即便是方氏,可贞也不过只让黄管事把这行当里猫腻及需要注意事项细细教给方氏陪房知道罢了,是绝对不替她拿主意。何况,这几个还都是可贞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所幸是,苏慎已是帮她婉拒了。
“大嫂子那,你都不肯多言语些什么。那几个家伙,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有本事,自己想辙去。”苏慎揽着可贞,不以为意道。
今儿酒桌上,他一听话头,就已是直接婉拒了。
他长到二十岁,虽然还没有打点过庶务,可这一年多来颇受白氏苏怀远指点,这些天又跟着黄管事亲自操持,真是进益不少。也知道,凡是做买卖,差不多都有自己不传之秘。
而像可贞之前做田皮买卖还真是稳赚不赔,肯定是有她手段里头。所以自来,但凡可贞不说,他自己都从来没有问过。别说,还要告诉那帮家伙了。
再说了,即便是一样手段,可每个人行事手法都不一样,到时候赔了亏了,算谁?
可贞明白苏慎意思,勾着他手指头,“大面上,他们若想知道,也能交流些经验,好歹也能少走些弯路。”
说着又把自己做田皮买卖曾遇到过事儿,细细告诉苏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