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网打尽。这次,朕不会再留活口。”拓跋护话语中带着血腥。
周显光被这句“不留活口”刺激的目眦欲裂,他瞪大着眼睛,满眼红血丝,恨不得张嘴咬下拓跋护身上一大块肉来。
“我父亲半生戎马,一把红缨长枪,杀过无数反贼宵小,镇压边境,功绩赫赫。然而你父亲却听信小人之言,诛杀我周府满门四十八口人。既然圣上无能,我反了又如何?我为父母报仇,绝不会因为你们是皇室,就停止报仇。谁料你父亲早死,那么父债子还,也没有什么,不是吗?”周显光疯狂的吼道。
拓跋护目光无情:“他确实半生诛杀敌寇无数,先帝因此为他封侯拜相。”
“所以呢,因为功高盖主,你们就陷害我父亲吗?”周显光被刺激的更深。
幼年时期的奢华日子,父慈子孝,母亲温柔,是无数人羡慕的。但是,在那一夜全部被血腥掩埋。
若非他父亲修了暗道,让忠仆把他送出去,他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拓跋护不为所动,语气冷淡:“权位诱人,你父亲功高是真,叛国也是真。你是从你府下的暗道逃脱的吧,以你操弄江湖风云的手段,你难道猜想不到,什么样的人才需修暗道?大熙朝比你父亲功高的人多了去了,别高看你自己。”
拓跋护将周显光的执念,撕成碎片。
他的父亲不是被冤枉的,是真的叛了国。他明明知道的,但他不信,至死也不信!他只会记得,年幼的时候,父亲对他的疼爱和教导。
一个慈父,不会叛国。如若真的叛了,绝对不是他父亲的错!
周显光眼流血泪:“我不会信你的。可惜我在江湖算计无数,从未失败。如今竟然败在了你这样唯女子命是从的人手中,呵。既然败了,多说无益。我贪生,却不怕死。我虽失败了,你们也别想折辱于我。”
咬碎口中的毒囊,方才疯狂嘶吼的人,成了冰冷的尸体。
拓跋护摆摆手,示意内侍们把人拖走。
“可吓到兮儿了?”拓跋护把苏婉兮揽在怀里,紧紧的抱着。
苏婉兮头靠在拓跋护的肩膀上:“那到不曾。只是觉得这么个人,如若不是与皇家有仇,倒是个能为国分忧的能人。一步一步,环环相扣,若非识人不清,恐怕还真给他算计去了。”
拓跋护笑道:“是啊,他算错了你我。”
“兮儿,你对此事如何看?”拓跋护无事闲聊着。
苏婉兮卷着他的长发在手心玩儿:“能如何看?无非是稚奴你又坑了旁人呗。周将军从不曾叛国,确实是先帝判错了案。然而子不言父之过,稚奴在外人面前必须保住先帝的面子。毕竟,周将军曾经那般惊采绝艳,如若他还活着,我大熙朝的国土必将更加安定。”
拓跋护眼中含笑:“兮儿说的不错。知朕莫若兮儿也。”
“周显光命不好,朕不能让他活着。只是,替他们一家平反,朕能做到。”
苏婉兮手顿了顿,缓了会儿才继续绕着拓跋护的长发:“稚奴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周显光的布置很大,彻查起来难免让人发现异常。
拓跋护索性将一切原由摊开,除了掩盖了周显光刺杀他的事儿和周显光的身份。
“周将军一世功名,为奸人所害,被诛满门,朕甚为惋惜。今有周将军下属为其翻案,朕才得知这陈年旧案的不对之处。我大熙朝的将士,为国为民在外征杀,朕绝不会让他们任何不公。今,朕封周将军为镇疆侯,受万人烧香供奉。”
拓跋护此行,令朝堂上下对他愈发忠诚尽心。
在周氏一族被诛灭的境况下,皇上还能为其翻案,替先帝发旨道歉自责,这样的明君他们能遇到,实乃平生幸事。
被激发了忠臣之心的大臣们,处理政事起来用心无比,给拓跋护省了不少事儿。
一时之间,朝堂风气清正,朝下百姓安康,大熙朝一片盛世景象。
夫唱妇随,朝堂肃清,后宫同样该还一片清净之地。
苏婉兮以雷霆手段,重修宫规,后宫顿时等级森严。
吃穿用度、行事走动全在宫规之中,谁人都不准逾越。
后宫嫔妃们个个谨遵宫规,无人有不满。
对她们来说,吃穿用度没有克扣,反而上增,已是不错。
况且,每月能传召家人入宫一次,这哪怕是在宫外出嫁的妇人,也未必能月月和娘家人见面。
而她们的安分守己,换来家中子弟受皇上提拔,完全值了。
争宠能带来的好处,苏婉兮都给了,她们都是毁了身子的人,如今的生活怕是没有能比这更好了。
若是还贪心,耿昭仪的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呢,她们惜命。
☆、第356章 并肩同行
朕要这天下之人对你俯首跪拜,朕要你同我并肩而行永不相离,朕要世间万物皆知你我深情流传千古。
拓跋护曾在封苏婉兮为后时,对她这句话。
而今,他彻底做到了。
天下百姓知晓拓跋护的,必知苏婉兮,他们的名姓相缠,永不分割。
金銮大殿之上,朝臣等候时,再一次看到皇后随着皇上一同走入高高在上的龙座。曾经孤零零的龙椅,如今旁边多了一个并排而置的九凤椅。
没有人再去质疑,再去多言,看着拓跋护和苏婉兮相似的气质,他们唯有俯首称臣,听之任之,不敢反驳。
帝王权威,至高无上,常人不敢掠其锋芒。
苏婉兮嘴角含笑坐在新打造的凤椅之上,满头华丽首饰的后装,凤仪高雅。
大臣们努力态度平静的向拓跋护禀奏朝事,朝堂之上渐入佳境。
拓跋护时不时将视线落在苏婉兮的身上,询问她事情是否可行。
苏婉兮为拓跋护代理过朝政,批阅过奏折,哪怕后来拓跋护回归本尊,她亦继续饱读群书,学识日益见长。
大臣们本当是拓跋护偏爱红颜,给苏婉兮高位。孰知拓跋护是真的想让苏婉兮切入朝政,并非仅仅让她在旁边当一个花瓶。
苏婉兮每每被拓跋护问到,皆是言之有物,让大臣无法起不臣不尊之心。
废后之父程右相冷眼看着苏婉兮越来越得臣心,瞳孔微缩。
拿在手中许久的奏折,被他换到袖中。
“皇上,臣有事启奏。”在朝堂暂时安静时,程右相上前朗声道。
程右相是当朝重臣,脚跺一下,整个金銮大殿都要为他抖一抖。
苏婉兮得以插手朝政,左相连城、襄王爷、苏镇栋等人都是极为支持的,如今程右相要出手阻挠欺负,他们瞬间面色凝重,随时准备救苏婉兮于他的为难之下。
朝堂突变的气氛箭弩拔张的,程右相不是蠢货,怎会感觉不到。
但是,他对此毫不在意。
任谁从原本的皇后外戚,成了和皇上有心结的外臣,都会心里不爽。
无视左相连城等人的反应,程右相对着拓跋护躬身启奏道:“皇上,臣近日将心力集中的研究天花疫病之上,我大熙朝乃泱泱大朝,百姓无以数计。但每年因为天花时疫而死的百姓,甚至是皇亲贵族不在少数。臣听闻皇后娘娘曾对灾后时疫略有心得,与圣手顾神医亦是旧识,不知皇后娘娘可有法子?若是皇后娘娘能对此有为,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臣替天下万民感谢皇后娘娘慈得。”
自古以来,天花疫病都是令人头疼之事,历任帝王都致力于此事之上,却进展不大。哪怕有手段神通如仙的国师在,对这事儿也无能无力。
现在,程右相竟然将这事儿推给了苏婉兮,这等于是将天下万民的性命都塞在苏婉兮的手里。
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压制苏婉兮,程右相好能耐。
拓跋护怒火暴涨,他的兮儿为何不能同他共享江山。
如不是兮儿数次救他,他早去九幽地府见先帝祖宗们了。
兮儿不是惑国妖姬,她有见解有治国之才,坐在他的龙椅旁有何不可?
被挑衅了帝王尊严的拓跋护,怒目而瞪,恨不得掐断程右相的脖子。
“程右相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了罢?皇后不过是个闺阁女子,怎能胜天花时疫之任。连程右相你研究多年都没有研究出来的东西,皇后年幼如何能解决?”
再蠢笨的人,此刻也能听出拓跋护的声音跟啐了毒一般。
旁人缩着脖子不敢得罪皇帝,程右相历经两朝堂,却没有什么不敢的。
“皇上,既然您说皇后是闺阁女子,无能无力,那不知皇后娘娘今儿坐在这金銮大殿上是为何?先前是皇上神魂不稳,皇后娘娘伺候在身边,此情可容。然而如今皇上您已大安,这朝政之事,怎可由一介妇孺插手。江山不可儿戏,皇上请分清前朝后宫。”
程右相突然跪下,脆响的声音,让人耳朵一颤。
这程右相今年都快五十岁了,身子骨不必少年人强壮,别跪断了腿啊。
拓跋护浑身寒意凛冽,他向来霸道自我,最厌恶旁人试图插手改变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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