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胖了些,小脸圆圆嫩嫩的,十分诱人。
赵暮染哎哟一声,奋起反抗,掰了郎君的脸,一口就咬他唇上。咬完还不够,又亲得他气喘吁吁才松开,只是自己也喘着,憋气憋得满脸通红。
就是一点亏也不吃。
宋钊对这她这性子也没辙了,和她闹了会,理好衣裳去见大臣,好将各项事情的召令颁布。
朝廷封印,就到了年关。
赵暮染在长公主的帮忙下理清宫中事务,歇了几天,就和杨侯爷众人在宫中高高兴兴过年。宋二郎倒没留在宫中守岁,而是回了护国公府,陪着家里的母亲与妹妹们。
今年禁了烟火,整个都城都极安静。赵暮染坐在暖炉前昏昏欲睡,宋钊就往她塞了个手炉:“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们小心路滑,让人照亮些。”长公主忙吩咐。
宋钊应是,扶着小妻子往宫中的摘星楼去。
那是皇宫内最高的建筑,先帝最喜欢在那俯视都城夜景。
两人拾阶而上,只是宋钊并未让登顶,不过登上二楼便将她引到敞台。他在小妻子不解的目光中道:“这里就好了,太高了你走着累,也怕不安全。”
她怀着身孕,让她往高处走就已是不对。
赵暮染只得收回疑惑的视线,抱着手炉看向外边。
此处虽不如顶楼能俯视整个都城,却能将皇城内的影致看得清楚。她看着宫中灯火蜿蜒如龙,像是星河落在大地间。
“这里夜影确实不错。”
她赞一声,宋钊微笑,抬手击掌。
赵暮染听到动静,眉头微微蹙起,想他究竟在卖什么关子,却不想下刻宫墙处突然亮了起来。那亮光就如同是萤火,一簇一簇,然后化作一片。
她惊疑不定,往另一个方的宫墙看去,亦是发现那光似流动的水,一直延绵围拢着宫墙。
这是……
她眼中映着璀璨荧光,笑意从中倾泻,在她的笑容中,数不清的孔明灯升空,那瞬间的壮观与旖丽让她像孩童一般欢笑出声。
宋钊望着她的笑颜,从所有未的满足,在她身后轻轻搂了她的腰,问道:“喜欢吗?”
“喜欢。”
赵暮染响亮地回他,将手炉一丢,双手放在嘴边,用更响亮地声音喊:“我喜欢……杨、君、毅!”
寂静的皇城空中就回响着女郎的告白声。
长公主与杨侯爷正下棋,听到这被风吹来的声音,皆是动作一顿。
长公主失笑:“年轻真好。”
杨侯爷撇了撇嘴:“臭小子倒是会哄人。”
“继承了你的优点。”长公主掩嘴一笑,睨向夫君的眼眸情意绵绵。
杨侯爷被看得心尖都在发麻,手一抖,就将子落错了地方。长公主低头一瞧,又是笑出声,落下一子挑眉道:“谢谢了。”
杨侯爷发现不对,再一看,自己的半壁江山都没了,只能丢了子苦笑。
身为当事人的宋钊却是怔了好久。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妻子会如此坦率地说喜欢,那种喜悦一下子就袭上胸口,被填得满满当当的,让他连反应都不会了。
赵暮染喊完后听着回声又是欢喜的笑,靠在怔愣的郎君怀里,仰头看满天灯火,喜欢极了这新年礼物。
宋钊就让她那么靠着,喜悦与激动交织,终于让他回过神,将人调个方向俯身就含了她的唇,极尽温柔地与她缠绵。
良久,赵暮染软在他怀中,避开他不满足又要再落下的吻,哼哼道:“我说喜欢你了,你却一句回应都没有。”
宋钊霎时就露了笑,凤眸内流光转动,在她耳边说:“都以身相许了,如何不喜欢,那情意都刻到骨子里了。”
啧……赵暮染听着他的表白,打了个激灵。
太肉麻了。
不过……她怎么听着那么欢喜。
赵暮染杏眸弯成了月牙,圈着他脖子,将唇送上前去。
灯火与星光融为一体,相拥的两人心意相通,只愿岁月静好。
***
承安帝归朝的时候和宋钊算得差不多,赶在了开印前三天。
皇后见到女儿的肚子时吓一跳,伸手扶住还蹦蹦跳跳迎前人儿,“怎么这般大,还敢用跑的。”
赵暮染摸着肚子,倒没有什么感觉,好像是习惯了。
现在她已经满六个月,除了腿会肿外,其它都还好。
承安帝看着也有些心惊,问女婿:“你是天天都逼她吃多少东西?”
宋钊无辜极了,朝他一礼后回道:“陛下多虑了,染染都是正常的饭量,小婿也不敢乱让染染进补的。”
承安帝见女儿面色红晕,健健康康的,心中是又喜又优,才坐下就先传了医工来。听到医工说一切正常,只是因为双生胎的缘故。
自从赵暮染有孕,这句话是众人听得最多的,也就再稍安心,只静等看后两个月的情况。
随着月份越长,赵暮染活动确实也是越来越不方便。
她有时也望着自己的肚子叹气。
自从承安帝回朝,小夫妻俩就开始了正试的养胎生活,宋钊听着赵暮染今日第四回 叹气,侧头去看神色。
赵暮染有所察觉,抱着肚子问他:“你能看见我的脚吗?”
宋钊:“……”她脑袋里又在乱想什么。
赵暮染见他不言,又慢吞吞道:“我现在每天一低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脚,感觉好奇怪。”
“看不见了又不是不在!”宋钊好半会也找不到词回她,只能将人拉坐到身边,伸手去帮她按小腿,“你瞧瞧,还在呢。”
赵暮染侧躺着,因为肚子重,也只能是抬了抬脖子,可是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脖子那么短过。她抬了脖子还是看不到自己的脚啊!
“哪呢,我还是看不见!”女郎一咧嘴,发现自己居然臃肿如此。
宋钊彻底无言了,但也习惯了这些日子她总会时不时跳出些奇怪的问题。医工说孕妇越到产期,心情会越不安和紧张。这种时候只能顺着,过一会就好了。
果然,宋钊帮她按着腿舒缓了那浮肿的难受,赵暮染又开始吧嗒吧嗒说起了其它事情来,脸上刚才的愁容也不见了。
宋钊松口气。
正是此时,宫人禀曹淳求见。
两人都一愣。
承安帝在南边过了个年,稳定军心后就和曹淳及蔚明一众回都城,杨老太爷那有军功,直接就让他们守在了南边。
赵暮染宣见,不一会就见到还是那样圆圆的胖子像雪球一样滚了进来,赵暮染视线就盯着曹淳,直盯得人连行礼都不会。
“殿,殿下,我脸上有花吗?”曹淳终于顶不住她的视线,弱弱问一句。
哪知赵暮染往宋钊怀里一趴,哀哀地道:“我的天啊,你对我着的感觉,是不是跟现在我看着这死胖子的感觉一样的!”
曹淳:“……”他才刚来,怎么又嫌弃上了。
宋钊:“……”这孕期综合症又发作了。
两个男人相视无语,曹淳可怜兮兮地将别人托带来的东西递了过去:“驸马,这是我娘亲去华相寺上香,住持让带给驸马的。”
宋钊闻言一怔,接过匣子,里面是十二只有蜡封的玉瓶,匣子里还有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寥寥两字——了尘。
他手骤然收紧,看向曹淳:“主持可还说了什么?”
曹淳摇头:“没有了,就只让带这东西。”
宋钊啪就将匣子合上,丢到一边,“有劳了。”
他突然就生了气,曹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知道眼下最好就是走为上计,二话不说告退,跑得比兔子还快。
赵暮染在刚才就看到了字条,知道这是宋大郎托人送来的东西,那玉瓶也眼熟,是宋钊惯带在身边盛药的那种。
“这是今年的伤药吗?”
她记得宋钊手上好像也只得一瓶了,送得还挺对时机。
“他不是要断了尘俗吗,还送什么药!”宋钊阴沉着脸,喊来了陈畅,让他将这些药丢回华相寺。
他宁可每日熬着老方子喝,也不用他送的药。
赵暮染见他在气头上,也没劝阻,由着他去。很快,陈畅去而复返,那一匣子药成了两匣子,让赵暮染看傻了眼。
陈畅说:“住持说,郎君明白意思的。”
“好个宋昭!”郎君气得一拍桌子。
赵暮染看着桌几上跳了跳茶杯,险些以为郎君是在自己骂自己,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名字同音不同字呢。
但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威胁我呢,我若不收,他自己用的这一匣子也不要了。他这是像是个出家人吗?!”
“住持可知他行踪?!”
宋钊忍了忍,敛起怒意,沉声问陈畅。陈畅吱唔了会才道:“属下问过了,住持说不清楚,只说郎君收了,自然会知道这第二份送哪去。”
出家人不打诳语,住持既然这样说,肯定是不清楚宋大郎行踪的。
宋钊火气又蹭蹭蹭往上窜,气到最后都气笑了,最终也只能妥协。
宋大郎能对自己狠,可他哪有他狠。
宋钊让陈畅将第二匣子的药送了回去,心情阴了整日。
赵暮染望着那一匣子的药,心中想的却是,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就连她也没能将宋钊逼成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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