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你怕么?”鱼真眼里的担忧显而易见。
“怕,但我愿意试一试。娘亲告诉我要做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或许,我会像娘亲那样幸运呢。若是春风以心待你,可不能辜负了那韶光。”
路菀菀睁开眼,看着烛台上跳跃的火光,嘴角绽开抹恬淡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冲榜,再次加更!
希望编编能被我感动赐我一个榜单QAQ
第11章 夺兵权甜心蜜意
晨光熹微,透过窗户纸洒进来,照的殿内都亮堂了起来。
靳承乾微微转了转眼珠,还未掀开眼皮,嘴角却是翘了起来。伸手给怀里的小人掖好被子,指尖滑过她肩上的肌肤,满手的软玉温香。舒服的叹了口气,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路菀菀不满他胸腔的震动,皱皱眉轻哼一声背过身去,卷走了被子睡得更香。
靳承乾急忙止住笑,伸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有些心疼。昨晚,到底是太过不知克制了一些。
把身上仅剩的一点被子也让给她盖好,靳承乾光着膀子用手支起头侧卧在路菀菀身旁。将她的背贴在自己胸前,手掌轻轻打着拍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路菀菀的睡颜,直到阳光充满了整个屋子,靳承乾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臂,轻手轻脚的起床去外间洗漱。
符延早领着一众宫女在等着了,看见靳承乾出来急忙上前服侍。看着这快塞满了殿里的宫人,靳承乾剑眉微皱,“符延留下,剩下的都下去,以后非令不得入内。”
靳承乾的命令太过意外,宫女们皆是一愣,端着手里的东西面面相觑。
符延眯起眼,给靳承乾递过漱口水,冷眼扫过站着的宫人,“每人下去领十板子。”
宫女们一惊,但也不敢求饶,忙跪安退下。
靳承乾吐出水,颇为赞赏的看了符延一眼,“不错,越来越有总管的气势了。”
靳承乾的夸奖实在是太过难得,符延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躬身行了一礼,“谢陛下,奴才一定再接再厉,不负陛下重望。”
“朕不喜人多,尤其不喜女人多。”靳承乾提起墙上的软剑往门外走去,“朕的贵妃,有朕亲自伺候着就够了。”
“奴才晓得。”符延轻声应着,回头看了眼内殿的方向,能让冷面帝王屈尊说出“伺候”二字,这贵妃娘娘真是好大的本事。
靳承乾穿着薄薄的单衣,在院子里耍了半个时辰的剑,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在叫嚣着舒爽。
心心念念眼巴巴忘了二十年的女人,昨晚终于光明正大的躺在了他的身边,乖巧的任他采撷,娇媚的能滴出水来。他一遍遍吻着她,要着她,心里怒吼着要轻些、慢些,快停下来,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心底那座火山的凶猛爆发。
靳承乾摇了摇头,每次见到她,就像是中了蛊一般,学了几十年的隐忍不发、自控自制全都见了鬼去。
一想起昨晚的春&色无边,靳承乾的脑子里就满是路菀菀的低声轻吟,她抓着他的背,香汗淋漓,眼神迷离水润,哭哭啼啼叫他陛下,求他慢些…
额上青筋蹦起,靳承乾焦躁地怒吼一声,“符延,备水。”
等靳承乾洗完澡换上龙袍清清爽爽的出来,路菀菀已经坐在了桌边,轻轻搅着莲子银耳粥。笑着站起来将靳承乾迎过来,小心盛出一碗端过去,温言软语,“晨起喝粥胜神仙,这些都是臣妾一颗颗挑出来的莲子呢,陛下尝尝。”
靳承乾忙伸手将碗从路菀菀手里接过来,“别烫着。”
这真是他喝过的最香甜的莲子粥了,靳承乾将最后一勺放进嘴里,眯起眼满足的叹了声,“果真是有妻万事足。”
见靳承乾喜欢,路菀菀很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夹了一筷子酸黄瓜过去,“陛下对臣妾那般好,臣妾自然要尽心竭力地伺候陛下。”
“你若是想让朕舒心,就多笑给朕看,朕最喜欢你无忧无虑的模样。”靳承乾用帕子轻轻拭去路菀菀嘴角的米粥,低头吻了下她的唇。
“菀菀,你还是不知道你对朕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朕哪里用的着你伺候,你是朕的心尖尖啊。”
直到坐在龙椅之上,靳承乾依旧是满面春风,连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几分。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夏高勇所在的方向,“众爱卿可有本要奏?”
“启奏陛下,臣有言要谏。”夏高勇上前一步,声音洪亮高昂。
“讲。”
“大祁自古重孝,现今太后卧病在床数日,而陛下不闻不问,实在令人寒心,难为万民之表率。且路氏一介民女,其父更是有谋反之罪,路氏无功无子,直升贵妃之位,有违礼法,难以服众!请陛下三思!”
靳承乾冕冠上的旒珠轻晃,遮住了他眼里的幽暗,“大将军对朕的家事可是真够上心的,朕心甚慰。”
靳承乾的语气平静无波,可夏高勇却莫名脊背发凉,猛地打了个哆嗦。
“只是大将军可知,太后犯了欺君之罪?”
夏高勇心下一惊,急忙跪倒在地,“臣不知。”
“太后重错,朕念及母子亲情,宽恕于她,这还不是孝道?至于元宸贵妃,规矩是死的,可朕,却是活的。”靳承乾冷哼一声,“再者,路升因文字狱被免职不假,可大将军说他有谋反之罪,未免言过其实。”
“夏采女抗旨不尊,朕念及夏家护国有功,免其死罪。现在大将军又出言不逊,搬弄是非,有欺君之嫌。你夏家到底有多少的功,来抵你们兄妹犯下的错!”
靳承乾的声音像坠了冰珠子,低沉冷硬又咄咄逼人。夏高勇眼底血红一片,捏住笏板的手指骨节泛白,对上靳承乾的双眼,半晌,缓缓将头抵在地上,却是没有言语。
“大将军无话了?朕却有话要问。”
靳承乾的手指沿着龙椅扶手上的雕纹轻轻滑动着,眼里神色莫名,“大将军手里,有多少兵权?”
闻言,夏高勇猛地抬头,“陛下,绝无半分谋逆之心,臣之忠心,日月可鉴!”
“朕何时说你有谋逆之心了?”靳承乾轻笑一声,“朕只是想收回属于朕的东西罢了。”
看着夏高勇的眼睛,靳承乾一字一句道,“从先帝时算起,这虎符在大将军手里也有五年了。朕整日里是吃不好睡不香,就怕万一哪一天,大将军把这虎符捂热了,生出感情来,不愿拿回来了,那可就糟了。”
“大将军,朕说这话,还不晚吧?”
夏高勇只觉心中有熊熊烈火在燃烧,烧的他眼底都痛,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咬着牙叩了个头,“臣,遵旨。”
靳承乾嘴角微勾,“朕还有一事要与大将军商讨。”
“夏家在军中多年,军威极盛,乃至大半武将都出自大将军氅下,朕心不安。不如趁此机会,一并换了可好?”
夏高勇瞪大双目,怒吼出声,“陛下,这些武将为大祁出生入死,您怎可无缘无故撤了他们的职!“
“无缘无故?”靳承乾猛地拿起案上的茶杯,摔在夏高勇身前,“那朕倒是要问问,三十万两雪花银还换不回三十万军队的棉衣么?为何士兵现在还在受冻,钱去哪里了?嗯?”
膝上的朝服被茶水浸湿了大片,夏高勇却感受不到烫,后背上冷汗涔涔,手扶在茶杯的碎片上,狠狠磕了个头,“禀陛下,臣不知。”
“不知?那就去查吧,军里都是大将军的人,想必查起来也不是很费力。”靳承乾嘲讽一笑,“大将军专心查案,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之前,就别来上朝了。”
夏高勇额上手上都碎瓷片被划出了口子,鲜血直流,可此时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死死攥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臣,遵旨。”
下了朝,靳承乾心情更好,直接回了北辰阁陪着路菀菀用午膳。
因着靳承乾早上的吩咐,殿里一个宫人都没有,亲手给路菀菀舀了碗鸡汤,靳承乾笑的温柔,“菀菀,马上就过年了,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路菀菀的筷子顿了顿,垂下眼皮,“臣妾,想见一见弟弟。”
其实路菀菀更想见见父亲,父亲年纪大了,又是个酸腐的文人,身子骨本就不健壮,前两年还受了五十板子,也不知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可是这话,在舌尖上打了个转还是给咽了回去。
母亲以前常说,伴君如伴虎,这两年水深火热的生活实在是在她心里打上了太深的烙印,让她没有办法一时间全部相信身旁的这个帝王。路菀菀在心里默默告诉着自己,冷静些,不要恃宠而骄。
靳承乾活了两辈子,怎能看不出路菀菀的有所保留,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有些颓丧,自己终究是回来的晚了些。
抬眼对上路菀菀小心翼翼的带着殷切的目光,靳承乾又立时将那丝阴郁给挥散了开。至少自己还有机会,至少菀菀现在还在自己身边啊,你还在贪心些什么呢?
“好,”靳承乾将路菀菀颊边的发丝挑到她的耳后,眼神缱绻温柔,“只要是菀菀说的,什么都好。”
路菀菀有午间小憩的习惯,靳承乾自然是乐意至极的陪着。让路菀菀枕在自己胳膊上,手上轻拍着她的背,靳承乾竟也有了些困意。寒冷的冬日,能有方温暖的卧榻,怀里是心爱的女人,这难道不是一种人生的圆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