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陛下早料到契丹援军会走定州、镇州这条路,所以早就秘令一直对抗契丹的大将韩超在这两地设下伏兵阻截契丹援军,所以这次韩超没费多大劲就把契丹援军给打跑了。
源流一直面色温和的听他描述完,这才道:“韩将军辛苦了,契丹此次被袭,想必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
韩超拍了拍胸脯:“他们来多少就杀他多少,这帮孙子,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源流点点头,叫他上前,他案前正铺着一张地图,他点着上面的一处道:“朕料定他们还会走阳曲这条路,你在此地设伏,这次更要重创契丹援军。”
阳曲位于晋阳城北面,此地三面环山,只有南面一个出口对着晋阳,韩超看着地图点头道:“陛下英明,臣看契丹援军走这条路的可能性极大,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司马抚儿看着韩超领命而去,对帝道:“这位韩超将军可真彪悍啊。”
“不彪悍怎么替朕镇守边关对抗契丹。”源流看营帐内的将士都领命出去了,便看向她,关切道,“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行军打仗向来艰难,这次又不比以往,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你别向他们看齐,要是累了可别死撑。”
司马抚儿赶紧道:“臣不累,臣就动动笔,能有什么累的。”
“现在又没外人,生分什么,过来。”源流向她伸出手。
司马抚儿只得走过去,源流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坐到他腿上便给她切脉,切完脉后叹了口气:“真不该让你过来。”
司马抚儿缩回手:“我身体可比您的好多了,也没什么不适,您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他瞧了她一会儿,眨了眨眼睛一脸惊讶的样子:“抚儿不是见识过我的身体吗。”
司马抚儿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从他身上下来,义正言辞道:“这里可是军营,陛下慎言,陛下的话本史官可是会一条一条记录在案的。”
“记吧,朕不徇私。”
正在这时,营帐外有人求见,司马抚儿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赶紧坐到了自己的案桌上。
源流的亲卫进来禀报道黄雄兵请求见陛下。
黄雄兵?司马抚儿记得这个人,不就是那个因为在西蜀犯了事,被陛下贬到边关去的大将吗。源流让他进来。司马抚儿向进来的人看去,果然是他,只不过更黑更瘦了。
黄雄兵一进来便给源流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卑职参见陛下。”
“起来吧。你来见朕所为何事?”
“卑职本犯了死罪,陛下开恩免了卑职的死罪,卑职誓死报答陛下,这些年卑职苟活于此每每想起自己做的事便羞愧难当,卑职请命领兵攻打晋阳城,若是战死也是了却了卑职的心愿。”
源流沉默不语,半晌方道:“朕当初既然赦免了你,又岂会希望你去死。”
黄雄兵鼻子有点酸:“卑职当初惹了大祸让陛下失望,这也是卑职一生最大的污点,卑职只望有生之年能洗刷污点,若是战死沙场也是卑职的幸运。”
寂然片刻,源流才道:“那好,攻打东门的将领身受重伤,朕给你一支军队,你去继续攻打东门,记住,朕给你军队不是让你带着他们去死的,朕当初不杀你也不想朕的大将死于北燕之手,朕等着为你庆功,不要让朕失望。”
黄雄兵有点哽咽,又给源流磕了个响头便领命而去。
契丹第二次来援助的援军果然走了阳曲这条路,结果又被韩超的伏兵打得屁滚尿流,刘信盼星星盼月亮盼的契丹援军竟然成了晋阳城下的几千颗契丹人头。
寰军一边在城门下继续叫骂“儿皇帝”,一边将契丹的几千颗人头在晋阳城下排排摆开,刘信带病忍受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儿皇帝”,站在城墙上往下一看,一口血又直冲喉咙,好容易才没在北燕将士面前出丑,强忍着不适下令继续死守便匆匆离去。
这几千颗人头在晋阳城下排排摆开的瘆人场面大大瓦解了北燕的士气,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希望已经变成人头了,这些人头只能吓唬他们,而不能援助他们。
此消彼长,北燕的气势全部都跑到了寰军将士身上,寰军战斗力倍增。源流下令加大兵力继续四面围攻,攻下晋阳城已经指日可待。
正当寰朝大军气势正旺的时候,几千名寰朝军士竟然同时闹起了肚子,还时常伴有呕吐迹象,并且病势还在扩大,源流赶紧召集随军军医给士兵们诊治,病因很快便查了出来,是肠胃问题,但由什么导致的并不清楚。
全军如此大面积的闹肚子只能是平时的饮食用度出了问题,源流下令彻查,军中所有吃的喝的都要彻查一遍,最后查出是饮用的水源出了问题。军中的用水都是用的离驻军最近的一条河的。源流亲自检查了这条河流里的水,知道是被污染了,这条河流不能再用,现在只能另找水源。
“怎么就污染了?”司马史官小声问道。
“应是有人投放了不洁之物。”
源流将所有军医召集到一起研讨药方,水里到底投放了什么他心里有数,所以药方很快就商讨好了。
军医都出了营帐去忙的时候,司马史官问是何人所为?
“除了敌军还能有谁?”
“刘信?”
源流摇摇头,“刘信现在应该在床上吐血,没那脑子搞事。地妖派的援军两次都被击退,想必已经恼羞成怒,他肯定不甘心,必然要搞事情。”
司马史官有些愤恨:“要打就打,正面交锋打不赢,就如此卑鄙的在水源里下药,真是小人。”
“兵不厌诈嘛,也是军中疏于防范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那现在怎么办呢?”士兵闹肚子怎么打仗?而且这几日又有更多的士兵闹起了肚子,刚商量好的药方还没熬制出来,还不知道管不管用呢。
源流起身看了看帐外的天空,浓云如墨染一般,不禁皱了皱眉头:“只能暂缓进攻,得先把病情遏制住。”
是夜,南风大作,雷声轰鸣,很快便下起了瓢泼大雨,不想这雨一下就没完没了,一连下了好几天都没得停。
真是天不如人愿,司马史官心中哀叹,本来眼看就要攻下晋阳城了,怎么就被契丹蛮子给使了阴招,现在又下起瓢泼大雨,根本就没法再攻打晋阳城,倒是给了北燕一个喘息的机会,这老天是漏了还怎么着,这雨到底要下到哪一日才能停啊。现在司马史官已经觉得整个军营都水渌渌的,这雨要是再下下去整个军营还不都给淹啦。
司马史官看了看帝,他倒是还有心情就着灯烛看兵书,她站起身,走到营帐前,叉着腰站在营帐内看乌漆抹黑的夜空,这雨哗哗的都有点震耳朵。
“你站进来点,别被雨淋到。”
司马史官无动于衷,继续叉腰看天,“您怎么就不着急呢?”
“天要下雨你总不能不让它下吧,着急也没用啊。”
司马史官转身看他,苦着脸道:“要是再这么下下去,我看咱们军营都要被淹了。”
源流也朝外面哗啦啦的雨帘看了看,不是很在意道:“有人排水的,不会淹。”
司马抚儿叹了口气,刚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就见亲卫进来禀报说有人求见陛下,“此人说是前来献策的,并说陛下认得他,属下不敢不报。”
源流放下书卷,让他进来。
亲卫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陛下,小心有诈。”
“无妨,让他进来。”
亲卫将来人全身搜了一遍后才放进来,来人一身蓑衣,进入源流营帐内才将蓑帽摘下。
源流看着来人,似乎并无太大意外,只带着淡极的笑意道:“你终于来了。”
第105章 第105章 血海深仇
司马史官可真是意外坏了,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崇元殿的宴席上,他怎么会在这?他不是拒绝入朝为官回东越他父亲那了吗?
“眠樾,好久不见。”
“陛下,您在等我?”
“这次契丹会跟北燕交恶还是多亏了你,朕总得给你说声谢谢。”
“楚某的事想必是瞒不了陛下的,那陛下应该知道楚某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报仇罢了。”
“不管眠樾为了什么,都是帮了寰朝的一个大忙,朕自然要谢谢你。”
“契丹跟北燕交恶也只是一时的,现在不照样派出了援军了吗。”
“有这一时便是帮了朕的大忙,有地妖在他们自然还暂时崩不了,但现在派出援军也不顶事。”
“听说陛下军中出了些状况,是地妖干的吧。”
源流点点头,“干这种卑鄙勾当他向来得心应手。”
“如今天降霖雨,陛下有何打算?”
“人如何能与天对抗,老天要下那就只能等它下完。”
“这雨,再下一日便能停了。”
“军中将士如今尚未复原,即便雨停了,朕也没有办法短时间调派其他兵力,只能等他们复原再行攻打。”
“陛下明明有数千万兵在左右,为何不用?”
源流直视着他,半晌方笑道:“眠樾不觉得会伤及无辜吗?”
“不拿下北燕,陛下就别想收回幽蓟十六州,那就会有更多的汉人受契丹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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