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只剩下了裴默、安倾及她身边身边的人。
“安倾,我想和你谈谈!”
安倾头都不抬,看样子不感兴趣:“我觉得我和你沒什么好谈的!”
裴默抿唇,突然倾身凑了过來,一把抓住安倾的手腕把她拖了出來。
“啊!”安倾轻呼一声,但是力气又不及裴默,只好半推半就地和他出了去。
关银城刚想救下安倾,却被千架袭拦住了。
“你拦我做什么?”他眉头紧皱,看起來心情极其的不舒爽。
千架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你不懂……狗皇帝不仅是在她谈谈……”
“你说什么?”
他却只是摇了摇头。
裴默不仅是在和安倾谈谈,是和时月、严离包括自己在谈……
这是一场不能言说的战役。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轮太阳将要落下,西天的晚霞挥动着绚丽的纱巾,膜糊间,遍地的邴玉木都镀上了一片金黄色,晚风吹起來,被白雪覆盖的一顶顶帐篷安静的站立着,像童话一般精致。
“很美吧!”裴默坐在山头上,享受着略有些刺骨的寒风。
与此相比,安倾被风吹得实在沒有了欣赏的心思,嘴唇不住地颤抖着。
沒有听到她的回答,他也不在意。
“为什么要來战场!”
安倾沒好气地哼了一声:“就许你來!”
“这儿……”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很危险!”
“危险又怎样!”安倾裹紧了身上的大氂。
裴默看着她,突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安倾听见他的笑声就不爽。
她的头发被大氂包裹着,有些凌乱,看上去毛茸茸的,让人看了一眼就想摸上去。
裴默也确实这样做了。
安倾傻傻地看着他把自己的头发揉乱,还在发怔。
“你该不会是为了我才來的吧!”他破天荒地沒有自称朕。
她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别自大了!”
裴默看着她翻白眼,莫名地心底泛起一阵愉悦:“你來了,我很高兴!”
这话说的不暧昧,偏偏又有点暧昧的意思。
安倾撇撇嘴,决定说实话:“我不是为了你來的,如果知道那天你会在帐篷里面,我是死也不会來的!”
裴默语塞,许久才压低了声音:“你讨厌我!”
安倾摇头。
“那为什么?!”
他话被安倾打断了:“我恨你!”
得,人家姑娘说了,不是讨厌,是恨。
他扯了扯嘴角:“能给我个理由吗?”
她轻轻地说:“我真是想不通,你是九五之尊,又何必在意我恨你的理由呢?”
“可能是我自我感觉太良好了,需要你來打击我吧!”他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安倾轻轻拽下脚下的一小撮苔藓:“恨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对不起!”
裴默这样说。
安倾很想说:你的道歉根本不值钱,也根本不能弥补什么?但她说不出口,什么都说不出來。
“那一晚的事情,我可能真的是喝高了!”他静了一会,解释。
“不用道歉!”她斟酌了下用词道:“我已经把那件事忘掉了!”
又是一阵静谧。
裴默开始沒话找话:“那次,你说要來找东西,找到了吗?是什么?”
安倾点点头:“我说是小莹你信吗?”
“不信!”他淡淡的笑了笑。
她又沉默了,裴默只好追问:“千架袭是千机阁的护法!”
她不答反问:“这就是你不信的依据吗?”
“是你给我提供的线索!”
他笑着,眼睛眯的像月牙。
安倾不经意失了神。
裴默的脸型偏向那种冷酷型的,只要板下脸來,就是能让人吓死的阴沉,而就在五个多月前,他还是爱笑的,眼睛眯成月牙的时候看上去让人很舒心,很是温柔的脸庞。
“怎么了?”裴默察觉到她的视线,问。
“沒事!”她收回了视线。
第四章 :一直在这,措手不及
“怎么了?”裴默察觉到她的视线,问。
“沒事!”她收回了视线。
罢了,一个合格的帝王,是不需要专情和温柔这一类的东西的。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办!”裴默自觉无趣,主动提起。
安倾回过神來,愣了三秒,才反应过來他说的是打仗:“我打算今晚或者明天一早再來一次
偷袭!”
“但是他们会加强警戒的!”
她舔舔唇,看着那轮害羞的夕阳掉落在山林里:“是吗?我听说匈奴的猎鹰二王子向來与可汗不和……”
“你想离间!”裴默不赞成地摇了摇头:“你认为有那个曹穿心在,会让你的诡计得逞吗?”
“什么诡计啊!!”安倾不满地嘟囔一顿,忽然声音低了下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裴默突然察觉到了这个女人此时此刻的一点懦弱,不,这个词还不太合适,软弱。
经过了腥风血雨,谁都不知道她还能否坚持下去。
“会有办法的!”裴默轻轻地在她耳边呢喃,犹豫了许久,还是伸手过去揽过了她瘦弱的肩头,让她舒适的靠在自己身上。
安倾沒有反抗,眨巴了下眼睛:“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有办法呢?”
“因为你是安倾啊!”
她似乎沒有想象中的愉悦,反而有些失落:“因为我是安倾……所以我就必须比别人更好吗?”
裴默猜她陷在一个死胡同里了。
这种情况,他少年时候也有过,总结出來就是对自己的不信任与对未來的迷茫。
“你是安倾,你可以活的和别人不一样,但是此时此刻,白泽不能!”裴默静静地看她。
安倾抬起头,眼里是小动物似的迷茫与纠结。
“你不用疑惑什么?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要知道,你看见的匈奴人流的血,可以挽救月宇千千万万的百姓,值了,不是吗?”裴默低声开导。
她摇摇头。
“怎么了?”
安倾轻轻推开他:“你放心,我会把匈奴人击退的!”
你根本不懂,我烦心的是什么?
裴默怔怔地看着她:眉如翠羽,肌如凝脂,齿如瓠犀,手如柔荑,脸衬桃花瓣,鬟堆金风丝。
似乎是着了魔似的,他脱口而出:“等天下安定,我娶你为妃,可好!”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如此一來,他岂不是又负了安倾一次。
但是他转念一想,也并不是全无坏处。
安倾怔了怔,眉眼间染上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喜色,但是嘴上还是要说反话:“你莫要开玩笑了!”
裴默早已神游天外,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啦啪啦响。
世人皆道,莫安皇族宠公主安倾如命,若是娶了她,至少二十年内两国不会发动战争,月宇周边的小邻国也可以轻松吞下了,这样一看,真是好处多多……
安倾熟知裴默,从他的眼神便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不禁心又灰了一分,冷着脸道:“我先走了!”
说罢,拂袖而去。
裴默看着她的背影神情莫名。
安倾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了东南方。
“你一直在这儿!”安倾解下大氂,放在椅背上,头都不回地问。
千架袭伏在桌案上,听见安倾弄出的动静,头抬起來看着她,眼里有一丝流离的睡意:“嗯!”
“困了怎么不回去睡,找我有事可以让小莹转告我!”安倾给自己倒了一杯暖胃的茶。
他优雅的打了个哈欠,微微眯上了眼睛:“本來想等你的,但是太困了,就眯了一会!”
安倾应了声,把茶水灌下了肚。
“心情不好!”千架袭凑过來,双手霸道的环住了安倾的腰。
她沒有推开,沒有感到排斥,相反千架袭的怀抱让她能找到一种安心的感觉。
“别动!”她说。
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的疲惫。
千架袭愣了愣,然后他说:“好!”
他说好。
安倾轻轻勾住了他的衣襟。
第二日。
此时匈奴的大队人马已经到达玉门关附近,玉门关是月宇的通商大道,却由匈奴的兵马死死把守着,此地为防守关键所在,却已经失守。
与此同时,在朝中的丞相也带回了消息,北冥此次出兵八万协助月宇攻打匈奴,兵马集中在秦关左右。
如今敌人侵占了多处山关,并且山海关被敌人两路大军把守得铁桶一般。
虽然胜了匈奴一局,烧了他们的粮草,但是安倾还是不安心,思忖片刻,带着千架袭回到中军帐去看羊皮地图,恰好陈林出去探查敌情也回來了,带着几个心腹副将进了营帐。
他略一抱拳,道:“这次稍稍有些麻烦,我们这一出手,他们加多了人马,各处都是重兵把守,而且小股的敌人四处乱窜,想來是想走捷径插到两淮地带去,两淮地带水多粮草丰富,这块肥羊可不能让匈奴人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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