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疑惑的问:“这是为何?”
“第一步在打造的小牌子上写上‘凭此牌免费领取纪念品一份’,然后背面写上位置,不乏有好奇或者贪图礼物的人来,这是吸引人流量。”
叶初夏诧异的看着卞烨安,这明显就是现代常用的商业手段,但卞烨安还没有说完。
“但是这种方法引来的人是不长久的,纪念品没了怎么办?这就需要第二步,你在店里藏些铜板,等待客人发现,任由客人偷偷捡起带走。”
此时可儿已经算上目瞪口呆了。
“你这儿的东西不算差,到时肯定有人买东西,人的心理很奇特,因为捡到了铜板,又买到了满意的东西,就会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这就有了回头客。”
“而这些客人就是最好的宣传,漂亮精致的东西谁不喜欢?便宜又不贵,偶尔还能捡到铜板,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只要你能保证质量,你这铺子必是围的水泄不通。”
将玉扳指塞给了可儿,几人驾车离开。
刚走不远,就听可儿在后面大喊:“你们的恩德,我会记住的!来日若有机会,必涌泉相报!”
听到可儿的声音,叶初夏微微一笑,卞烨安将她眼里的笑意尽收眼底,心里不禁也畅快了些。
“姑姑为什么要帮她?”卞烨安问出心里的疑惑。
叶初夏看着卞烨安的眉眼,下意识抬手揉了揉他的发,声音略显轻柔:“因为她和你很像。”
卞烨安一怔,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下一瞬间心里划过一阵暖流,忍不住偎到了叶初夏身旁。
环上了叶初夏的肩,呢喃:“姑姑。”
带着撒娇的嗓音让叶初夏笑意扩大,随着年龄的增长。卞烨安越来越成熟稳重,已经许久不对她撒娇。
这突然的撒娇让她心软成一片,极为柔软。
拍拍卞烨安的脑袋,像拍只小狗似的:“你怎么会想到那个办法帮可儿?”
完全的现代化模式,现在想想还非常讶异。
卞烨安不满的拂下叶初夏的手,漫不经心的道:“这不是我想的办法,是照搬的姑姑给我的那本《经商谋略》里的例子。”
叶初夏失笑,这几年里,叶初夏已经将带来的书全部誊抄了一边,让卞烨安阅读。
随即又有些满意,看来烨安是有认真读那些书的,总算不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对了。你还没有跟我讲去金山找舒刚是为了什么事。”叶初夏想起卞烨安没有说完的话。
闻言,卞烨安坐直身体,从脖颈处掏出一块玉佩,道:“姑姑,你还记得这块玉佩吗?”
卞烨安手里的玉佩正面刻着龙形图案,反面则是一个“兵”字。
“这不是你七岁生辰那年,贤妃送你的生辰礼物吗?”叶初夏一眼认出,当时因为贤妃的郑重其事,她特意多看了几眼。
卞烨安点头,将玉佩收了起来:“就是那块玉佩,那姑姑,你还记得那次在御花园遇到贤妃吗?她与我单独谈话。”
这件事叶初夏自然也是不能忘记。就是在那次谈话之后,卞烨安性情大变,不但跪着央求白云光苛刻训练他,而且对皇帝也是恨之入骨。
至今,叶初夏都不知道贤妃对他说了什么。
“贤妃于你说了什么?”
卞烨安脸色严肃了起来,像是陷入了回忆,道:“贤妃说,她父亲李将军与我外公是至交,都曾跟随我皇祖父身边冲锋陷阵,立下了汗马功劳,她与我母妃也是从小一起长大。”
叶初夏的眉头皱了起来,贤妃的父亲。资料上是只字未提,她一点了解都没有,而且在宫里那么久,未听说贤妃父亲的丁点消息。
“李将军性格直率,而且为人仗义,打仗从不含糊,所以有很多官兵愿意跟随李将军,渐渐的,李将军威望越来越高,手里训了支精英团,有时候皇帝下了命令,只要李将军不点头,精英团也不会听从。”
“自古皇家多生疑,为人又薄情,皇祖父顾忌李将军权势,但不等削弱李将军权势他就病死了,我父皇继位后,用了几年时间慢慢掌握了朝政,那时候我母妃还有贤妃都已经入了宫,大约在我三岁那年,父皇听从皇祖父临死前的安排,在一次宴会上,找了个理由将李将军打进了地牢。”
说到这里,卞烨安面露嘲讽。
“父皇本想接手李将军手上的精英团。没想到那些官兵只是对李将军忠诚,李将军入狱以后,便纷纷离开了军队。”
叶初夏忍不住接话:“皇帝能愿意?官兵不是这么好做的,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自然不愿,但是李将军手下的兵,个个能打能战,硬是从京城冲了出去,这一走,就没了音讯。”
叶初夏隐隐有了想法,但是没有说话,接着听卞烨安说道。
“贤妃不能进去看望李将军,于是拜托母妃前去地牢,在地牢里,李将军将这块玉佩给了母后,他告诉母妃,一定要藏好玉佩,这是调令他手下精英团的令牌。”
话至此,卞烨安转首看向叶初夏,认真的道:“那支精英官兵,如今就在边远城的金山。”
一下子说了过多的信息,叶初夏慢慢消化着,然后道:“那这玉佩怎么到贤妃的手里了?”
“贤妃说父皇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知道玉佩在母妃手里,于是先是试探母妃,母妃察觉到不妙,就将玉佩蒸裹在了点心里面,避开耳目,送到了贤妃手上。”
叶初夏赞赏,德妃是个聪慧的女人,把玉佩藏在点心里面,谁能生疑。
卞烨安的眼里闪现恨意,手握成拳:“玉佩没事,但是母妃,却被我那所谓的父皇活活逼死了!”
话语间澎湃的恨意,让叶初夏心惊胆战。
“都说母妃是被父皇打进冷宫才上吊自尽的,呵。”
卞烨安阴测测的语气,让叶初夏渐生不安,德妃不是这么死的吗?来的时候,资料上面明明也是这么写的。
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带着恨意:“我那好父皇,逼迫母妃交出玉佩,母妃拒不承认,便在冷宫对母妃用刑,将母妃折磨的生不如死,迟迟撬不开母妃的口,他竟……竟将母妃让那阉臣凌辱!”
最后一句话说不清是怒恨还是悲痛,叶初夏满是震惊。
“母妃性格刚烈,这才……可怜我外公一家。不知内情,一心忠他,为他鞠躬尽瘁!”
怪不得卞烨安对皇帝恨之入骨。
怪不得贤妃对卞烨安这么维护。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
长长的前因后果,以前不肯说出的原因,今日卞烨安和盘托出,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叶初夏。
卞烨安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勾了勾唇道:“对了姑姑,一直没有告诉你,父皇不是病死的,是我杀了他!还有五皇子、文丞相、宋妃,都是我!”
带着快意的倾诉,骤然,疼了叶初夏的心。
叶初夏张口想劝他:都过去了,以后会好的。
但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真的都过去了吗?
卞烨安没有登上皇位,她的任务没有完成,眼里不禁迷上一层惆怅。
067 赵庆子尧
接连赶了几日的路,三人到达了与边远城相邻的青山县,在一小河边停了下来,白云光将马儿牵到河边饮水。
卞烨安研究着地图,然后对叶初夏道:“约莫着再有一天就能到金山了。”
叶初夏点了点头,看看时辰也已经中午,但是这附近不仅没有客栈,连居住的村户都没有。
于是道:“就不往前赶路了,中午就在这儿烤鱼吃吧。”
卞烨安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看了看前面的路,茫茫一片,不见有人烟。
旋即应了叶初夏的提议,捡了几根稍微有利茬的树枝,走到了河岸边。
树枝掌控在中指与食指间,卞烨安定看着水里,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蓄势待发一般。
浅水区,一尾鱼儿摇摇摆摆的游了过来,“嗖”的一声,树枝进了水里,发出扑通的声响,插进了水里的淤泥里,上半截树枝在水面上稍微露头。
卞烨安倾身将树枝从水里捞了起来,树枝下半截赫然带着一条肥硕的鱼,树枝贯穿鱼身。
白云光在一旁看的热闹,仔细盯着卞烨安的手法。
几根树枝全部扎上了鱼,卞烨安提着树枝,回身对叶初夏道:“姑姑,你看……”
话语戛然而止,身后哪还有叶初夏的影子?心里乍然一紧。
“姑姑。”卞烨安提高了声线,搜寻着叶初夏的身影。
不太远的地方,叶初夏原路返回,刚刚竟突然坏了肚子。
正回去找卞烨安。隐约的打斗声传进了耳里,不、不是打斗,像是……虎叫?
叶初夏闻声寻了过去,找了处隐蔽的地方遮身,就见一身材魁梧的男子,大喝着猛揍一头老虎。
结实的拳头,流星一般落在虎头上,老虎咆哮,摆开攻击的姿势。
叶初夏呆住,这是……现实版的武松打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