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桃汐当即打脸,噘着嘴坐下:“你到底是不是来救我的,要救就救,要不救就不救,少说废话。”
对方望着她,嘴角稍许的上扬:“我说,我要不来,你是不是要和二殿下私奔了啊。”
“什么私奔,我是男人啊,”云桃汐愤然站起来:“你不要瞎说哦,我跟他没有关系。”
“哦,是我忘了,”慕可无楞了一下,她记得自己是男人身份了,他怎么忘记了呢。
但还有一件事情。
“不过……你是男人,干嘛跟人家搂搂抱抱的。”
“什么时候?”
“映月山庄。”
“嗯?”云桃汐惊愕,思绪飘远,山庄上那个根本未触及彼此的拥抱浮现在眼前,“一个拥抱算什么,你跟若漓都躺一起了,我说什么了吗?”
话一说出口,又有些后悔,我又不是你的谁,能说什么,说得着吗?
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慕可无,但见对方一脸的严肃,什么解释都没有,她忽然没来由的难过。
找不到原因,就是沉闷的想哭,又流不出眼泪。
须臾,她调整了一下情绪:“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到底是不是来救我的?”
“是,”对方似乎才回过神,“你仔仔细细的跟我讲清楚,寿宴当天发生了些什么。”
“寿宴那天……”
云桃汐慢慢回顾。
那一天,她一袭红色宫服,风华绝代的站在王府门口,迎客。
锦姑姑一面帮着他整理发髻,一面东张西望,“还有两套衣服没送过来吧?”
“送不过来就算了,就这一身也可以。”
“不行,规矩在那里放着呢,”锦姑姑回头瞄了瞄,指着一个正在搬桌子的小厮,“你,去宫里打听一下。”
那小厮连忙低着头上前:“顺财遵命。”
说罢,就要往外跑,刚刚走了两步,又回头:“姑姑,宫里的路怎么走啊?”
“……”
“府上的马都认得路,”云桃汐叹了口气:“你且驾马车去吧。”
顺财立刻领命前去,不多时,竟是与皇上一同前来,据说是出宫门的时候正好遇上了。
宾客基本到齐,云桃汐慌里慌张的跑去房间换衣服。
两个包裹,上面标注了颜色,一个正蓝,一个鹅黄。
“王爷,咱们要不要把这两件都试一试,”若漓一边照应,一边道。
“行啊,先试一试。”
两人刚刚要打开,听得锦姑姑在窗外大呼:“王爷,皇上都进来了,您快点换了宫服出来啊。”
“得,先不试了,”云桃汐无奈的摇摇头,“先穿这件吧,”她指向那正蓝的包裹。
皇帝就坐,大摆宴席,接着就是祭祀典礼。
云桃汐觉得,今个儿一整天,她大抵都耗在换衣服上面去了。
时间紧迫,皇上在正厅等着,寿宴祭祀,兹事体大,正午一刻的时间,不能早也不能晚。
那件莫名其妙的龙袍,就在这个时候出现,端端正正的躺在标有鹅黄的包裹里。
她提着那龙袍:“这算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宫服吧?”
自然不是,若漓脸色大变:“从哪里来的?”
“鬼知道,那我应该不能穿吧。”
“当然不能穿了,”若漓惊恐的上前一步,打算将它收起来,便是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有人来催促了,耽误祭祀时间可不行。
还没来得及回应,忽听南麗王的声音:“不用传话了,朕亲自去看看。”
说罢,推开了门,始料未及。
那件明晃晃的龙袍,大摇大摆的自若漓手中脱落,落到南麗王的脚尖。
于是,祭祀变成了审讯。
其中有人意欲为她说话,料想是不是素衾王顽劣,在民间私自做了玩的,反正不是宫里制作的也没有作用。
但龙袍经过鉴定,不是凡间私自制造的,而是出自宫里手笔,因为龙袍刺绣有着特殊的针法。
私自制造龙袍是死罪,至于皇子吗,那就摆明了是想谋朝篡位,蓬勃野心一触即发。
管你之前立了多大的功,如今都是难赦。
司纺局的女官几乎连滚带爬的带着宫里出物记录来了,一页一页的翻给皇上看,给素衾王制作的三件宫服,从采购进去的丝线布缎,送出的衣料成品,几时送出的,都做了详细的登记。
甚至是剩余的布缎丝线边角料用到了什么地方都有记载,这记录转手司纺局以及内务总管几道画押确认,不可能有误。
因此,女官言真意切,这龙袍不可能是宫里制造的。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不是宫里造的,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此时,锦姑姑上前跪下,提到素衾王与女官曾经单独处一室,不知是否有密谋。
两个人即刻否认,但毕竟是当事人,片面之词难有人相信。
于是南麗王着人去调查了一番,首先查的是宫里的所有出物件记录,便发现了端倪。
这女官每月都会有一些细碎银子或者衣物托宫里小太监送出宫给自己的爹娘,爹娘也偶尔有些东西托人送进宫里来。
本来宫中是严禁这种内外私相授受的,但她身为司纺局女官,送出去又是靠自己的劳动换来的,不偷不抢,宫门护卫都没有太计较,自然,也没做记录。
没做记录,就百口莫辩,有人说那些送出去送进来的包裹里有制作龙袍的材料,她没办法解释。
而这女官本身就是刺绣高手,正是因为技术精湛才被提拔成女官的。
她无奈的向云桃汐求助,云桃汐苦着一张脸:“我哪里能救得了你,现在是有人想要害我,连累了你而已。”
南麗王听此话愤怒:“轻绝,既然你说有人要害你,那你说这龙袍从何而来?”
“我若知道哪里来的,不就知道到底是谁害我了吗?”
“一派胡言,强词夺理,”皇上尤其恼火:“你若不是朕最喜爱的皇子,朕还不至于如此心痛。”
他这话不假,云桃汐怔了怔,浓烈的愧疚油然而生。
不是因为龙袍,而是终有一天,会天下皆知,她不是他的皇子。
“先关入大牢吧,等朕回宫再商议。”
寿宴告吹,王爷身陷大牢。
然后,没多久,就传来了问斩的消息。
再然后,云桃汐对着慕可无唉声叹息,“我听说那个女官已经被斩首了。”
“没错,她的罪名是替你私自制造龙袍,企图谋反。”
“你说,一件衣服而已,怎么能代表我谋反呢,难不成,我穿着龙袍就是皇上了,皇上不穿,就不是了?”
“固然如此,但国之律令在,这代表着天子威严。”
“哎,愚不可及,”云桃汐叹气。
“你才是愚不可及,被人下套还不知道,”慕可无在她头上点了点,这个颇为宠溺的动作,让云桃汐惊了一惊。
瞪大眼睛看着他,但见他面无表情,仿佛刚才那一指,只是平日里再寻常不过的动作。
不过好像也就是个寻常的动作吧,不寻常吗?
她挠挠头,瞧自己都在想什么呢,“你说,是不是应该从锦姑姑开始查起,她最可疑,我做的事情都是她引导的。”
“锦姑姑只是个棋子,查了也没有用,”慕可无摇头:“不过帮凶自然不能饶,但可先缓,我还听说你府上新来了一个杂役,长得挺俊秀的?”
“谁啊?”云桃汐踌躇了一下,“顺财?”
“顺财,这名字倒是新奇。”
“对啊,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她笑了笑,反应过来什么,又板起脸:“怎么最近我做的事情你都知道?”
“因为我压根就没走。”
“啊,那你都在哪里?”
“就附近随便逛啊,”慕可无说着,凑近看了一些,挑挑眉:“平复边蒙之乱的时候,酒馆掌柜是我的人,我让他故意提醒你那些假扮商人的边蒙人很多,药铺老板也是我的人,你下的药还是我调配的。”
“原来是这样,”云桃汐撇撇嘴:“切,多此一举,没有你我照样能平复得了。”
“好啊,那现在你自己出去啊……”
“你……”云桃汐刚要怼回去,顿了一下:“你既然一直都在,怎么眼看着我被抓,不提前阻止,你不是神通广大的吗?”
“额……偏偏这几日不在,”他回答着,轻轻咳了两声,不自觉的捂住胸口,“我能替你洗刷冤情就行了。”
“你有什么办法?”
“前些时日看你出门的时候打了一把油布伞,是从哪里来的?”
“这跟我入狱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映月山庄那个给咱们做饭的吴婶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
“行了,我先走了,我要去找一下我师父,你且安心呆着。”
“那你快点啊……”望着他的背影,云桃汐有点不放心:“我明天中午就要被处决了。”
无眠的一夜,云桃汐想遍了人生哲理,最终得出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
老老实实的等待,因为慕可无的出现,让她心安,却也难过,因她依旧是需要他的庇护,就算她明知应该离这个人远远的,可是当他重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的心里只有喜,前所未有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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