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声道:“我一定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以后我们天天都如现在这般,再也没有任何嫌隙了,好不好?”
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伊果埋在韦声怀中,紧紧拥住他。道:“不要说以后,我没有以后,我能把握住的……只有现在。韦声,再多陪陪我,再陪我一会儿就好。”
伊果道:“一年过去了,殢香公主依旧肌凝新荔,艳比牡丹,而我却只有满脸憔悴,经历江湖的洗礼,再不复当初。”
韦声道:“到了这时候,还提她做什么?”低首半日,又道:“前几日的比武,你明明可以胜了我的,那一剑为什么要用剑柄不用剑锋?”
伊果轻笑一声,道:“你说呢?我若是再教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你还能来看我?”
适逢雪花从窗中片片飘入,韦声紧紧抱着伊果,无比激动道:“果儿,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然而,伊果等了又等,一直等到三日后行刑的那一日,再也没有看到韦声的踪影。
伊果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铐,在锦衣卫的押解下正要走入冰室时,忽然见成名什站在门前,笑道:“成大哥!没想到最后一程是你送我的!”
成名什冷冷道:“你这叛国逆贼,休要与本官拉扯!”
伊果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在转弯的不经意间,手中被塞入了一个纸团。
两日后,逆贼伊果的七零八落的尸首被置于菜市口示众,最终尽数落入了野狗的口中。与此同时,皇上驾崩的消息从宫中传出,一时间众说纷纭。次日,太子朱高炽在先帝灵前,即皇帝位。为先帝上庙号,是为成祖。
锦衣卫经韦扬、伊果、韦声三任指挥使的统率,更加得新帝器重。但新帝登基初日,便罢免了韦声锦衣卫指挥使之职,令成名什接替指挥使之位。
原本只是“刑官”闲差的成名什,一下子变得格外忙碌起来。就职的第三日,趁众人不备之际,走到郊外一处不大不小的私宅前,对着背着身子的女子道:“你已经能站的起身了,再好不过!”
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正是伊果,道:“你又出宫来了?新当了指挥使,当心被人抓到把柄……不对,你不会有我那么蠢。”
成名什道:“路征的九尺御寒功练得如何?还会像以前般烈火焚身吗?”
伊果道:“赶鸭子上架!在冰库那样寒冷之地,我若练不成,早就不能站到你面前了。你为我偷来了路征的内功心法,多谢!”
成名什轻笑道:“那不是我偷的。是我用殢香公主的性命威胁他,他心甘情愿送给我的。”
伊果摇首道:“路征?他还是对朱殢香不死心啊。嗨,如今我自身难保,还想着他们做什么。此番我等你回来,是向你告别的。”
成名什道:“你与韦兄弟约好在何处相见了?”
伊果神色黯然,道:“不,他不会来。”
成名什道:“他那样救你,怎会?”
伊果的语气平淡到极点:“因为我比你更了解他。被抛弃了那么多回,这一次,我想换个个呢!”心中实不愿再多谈韦声一句,转了话题,笑道:“成兄弟,你娶到了一个好妻子。”
成名什看着她,心中竟掠过一丝苦涩,但随即笑道:“五樱啊,她的确是值得人去爱的。”
伊果道:“岂止可爱,我用‘冰雪聪明’四字形容她也不为过。所谓兵强则弱,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太子欲纳她为妾,她能轻巧避过。”
“皇上纳坤宁宫众宫女为妃,除了百穗便只有她能幸免。图炆会起事,多少宫人没了性命,也没有她在内。皇上凌迟三千宫女,众人一个攀扯一个,却攀扯不到她身上。连咱们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见了她也不禁笑容满面。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成名什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却没有回答伊果的话。
伊果见他神情,便知是赞同于自己,望着远处悠然而去的云,叹道:“我比阮五樱,弗如远甚矣。”
不顾成名什,转身向远处走去,心道:“我此生灭图炆会,平辛流帮,还差点颠覆了大明政权,可是我的人生依旧很失败。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孤独地杀戮,最终也会孤独地死去吧。”
待成名什将伊果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韦声,韦声惊了半日,便忙问:“她在何处?”
成名什道:“她走了。”
韦声惊道:“走了?我不信!”
成名什无奈,只得将伊果临走时的情形告诉他。
韦声听了,只觉百感交集,喃喃道:“伊果,当我彻底爱上你的时候,却不能够继续爱了,真是叫人悲伤……”
伊果望着茫茫汪洋大海,和一条长长的船队——均插着金黄旗帜,上面绣着斗大的“明”字,不禁心胸开阔,笑道:“舜帝流共工于幽陵,以变北狄;放欢兜于崇山,以变南蛮;迁三苗于三卫,以变西戎;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郑伯伯,我跟着你下西洋,说不定也能如他们一样,给咱们大明朝挣些疆土呢。”
说话间,见一男子从船角走过,伊果身子一晃,几乎不曾跌下大船,颤声道:“他……他怎么也来了?”
郑和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竟是韦声。
韦声一行走来,一边笑道:“你以为这样能逃出我的手心?”
伊果听了,登时有一种上前打死他的冲动。
(《江山谋:恶女夺嫡》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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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结了!请各位亲们移转新文啦!《穿越到高丽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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