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脸朝白茫茫的天空看去,月眉淡扬,双眸炯炯有神。
只要活着,总有机会回家的。
她只当到这个地方是上天派给她的一个任务,待到任务完成那一天,她相信上天会让她回家的。
她唯一担心的是妈妈,但愿妈妈在见不到她的情况下能坚强地活下去。
“呼~呼~”
一阵寒风呼啸着打着卷儿刮过,吹得雪花乱舞,发鬓纷乱,她伸手捋一捋鬓边发丝,大步向外走去。
问了院外守卫,便大步向厨房方向去。
顺着长廊拐了几个弯之后,她便听出廊顶上有极轻的脚步声响,她摇头讽笑,仍然淡定向前走。
这般好的轻功,想来是夜千浔吧?
这一路上,商银月给她讲解了乌金国、灵岐国及各国方方面面的事儿,当然也少不了讲解这里的武功,对于那些飞檐走璧的轻功及摘花伤人的功力,她并不十分惊讶,s星的人可以有夜视眼、顺风耳、能隔空取物,那这儿的有这种独特武功也正常。
想来夜千浔对于她隔空拿到他长鞭一事感到疑惑。
此时她想到了黑羽,一时间她感到有些无头绪。
这里有易容术,黑羽如果到了这个地方要是用了易容术,她是没有办法认出他的,这就意味着只能靠他的异能来辩认了。
如有心要掩饰,那真是无法辩认的。
看来她也得小心掩藏好自己的异能,未开战就先暴露了,那她真会十分被动。
想到这儿,她不打算再东逛西逛了,大步向厨房去。
厨房院外,夜千浔站在黑暗处看着那亲自汲水的长乐公主,眼色深沉。
入夜,风凌霄躺在榻上久久不眠,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盘算。
翌日,羽蓝翎脸色黑沉,早膳后便宣布启程回京,夜千浔无意见,风凌霄更是无意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返京。
一路无事。
两日后。
太阳拨云而出,金光洒照在朱红高墙上,那瓦上檐上红梅枝丫上冰棱闪着耀眼的绚丽光芒,一眼望去叫人睁不开眼。
风凌霄跟随着高晟沿着宫墙七弯八拐,转到一个叫做雕木堂的大殿廊前停下。里边似有争吵声,样貌看着也就是三十多岁的高晟显得特别沉稳老练,他示意风凌霄后退十多步至那小木桥上,而后他侧耳听了一会里边的声音,在似是确认后才后退两步高声道:“禀皇上,灵岐国长乐公主带到。”
里面的争吵嘎然而止。
紧接着是一阵似要断气似的咳嗽声传出来。
高晟面无绪地候着。
咳声猛烈,风凌霄虽离得远也听得真切,她看着那朱漆描金殿门凝神微忖。
是皇帝羽蔚青吗?
直到那咳声停了之后,那里头传出响亮一声,“带进来吧。”
“是。”
高晟应了之后转头向风凌霄招手。
里边不是有两个人吗?没见人出来便传她进去,那里面和羽蔚青在一起的会是谁?
益王羽墨染?
风凌霄眼眸一闪,不再多想,提起精神大步上前。
伴着“嘎嘎”声殿门打开,一阵木头香味扑面而来,风凌霄瞥眼左右看,到处是各种未完成的木头木圆凳木圆椅,还有小孩玩的木马儿。
风凌霄恍然大悟。
难怪叫做雕木堂,羽蔚青喜欢玩这种玩艺儿?
正想着,高晟已禀报完毕,该她见礼了。
高晟走开至一侧,风凌霄抬眼这才看清楚了眼前。
硕大的壶门案,一左一右分立两名高大男子,衮龙黄袍唇上蓄胡的那一位手里拿着木方条子,清隽凤眸似懒懒淡淡,却又隐透精光。
一身玄色狐袍左脸眼角边上有疤痕的那一位手拿着素锦帕子捂着嘴轻咳,一双凤眸波澜不惊,却透着高高在上的孤傲,叫人不敢接近。
风凌霄不敢迟疑,急忙施礼,“灵岐国商银月见过皇上,见过益王。”
“咣铛”一声,皇帝羽蔚青把手中木方条子往案上一扔,懒声似讽道:“二弟,她识得你。”
“咳咳……”
宽敞的殿中回响着咳嗽声。
没有羽蔚青的话,风凌霄微屈双膝不敢擅动,只得忍着平静地看羽蔚青。
想来她来的不是时候,这兄弟俩似乎在吵架。
直到咳声止了,羽墨染这才拿开锦帕,唇边浮起一丝淡漠的笑,道:“皇兄,举国上下谁不知帝是木匠,益王是病秧子?皇兄还是先让人起来吧,她可是长乐公主,灵岐国大王的宝贝女儿。”
☆、13.第13章说吧说吧,磨叽什么?朕还有好多活儿呢
羽蔚青凤眸中忽尔闪起寒冽冷意,懒淡变成冰刃射向风凌霄。
风凌霄迎着他的目光不动,铮然不惧。
羽墨染唇角微翘,似笑,带着一丝嘲弄一丝薄凉。
忽尔羽蔚青神色又恢复那稀松懒洋洋,伸手又拿了那木方条子,轻敲两下案桌拉长声调道:“益王让你起你便起吧。”
“皇兄,臣弟可没有说让她起。”羽墨染锦帕捂嘴似笑。
羽蔚青看向羽墨染,像是不耐烦又像不屑道:“二弟,瞧你们,让人家一个姑娘家大老远跑来朕乌金国,你们哪个得空陪人家游山玩水啊?你千万别让朕陪她去,朕忙着呢,这儿还有一大堆活儿呢。”
风凌霄这会儿两腿发了软,她抿抿嘴道:“皇上,能不能让长乐先起来你们再商量谁陪长乐去游山玩水?这要传出去乌金国皇帝为难灵岐国弱小公主以大欺小就不好了,那不有失乌金国泱泱大国的名声吗?再说了,这儿天寒地冻,长乐只想在屋里待着,并不想游山玩水。”
这两个家伙分明就是有意刁难。
她这一席话一落,那两人齐齐看向她。
“伶牙嘴利,难怪福王被你气得跳脚。”羽蔚青抬一抬那木方条子,不轻不重道:“起吧。”
“谢皇上。”风凌霄急忙起身,站起之后觉得两腿有些发麻,急忙跺跺脚。
羽墨染拿着锦帕又咳了几声,咳完指着她不紧不慢道:“小国风采,真让人见识了。长乐公主,听说你救了德阳长公主?”
风凌霄知他所指,她停了跺脚,神情自如淡静道:“若是在因腿麻而在皇上及益王殿下面前跌倒了那才是失礼。不过,益王殿下如认为长乐如有鲁莽之处,还请益王殿下见谅,太斯文那就没有力气抓得住德阳长公主的手了,毕竟那时德阳长公主整个人是吊在了悬崖上的。”
这一位名震朝野的益王竟是个总咳不停的病秧子,这真是让她意外。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显得益王的能耐,真不能小觑了。
“哈哈哈……”羽蔚青手中那木方条子又指向羽墨染,笑道:“二弟,还真有人敢呛你,朕可是头一次见,稀奇啊,哈。”
说完他看向风凌霄,木方条子指了她道:“长乐公主,既然你一进来便能认得出那是益王,难道不知道他是权倾朝野的尚书令?你得罪朕也不要得罪益王啊?没人提醒你吗?”
“皇兄说笑了,什么权倾朝野?臣弟是为皇兄分忧。”羽墨染锦帕轻捂一捂嘴,说得清清淡淡,他看向风凌霄的眸光淡淡无绪,道:“长乐公主,可本王又听说你与义妹唱双簧,一个下毒一个解毒,其实你唱个双簧戏显示一下能耐对于本王来说不算什么,但那可是德阳长公主,你是吃了豹子胆吗?”
似闲淡的一番话,却是如棒头喝。
“啧啧。”羽蔚青手中木方条子竖在案上,大手拍了拍,似讽似笑道:“长乐公主,你可真是把益王惹恼了,虽说德阳长公主不是益王同母胞妹,可益王打小疼德阳长公主的呀,就连朕都不敢惹德阳长公主,你可真会找事儿。”
风凌霄目不避讳地看羽蔚青又看羽墨染,从容淡定道:“益王殿下,那件事非我所为,还请益王殿下明查。那一夜,福王殿下在场,夜阁主也在场,当时我也证实了不是我所为,他们亦相信了,福王殿下与夜阁主也立了字据不再追究此事,益王殿下可要看字据?”
“嗬,立了字据?”羽蔚青双手握着立着的木方条子,下巴往上面搁了,挑起凤眸慵懒笑道:“福王可没说有这茬子事,长乐公主,你竟让福王给你立了字据,你能耐啊,哈。”
羽墨染一双凤眸轻抬,冷冷眸光似薄雪落下,拿着锦帕指着风凌霄道:“那样的情形,和逼迫有何区别?”
“益王殿下。”风凌霄迎着他的目光道:“可愿意听我说说事情的始末?”
说完她又转向羽蔚青,“皇上愿意吗?”
不管怎么样,她既决定了站在羽蔚青这一边,她不会放过今天见羽蔚青的这个机会,机会一过,再想见羽蔚青那就难了。
羽蔚青没有看羽墨染,立起身左手一摊道:“说来听听。”
风凌霄眼波转向羽墨染,道:“那我便说了。”
她知道这会儿很微妙,她是先问羽墨染,为了皇帝的脸面她紧接着问羽蔚青,而羽蔚青说了让她说,她若再问羽墨染那便是下了羽蔚青的脸面,羽蔚青若恼了对她没有什么好处。
她对着羽墨染说这一句,意思便是我听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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