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衫男子忙道:“发现事不对,属下立刻派了人分散查看,不过……打探的人应该快回来了。”
“你……”微胖男子一声暴喝,指着素衫男子,接着又大喘一口气,铁青着脸放下手。
他心中十分不安,不应该,不应该啊……难道是真改了路线?是早改了,还是临时决定的?
微胖男子心中一阵烦躁,不知道回去该如何复命。
突然外面有人进来。
“大人,有消息了。”一个满脸胡子的男子跑了进来。
“快说。”微胖子忙道。
“属下先去了关子岭镇,打听一番,他们的确从那边路过,于是,我便朝着东南方向而去,本来一路上没有任何踪迹,属下都以为他们应该走的另一条线,结果在胡甲山的一处偏僻的地方发现被丢弃的软垫。”
微胖子眼前一亮。
大胡子继续道:“那些软垫不是一张两张,是十几张,质地柔和,松软,垫在马车里最合适。”
卫府车队里女眷多,每辆马车都要垫好几张软垫,这样快速赶起路来才不至于颠得人受不了。当用上一段子后,软垫就会被压得扁扁的,这样就必须换上新的,如此才能保证不影响行进速度,又不是让马车内的人受伤。
“快传令下去,全部赶往潞州。”微胖男子激动的站起来,大声道。
“是。”大胡子立刻领命,出去的时候正好遇上回来报信的人。
听到这人的禀报,微胖男子愤怒的涨红了脸。
“果真卑鄙,竟然沿途将所有痕迹掩盖。”难怪从黑龙洞以后他们就找不到卫府车队的踪迹了。
接着微胖男子侧侧的笑了起来:“就算如此,他们也是白费心机,本来我们也没打算在这一段路程下手。从潞州走,那就是想走水路了,水路那就更好了!”
说话间微胖男子已经起:“不行,我要写信给主子,这次不能再让他们跑了,得让先生拿个准确的主意。”接着他握笔的手一顿,眼神迷惑起来:“不应该啊,先生说过他们的路线一定是走陆路,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走水路。”
“大人,该不会是之前他们故意放出假消息,扰乱我们的视线。”素衫男子试探着问。
“不会。”微胖男子十分肯定的道:“就算他们的消息是故意放出去来的,可是我接到的指示确是先生给的。先生怎么可能有算错?为什么呢……”
微胖男子的信很快就送出去了,他精心的安排一番,将人手以最快的速度向潞州和晋州派去。然而飞鸽传信回来让他暴跳如雷,他压抑着声音在屋内怒吼:“太可恶了,真是太可恶了!他们不是一向走走停停吗?这次怎么回事,这不过是十几的时间怎么就到晋州了……”
***
男子关注的卫府车队早已经从关子岭镇出发后,马不停蹄的朝着胡甲山去,每不过只歇一次,换了无数软垫,每辆马车都加了两张软垫,马不停蹄的过了武乡,沁县,最后到了潞州。
一进城,余念娘便让地煞带着人去购买必需品,而车队停也没停继续前行。卫氏姐妹闹闹嚷嚷的无数次,连李氏也发了脾气,余念娘照样没松口。
卫老太太有气无力的侧躺在马车内任由余念娘折腾。
终于花了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车队赶到晋州。
到了晋州,车队连城也没进,只在城外找了个地方歇脚,然后余念娘便让地煞去安排船。
“……两种,客船和货船,客船你自己看着办。货船拿来运木头,越多越好。而且以最快速度,不管花多少钱,去买木头,要大块的,丢进河里上面放了东西也能浮起来的那种。”
地煞绷着脸,默默的听余念娘说完,最后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带着两个侍卫,又叫上六七个卫府的护院进了城。
地煞的速度很快,不过半个时辰,船就已经雇好。于是,余念娘一行人又上了马车,很快赶到码头。
一艘客船,一艘货船。
客船是三层高的楼船,这个和一般的楼船又不一样,它除了外形美观,内里精致以外,采用的是飞轮八楫。这种飞轮八楫是一种改良过的齿轮,运转速度非常快,所以在河上行进速度如飞流一般。
但这个楼船和战舰的飞轮八揖又不一样。战舰上也是采用的飞轮八揖,就是为了打仗中能划动快速,更好攻击或者逃离。但是战舰更加轻盈,不像楼船这般繁重。
所以这个改造过的楼船速度虽然很快,比一般的船都快,却还是比不上战舰的!更重要是,飞轮八楫都是用在战舰上,私人船只等闲是不敢采用的。
而货船也是改良过的齿轮。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用担心水路上被人追上。(未完待续。)
☆、第112章 会长针眼
池郎宜负手而行,直接进了船内。卫妈妈扶着卫老太太等人也陆续的上了船,余念娘望着三层高的楼船,她其实很好奇池郎宜是怎么弄到这种船的。
下人们陆续搬着行李往船上运,码头上其它客船上有行人不断来往,狭窄的码头立刻显得拥挤不堪。
也许是从遥远的地方回来,有人从船上下来兴奋的急匆匆往家赶,这是即将要见到家人的兴奋。
边时有人磨肩擦过。
孙妈妈立刻将余念娘护住,免得被人冲撞。
“姑娘,我们还是快上船吧。”
余念娘点头,突然有人迎面过来,肩头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你干什么?”孙妈妈厉喝。
那人一边急冲冲出码头一边侧脸回看过来,同时不住点头哈腰:“对不住,对不住!”
瘦瘦高高,长相普通,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夹在人群里很难让人看到,皮肤略黑,有些粗糙,长年劳作的人大多如此。
孙妈妈狠狠瞪那人一眼,转眼和谒的对余念娘道:“姑娘,我们走吧。”
余念娘望着瘦高的背影发呆,行色匆忙,翻飞的衣角显得他行为略有慌张。
她闭上眼睛。
孙妈妈疑惑的看着余念娘,接着,就见她豁然睁开眼,眸中厉色尽显!
“姑娘怎么了?”孙妈妈忙道。
余念娘转就走,大踏步上船,直接进了船舱。
船舱内卫老太太等人正满面笑容舒心的各自坐在椅子上,卫其宇正指挥着下人替老太太上吃的,看到自己的孙子如此在意,孝顺自己,卫老太太一扫之前的疲惫,精神奕奕的正和卫其宇说着话。
余念娘一脸严肃的冲了进来。
所有人都看过去。
“地煞在哪?”余念娘看着卫其宇面无表的道,严厉的神色让人跟着紧张起来。
卫其宇站了起来:“在公子房间……”
话还没说完,就见余念娘的衣角消失在拐角处。
卫其立刻呼起来:“祖母,你瞧她这什么态度,二哥话还没说完呢!”
卫老太太蹙了蹙眉头,卫鸿峰和李氏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倒是卫其宇本人眉头深锁,丝毫不见生气的样子。
卫其雪斟酌了下,笑着道:“兴许是有什么要紧事。”
“她能有什么要紧事……”李氏话还没说完自个儿就断了话头。
余念娘有要紧事的时候还真是有要紧事。
卫其宇显然已经想到,抬脚快速跟了过去。
卫老太太等人坐的地方是一层,二层和三层全是房间,地下还有一层,可以供下人们住。
余念娘脚下不停上了二层,一路询问,很快就找到池郎宜住的房间,她门也没敲,砰的一声径直推门而入。
房间内,池郎宜正皱着眉头,脸色发白的趴在上,上全,下只着一条丝薄的亵裤,腰间松松垮垮着一条腰带,背上一条血淋淋的刀痕像蜈蚣一样从上半盘延到腰际,骇人又吓人!可能因为久未上药,加上颠簸太久,刀痕不仅没能结咖,还在继续流血。血顺着脊背缓缓流到腰下,将白色的铺滴上鲜红的血。
而地煞和十一拿着药膏和帕子,正要替池郎宜上药。
余念娘破门而入那一刹那,与池郎宜目光交汇,没有幽深,没有探究,更没有鄙视和挑畔。彼此只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惊讶。
房间骤然一静,所有人怔怔出神。
池郎宜显然没想到会有人不敲门就敢随便进他的房间,而地煞和十一也没想到余念娘会找过来。
余念娘更没想到池郎宜背上有这么重的伤。
治伤就治伤吧,还脱光衣服,你脱光衣服也就算了,也不找个人守在门外,真把这地方当成自己的了!
“啊!”一声尖叫将所有人思绪拉回现实。
玲珑一只手遮眼,一边大叫着跑进房间,抬起另一只袖子挡住余念娘的视线,嘴里好死不死的喊:“天啦,姑娘别看,会长针眼!”
余念娘无语的白她一眼。
池郎宜脸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冷冷的瞪着十一和地煞。
两人冷不丁的打个颤,人已经站在池郎宜的前面,将他挡在后面。
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呀,谁知道余念娘会突然就冲进来,这一路上从来没见她主动跟池郎宜说过话,更别说找呀!谁能想到今她突然就找过来了,还如此急冲冲的,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