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余念娘道。所以之前突然不见是悄悄寻大夫去了。
十一莫明的心中像松了口气,问道:“没问题吧?”
“我不知道。”余念娘直接摇头。
“啊?”十一傻眼了,急切的道:“你不是识得药吗?”
“是啊。”余念娘认真点头。
既然如此,好玩吗?
“那你还说不知道方子对不对?”十一拧着眉头,一脸隐忍的气急败坏。
余念娘看白痴似的看着他。
孙妈妈和玲珑亦是一脸你脑子有病的表。
“我们姑娘只是识药,不会开方子,当然也就不会看方子了。”
这有什么区别?
十一瞪着眼睛。
余念娘能看天观象,推算未来;能看懂各种稀奇古怪的草药;能在林子里随便找出一种草,就有解毒奇效;还能给自己调配补药。所以十一觉得余念娘无所不能,理所当然也会看病开方。可他完全忘了每次余念娘给的解毒药都只是草。
孙妈妈心中不愉,面无表的道:“要是姑娘能看病开方子,在伊州咱们的子也不用那么艰难了。”
玲珑很赞同的点头。
十一终于想起来,余念娘到太原府之前子的确过得拮据。想了想觉得两人说的对。
药物相生相克,医理药理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不是能识药就能看病开药方的,如果那样的话,也太草率了!
十一顿时觉得这药有些烫手,又那么让人为难。如果没有效果呢?如果是敌人派的细,设计的圈,故意又要毒害池郎宜呢?如果是个庸医呢?
他看向余念娘,呆呆的表竟然有些可怜。
余念娘一笑,道:“既然是大夫,应该是没有问题。最多便是吃了无效。”
后来的几,每都能看见孙妈妈一大早便在煎药,一三次,药不停的往池郎宜的马车内送。
卫其和卫其雪暗地里几次悄悄猜测,又向卫妈妈暗地打听也是无果。有一次卫其假装无意的转到池郎宜的马车外,红着脸,提着胆子最终也没敢上前。
后来她便向卫其雪抱怨:“池公子怎么就生病了?这一路舟车劳顿,吃不好,睡不好还不得把体拖坏了?……怎么也不下下马车……还有,他怎么能让余念娘的下人去替他煎药,咱们卫府的下人好歹有规有矩……”
卫其雪看着卫其愤愤不平的样子,默默不语。
连续几不断的赶路,终于进入汾州。
虽然他们走得不算快,但侍卫在每个叉路口都做了掩饰,就算被对方发现问题,一时半会也是追不上来的。这几的风平浪静就是最好的证明。
马上就到关子岭镇,从关子岭镇往东南方向是到潞州。往西南方向则是往仪州,再到隰州,鄜州,庆州,宁州,邠州便进入京畿道,过了京畿道离凤祥府也就不远了。候爷便可以在同州或华州安排人来接应,那时候他们就可以大松一口气。池郎宜也能平安的回到京城。
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路线,而且也是回京城最快的路线,不用绕过多的路,趁着对方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得加快速度,可是这一大队的人马,女人妇孺……
十一和卫其宇商量一阵决定向池郎宜建议。
“……不如咱们先行,卫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得起颠簸,这样也好快快的回到京城!至于余姑娘,不如就让她随卫府车队上京,她不过是个女流之辈,跟着只会拖累咱们,只要她到了京城,以后找她还不容易?公子,您觉得如何?”
池郎宜眉头微微拧起。
这时,地煞寒着脸催马跑了过来,错跑过几人,“吁……”,又勒缰绳,黑着脸快速掉转马头,追上池郎宜的马车。
十一不由道:“怎么回事?谁又惹你了?”
地煞握着缰绳的手抬手向池郎宜回禀:“禀公子,余姑娘说,过了关子岭镇立刻掉转往东南方向,改走水路。”
十一和卫其宇脸色一肃。
“出什么事呢?是仪州不安全?难道余姑娘又卜卦呢?”十一道。
地煞抿动的嘴唇差点吐出一个“呸”,板着脸道:“说是往西南方向她心里不舒服。”
两人一怔。
就因为心里不舒服所以要改路线,这是不是也决定得太草率了一些?
十一张了张嘴,这话没说出来,经过黑龙洞的事后,他已经认为余念娘是个厉害的占卜师。
“我想应该是她觉得不妥吧!”一阵沉默后,卫其宇干巴巴的解释道。
“什么不妥,也没见她卜卦,自个儿心里不舒坦就要改路线?哪能任她这样胡来。我们如果不趁着对方没查出来之前赶回京城,后果不堪设想。”地煞满脸怒气的道。
别看现在几人精神不错,但若再来一次黑龙洞的车轮战,他们肯定护不了公子的。
十一和卫其宇都陷入沉默。
“这样,我再去问问她。”卫其宇催马跑了。
十一和地煞看向马车内的池郎宜。
“公子,现在怎么办?按原计划还是?”
池郎宜紧锁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眉宇间的愁绪仿佛已经凝结,怎么也散不开,他闭上眼睛,纵然脸上疲倦不堪,也掩不住英的五官。
片刻后他睁开眼,一语不发,拿起坐塌上的书就看了起来。
十一和地煞对视一眼。
公子这是不反对了?
他们有时候真搞不懂公子,明明看上去瞧不上余念娘的作派,可一路上余念娘无论怎么折腾他都不反对?
那公子现在对余念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两人心中有些摸不准。
余念娘派了卫府的护卫给卫府护卫首领传话,要将路线改改。然后护卫首领立刻回禀了卫老太太和卫鸿峰。
一听要绕路,李氏立刻不干了:“凭什么啊?从水路走,再上陆路,得耽搁多长时间啊!咱们是赶着回京城,将军还在府里等着老太太呢,又不是来游山玩水。不改不改!”
“余姑娘有说为什么要改吗?”卫鸿峰显然要冷静得多。
“没说。”护卫首领道。
一听这话,李氏就叫了起来:“老爷,你看看,你看看,这多大的事,也不给个理由,说改就改?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护卫首领垂眸不语。
就凭余念娘这一路上的本事,还真没人敢把她不当回事!
卫鸿峰犹豫不定,下车,坐上了卫老太太的马车。卫老太太也不知道余念娘的意图,叫来护卫:“你再去问问余姑娘原因。”
护卫首领领命而去,没一会儿就骑着马嘚嘚回来了。
“回老太太,二老爷,余姑娘说陆路太长,不安全。其它人也没人反对。”
这其它人不言而喻说的是池郎宜那边,还有卫其宇了!
卫老太太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脸上很是疲惫的样子,她无力的摆手:“算了算了,赶路的事以后就由她作主吧!”
(未完待续。)
☆、第111章 怎么可能
卫鸿峰在马车内低声问卫老太太:“娘,你说她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真是说的那样?”
“这个还真不好说。有些事不能去堵,就算作主,此时也轮不到咱们。”黑龙洞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余念娘平不说好话,但似乎只要说的坏消息都能应验。她们这次是算是放在粘板上的鱼了,随时都能被人宰!最坏的是,他们还只能躺在粘板上,不能自己下来。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卫鸿峰皱着眉头道。
如果此时卫老太太和卫鸿峰还猜测不出池郎宜是在逃脱追杀,是在借着卫府的车队想蒙混那些人的眼,那他们也太蠢了,
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的所谓的山匪,一路上不由自主的,不停的赶路。任谁都会害怕,烦躁。
卫老太太此时心中不由怨上池郎宜。宁候爷那般英武,勇猛的人,儿子怎么如此的……不要脸!拖着他们一队的老弱妇孺替他当挡箭牌,也不害臊。如此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人心狠手辣,做事只要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与传说中宁候爷那,年少有为,英俊,一表人才,待人真诚的儿子简直相差甚远!
果然传言都是不可信的!
过了关子岭镇,车队依着余念娘给的路线,一路往南,朝着潞州方向而去。
而在仪州的某处一间屋内,一个穿着普通的素衫微胖男子正坐在屋正中的桌子旁,面前一个同样是普通素衫男子正垂手禀报。
“……探子去查过,的确是从关子岭朝着仪州方向过来的,可是我们等了好几,按道理应该是到了,可是一直不见车队的踪迹……”
“蠢货!”微胖男子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暴怒道:“发现不对,第一时间就应该来禀报,为何现在才来告诉我?”
素衫男子腰弯得更低了:“车队里大多是女眷,还有一个老太太,我们以为他们的脚程时快时慢很正常……”
“愚笨!”微胖男子抬手将桌上的茶杯甩了出去,茶杯没有打在素衫男子的上,哐一声摔碎在柱子边,泼出来的茶水却甩了他一脸。
男子没敢用手去擦!
“就因为你们的疏忽要坏大事……”似乎感觉到骂再多也无济于事,微胖男子深吸一口气,重新镇定下来:“那现在走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