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百姓们心中痛不(欲欲)生,自己的亲人活生生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而无法解救,自责和悲痛慢慢浸蚀着所有人,渐渐,周围的百姓也失去理智,反帮着老头骂起临洮县令和池朗宜等人来。
更有激动者看着穿着上乘衣料的池朗宜几人时心中愤怒,忍不住动起手来,还是地煞和十一拔出剑,百姓才退下。
临洮县令吓得脸都白了,受灾百姓闹事,若是池朗宜有个三长两短,他的脑袋恐怕也要不保了。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忙安抚众人:“大家不要激动。我们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大家好,如果尸体不及时处理,活人就会生病的”
“胡说八道!”人群中有人大声道:“县令大人,之前你说井里的水不能喝,可是我们喝了,不也没事吗?你们还说城中的住所地势不好,让我们搬,我们也同意搬了,可是,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一位老人家?”
“就是,你们这样就是昏官”
“昏官!”
“那请问你们有人不舒服吗?”突然人群后面有人拔高声音问道。声音提得很高,听在耳里却有一份出奇的镇定平静。
众人回头,便看见一个穿着素袍,一(身呻)干净整齐的姑娘带着一个丫头站在后面。
池朗宜看着人群后的余念娘眼神一闪,朝一旁的十一递了个眼色,十一立刻不动声色的绕出人群走到余念娘的后面。
“你是谁啊?”余念娘面生,但是有百姓昨(日rì)看见她和池朗宜,还有临洮县令在一起。
“我们姑娘姓余,是皇上亲封的天师。”五彩站在余念娘(身呻)后,昂首(挺挺)(胸胸),一本正经的向众人介绍。
一听余念娘是天师,百姓的眼神有些变了,先不说天师在朝庭是如何,但在百姓中可是被传得很神奇的。特别是当年皇帝亲口承认大天师推算出西北战争。让天师在百姓中心目更加神秘。
皇帝亲封了一位姑娘为女天师,早在天朝传开了,百姓们对这位女天师也是十分的好奇。尤其现在突然被告之余念娘就是那位女天师。
众人都愣住了。
余念娘看眼众百姓,又看向老头,平静的道:“现在虽然是冬(日rì),但是每(日rì)(日rì)头也不小,尸体如果放得太久便会腐烂,然后滋生细菌,以及蝇。这种蝇与平(日rì)大家看到的蝇又有不同。它(身呻)上带有与平常的蝇(身呻)上更多更可怕的细菌和病毒。如果沾染到(身呻)上,以我们目前的医疗条件和药材,治起来有些困难。”然后摆摆手,示意大家往周围散开一些,同时指着烂席子上的尸体:“被包裹得这么严实,背后应该已经腐烂了,如果将衣服解开,臭味立刻就会散发出来”
余念娘的话让众人脸上一惊,纷纷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神(情qíng)不定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旁边两个刚才抬尸体的衙役颤抖的道:“刚才我们抬的时候,好像真闻到了臭味!”
而跪在地上的老大爷恶狠狠的盯了那两个衙役一眼,又瞪大眼睛愤怒的盯着余念娘:“哪跑来的黄毛丫头,你竟然敢咒我老伴,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得好死”然后呜呜哭起来:“就算要下葬也好,可是我要替我老伴寻个好地方,我要找个周围有花有水的地方,她以前一直吵嚷着想重新修个宅子,可是我一直没找着地方啊,老伴啊,你瞧瞧这到处都是残垠断壁,破屋碎瓦”说完,老头眼神呆呆的看着前方唱起歌来:“老汉往前走呀哟喂,老伴快来哟喂”
周围百姓眼神一阵古怪。
余念娘叹息摇了摇头,对临洮县令道:“这位大爷因为悲伤过度,已经神志不清了,还是替他寻位大夫瞧瞧吧。”
临洮县令也被老头一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给整懵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忙道:“是。”然后指使着两个衙役拉着老头去了临时设置的看诊处。而那老头被拉走竟然没哭没闹,也没吼,仿佛也全然不知老太太的尸体还被丢在地上。
临洮县令这下有些无语了。
早知道这么容易之前费那么多事干嘛啊。
“快,把尸体拖去埋了。”临洮县令忙道。
衙役立刻上前,余念娘瞧着抬起袖袍轻轻掩鼻,在两人刚抬起尸体时,一股尸体臭味顿时散开来,众人一阵作呕,吓得纷纷四散开来。
尸体被抬走,臭味却久久不散。
临洮县令知道这地方不能住了,叫了衙役将自己以及家人的住处也搬到城外,和池朗宜余念娘一起。同时,驱散着百姓:“大家别在这儿待着了,快找东西铲了泥灰过来将这地方掩住。”
有人就跑去拿东西,铲了泥土来将刚才放尸体的地方掩了。
而池朗宜站在余念娘旁边皱紧眉问她:“这样有用吗?”
余念娘也不知道。
问他:“要的东西送来没有。”
刚问完,有衙役就跑过来禀报池朗宜和临洮县令:“有人送来几大车东西到临时住所,说是钦差大人要的。”
池朗宜一行人忙去了临时住所。那儿果然停着几辆马车,三辆板车。板车上堆满了石头,余念娘仔细看了看,是生石灰石。
后面的几辆马车上全是装的药。
余念娘立刻道:“将这些石灰石全部弄到空旷的地方砸烂,我要让它们变成灰,然后将灰撒在城中各处,特别是有尸体和蝇的地方。另外”挑出一根黄连:“县令大人麻烦你找一口大锅,将这些黄连拿出来熬成药汤,让城中所有的百姓都来喝,每(日rì)都要煎熬。”
临洮县愣了愣,道:“天师是指这些黄连吗?”
“是。”余念娘点头:“不知道城中还有大夫吗?”
“有有有。”临洮县令道:“临时看诊处有一个吴大夫,不知道天师要大夫干什么?”
“平(日rì)替自己熬个药汤还行,真正问诊看药开方子,治病还是得请大夫。”余念娘淡淡道。
临洮县令没明白余念娘的意思,迟疑道:“看病?不知道天师要替谁看病?”
余念娘眼神一冷,看向周围的百姓:“不知道有没有人近(日rì)觉得不舒服或者肠胃不适,拉肚子?”
这话一出,众百姓顿时你看我,我看你,接着人群后面举起一只手,一个老头扒开人群走进来:“隔壁二狗子这两(日rì)好像不舒服,刚才我瞧见他好像又上厕所去了。”
旁边池朗宜眼神微凛,看向临洮县令,临洮县令会意,立刻派了两个衙役去查看。
两个衙役在一处废墟处逮住了二狗子,当时他正光着(屁pì)股蹲在废墟处,一边捂着肚子哎哟的叫,一边拉si。
周围几只苍蝇围着他嗡嗡的叫!
两人将腌巴巴的二狗子抓到吴大夫处,吴大夫看诊号脉,又问了二狗子几个问题。
二狗子两(日rì)前开始拉肚子的,开始只是肚子不舒服,后来每次上厕所肚子痛,一天好几次,肚子里的东西都拉空了,可还是想上厕所。
二狗子今年三十多岁,本来有个老母亲,可惜地动的时候被砸死了,救出来的时候脑袋上的血(肉肉)都干了。
二狗子平(日rì)(身呻)体还是(挺挺)好的。据他交代地,地动后他每(日rì)饮食同大家一样,食官府的布的粥,喝的水则是在自己家原来的那口井里打的。倒没有吃过其它什么东西。
“难不成问题真出在这水里面?”临洮县令惊疑道。
“目前来看,应该是。”余念娘眉心紧紧皱起一个川字。
现在看二狗子的症状有些像平常的拉肚子,如果真是痢疾,治起来那可是相当的麻烦。
☆、第406章 确诊
痢疾有多种,有病毒(性性)痢疾,有菌痢,有肠炎痢疾,有体温发烧和不烧的。而且根据不同的痢疾治疗方法又不同。
二狗子以前也会偶尔肚子痛拉肚子,每次他都是把削好的蒜直接从**里捅进去,每次一两瓣,一般两天下来,泻就止住了,大便恢复正常。
可是这次二狗子塞了三天的蒜,不仅不见好,肚子还越来越痛,刚才在临洮县令府外看(热rè)闹的时候肚子突然又痛起来,他急匆匆找了个地方,稀西哗啦一通,**都痛了,而且还有些便血。
二狗子这下吓傻了。也不敢再瞒着,吴大夫问他什么,答什么。
而且因为粮食紧张,年轻壮力,饭量大的人,每顿得到的粥很有可能吃不饱。二狗子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有时候就在废墟上乱转,乱翻,在一些有钱人家院子的废墟上找一些散落的零嘴,拿回去藏起来偷偷的吃。
嘴馋惹祸!
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二狗子现在已经出现痢疾的症状。吴大夫开了点止泻药,仙鹤草。好不容易让人寻了些蒜,本来紫皮的蒜效果更好,可是眼下有蒜就已经很不错了。削了三四瓣掏成蒜泥,敷在二狗子的肚脐眼上,外面用布蒙上。同时告诉他:“除了一(日rì)三次喝仙鹤草熬的水,余天师让人每(日rì)熬的黄连水你也要去喝。”
二狗子捂着肚子,脸色苍白,腌巴巴的躺在一张木板上,可怜惜惜的看着吴大夫:“吴大夫,我会不会死啊?您要不要再替我多开一些药啊?”接着又指着自己肚脐上的蒜:“我自己掏鼓了三(日rì)都没用,这,能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