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娘好笑的看着他,其实杨凯这主意(挺挺)中她意,免了她不少事。对于能将她当真正朋友的人,有好事大家一起分享也无所谓。
“好啊!”余念娘爽快的答应下来。
“呀,师妹果然豪爽。”杨凯一幅摩拳搓掌的架势:“我这就回去给你写一份计划,将要营生的东西统一规划一下,看看哪些可以暂时先做,哪些需要搁置。”
“好,那辛苦师兄了。”余念娘客气的道。
“不辛苦,不辛苦。”杨凯笑呵呵的道:“这里面不是有我一份吗?至于本金,明(日rì)我就送过来。”
同余念娘交代完,杨凯豪气万丈离开了卦相馆。
孙妈妈看着离去的杨凯,露出欣慰的神(情qíng):“以前杨公子老说姑娘是他的贵人,依我看,杨公子也是姑娘的贵人。”帮着余念娘干这干那,毫无怨言,有什么想法也是当面,明明白白向余念娘说清楚,不耍手段,不玩心机。这样的人结交起来才没有负担,也才可能成为真心朋友。
玲珑和五彩亦点头,很认同孙妈妈的话。
杨凯离开没一会儿,宣旨的就来了。
皇帝歇了有十来(日rì)没召余念娘进宫。
听此,余念娘忙进屋换了衣服,孙妈妈和五彩客气的将宣旨的人请到馆里坐下喝茶。等到余念娘换了衣服,立刻进了宫。
皇帝坐在御书房的书案旁俯首写字。
余念娘恭敬的行了礼,然后假意伸着脖子瞧了两眼上首的皇帝,微笑着道:“皇上的字写得可真好!”
皇帝一愣,看向下面的余念娘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赞扬虽然有些苍白,朕听着却很舒服。”实实在在的言语更能表达出真诚,对于听过无数奉承的话的皇帝来说,这些简单坦白的称赞更能打动他。
“好听的话臣女不会说,臣女只会说实话。”余念娘一本正经的道。
皇帝就觉得余念娘(挺挺)有趣,笑得眼角的褶子印一层一层的叠在一起,指着余念娘对着一旁的黄公公道:“朕觉得整个朝堂就地师说话朕最(爱ài)听。”
黄公公陪笑,心里琢磨着这些(日rì)子皇帝只有跟余念娘说话的时候才会开怀大笑。低首恭敬的道:“皇上说得是。余地师为人坦诚直率,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为皇上,为朝庭办事亦是忠心耿耿。”
皇帝眼神闪烁的瞥了眼黄公公,站在下首的余念娘眼珠子也动了动。
皇帝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和谒的对余念娘道:“地师坐吧。”
黄公公机灵的搬了个小凳子放在余念娘(身呻)旁。
余念娘看了眼(身呻)旁如意纹的开光凳子,犹豫了下才坐下。
上首的皇帝一直注意着她,见状,不由好奇道:“地师怎么了?”
以往皇帝赐座余念娘都是恭敬谢恩后便大大方方的坐下。那自然而然的态度让镇国公,户部尚书,宁安候等人见了都不由侧目,皇帝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心(情qíng)也(挺挺)复杂,后来慢慢便知余念娘本就是如此的(性性)子。
余念娘起(身呻),向皇帝行礼:“回皇上,皇上赐座给臣女,臣女荣幸万分。可是前两(日rì)臣女琢磨了一下,臣女父亲虽然被皇上追封为天演大师,可是毕竟已经去了十年,也没有如大天师一样为皇上,为朝庭效过力。而臣女每次进宫都能得如此殊荣,臣女觉得自己应该特别的谨慎言行,这样才不辱父亲的威名,不负皇上一片圣意。”
☆、第351章 孤鸾年二
“如大天师一般?”皇帝挑起眉头。
余念娘神色更加恭敬:“是的。大天师道法造诣高深,精通玄术,是我等学习的榜样。”
皇帝点了点头,颇为赞同:“大天师确实功力不浅。你们若都能如大天师一般,那便是我朝一大幸事啊!”顿了下又道:“可是这与朕赐你座有何关系?”
余念娘脸上闪过犹豫之色。
“地师,只管说,若是说错了,朕也不罚。大天师宽宏大量,也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皇帝大方的道。
“谢皇上。”余念娘谢恩:“这事与大天师没有关系,只是臣女前两(日rì)偶然听人说,只有如大天师这般高贵(身呻)份的才能有资格得皇上赐座。臣女的父亲虽是天演大师,但那毕竟不是臣女,臣女万不能仗着此侍庞而(娇交),忘了自己的(身呻)份。这些也只是臣女无意间听到的,至于是谁说的,臣女也不知道。不过,臣女觉得倒是说得(挺挺)对的。”
可是皇帝就很不高兴了。
想要赐座给谁,是皇帝自己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指手划脚,只不过是一份体面,这种小事还有人要来管,那他的江山这些人是不是也想染指?
虽然余念娘说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的谣言,但皇帝觉得肯定是从天道院出来的,就算这话不是大天师自己说的,那大天师也有责任,御下不行,如何治理国家?
皇帝脸色不虞,对黄公公道:“你去查查这些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黄公公忙应是,匆匆瞥了余念娘一眼,出了御书房。
他知道余念娘不多,但私下里却了解余念娘虽与皇后娘娘和佟贵妃走得都不近,却认识宁安候世子的。
大天师孤鸾年的说法明显偏颇二皇子,皇帝将余念娘召来还没提及此事,余念娘就先将了大天师一军。
余念娘平(日rì)不显山不露水,竟然有这等心机。
出了御书房,黄公公抬手给了自己不停跳动的左眼皮一巴掌,暗下决心,以后不能再将余念娘等闲视之。宫里的事他不能再掺和了,只有跟着皇帝才不会出错。
让黄公公去办的事,皇帝并不是立刻就要结果。
他说起大皇子和二皇子娶妃和孤鸾年的事。
“所有东西礼部差不多都已经准备妥当,二皇子的婚事原是定在明年,若是这时候提前,恐怕礼部又会乱成一团历朝来也没有两位皇子一起成亲的,贵妃的意思是大天师说明年是孤鸾年,希望二皇子的婚事能在年底完婚。孤鸾年僻婚,成婚好(日rì)子不好选。朕想着余地师推卦厉害,可否看看这孤鸾年有没有什么办法,破一破?”
明年是孤鸾年,余念娘早就知道。
什么是孤鸾年,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闰月。
历法在很早的时候就在运用,它的称呼各不相同,“(阴阴)历”、“农历”、“古历”、“黄历”、“夏历”和“旧历”等。
孤鸾年是指一年之中有两个立(春春)时节的年,也称一年两头(春春)。孤是指孤单,鸾是一种鸟类,一只形单影只的鸟,古人认为孤鸾是失偶的鸟,无法双宿双飞,所以,古人便有每逢孤鸾年就有僻娶的习俗,这个习俗一直流传至今,只不过,现在很多人已不再忌讳这些。
余念娘查过天朝历法,当今皇帝登基没两年就出现过一次孤鸾年,对于新帝来说,出现这种不吉利的年头民间会有多种说法,有人甚至会怀疑是否皇帝德行有失,所以,才招致孤鸾年。这算是一种迷信。
从皇帝语气中余念娘明显感受到皇帝对孤鸾年的忌讳,当年孤鸾年,皇帝被民间的流言蜚语惹得烦不胜烦,在金銮(殿diàn)上发过好几通脾气。可是这种天灾,他也没有办法。
皇帝本(身呻)对这种不吉利的东西也十分在意,所以,和余念娘的言语之间才留有一线后路,说什么明年的好(日rì)子不好选,却不说孤鸾年需僻婚,无好(日rì)子可选。
然后还想让余念娘想办法破解,若是余念娘真的做成了,那不仅解决了二皇子的婚事的事,还可以洗涮皇帝当年的憋屈,告诉世间众人,孤鸾年与他这个皇帝是无关的。
“回皇上,明年的确是孤鸾年。”余念娘道。
闻言,皇上脸上闪过失望,知道不会有错,听到余念娘证明皇帝还是有些失望。
“不过”余念娘话锋一转:“孤鸾年却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也并不是什么不吉祥的年头。只是闰月”然后,余念娘将节气的运行,历法的运作,如何会出现闰月一一解释给皇帝听,这与皇帝所理解的大相径庭,但却十分的合理,最后皇帝还让人将当朝的历法以及前朝历法拿来查看,果然是每隔几年就出现一个闰月。
皇帝顿时对余念娘佩服至极,不停夸她是个人才!
为何皇帝会如此高兴?
因为刚才黄公公去打探孤鸾年的事时,得知朝堂下已经有人在议论孤鸾年的事,相信明(日rì)早朝定会有人提到孤鸾年,到时候他就可以用余念娘这(套tào)说法回驳众人,告诉所有人,孤鸾年只是历法运作当中古人设置的闰月,与任何人无关系。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个道理!
于是皇帝特意嘱咐余念娘回去准备。
等到翌(日rì)朝会,朝会刚开始不久,果然有御史提到了明年的孤鸾年,说皇帝登基这已经是第二个孤鸾年,请皇帝下旨向天请恩,免灾免祸,应由皇帝亲自作法,为天下苍生祈福。
不管是作法还是祭祀这种事理应由天师来完成,若是请皇帝亲自作法,不免有些让皇帝自罚的意思。
皇帝听了后大怒。但当着文武百官,此时却不宜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