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扑通一声跪在余念娘面前:“姑娘,小的发过誓要一辈子伺奉先生,一辈子养着先生。现在先生不在了,您就是我的新主子,请姑娘收下小的,小的不怕吃苦受累,什么都愿意干,只要能跟着姑娘。”
余念娘深深的看着余三:“我父亲救你是缘份。既然现在我父亲已经不在了,其实你大可以恢复自由(身呻)去过自己想过的(日rì)子。”
余三抬头看向远方:“小的,小的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过什么样的(日rì)子了。小的曾经想着一辈子跟着先生,伺候先生。如果先生不在天道院待着了,小的就陪着先生去游山玩水,观览四海。可是现在”说着余三脸上一片迷茫,片刻后又眼神坚定的道:“现在先生不在了,那姑娘就是我的主子,小的相信先生的遗愿就是希望姑娘好。我若保护好姑娘了,先生在天上也能安心。”
果然是她爹的忠仆啊!
余念娘嘴角露出一丝笑,问他:“那你是会武?”
余三面露郝然:“我,我不会。”又道:“但我有力气。”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孙妈妈和玲珑齐齐瞥他一眼。
“我们家姑娘又不要砍柴工,你有力气有何用?”玲珑故意一本正经的道。
余三愣愣看玲珑一眼:“那,那我可以干别的啊,比如搬东西什么的,总得要个男人才行吧?”
“谁说力气活只能男人干?五彩你瞧见没?”玲珑指着院子里的五彩,道:“她会武,她力气可大差呢。”
余三有些傻眼:“那,我,我可以给姑娘当护院。”
“切,你当护院?”玲珑斜他一眼,长得是壮实,可光有一(身呻)蛮劲有何用?
“啊,那那那”
余三结结巴巴的样子终于让孙妈妈看不下去了:“你别听她的,姑娘不是已经雇你在卦相馆当差了吗?”
对哦!余三眼睛一亮,松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找到先生的后人,他可不想就这么被赶走。
于是,余三就这样被留了下来,不过,因为有人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所以,余念娘找到池朗宜,将其暂时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而且,余三还说出一个消息。
余道生当年除了他这个小厮外,还有一个做饭的婆子,和一个赶车的车夫,两人是夫妻。
在余道生血祭后,余府立刻被人控制了起来,美其名曰,帮着((操cāo)cāo)持余道生的后事,让他能够尽快回到故乡,入土为安。实则是余三三人被限制了人生自由,出入行走必须请示,可是余道生已经不在了,向谁请示呢?向黄天师请示。
黄天师和余道生为同师门关系,黄天师主动去帮着((操cāo)cāo)持余道生的后事,得到了皇帝的夸奖,于是,后来,余三等人要出去都必须向黄天师报备。
直到半个月后,余三几人才恢复自由。紧接着余三就向大理寺告状,可惜大理寺卿见了他后,直接告诉他,余道生的事乃天意,皇帝亲自承认其血祭的事实,所以,此案不算案,也不能立案。
余三不甘心,又想办法到处奔走想为余道生报仇,直到有人半夜跑进他的屋子差点把他杀掉,他才匆匆逃走。
而余道生另两个下人比余道生聪明,恢复自由之后,立刻带着自己的婆娘回乡下种地栽菜去了。
于是,池朗宜又派人去乡下找两人,结果却让人很震惊,左邻右舍的说两夫妻早几年出去替人赶马车过(日rì)子,早已经不回乡下了。
☆、第348章 意属
余道生当年除了收养了余三外,还有两个仆人,一个做饭的婆子,一个赶车的车夫,两人为夫妻,余道生走后,两人在京城也没有什么其它亲戚,于是,就收拾了东西返回了老家。可是现在池朗宜派人打听到的消息却是两人根本没有回去。
走访调查一番,也没有两人其它的踪迹。
余三很担心:“他们会不会也遭遇不测了?”
余念娘觉得很有可能,当年对方都能追杀余三,没道理会放过另外两人。她隐隐有种感觉,如果能知道那个秘密,有可能就能为余道生报仇,让大天师和黄天师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但是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余道生是从西北回来后才出的事,所以,这个秘密肯定和西北有关!
余念娘是不相信去年太原围场举行的寒食节发生是个意外,刘大人就算再糊涂,也知道那(日rì)整个太原的贵人们都在围场内,如果放了不相干的人进去,惹出事端会有什么结果?
假设刘大人真不知(情qíng),那知府就没看出一点儿端倪?
余念娘来京城之前太原府知府是贺府贺老爷的大儿子贺英。如今贺英已经升为正三品府尹,太原知府由原太原同知王国有任职。
王国有今年五十,与户部尚书王国安乃同枝,王国有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叫王国民,今年五十七,喜欢风雅之事,平(日rì)无事便吟诗喝酒,对政局从不关心,现任翰林院侍讲,从五品。
王国有一直与刘大人交(情qíng)不错,太原寒食节的事,他要不是没瞧出刘大人的问题,要不然就是存心包庇。
余念娘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性)更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入了深冬,到了卫其玉出嫁的(日rì)子。
上一次卫其雪出嫁的时候,卫府还派了下人送了喜贴到卦相馆,这次卫其玉出嫁,卫夫人连知会一声余念娘都没有。
此正和余念娘心意,她一直想和卫府保持距离。而且她也没空,因为过两(日rì)便是段芷芹和耿犹啸订亲的(日rì)子。成亲定在了明年五月。
段太太带着段芷芹亲自到卦相馆将喜贴给了余念娘,表现出十足的诚意。
余念娘是人进我一尺,我进人一丈。亲自挑选起给段芷芹的礼物。
可选来选去,也没见有什么合适的,她坐在榻上苦恼着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给段芷芹合适。
孙妈妈就向她建议:“段府虽不如尚书府,但该有的还是有,相信给段姑娘准备的嫁妆也不少。什么耳环镯子钗啊,咱们也拿不出什么特别的。姑娘仅有两样特好的东西,都是送不出去的。不如,姑娘以长取长!”
“以长取长?”余念娘看着孙妈妈。
“是啊。姑娘是地师,当然是推卦厉害。成亲的确没有送卦的,但谁不想听卦师两句吉言,姑娘不用将这卦说出来,只需将这卦中的意思表现在礼物当中即可。”
余念娘一下就明白了孙妈妈的意思。
段府虽不富裕,但是该给段芷芹准备的肯定一样都不会少,她又不是皇亲国戚,公主郡主,自然也没有什么内造,极品类的东西可送,若只是送些寻常的首饰,那(情qíng)义也太淡了些。手中虽然有一块玉佩和一只镯子拿得出手,可那是贵妃和皇后赏的,以后只可能作为传家宝留给后人。
所以,她不如替段芷芹卜一卦,至于卦中的意思就用礼物来诠释。
余念娘觉得这主意特别好。
第二(日rì)便去了段府,送了一些香囊给段芷芹。
段太太和段芷芹对余念娘的到来很是意外,不过,也很高兴。段太太放下手中的事,带着段芷芹亲自陪着余念娘说起话。
余念娘把做好的香囊拿出来:“这些是一些特别的草药和花做成的,放在衣服里面,或者柜子里不仅能去除异味,还能使衣服含香,这可比用熏香给衣服熏香好用得多。”
段芷芹也是个懒的,一听这话,立刻高兴的将东西收了,将香囊一个个闻了下,不管是药香还是花香,香味都是清淡柔和,闻着十分舒服,她立刻嗔道:“你怎么没早送我一些啊,这用得多方便啊”
余念娘趁机给段芷芹卜了一卦。
第二(日rì)便去集市亲自挑选了几匹柔软的细布,让孙妈妈几人(日rì)夜赶工出来,还在首饰店打了一对银锁。
等到段芷芹定亲那(日rì),她将东西给了段芷芹。
段芷芹整个脸都羞红了。
段太太看着那几件漂亮又小巧的小衣,还有一对精致的银锁,愣了好久,等明白过来的时候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儿的夸余念娘的眼光好,衣服的颜色挑得漂亮。
然后将她拉到一旁悄悄的问:“就是说咱们家芷芹嫁到耿府去后,很快就会有子嗣?”
这儿没外人,余念娘也不用遮掩,笑着道:“卦相上是这样的。段姑娘今年十六,明年十七,五月完婚,十八岁生子刚好。”
“哎哟,阿(咪mī)陀佛,真是佛祖保佑啊!”段太太激动得双手合十对着老天叨叨念念。对余念娘谢了又谢,知道余念娘为人素来淡漠,除了占卜,和其父亲的事,她也从来不强求什么。
她想送点东西给余念娘表示自己的谢意,可又不知道送什么,轻率的决定那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于是,段太太亲自将余念娘送到厅内歇脚,又让人上了茶,陪着她说了会儿话。余念娘知道段太太今(日rì)很忙,便道:“您不用陪我,我自个儿坐会儿就成。”
段太太颇不好意思。
余芷芹几个姑娘在屋子里说话,余念娘不喜欢那些家长里短,坐了一会儿便出来了,但段芷芹今(日rì)定亲,又不能胡乱走动。于是她才亲自陪着余念娘在花厅内喝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