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她这两年遇到了不同寻常的奇遇?”大天师揣测道。
黄天师从太原来的信中知道一些关于余念娘的传说,好些人家都知道那时候余念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攀上了卫府就等于草鸡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偶尔出去一次也是带着丫头婆子在街上随处逛。她与卫府的姑娘关系也不好,所以,总是一个人。
这样怎么可能有奇遇?
难道是她到京城的时候?
最后,大天师又宣了余念娘到天道院来,亲自令她跳一段祭天舞。余念娘记忆好,跳得动作和册子上的差不多,也按照上面所描述及画,同时让舞姿表达出各种感(情qíng)。
大天师暗地点头。觉得与当初前任大天师当年上任时舞师表演的祭天舞差不多,只不过余念娘锻炼的时间短,神韵表达不够好,相信刻苦锻炼一段(日rì)子后就会好很多。
所以,尽管有些疑问,大天师最后还是决定由余念娘任祭天的舞师。
确定名额,余念娘每(日rì)回到卦相馆,便在屋子里表演祭天舞。时长越长,次数越大,动作便越来越娴熟,姿势是越来越优雅柔软。
杨凯和李槐被任命为器师,到时候捧神器或者祭品,另外天道院还有两位天师同是器师,黄天师不出意外的再次成为奠师,余念娘为舞师。
其它剩下没有被选上的人只能等下次。
杨凯也没再来(骚骚)扰余念娘,而是每(日rì)待在家里研究祭天,以及(身呻)为器师需要注意什么,自从知道自己有资格成为了器师,他每(日rì)都很兴奋,只要一有时间就到卦相馆来,余念娘没时间跟他闲聊,他就在院子里没事找事帮着孙妈妈等人干活,全(身呻)就像使不完的劲儿,几个人觉得他这样子又羡慕又好笑!
这(日rì),余念娘刚练习完祭天舞,出了一(身呻)汗,孙妈妈烧了(热rè)水,玲珑摘了许多花瓣撒在沐桶里。
天气渐渐有些凉意,以前的湘妃竹帘子已经换成了布帘子,将帘子放下,又在盥洗室竖了一道屏风围起来,这样盥洗室里的(热rè)气便不会很快散去,人也能在沐桶里多泡会儿。
接到祭天舞的任务,余念娘便每(日rì)练习,直到满(身呻)大汗,然后再舒服的洗个澡,从水里起来全(身呻)经脉通畅,舒服得不得了。比现代去跳广场舞效果还好。
所以,她便渐渐喜欢上了跳祭天舞。
等到孙妈妈和玲珑帮着她把头发绞干,余念娘这才舒服的靠在榻上,手上拿着一叠东西开始专注的看。
立在一旁服伺的玲珑见余念娘盯着手中的东西好一会儿都没动,就很好奇的询问孙妈妈:“妈妈你说,自从姑娘把这叠东西拿回来后,每(日rì)洗完澡都会靠在榻上看一会儿,这么(日rì)(日rì)的看,依姑娘的记忆力,不是早该记熟了吗?”
“我猜姑娘应该是在看别的东西。”孙妈妈想了想道。
那叠资料是坤院发的关于祭天程序,内容及后记的一些事,注意事项。
“那不就是看的关于祭天的东西吗,还能是别的什么东西?”玲珑一脸不解。
“上次你没听姑娘说吗?卫将军自从跟着皇上从避暑山庄回来后,很得皇上的重用,现在已经被任命为(禁jìn)卫军统领了。”孙妈妈板着脸道。
(禁jìn)卫军那可是专门负责宫里安全的。作为(禁jìn)卫军统领不仅可以随时进见皇帝,还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知道啊。”玲珑点头:“可是这与祭天有什么关系?”
孙妈妈双手一摊:“我哪知道。你问我,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姑娘的心思谁能猜得透?”
玲珑无语看孙妈妈一眼,而靠在榻上的余念娘已经捧着资料睡着了。两人递了个眼色,孙妈妈上前替余念娘盖上薄毯,玲珑对她作了手势,然后撩起帘子出了屋子。孙妈妈则搬了根凳子坐在门边做起了袜子。
前院卦相馆里,刘妇人出去买菜去了,五彩和玲珑正无聊的坐在休息区里下围棋。
自从杨凯不卜卦后,来卦相馆里的人就少了。
两人都不会,这事的起因还是上次余念娘在宫里和皇帝下的那回围棋,皇帝赏了她一付围棋,她回来便开始研究,因为馆里几个人没一个人会的,所以余念娘只好又去买了关于围棋的书来自学。
围棋博大精深难懂,看了这么些(日rì)子,她也只懂得入门。
五彩几人(日rì)(日rì)跟在她旁边,听得多了,耳目晕染,入门也就一知半解。于是,两人估摸着对弈起来,也不管走法对与错,反正若是按照围棋的走法不对了,那他们就按五子棋。孙妈妈从后院出来过一次,见状就说两人:“胡来!”
两人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自编了一(套tào)规矩对弈起来,刘妇人挎着篮子回来的时候,两人正在棋盘上对彼此大开杀戒。
她饶有兴趣的站在两人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笑着道:“你们这样子还不如直接下五子棋更有意思。反正这棋盘够大,对弈起来岂不是更有意思?”
两人一听,是这个理。立马收棋,重新开始。
于是刘妇人就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下起五子棋来,她一边看一边摘菜,偶尔还能给谁提个醒,帮谁走一步。
赢的那人觉得痛快,输的人就会觉得不甘心,没意思。
到最后,五彩和玲珑两人都恼了起来。
“观棋不语真君子。”玲珑道。
“哎哟,你这丫头竟然还会说这种文绉绉的话。”刘妇人笑着道:“好了好了,我不说话了,你们自个儿下。我得将菜快快摘出来,一会儿该响午了。”
将手中摘出来的菜丢进篮子里,刚要起(身呻),五彩和玲珑就听她:“哎呀!”一声叫。
五彩和玲珑同时不满的看过去:“刘姐姐,你干嘛呢?一惊一乍。”
刘妇人却指着篮子里惊讶的道:“这谁放我篮子里的?”
两人一看,发现菜篮子底竟然有一封信,如果不将上面的菜挪开,还真看不见那信。
依这放法也不像是无意中掉进刘妇人的菜篮子的,如果是无意中掉入的应该在菜的上面,而不是在篮子底,明显是有人故意放的。
五彩将信拿出来,举起对着光看了看,里面确实像有一封信,信封表面一个字也没说,即不知道是给谁的,也不知道是谁的。
这样冒冒失失的拿进去交给余念娘好像也不太好。想了想,五彩将信拆开,抽出里面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人的生庚八字。然后什么也没了。
五彩狐疑的看向刘妇人。
刘妇人忙道:“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篮子里去的,这一路上我都提着篮子,没瞧见谁往篮子里放东西呀?还有,上面写了什么”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谁刻章接近过你?”五彩严肃的道。
这封信明显是故意放进刘妇人的篮子里,刘妇人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不会有谁写这种莫明其妙东西给她,那这信封就是给余念娘的咯?
“恐怕得给姑娘瞧瞧。”五彩看着旁边一直未说话的玲珑道。
玲珑皱着眉头,她总觉得这上面写的东西很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谁的。
“五彩姑娘,信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刘妇人着急的问。
信是她带回来的,若是什么不好的事发生,那她岂不是罪人。
“写的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五彩道。
“生辰八字?”刘妇人一愣:“写这个干嘛,难道是有人想要推卦,不方便现(身呻),所以才采用这种方式请姑娘帮忙?”
“应该不是。”五彩迟疑了下道:“按照这上面写的,算起来对方应该是个四十来岁的人”
五彩话还没说完,就听玲珑一声惊叫:“天啦”抓过五彩手中的信跑进了后院。
冲进后院后,她一边跑一边大喊:“姑娘,姑娘”
余念娘没应声,倒是坐在门边的孙妈妈探出头,凶狠的瞪着她:“大呼小叫没规矩?不知道姑娘在休息?”
玲珑这才想起余念娘还没起,她拿着信脸上又是惊又是喜又是疑的蹲到孙妈妈面前,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道:“这是刚才有人偷偷放进刘姐姐菜篮里的信,你猜这上面写了什么?”
孙妈妈凝眉:“是什么?难不成写了和姑娘有关的东西?谁写的?”
玲珑摇头,凑近孙妈妈低声耳语,还不待她说完,孙妈妈一声大叫:“什么”立刻又捂着嘴看向榻上的余念娘。
余念娘翻了个(身呻),依旧闭着眼睛,孙妈妈暗松一口气。
她忙将手中的针线放下,拿过玲珑手中的信看了看,又有些怀疑:“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我是有一次无意中听姑娘提起的,不然我哪知道?”玲珑语气坚定的道。
孙妈妈皱紧眉头,神色少有的严肃:“是不是还得听姑娘怎么说,这件事你不可声张,一切等姑娘醒了再说”
“什么事”
余念娘其实刚才就醒了,只不过想养会儿神所以闭着眼睛,这会儿听了孙妈妈两人的对话,顿时好奇心起。
“姑娘醒了。”孙妈妈两人立刻走到榻边,余念娘睁开眼,玲珑端来一杯温水递给她,这是余念娘的习惯,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先喝口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