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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神医 完结+番外 (君羽落)


  阿珩叹道:“罢了,我与你一起去。”
  公子泽讶异,这姑娘竟有善心?
  “你若是死了,我要如何判断自己的治眼之法是否成功。”这么点时间,便是有隐患也很难看出来。
  公子泽:“......”期待阿珩有善心不如期待母猪能上树。

  ☆、第二十五章那又如何?

  公子泽的弓术非常有意思,连只兔子都没射中。诚然,兔子跑的很快,但围场里平时根本没人来,擅闯此地等于重罪,其罪当诛,因此迷路或偷溜进来捕猎的人都埋在围场的土里。这里的动物很少见到人,都不怎么怕人,呆呆的样子。然就算这样,公子泽也一只猎物都没猎到。
  阿珩忍不住笑了,笑得肆意。“我说,辰国的三岁小儿弓术都比你娴熟。“
  传说与赤帝乱.伦的情人,无忧的老子——少昊君离也是个盲人,生而目盲,却是所有盲人里最彪悍的,哪怕看不到也仍旧百步穿杨,弓术举世无双,直至今日也无人能够超越他,不论是同样的盲人亦或是不盲的人。
  公子泽也是盲人,且比少昊君离幸运,少昊君离那会,先天失明的毛病根本没人能治,公子泽比少昊君离幸运,遇到了能治他的阿珩。但公子泽永远都不会有少昊君离举世无双的弓术,这倒不一定是公子泽没有少昊君离的天赋,只是两者所处的环境不同。少昊君离每时每刻都可能被人杀死割下首级,迫于生存的压力,他必须拥有强大的武力。自然这并不是说公子泽就有多安全,但两个人所面对的生死危机是不一样的,少昊君离的压力来自于战争,而公子泽的压力来自于王权的争斗。因此,阿珩能理解公子泽的武力一般,但差到弓术连个三岁小孩都不如,未免太无语。
  辰国的儿郎,两三岁的时候便会得到一张玩具弓或弩,练习个两三年。练得差不多了,换成短工或铜弩,让孩子结伴跟着族里的猎人去城邑附近的树林里捕猎兔子、山雉之类的小动物。猎物换来的银钱攒起来,到孩子满了十二岁后换成更好的弓.弩,亦或青.铜剑、枪、戟、戈之类的武器,学习如何使用,并且学精。
  曾有人用一句话来描述辰国的尚武好战:辰国年满十五岁之儿郎,无一人不曾征战沙场。
  这话完全不是夸张,除去前些年以倾国之力修建白洛渠灌溉白水流域与洛水流域,辰国就没停止过对外扩张的战争。几年一场大战,一年几场小战,但凡与辰国接壤的国家都对其发悚,见过好战的,却从未见过这般好战的。
  生于那样一个国度,别说儿郎,便是女子只身走在外头碰上强人保不准都是能拔剑砍下几个强人脑袋的奇女子。
  青国虽不似辰国那般变态,却也同样尚武好战,严格来说,捭阖时代的每一个国家都尚武。生为王族嫡公子,弓马如此差劲,阿珩觉得,其实青王也没必要太担心这位,弓马娴熟是每个君王都必须掌握的技能。若是身体孱弱,弓马不通,便是坐上了王位,也一定是被群臣歧视,王位做得特别难受的王。
  公子泽被阿珩笑得脸上火辣辣的,很快便寻了公子厘来教自己弓术。
  公子厘是公子泽的兄弟,同母的弟弟,与公子芾、玺王姬一样,皆为萱夫人有“感”而孕,也因此,一直被青国王族所排斥,碍于萱夫人的权势认下野种已经够憋屈了,再相亲相爱,还是别恶心彼此了。不过,虽是同母异父,但公子泽与这三个异父手足之间的感情倒是不错。公子芾与玺王姬为了他,奔波千里求医,公子厘见他想习弓术,也很认真的教。
  向公子厘学习,公子泽也没那么尴尬,萱夫人三子一女里,公子厘是最好武的,自小便勤习武艺,又以汤药淬炼筋骨,非常皮实,习武也习得更不怕苦,到如今,虽只十二岁,弓马娴熟不逊于军中将士。在整个王族里,不论是谁,哪怕瞧不起公子厘的身世,也没哪个人敢当面招惹公子厘。
  原因?
  公子厘六岁时有几个十几岁的宗室子弟以公子厘的出身为由羞辱了公子厘,公子厘哪能忍得住,跟人打起来了,论理,被揍肯定是公子厘,现实却是公子厘将别人跟揍了,并且失手打死了一个。最后这事还是被萱夫人给摆平的,给了那几个少年的家里一点赏赐便了了事,至于死了儿子的那个,萱夫人表示:十几岁的少年连个六岁都打不过,挺有脸的。
  确实很有脸,少年的父亲羞愧自尽了。
  青国尚武虽不如辰国那般变态,却有个败军之将不得入城的规矩,因此败军之将九多半会自尽,少年的父亲虽非败军之将,但生了那么一个儿子,败军之将都比他有脸面。
  阿珩饮着鹿乳瞅了一会公子泽练弓便无聊的直打呵欠,将最后一口鹿乳饮尽。“我去找点乐子,你们慢慢练。”
  公子泽闻言道:“你别随便对别人做什么。”
  阿珩摆手道:“我没那么无聊。”
  公子泽完全不信,阿珩在这方面完全是劣迹斑斑,上到君王,下到等同于牲畜的奴隶,她害过的人还少了?然而,他管不了阿珩,阿珩也不会听他的。
  虽然阿珩劣迹斑斑,但这一回她是真没打算做些什么,青国的王公贵族又没人得罪她,充其量就是她曾经因为沧水大疫的事得罪了不少人。不过那事在萱夫人在世时就被萱夫人给平了,这么多年过去,应该没谁会为那么多年前就被平了的事找自己麻烦,因此阿珩真没打算害人,她只是打算找几只兔子继续做自己归元蛊的研究。
  直到被人用弓箭对着时,阿珩仍旧没反应过来,自己这回来青国可没得罪人,怎么就有人拿弓箭指着自己呢?
  瞅着明显喝了不少酒的公子横,阿珩挺佩服,几个月前才摔了一回居然没摔出心理阴影来,伤刚养好就继续骑马了。更奇的是都喝高了还没从马背上掉下来,那马也够温驯的。不过,如今的重点不是这个,瞅着渐渐满月的弓,阿珩皱眉。“我不是奴隶。”
  阿珩知道,贵族间有一种特殊的狩猎游戏:人猎。以奴隶为猎物,将奴隶放出笼逃命,贵族少年们策马在后头追,比谁的箭射得更准,猎杀的奴隶更多,射得最准,猎得最多的为胜者。
  在阿珩看来,人猎简直就是变态才会玩的游戏,变态程度比苍凛在没有食物时以人族的血肉为食更恶劣,诚然,苍凛从来都不认为他自个是个人,更不认为人族是他的同类。但不管是不是人族,对于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的生灵都很难下得去口当成食物来吃,多多少少都有心理障碍。因此苍凛平常吃的还是五谷兽肉,人肉,他也只有没有别的食物,又实在需要进食时才会将就着人肉。而人猎,阿珩是一点万不得已都没看出来,她所看到的只有心理扭曲的虐.杀快感。
  不过人猎用的都是奴隶,因为奴隶是牲畜,但价值又没牛马珍贵,却比鸡兔灵活,跑得也快,很适合做为人猎的玩具。阿珩虽是奴子出身,却在很长时间里都没有户籍,奴子只能入奴籍,她不想入奴籍,便一直没户籍,直到去了辰国才有了合法的身份。有身份便不是奴隶,不是奴隶,便不能如奴隶一般随意打杀。
  公子横闻言挑了挑眉。“那又如何?”
  阿珩无言,是啊,那又如何?有身份的人虽非奴隶,不能随意打杀,却也仅限于庶人黔首与下层士人不能随意打杀了她,对于权贵,尤其是王侯子弟,杀几个庶人黔首犯法吗?若是在君权被臣子跟架空得差不多了的辰国,自然是犯法,且王子与庶人同罪,辰国早些年的时候因为肆意伤人而被砍了首级的公子王孙加起来至少好几打,到如今,那些公子王孙都认清了形势,放下了属于王族的骄傲与自尊。然而在青国,王权至上,公子横做为君王之子,莫说杀她一个奴子,便是杀掉一个城镇村庄的庶人黔首,都不会有人问罪他半句。追根究底,四个字:贵贱有别。
  他是公子,她是奴子,死他手里是荣幸。
  荣幸个屁!
  阿珩笑道:“公子很希望公子泽眼疾复发吧?”
  公子横笑了,脸颊虽是饮酒过度的红色,但眸子却是清明的。“你倒是知事。”
  阿珩闻言笑容愈发灿烂,仿佛夏日一瓣瓣绽放的芙蕖,美不胜收,看得公子横一愣,眸底划过一抹贪婪,这女子,笑起来真真是美,不知玩起来滋味如何,事成之后需得试试。
  阿珩在公子横淫.邪的目光下吐出了一句话:“真是非常遗憾,本医师虽非良善,但我的病人,哪怕是不治之症,只要我接手了,也定然痊愈。”
  公子横的眸子里升起了怒火。“你耍我?”
  阿珩淡然颌首。“你是猪猡吗?这种问题还需要问?”
  公子横怒射出了手里的箭矢,阿珩躲了下,躲过了,但另一支箭矢却射中了肩膀。
  小瞧这家伙了,虽是纨绔 ,但弓马还不错,也是,生为王族子弟,若是连弓马都不会,也不可能有资格角逐王位。
  尚武之国,没有人会支持弓马不通的公子,哪怕是嫡子也不会有臣子看好。
  公子横取了第三支箭矢瞄准了阿珩的眉心。“知事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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