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他满身酒气,阮慕阳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那些考生当真是无法无天了,连内阁大臣也敢灌。”
见她生气,张安夷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揶揄地说:“是啊,确实胆大包天。若是夫人在,他们就不敢灌我了,一个个将他们喝趴下。”
阮慕阳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你也没正形!”
没一会儿,珐琅送来了醒酒汤。
张安夷喝下之后终于好些了。
“这一届学子中,确实有一两个胆子大的。”
阮慕阳好奇地说:“新科状元?”他们中间最春风得意的应该就是新科状元了。
张安夷摇了摇头,见阮慕阳站在自己身侧,腰肢纤细,身材玲珑有致,便勾着她的腰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
“你做什么!”坐在他腿上。被他紧搂着腰靠在颈项里的姿势有些羞人,阮慕阳红着脸挣扎了一下,却未挣脱开。下身相贴,脖子上湿湿热热的,鼻间闻的是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她的心跳也快了几分,有些意马心猿。
张安夷不为所动,按着她的身子不让她乱动,伏在她颈项间接着方才的对话继续说道:“倒不是那个新科状元,而是探花。”
“探花”两个字拉回了阮慕阳的注意力。
他说的是尹济。
“你说那个探花拉着你灌酒?”想起尹济轻佻赖皮的样子,阮慕阳的语气里不禁带上了些气愤。
这个尹济怎么似乎与他们夫妻二人有仇一样?先是在扬州城外缠上了她,现在还敢拉着张安夷灌酒?
“嗯。”察觉到阮慕阳语气里的咬牙切齿。张安夷笑着在她白皙的颈项上吻了吻说,“夫人跟一个后生计较什么,此人虽然有些能耐,却还太嫩了些,少了点历练。”
后颈传来的痒意让阮慕阳忍不住挣扎了起来想要躲开他的吻。两人间的缱绻让她很快将尹济抛在了脑后。
闹了一会儿后,她感觉到了张安夷小腹下的变化,红着脸不再动了。
张安夷一片坦然,在她耳边问:“夫人怎么了?”
明知故问!阮慕阳不想理会他。
张安夷笑着让她转了个身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与自己面对面。
这样羞人的姿势让阮慕阳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了他身下的变化,一开口连声音都颤了起来:“你做什么?”
张安夷扶着她的腰让她贴得更紧了,声音低哑得厉害:“自然是酒后,乱性。”说罢。他还带着酒香的唇吻上了她的唇,手也不老实了起来。
坐在他身上的阮慕阳如同一叶浮舟,哪都抓不着、靠不着边,只能任由他摆布,呼吸慢慢急促了起来。
最先落地的是她的腰带,随后衣衫滑落肩头。当身体被灼热填满的时候,阮慕阳只觉得心头被什么挠着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充实的感觉让她终于控制不住叫出了声音,身子紧紧地贴着他,毫无阻碍地感受着他的温度与力量。
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一双悬空摇摆的脚上,粉红色的绣花鞋仍在。透明的水渍沿着她修长的双腿流下,让人心旌摇曳。
最后,身体的一阵轻颤让她彻底没了力气,软软地靠在了张安夷身上,任她摆弄。
五月初八,阮慕阳与赵氏一同来到了京郊的星月庵。
这星月庵最灵的便是送子观音。
赵氏看着阮慕阳红润的气色,又不经意看到了她后劲上暧昧的痕迹,皱着眉说道:“看你们的样子很是恩爱,怎么这么久了你肚子都没动静?”
察觉到赵氏的目光,阮慕阳的脸红了红。
她后颈上的痕迹是那日张安夷喝多了弄上去的。
“你身子可让大夫看过?有没有问题?”赵氏关切地问。
阮慕阳摇了摇头说:“没有。”
赵氏的眉毛皱了起来:“莫不是张安夷——”
“娘!”阮慕阳红着脸说道,“你想到哪去了。兴许是我们与孩子的缘分还未到吧。”他的身子好到让她想想就觉得腿发软身上发酸。
去拜过送子观音后,赵氏原本还要拉着阮慕阳喝一喝这里师太赐的符水,硬是让阮慕阳拉住了。
赵氏对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十分不满,说道:“下个月你公婆在京州任期满了要回来了,到时候有的你受了!”
是的,下个月张吉在京州的任期满了,要被调回京城了,所以他与李氏以后便也住在张府了。
想起之前在京州与李氏不欢而散,阮慕阳意识到未来的日子她不会那么好过了。
从大殿里出来的时候,她们意外地遇上了一个人。
看到她们,那人也是一愣。
“原来是母亲和四姐姐啊。”此人便是被抬进夏家做妾的阮慕汐。
赵氏皱起了眉。
阮慕阳面无表情。这两年她也听说过,阮慕汐在夏家很得宠,夏玄林很喜欢她。
看到前面有个台阶,阮慕汐身边的丫环提醒道:“姨娘小心。”
阮慕汐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最不爱听别人喊她姨娘,尤其是在阮慕阳面前!
阮慕阳见阮慕汐的身子比原先圆润了许多,再看她身边丫环的态度,猜想她大概是有了身孕。
与此同时,阮慕汐也在打量着她。
见她肌肤比原先还要白嫩细腻,身姿纤细,玲珑有致,阮慕汐先是心中嫉妒,随后笑了起来:“还未告诉母亲与四姐姐,我有了身孕。母亲陪四姐姐来,怕是来求子的吧。”她的脸上带着嘲弄与幸灾乐祸。
现在的阮慕汐看起来比原先更加疯狂,阮慕阳不想搭理她。
阮慕汐笑着问:“四姐姐是不是生不出孩子?”
“你胡说什么!”赵氏呵斥道。
换来的是阮慕汐更加嚣张的笑容。
“你腹中的孩子几个月了?”阮慕阳的声音忽然响起。
阮慕汐摸不着头脑,一时没有说话。
此时,阮慕阳继续道:“若是才头两个月,掉了你人还能活下来,若是到后面,只怕孩子没了,便要一尸两命了。”她的语气里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实事。
阮慕汐的脸色立即变了。
她是在威胁她。
看到阮慕汐这样的表情,阮慕阳勾了勾唇,不再看她,扶着赵氏道:“娘,我们走。”
阮慕汐被抬进了夏家做妾,往后就算在夏家再厉害,也影响不到她。她无意去害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只是想提醒提醒她,让她害怕罢了。
看着她们离开,阮慕汐颤抖着身子捂住了肚子,眼中满是恐惧。衣袖因为她的动作被微微撩起,衣袖下隐隐露出的小臂上满是细细的鞭痕,触目惊心。
这个孩子是她的全部,能让她不再受折磨,她一定会保住这个孩子的。
六月初,张吉与阮氏回到京城。外放京州做了六年的知府,张吉四十多岁了,终于升了上林苑右监正,正五品,也不枉费老尚书当年替他谋来的官职。
他们回来这日,除了在宫里的张安夷,张家其他人都在了。
“父亲,母亲。”张吉与李氏拜见了老尚书和老夫人。
老夫人欣慰地道:“起来吧。看看你们的孙子和孙女吧。”
张初静已经三岁了。
张安朝与陈氏的儿子也已经一岁多了,叫张青玄。
大嫂王氏和三弟妹陈氏身边都带着孩子,唯独阮慕阳一个身边空空,格外尴尬。但是她现在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而在李氏身后的郑姝身上。
没错,是郑姝。
李氏真的把她带来京城了。
与阮慕阳的目光对上,郑姝笑了笑,目光盈盈。也是几年没见,郑姝比原先更加出落,楚楚动人。
“父亲、母亲,这是我表妹家的女儿,姝儿。原先我在京州都是她照顾着,这回带她来京城小住一阵。”李氏笑着说道。
要把郑姝带回来,李氏先前在信里已经同老夫人说过了。
老夫人将郑姝叫到了面前,拉着她的手仔细地看了看,笑着说:“是个模样端正的孩子。”
说着,她从身边丫环手里拿过一只准备好的玉镯放到了她手里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郑姝笑着说:“多谢老夫人。”
“你一个姑娘家第一次来京城,怕你不习惯。你看看你大表嫂和二表嫂哪儿,你想跟谁,便住到她院中好了。”老夫人道。
阮慕阳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那我便跟二表嫂一起吧,先前在京州我们见过。”郑姝道,“大表嫂还要照顾初静。”
垂着眼睛的阮慕阳勾了勾唇。
果然,几年过去了郑姝和李氏还没有死心。
老夫人赞同地说道:“嗯,那你便跟你二表嫂住在穿云院吧。”
说着,老夫人对阮慕阳道:“慕阳,你这个做嫂子的可要好好照顾表妹。”
阮慕阳点了点头,极为顺从地说道:“是,祖母放心。”
李氏笑了笑,有几分得意。
从老尚书老夫人那里离开后,阮慕阳带郑姝去穿云院。当初在京州的时候她们已经已经撕破脸了,是以她现在也懒得与郑姝装成一副和睦的样子,一路上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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