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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匠娘子的水乡生活 (一鸟嘤鸣)


  于大郎也难得没有讨好地对她笑,讨好地唤她的名字。
  于大郎冷脸的样子让李幼蝉感到奇怪,见他还是白日里的装扮,连拖鞋都没换。
  她撇了撇嘴道:“你在下面搞了半天,怎么还没洗漱?”
  于大郎低低答道:“算账呢。”说罢,他已走到床前,抱起了自己的被子与枕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做什么?!”李幼蝉厉声道,同时大惑不解。他今天这是吃错药了么?
  于大郎没回头,边走边道:“我去客房睡。”
  李幼蝉心中一紧,莫不是他猜到了什么。可她又不能直接问他,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
  她飞快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踩着绣花拖鞋几步冲到于大郎跟前。
  “你……你睡客房做什么?”
  李幼蝉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太温柔了些,她对于大郎可重来没有这样过,于是,她又换了平常的口气,道:“我还没问你店里的事情呢,最近生意不好,你就没个打算?”
  于大郎平静地看向她,“我有打算,我打算把铺子打给别人,我明天就贴张告示在门口。”
  李幼蝉眼睛一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我辛辛苦苦给你张罗的生意,你不做了?”
  于大郎弯了弯唇角,李幼蝉觉得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特别可恨,却一时不敢像从前那般张口就呛他。
  “我知道是你辛辛苦苦张罗的,所以我想过了,这铺面市口好,加上屯了不少货,打出去能有不少钱,比我们当初盘下来还要贵些。总之是不亏了,钱全归你,我一分不要。你不愿打铺子也行,我明日回去了,掌柜和伙计都还留在铺子里,你有什么打算,直接找他们商量。”于大郎在李幼蝉面前,很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李幼蝉傻了眼,语声变得吞吞吐吐。
  “你……你说什么?你不要铺子了?”他的意思,好像是说,他连她也不想要了?
  “于大郎,你翅膀硬了不是?你凭什么这么干?”李幼蝉捏紧了衣角。她就算做了什么他看不上眼的事情,他也没资格跟她说这种话。
  就算这日子不过了,也是她把他扫地出门,怎么轮到他先开口了?
  “凭什么?”于大郎冷笑一声,“你一次次地针对颜记伞坊折腾,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都嫁给我了,心里还记挂着别的人,我还怎么过?”
  “你胡说什么?!”李幼蝉用尖锐的声音掩饰自己的心虚。推测而已,他有什么真凭实据?自己又没有私下去找过那人,谁还能说她不守妇道了?
  于大郎呼出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心平气和。
  “我没有胡说!自打上次你让伙计送了伞去人家家里,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找你姐姐旁敲侧击地问过,她也不知道你与人家有什么过节。我想着他家夫妻两个都是你的同乡,你姐嫁到镇上不知道。我回家给岳父岳母送东西时,他们也说不知道,想是要替你隐瞒的。还是陪你哥喝酒时,他半醉着说漏了嘴,我才晓得……原来,原来你从前对人家有意思!直到现在还心下不平!”
  被戳穿心思的李幼蝉有些气急,“一个穷匠,我能看上他?别说他了?就是你我也看不上!”
  于大郎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里面好像噙着些水液,眼白上多出了丝丝血红。
  他强忍着垂下眼,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所以,你也不必再委屈自己,咱们还没有孩子,你要再嫁并不难。明日我们就回去找里正,我与你和离吧。”
  说罢,于大郎抱着乱哄哄的被子枕头,再不留恋地踏出门去。
  李幼蝉望着他的背影,瘫软地缩到地上。
  和离?凭什么和离?她又没有去勾搭男人。
  但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有些害怕了。那个一直臣服于自己脚下,把自己奉在心间的人,突然改变了主意,觉得自己可有可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幸得了蛇精病,到底是可怜,还是不可怜?

☆、第69章 69

  不知不觉, 时间已到了初夏。
  巴瓦蓬从南境来了中土, 还去了一趟京城,其间, 果然与颜记伞坊定了不少货物, 颜青竹又清算了绸伞的本钱给巴瓦蓬,因着这绸伞确实让他们大赚了一笔,也不好得真的只给巴瓦蓬本钱,于是每把按比进价多十文钱的价格来清算。
  巴瓦蓬觉得颜青竹这个合作伙伴够意思,并对绸伞倾售一空大为惊讶, 直说往后还要从绗州多进绸伞,让颜青竹多卖。
  这日,巴瓦蓬到颜青竹家做客,除了商议生意的事情, 还带来了一个宝贝。
  所谓宝贝,巴瓦蓬命一个小厮搬来时, 却让阿媛与颜青竹大为不解。
  一块两尺见方, 一指厚的石板, 表面打磨得平整, 颜色呈浅黄白色。
  小厮并不健壮, 抱着石板有些吃力,颜青竹赶忙搭了把手, 两人一起把石板放到了厅堂的大桌子上。
  “巴大哥,这东西非是宝石奇石,到底什么缘故, 让你称作宝贝?”巴瓦蓬自然不姓巴,只是颜青竹并不知道他的中土姓氏,于是与刘靖升一道称他作巴大哥。
  巴瓦蓬爽朗一笑,又卖起了关子,“确实不是什么奇石,不过比奇石有用多了!”
  说罢,他让小厮拿了几个瓶瓶罐罐过来,又取出一支毛笔。
  “画什么呢?”巴瓦蓬用指尖搔过嘴角,笑道,“画只大象吧,你们没见过我们南境的大象!”
  小厮拿出一张纸平铺在桌上,纸张看起来与普通宣纸有所不同,更为透明一些,表面也显得湿润。
  巴瓦蓬用毛笔蘸取了其中一个小瓶子里的液体,挥笔往纸上作画。
  阿媛看笔下色彩浓黑,与普通墨水无异,但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觉得并不是普通墨水。
  巴瓦蓬粗粗勾勒几笔,一个庞然大物呈现眼前。
  阿媛虽没有见过真的大象,但南境卖过来的地毯上经常有大象的图案。阿媛见了巴瓦蓬画的图样与之相差太大,不由得笑出声来。
  巴瓦蓬闻声看过来,阿媛又不好意思地掩住了嘴。
  巴瓦蓬生性不拘小节,马上自己也笑了起来,“弟妹想笑就笑,莫强忍着,我也知道我画得丑了些。哎,都怪我小时候不努力,父亲不懈地教我学习中原文化,我只学了个马马虎虎,倒是愿意跟母亲学做生意。”
  颜青竹也哈哈大笑起来,巴瓦蓬睨了他一眼,“我是说弟妹可以笑,你可不许笑,小心我不把这宝贝给你!”
  阿媛觉得,巴瓦蓬这个人,时而成熟稳重,时而幽默风趣,时而又像个大孩子,实在是个有趣的人。
  人家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颜青竹,巴瓦蓬,刘靖升三人能走到一起,不得不说,他们身上是有共同的东西。这大约就是不同于普通生意人的赤子之心吧。
  颜青竹听巴瓦蓬这么说,却没止住笑意,“那你可得好好说道它的妙处,值不值得我使劲憋住?”
  巴瓦蓬画完最后一笔,笑道:“不用说道,我这就演示给你看!”
  巴瓦蓬捧起画作,吹了吹,让它略微干燥,不至墨液流淌。又抬头提醒道:“画可以直接画到石板上的,不过你看我这技艺,画纸上都这么丑,就不画到石板上了。总之,你晓得是那么会事儿,往后可训练这方面的画师,或者备些精细的原稿。”
  说罢,他将画稿平铺到石板上,用手指按压有墨色的地方,等待片刻后,小心地揭去画稿——那只“大象”已然浮现在石板上。
  阿媛细看,不知他用了什么药水,竟印得丝毫不差。
  只是墨色不太浓厚,巴瓦蓬又执笔蘸墨,顺着线条补了一遍。
  颜青竹点头道:“哟,是挺稀奇的。拓印是把石头上的画印到纸上,你这个,是反过来把纸上的画印到石头上。”
  巴瓦蓬啧啧两声,不满道:“谁与你说什么拓印,我的戏法还没开始变呢。”
  说罢,他又从一个罐子里拿出些白色粉末,均匀涂抹在石板画上。
  阿媛闻着,那粉末有些松香的味道。
  接下来往石板上涂抹了些黄色的胶状物,用滚碾使其均匀。
  做完这一切,巴瓦蓬大大舒出一口气,笑道:“等一会儿,你们就知道这东西的妙处。”
  颜青竹捏着下巴暗自推测,其实所谓宝贝,并不是这块石板,而是刚才那些奇奇怪怪用于涂抹绘制的不明液体。
  颜青竹还未细想,巴瓦蓬已命小厮用抹布将石板擦干净。
  颜青竹忙问:“不是变戏法吗?就是变没了?”
  巴瓦蓬拍拍他的肩膀,“莫急,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擦没了,我再给你变出来!”
  他又侧头问阿媛,“弟妹喜欢什么颜色?”
  阿媛愣怔,未明白他的意思,随口道:“红色吧。”
  巴瓦蓬点头笑道,“红色好,红色喜庆,咱们就变一只红色的大象出来!”他思忖一瞬,又道:“呃……有没有废旧的菜板,需要一用。”
  阿媛让在厨房卖糕点的焦喜梅搬来一个废旧的菜板。
  巴瓦蓬取了些箱子中的红色油料搁到菜板上,又用牛皮包裹的滚碾蘸取了油料往石板上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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