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抵着她的脑袋便反咬了回去,刚才她一时冲动的嚣张气焰顿无,挡不住他的激烈攻势,只一会便被吻得身子发软,借着他的手才得以支撑,唇畔流连之余,忍不住娇喘了一声。
他的双眸更是被这一声挠得通红,将她揉到自己的怀中,再欲放肆,却忽闻不远处传来了一声:
“无意?你在哪里?”
是那烦人的谢萼龄!杨珥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双眸缓缓张开,看向满脸不耐的林无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终是放开了环住她的双手,准备把她抱下水池。谁料她却欺身将双腿环上了他的腰,湿透了的娇躯紧贴着他的胸口,又一次地含住了他的双唇。
他刚刚找回了一丝防线险些又被她给攻破,忙将脑袋往后移了些,暗惊到:“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她双眸黝黑,宛如带着盈盈秋水,很是清明。伸手将他的脖子拉近,铺天盖地的吻就印到了他的唇上。
谢萼龄的呼喊声已近耳畔,他再来不及和她分开,只得抱着她往一旁的假山躲去,只差一点,就要被谢萼龄给撞见了!
他很是愤怒地将她摁在石壁上,两具滚烫的身子挨得极近,他炽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暗示着他心中的不平静。
就凭杨珥现在与谢庆岱之间还未定下的婚事,若是出了她与怀化将军的传闻,又要闹出不小的风波!
杨珥从他的腰上跳下,却不从他的臂间钻出来,在他震惊的目光下,自己扯松了衣裳的领口,语气含糊不清,还带着些粘湿:
“你说,我现在若是大喊一声,谢家人还会继续认可你吗?丞相若是知道你染指了他的儿媳,该是怎样的雷霆震怒?”
林无意脚下一软,不敢置信地退了好几步。
她的语气逐渐冷硬,“不要再试探我的底线,今日只算得上是警告,你现在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准备辞官之事,下一次,我可不会再拿自己开玩笑,毕竟,你的身份,见光必死无疑。”
他心头巨震,万般没有想到动情地欢愉过后,她竟然会带着杀意说出这般绝情之话。恼意与悔恨占满了胸腔,他右手猛砸石面。
杨珥看着石面上斑斑的血迹,险些心软!
可是她却别无它法,三年前拼尽全力寻找沈大人,一方面是为了能接他回京城重振朝纲,另一方面,是为了当年私自豢养沈家军啊!
沈阎沈大人得先帝器重,官拜骠骑大将军,与彭大哥的父亲彭荪同为当朝位高权重的武官。
但沈大人生性豪放不羁,待得辛帝继位后,多次直言纳谏,那时的辛帝年幼,心高气傲,被道貌岸然的丞相离间。沈大人愤怒不已,将军权甩手,带着那批英勇善战的沈家军远离朝堂,遁迹于世,再也不问京中任何事。
辛帝近年来悔不当初,却再也寻不得沈大人,京畿大军大半都掌握在谢家父子手中,让他俨然成了一具皇家傀儡。
这两年,暗中寻找沈大人的人马仍未断过,却没有半分的消息。这京城说不定随时都会变天,她怎样也不愿林无意因为她深陷泥沼!
倒不如一直让他误会自己,总好过京城又多一缕冤魂。
他的神色捉摸不定,如何都不肯相信她真地如此无情。在京中已经立足了一段时间的他,特别是站在丞相这一边,连他有时都会莫名为她的压力所心疼,抱着最后一丝希冀,颤抖着说出了口:
“当年我们家之事,是不是另有隐情?你告诉我,让我们一同面对,好吗?”
杨珥恍如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要是想这样安慰自己,我便现在编个隐情出来如何?”
他呆愣在原地,眼眶发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忽然想起了刚才遇到的周棣,眯了眯眼,“你是从何得知是我的人动手杀了周斯濂?”
他面露绝望,反问道:“怎么?告诉你以后,再杀人灭口吗?”
她张嘴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他已转身,乏力地挥了挥手,“臣精神不佳,就不远送长公主了。”
已然不想再见到她,下了逐客令。
她目送着他双脚沉重地消失在廊道的尽头,这才拍了拍闷得慌的胸口,咬牙含泪,择了个偏僻的小道,往门口走去,自己这一身邋遢的样子,当真不宜见人。
水池又恢复了早些的静谧,仿佛刚才那双人亲热的香气从未存在过。假山的另一头,传来鞋底擦着地面的“沙沙”声。
杜光慈脸色惨白地走到水池边,看着地上紊乱的水渍,眼中神色几近癫狂,“林无意,你究竟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这几章似乎有些虐,宝宝们怨气很大哦~
一开始的设定就是这样的嘛,好多事情要在这样的误会中讲清楚的。
好多谜团也要在这样二人纠结中揭晓的。
其实林无意与杨珥的关系从姐弟忽到恋人,他们自己也会应接不暇,多给他们一些时间,才能更加明确自己的心意。
本书不会太长,虐也虐不了多久了,况且我也不纯虐呀,今天发糖了不是嘛~不觉得甜虐甜虐的嘛,来个鸡块蘸着吃~~
第54章 【捉】擦肩心头肉
前段时间的病气, 经过好几天的调养,竟慢慢地消逝了。杨珥除了总是望着一处出神以外,倒再也没有了其他的病痛。
太医与她都不知道, 这属杜光慈派去的厨子,时刻把关着她膳食的功劳。
日子渐渐地炎热起来, 在杨珥的感知里,以为周遭的生活, 已差到了极致, 再差,也不过是多了份快入夏的燥热,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谁知一道丧钟却是骤然敲响了,声声急切!
得知御史大夫杜孝通病逝的消息时,杨珥正在宫殿中的槐树下乘凉,尝着她以前在三阳县林无意就给她买过一次, 却永生难以忘怀的当地小吃, 玉露团。
小半截塞在嘴里, 另外半截被惊得落到了地上,砸的粉碎。
她忙地唤过暮云, 给自己换了身素服。路上, 吩咐抬轿的太监脚程快一些。
她隔着帘幔, 望着窗外迟暮的散阳,莫名地便想起了,在她及笄那年,父皇仙去的那段时间。那几日她夜夜在父皇的棺木前哭泣, 根本无需佯装难过,当真哭得号陶不止,几度昏厥。
母后那时得知噩耗已经卧床不起,皇兄虽悲恸,却急需肩挑大梁扛起整个江山社稷,因为初登基,心智不算成熟,更是闹出了不少事端。
那个时候的她,以为天都要塌下来了。伺候她的宫女太监们除了苦着一张脸劝她回寝宫休息外,便再没有了过多的言语,只有杜光慈默不作声地日夜随她跪在棺木前,暗念着经文,为她拭泪。
他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笑起来随和近人,所以从小开始,她就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玩,因为他从来不会给她脸色看。
后来她才知道,他的这副性子,是随了他的父亲,辛朝三公之一,御史大夫,杜孝通。她见过杜大人很多次,脊背总是佝偻着的,事事都秉持着一个中庸的态度,也不尽然,风吹向哪处,便会偏向哪处。
彭大哥还在朝廷的时候,杜大人好歹总是笑笑事不关己的态度,做个闲散的大官心情舒畅。那时候杨珥也是喜欢这位杜叔叔的,甚至还以他这种豁达的心性当作榜样过。
直到三年前,三公仅剩两公,她才知道,她曾经错把懦夫当英雄,是有多么可笑。
可是她是和杜光慈一同成长的,她无数次地从他暗含光芒的双眸中,知道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绝不像他那墙头草父亲,愿意碌碌无为一生。
可是他的愚孝却是害了他,就算他深知父亲行事缺乏决断力,他也从未指正,只一味地尊重他的父亲,以至于他自己也养成了这副唯诺的性子,遇事举棋不定。
三年前杜孝通的倒戈,是彭家灭亡的导火索,无论反复在心中强调多少次,杜光慈与他父亲不同,她不应该把他父亲所做之事迁怒到他的身上。
仍旧无果,她和他之间的那道隔阂,应是永久的扎根了。
杜孝通一年前便患了严重的脑疾,一次早朝过后,突然晕倒在了归家的路上,醒来后半个身子瘫痪了。
杜光慈的情绪曾低落了好一阵子,她本来对他甚是疏离,也因为他父亲的重病,而稍稍拉近了一些,但仍是不咸不淡,可有可无,她只是在用他们的旧情,强撑着。
对他再多的心结,在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便都已抛到脑后。她曾经最好的朋友啊,现在需要她。
甫一落轿,便看到了环绕在府门前的丧幡,苍白刺眼,随风似在悲颂。已有不少大臣赶至,神色无不哀痛。
站在门口侍客的是杜光慈的二叔,见她来了,连忙迎了过来。杨珥止住他的行礼,声音中不乏焦急,“杜光慈呢?”
他神色苍老,长叹了一声,朝灵堂的方向指了一指。
一段路上,不少大臣正望着灵堂棺木前跪坐的那一身影窃窃私语。
“这杜宗正好狠的心肠,家父辞世,连哭都不愿意装一下。”
“就是,平日里看着那般孝顺,没想到竟是个白眼狼。”
……
杨珥怒目环视了他们一眼,他们赶紧闭嘴散去,生怕惹得这尊大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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