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淡然的目光望向裴臻跟秦绍,这一天。他们遇到的打击,比,她想象之中的要大的多。
收回目光,白彩微微呼了口气,算是小惩大诫吧。
裴臻跟秦绍跪的笔直。让白彩有以瞬间觉得,他们是在站着。
裴臻抢先秦绍一步,对司马霆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带任何主观情绪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最后,看向白彩,“你说的很对。”桐城,是郑家的天下。
白彩不置可否,疑惑的眨眨眼,她说什么了?
待裴臻说完。司马霆看向秦绍。秦绍会意,“陛下,郑家以及周遭的反抗的人都已经控制起来。听候陛下发落。”
他们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带了不少羽林军去。要不然,他们有去无回是真的。
秦绍话音刚落,整个帐篷便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呼啸的北风冲撞着帐篷,帐内诸位却是不动如山。
司马霆身旁的护卫阿精,如泥胎木塑一般立在一旁,他能感觉到自家主子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除了风的声音。就是众人的呼吸声。
白彩忽然发现,自家此时的境地。远要比在王虎手下时要遭的多。
年轻的帝王不懂得控制脾气的话,那就意味着。她随时都有可能——gameover。
见无人吱声,白彩看了身边的姬满一眼,姬满微微叹口气,上前一步,拱手问道:“陛下,意欲如何?”
他们是司马霆的手下,还是得看司马霆的脸色过活。
司马霆单手支着脸颊,目光依次扫过底下站着的四人。天启四子齐聚一堂,而他是皇。
“先别动郑家的人,将他们幽禁开来。把郑家的几个主事人给我带来。”司马霆道。
明明是很平常的语气,白彩却硬是感受到了比腊月的风更要冰寒无比的寒意。
桐城,要变天了。
属于武帝司马霆登基,施以铁血手腕而展开的第一场清洗,就此拉开序幕。
此后的几场大清洗中,司马霆亲自上场的机会并不多。但是,桐城之劫,却是由他一手展开。想逃,也逃不了。
白彩却是很佩服司马霆,这人生来就是为了皇位而生的。
外有蛮族虎视眈眈,内有人心惶惶,朝野不安。他能冷静而又悄然的展开自己的计划。冷血的理智。天生的王者。
“那突厥当如何?”白彩突然问道。她必须将所有的后患都除掉。不能留下一丝的把柄。
白彩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不眨不眨的望着司马霆,等着他的回答。君王永远都不会错,错的永远都是他们这群苦逼臣子。
司马霆扫了一眼姬满,“交给你了,赢不赢的无所谓。重要的是守住桐城!”
其实就算是桐城失守,司马霆也不会惩罚姬满。相反,他更有理由扩充军备,顺便砍掉一些整天之乎者也的酸腐儒生。他实在是受够了他们的唠唠叨叨。没有一丝血性的东西,留着也只是浪费国库银子而已。
武帝司马霆对老臣文臣的厌恶,已经略有表现。他可以罢黜老臣,却不得提拔年轻文臣,他需要他们的智慧。备受他信任的裴臻则是文人代表,还有三番两次将他逼至绝路的白安臣。都是文人中的战斗机啊。
白彩静静的站在一边,司马霆总有要她做的事,她只需在一旁等待即可,或许,可以适时的提醒一下。
“陛下,白彩有话要说。”她终究是不习惯自称“草民”。
“说。”
白彩沉声道:“桐城太守是郑家家主的女婿。”而太守已经弃城而逃。
司马霆一挑眉,冷笑了几声,“你总是习惯给人致命一击啊。”牵一发而动全身,桐城太守的罪责正好加在郑家头上。虽然,他们本来就罪不可赦。
白彩继续道:“桐城太守娶的妻子是郑家庶女,但是一直没有对外宣张。鲜少有人知道。”
的确是鲜少有人知道。司马霆想。郑家这保密的功夫真是一流。他手下的暗探也是好不容易才探得。毕竟,桐城太守跟郑家除了礼节性的交往,真是看不出这两家是姻亲之好。
郑家家主是个聪明人,用一个庶女笼络了一方大员。
司马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手下的,都是一群什么东西!
手一挥,桌案上的果盘书卷洒落一地。
四人只是站着,什么话也没说。
帝王之怒,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白彩亦然。(未完待续)
ps:白彩=白安臣,白安臣是司马霆为羞辱前任白彩而赐的字,裴臻他们更多时还是称呼白彩为白安臣的。
☆、090 铁血世子,主从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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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霆果然没有让白彩失望,他没有让她闲着。就是废物也还能利用呢,别说白彩这个“大才子”了。
“卿真是大材小用了。”司马霆望向白彩的目光中满是惋惜叹息。
鳄鱼的眼泪还是收回去吧。白彩心里想。面上却恭敬道:“是白彩的本分。”
“不要操之过急。”司马霆道。
白彩点头,她从没准备累着自己。
白彩跟姬满从司马霆帐中退下时,已过亥时。
天幕漆黑,只缀着几颗寒星,泻出几许星光。
身边不时走过步伐整齐的巡逻兵士,显然是加强了戒备。
白彩跟姬满说她要回原先的帐篷拿些东西。她那一篓子地瓜还有你不少呢。总不能浪费了不是,谁知道司马霆会不会克扣她粮食啊。虽然,今下午她吃了顿荤腥。
裴臻在一旁走着,闻言含笑道:“不如一起去看看吧。”
白彩悄悄翻了个白眼,你是去看热闹的吧?
秦绍也跟着说:“还真是挺好奇你以前住什么样的帐篷!”
白彩心想,大帐篷咯,还能给我开小灶不成?
姬满掠向白彩的目光有些许奇怪,不过随即移开了眼睛,白彩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白彩笑着推脱道:“天色已晚,诸位还是回去歇着吧。毕竟,明日还有场硬仗要打。”
裴臻笑的温润,“我们今晚就没准备睡。”
((#‵′)凸可素她还要睡啊!白彩无语的想着。
她之前呆的帐篷那地,纪律松散。晚上很少有人早睡觉,不是聚在一块喝酒就是互相较量什么的。
她把姬满跟秦绍他们带过去,真的没问题吗?白彩叹口气。
只是几百米的距离,可是差距却是一目了然。
姬满皱着眉头,北风掀起他黑色滚金边的衣袍。他倒不介意手下的兵晚上有什么娱乐活动。毕竟,离军队规定睡觉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
只是,这是菜市场吗?
入目不是喝酒的,就是赌博掷色子的。姬满深吸一口气,“王虎!滚出来!”
正在营帐中喝酒吃肉的王虎忙不迭的跑了出来,衣袍褶皱。脸上一脸油花还没来得及擦。
“将、将军!”王虎额头冷汗直冒,跪在姬满跟前颤不成声。
白彩笑,她还以为王虎多么汉子呢。
不怪王虎怂包,主要是姬满在军队里的名声太过可怖。作为姬满嫡系手下的王虎自然是清楚姬满有多厉害。
“集合!”姬满中气十足的对着这群懒散的兵士大吼。
认识姬满的人不多,但是。有眼力见的不少。王虎校尉都乖乖下跪,并且直呼“将军”。猜也能猜出几分。
不得不说,王虎平时的训练还是很有效的,姬满一声吼,哗啦啦的一群兵蛋子集合了起来。
当然,也有不协调的,反应慢的。不过,也没几个人就是咯。
姬满面色稍霁。咬着牙说了几句话。
真的只是几句。
“懒散!”
“站上半个时辰!”
白彩一撇嘴,亮句话。还真是挺应付的。不过,王虎以及这些兵蛋子也算是无妄之灾吧。
姬满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应该说他们四个人,除了白彩,心情都超差。
王虎也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站上半个时辰好吗?”白彩问秦绍,“得了风寒怎么办?”
秦绍哧道:“军队不需要弱者!”言外之意是不行的趁早滚蛋。
白彩耸肩,又不是她的兵。不过要是白彩的话,惩罚也只是会更严重而已。
“你过来!”姬满大步越过王虎朝营帐中走去。
白彩对裴臻笑道:“先失陪一下。”
裴臻点头。跟白彩相比,姬满训人明显更有意思。不过。人家训斥亲信,他跟上去好吗?
秦绍道:“还是去劫白安臣吧。”
裴臻笑:“中肯!”
白彩扫过站着的那群人。邓河在里面,张家那两头牛(大牛二牛)也在。
“哼!”
白彩扫过达尚铎,轻笑道:“与其不忿,还是先管好自己的脾气吧。”
杜泽米叹口气,观白阿四的穿着打扮,就知他是攀上了贵人。
王虎恶狠狠的瞪着白彩离去的背影,呸的啐了一口。
姬满离他不远,自是能感觉到王虎对白彩的恶意,心中对白彩这个弟弟的愧疚更加深了一层。想来,这些天,白彩是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吧。
揉揉眉心,平时闲的要死,一有事就堆在一起。
不过,眼下还有事情要解决,是必须立刻解决,在解决郑家之前,必须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