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去菜市场买了些时兴蔬菜,黄瓜白菜都挺便宜。又买了十斤大骨头。
带肉的大骨头要贵一些,十文钱一斤。不过上面肉也不是很多。
“额……”白桦无言的看着一堆蔬菜堆满了半个车厢。
“驾!”白彩一甩马鞭,绝尘而去。
可能是自己一人在马车里憋疯了,一到山脚停下,白桦就迫不及待的蹦下车来,朝家里跑去。
白彩摇摇头,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啊。
她不是没有看出白桦心里面藏着事儿,明明今早儿出去的时候还好好地,她去了趟县衙回来,就有事了。
不过白彩并没有问,她尊重白桦,要是真有事儿,白桦不会瞒着她的。
白不弃正跟孙老大已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等明天挖地基动工了。
白不弃跟孙老大请教了一下各项具体的费用。
孙老大瞪着一只虎眸,跟白不弃道:“嗯,你们要死建茅屋的话,花不了多少钱,二三十两把。不过,你们又要弄个叫火炕的东西,可能还得多花十几两。这么算下来,应该得小五六十两吧。”
白不弃点点头,跟他算的差不离。
“那要是瓦房呢?”白不弃问道。
孙老大拈着花白胡须道:“少了得一百两,多了的话,二三百两吧。具体得看你买的砖瓦的价钱了。”
白不弃正要说什么,白桦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许是渴了,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嘟咕嘟的吞了好几口。
一抹嘴,冲白不弃笑笑,指指外面道:“四姐姐在后面呢,买了好些东西,你去帮忙拉一下吧。”
孙老大瞪了白桦一眼,心道这孩子还真没有他那几个哥哥姐姐懂礼数。
白桦坐下,笑着跟孙老大道:“我姐姐买了好些东西呢,就是想给你们做饭的。我听姐姐说了,孙爷爷你要给我们盖房子,我觉得您真厉害呢。有了您盖的房子啊,我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房子会倒了。嘿嘿……”
孙老大想,根本就是个很憨厚朴实的孩子嘛!庄稼人要什么礼数啊。
“我有些饿了,去看一下芳娘姐姐有做饭吗?”白桦摸着肚皮嘟着小嘴跟孙老大讲。
孙老大早年丧偶,大儿子跟二儿子又都死在了边疆。膝下只有小儿子。小儿子也没成亲,自是想抱孙子也抱不上啊。
白桦生的白净伶俐,孙老大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啊。先前那点对白桦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白桦跟孙老大说了声,就起身直奔灶屋,往屋里瞅了瞅,没人。又去白芳蔼房里看了看,瞧见人正在做针线活呢。小孩儿委屈的直瘪嘴,可怜兮兮的道:“芳娘姐姐,我饿了!”
白芳蔼放下手中的活计,捶捶胳膊,“你瞧我做了一天的针线活,都忘了去给你们做饭。是姐姐的不对,姐姐这就去做啊。”
“芳娘姐姐做了一天的针线活啊,厉害哎!”白桦无比钦佩的说道,“要我就没那个耐心。”
芳娘笑笑,“没办法,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白桦目送白芳蔼离去,眼中情绪晦暗不明,鼻子里哼了声。
[bookid==《攻守同萌》]
☆、046 嫌疑人(求收)
白芳蔼就着白彩买来的新鲜的蔬菜,炒了几个菜。留下孙老大跟孙建业他们吃了顿。
吃过饭,白彩在灶屋里洗碗,白芳蔼则被她赶回屋休息着去了。
白桦磨磨蹭蹭的挨到白彩身边,抬起眼睛,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紧抿双唇,一脸为难犹豫的样子。
白彩像是没有看见,淡定的继续洗碗。
终于他四姐姐的安危战胜一切,白桦鼓足勇气跟白彩道:“四姐姐,我今天看见芳娘姐姐了。”
“哦?我也看见了,不在家嘛!”白彩道。
“不是的。”白桦起身关好门窗,凑到白彩耳边,神秘兮兮的低声道:“是在鹤仙酒楼后院了。我不是喝多了水嘛,就去找茅厕。鹤仙酒楼后院一点也不敞亮,可难找了。”
说到这,白桦小脸一红,好丢人的事啊。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的,“嗯,我从茅厕里出来时,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我找路的时候,就看见鹤仙酒楼的活计领着一人过去。那人戴着面纱,我觉得那人背影眼熟。就躲在柱子后面偷看。嗯,风吹起面纱时,我看见了那人的脸。虽然只是一小会儿,但我还是看见了那人。”
“是芳娘?”白彩沉声问。
白桦诧异的看着白彩,眼中满是惊愕与佩服。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在问白彩是怎么知道的。
白彩笑道:“带着面纱的不就是女子嘛?”能让白桦一眼认出背影的,定是无比熟悉的,想来也就只有芳娘了吧。
“可是,芳娘姐姐说她一天都在做针线活。”白桦轻声道,“但是……”
“但是……”
“嗯!”白桦继续边给白彩比划,边道:“芳娘姐姐的鞋底沾着几片金菊花瓣。她把鞋子放在床底……”
而南山是没有金菊的,那种专门供富贵人家赏玩的花儿。
“好了。”白彩拍拍白桦的肩膀,道:“别多想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
白桦懊丧的点点头,他懂得,一些事情不是多想多计较就能解决的。
“你不是……男人!”白彩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郑之浩的这句话。
一开始她倒是没有多想,只是以为郑之浩气糊涂了。
现在想想,恐怕并不是这样的吧。
“哎!真心不想多想,这该杀死多少脑细胞啊。”白彩揉着太阳穴,无力的说道。
再嘱咐了白桦一遍,方施施然的走出了灶屋。
她现在手里也还有几个钱,怎么着也得过上好日子不是?
趁着孙老大还在,白彩趁机跟他商量了一下南山北面山脚盖房子的问题。
孙老大对于白彩的意图倒是没有多问,只是道:“姑娘,这房子可不是随便盖的,你得有地契。”
白彩笑:“这您倒是不用担心。我想问一下,您能不能在半个月内将山上的茅屋赶完呢?”
孙老大看了眼白彩。
白彩淡笑道:“放心,银子不成问题。我是想,聚早不聚晚。盖完山上的,山脚下的也能趁早开工不是?”
“那你想怎么盖呢?”孙老大问。
白彩笑:“改天我将图纸给您,哦,对了,要盖的那几间房,能不能将堂屋改成瓦房?”
孙老大点头,“那你是自己买砖瓦,还是我给你介绍?”
白彩抿唇,道:“有劳大伯了。价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质量。”适时给人些好处也是必要的。
白不弃见白彩有如此计划,心里诧异,就问白彩为什么。
“安心了,我只是想开间茶棚而已。”白彩翘着腿,一面翻着《论语》一面道。
“开茶棚?”白不弃疑。
白彩支着下巴跟白不弃道:“南山北面山脚不是靠近官道吗,在那里开间茶棚,生意一定不错。”
白不弃拱手行礼,道:“受教了。”
“我跟孙老大说了,堂屋要瓦房的,其余几间还是茅屋。至于火炕,也是要用砖瓦的,买砖瓦可能要费些银子。我让孙大伯帮忙买砖瓦,你看怎样?”
白不弃道:“孙大伯为人豪爽,姑娘这么做很又能道理。”
白彩将手中的书卷起,敲敲腿,道:“那盖房子的事,就有劳大哥了。”
“那是自然。”白不弃温声道。
白彩为人大方,很懂得收揽人心。
人家给她家盖房子,白彩是一天三顿饭管着。顿顿有肉汤跟软和的热馒头吃。
虽不一定都是白面馒头,却也是甜糯好吃的紧。单是只吃馒头,也够众人饱餐一顿。
白彩从空间里摘的南瓜都堆在灶屋里,也不好拿南瓜粥来招待众人。
只好将南瓜削皮挖瓤蒸熟之后和在面里蒸馒头,不过,蒸出的馒头可比白面馒头要好吃的紧。颜色好看又鲜亮。
主家大方,那群小工也是卖力的干。本来白彩是要半个月完工的,硬是给提前了三天。也许是人多力量大的原因吧,孙老大又招了十个小工,都是山下一个村子里的能干小伙。
完工那天,白彩特意好好的准备了两桌好酒好菜,来慰劳这群兄弟。
虽然一些事情是白不弃出面,比如招待他们这群汉子,但是,孙老大就是隐约觉得,在这个白家,阿四才是真正做主的那个人。
孙老大觉得白阿四是个奇人,能干爽利不说,就说她那个火炕。他之前听都没听说过,就是给了图纸,看的懂,这干起来也是摸不着头脑。
第一个支起的火炕还是白阿四给他们示范着看的呢。
这火炕连着新起的灶屋,灶屋里生了火,这热量就能传到另一屋里的火炕上,暖和的紧。
这到了冬天,怎么看怎么方便。
孙老大活了五六十年了,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心里藏着事儿,草草的吃了口菜,应付了几下来自众人的敬酒,神色凝重。
白彩出手大方,给的银子比在别处多了十多两。孙老大也不是个小气人,就把这十几两银子给众人分了分。正好一人能多分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