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坐在大堂叹息,徐蓉蓉立即上前,“母亲,这是怎么了?”
徐夫人一见徐蓉蓉如花一般的美貌,立即冲着徐蓉蓉招手,“母亲没什么,只是操持婚事有些不如意罢了,倒是你今日去了一趟灵山寺,怎么样了?”
徐蓉蓉小脸微红,“一切甚好,等明日女儿见了娘娘,将这护身符送给娘娘,女儿许久未见娘娘了。”
徐夫人笑了笑,伸手抚摸徐蓉蓉的乌发,“你有心了,也难怪娘娘疼你。”
徐蓉蓉笑而不语,看着院子的丫鬟婆子忙来忙去,忍不住问道,“母亲,二哥当真要娶闻玉颜吗,闻家每况愈下,根本不如咱们家,闻玉颜不过是个三品官员的嫡女,二哥应该配上更好的女子才是。”
一听这话,徐夫人眉宇间的哀愁更深了,“哎,谁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呢。”
“母亲,要不,明儿我去跟娘娘说说,想办法将这婚事退了。”
徐夫人立即摇摇头,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块玉如意,“那是娘娘放下派人送来的,只是委屈你二哥了,这种事就不必去叨扰娘娘了,明儿进宫要尽量哄娘娘高兴,不许惹娘娘心烦,知道吗?”
徐蓉蓉立即点点头,“女儿明白。”
话落,徐夫人就打发了徐蓉蓉回了屋,徐蓉蓉还沉浸在喜悦中,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动,整个人神采飞扬。
徐蓉蓉唤了声丫鬟,“去打听打听颍川侯府,要仔仔细细,尤其这几年的世……公主的事。”
“是。”
颍川侯府此刻有些忙碌,不少太医严阵以待,颍川侯的确伤的不轻,人都已经陷入了昏迷状。
两只胳膊都受了重伤,露出森森白骨,日后行动怕是有些不便。
颍川侯夫人一见这模样当时就掉眼泪,心紧提着,吩咐丫鬟忙前忙后。
大约处理了三个多时辰,太医才出了屏风,颍川侯夫人立即追问,“侯爷如何了?”
“夫人,侯爷已经没了性命之忧,只需好生休养,两个月后自然痊愈。”
颍川侯夫人一听这话,松了口气,“有劳众位太医了。”
送走了几位太医,颍川侯夫人便迈脚进了里面,颍川侯半裸着上身,身上被白色绷带缠的严严实实,隐隐还透着殷红的血迹,面容苍白,整个人似老了十几岁。
“菩萨保佑,幸好老爷没事。”颍川侯夫人双手合十,不停的念叨阿弥陀佛。
不一会白嬷嬷脸色古怪的走近了颍川侯夫人,冲着颍川侯夫人使了个眼色。
颍川侯夫人立即吩咐丫鬟,“精心伺候着,侯爷有什么异样,立即通知我。”
“是!”几个丫鬟点点头。
出了门,颍川侯夫人瞥了眼白嬷嬷,“出什么事了?”
白嬷嬷低声凑在颍川侯夫人耳边嘀咕几句,颍川侯夫人的脸色立即变的难看。
“人在哪?”
“刚才碰见了公主,被公主带去了沉香院。”
颍川侯夫人蹙眉,抬脚就朝沉香院走去。
“公主,夫人来了。”薄荷老远就见颍川侯夫人来势汹汹,忍不住担忧。
朝慬公主神色淡淡的瞥了眼对面坐着的女子,女子身材娇小玲珑,容貌清丽可爱,小腹处微微隆起,整个人瞧着就很舒心。
“公主……”雅儿有些担忧的看着朝慬公主,整个人犹如受了惊的小兔子,惶恐不安。
“雅儿姑娘不必紧张,父亲已经无碍了,如今雅儿姑娘又怀了父亲的孩子,母亲必然不会为难你的。”
话落,颍川侯夫人走了进来,目光不善地看了眼朝慬公主,随后又落在了一旁的女子身上,等触及雅儿的手护着小腹处时,整个眼眸都燃起火来。
雅儿缩了缩脖子,立即站起身,“雅儿拜见夫人。”
颍川侯夫人没好气看了眼朝慬公主,“公主也不瞧瞧侯府是什么地方,什么人也敢往院子里带。”
“母亲,这位是雅儿姑娘,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如今已有了三个月身孕,本宫半路恰好碰见了,又想着母亲许是忙着没空,这才带回来安置。”
朝慬公主似笑非笑的看着颍川侯夫人,颍川侯夫人脸色一阵难看。
“胡说八道,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冒充侯爷身边的女人,三个多月前侯爷还在镇守汴州呢,怎么会认识不三不四的女子,说是谁派你来浑水摸鱼,别以为侯爷眼下昏迷不醒,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颍川侯夫人压根就不承认雅儿,对这个雅儿厌恶至极,尤其还是怀着孩子上门的,娇娇弱弱的样子,实在令人倒胃口。
这么多年来,整个侯府只有一个姨娘和两个庶女,连庶子都没有,唯一的姨娘还是颍川侯夫人给纳的,捏在手心里连大气都不敢喘,整日躲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颍川侯夫人才睁只眼闭只眼,容留至今。
可现在突然冒出一个雅儿姑娘,颍川侯夫人一时猝不及防,愤愤的咬牙切齿,更是恼怒朝慬公主多管闲事。
雅儿立即摆摆手,“夫人,雅儿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侯爷的,是侯爷一直将雅儿带在身边……。”
“啪!”颍长川侯夫人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雅儿脸上,雅儿猝不及防挨了巴掌,后退几步,要不是朝慬公主扶住了,险些就跌倒了。
“放肆,你这是在跟本夫人炫耀吗,你一个女子不知羞耻的跟着男子身后,你的家人就是这么教养你的!”
颍川侯夫人瞪了朝慬公主,“公主这是要多管闲事吗?”
朝慬公主挑唇,“本宫瞧雅儿姑娘并不是在说假话,母亲又何必生气呢,父亲迟早会醒来,雅儿要是说谎又何必进府呢,如今又怀着身子,这孩子可是父亲的,母亲千万别一时冲动,免得父亲醒来兴师问罪,母亲也没法交代。”
颍川侯夫人看着朝慬公主微微眯眼,总觉得自从上次进宫闹了一次后,朝慬公主整个人都变了,变的阴暗,令人捉摸不透,更喜欢和自己作对。
“公主这是什么态度,你一个媳妇还能伸手管起婆母的院子了,也不怕人笑话!”颍川侯夫人低声斥责。
朝慬公主笑了笑,“本宫可不喜多管闲事,雅儿姑娘肚子的孩子一切安好,母亲若要带走,等父亲问起来,本宫可不好隐瞒。”
说着,朝慬公主找了处凳子坐下,一脸的平淡。
倒是颍川侯夫人气的不行,脸色一阵青白,怒看着朝慬公主,这摆明了就是故意在气自己呢。
“你!”颍川侯夫人深吸口气,“仅凭她一人之词,就说孩子是侯爷的,未免太草率了,侯爷多年未纳妾,无端冒出一个女子来,眼下侯爷又身受重伤,保不齐就是他国派来的细作,故意损坏侯爷的,朝慬,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夫人,雅儿怎么会侯爷呢……”雅儿立即摇摇头,顾不得脸上的疼痛。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颍川侯夫人怒吼一声,雅儿立即红了眼眶,不敢再多言。
朝慬公主耸耸肩,“随母亲怎么想,本宫不过是提醒两句罢了,再说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母亲又何须着急呢。”
颍川侯夫人紧盯着朝慬公主,她算是看出来了,朝慬公主就是故意添堵呢。
“公主,夫人近来心力交瘁,还请公主慎言,莫要因外人坏了公主和夫人之间的情份。”白嬷嬷立即劝了一句。
那意思就是在告诉朝慬公主,别自讨苦吃,得罪了颍川侯夫人不划算。
朝慬公主佯装不懂,“白嬷嬷的意思是,倘若父亲追问起来,本宫就该帮着母亲欺骗父亲,万一到时候本宫要担责任,白嬷嬷可承担的起?”
白嬷嬷怔了下,连连摆手,“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公主误会了,老奴怎么敢欺骗侯爷呢。”
朝慬公主端茶轻抿两口,随后放下,“这人毕竟是本宫带进府中的,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本宫心里也愧疚,倒不是多管闲事,只是事关侯府子嗣实在不该怠慢,侯府子嗣单薄,若是雅儿姑娘腹中子嗣真的是父亲的,那也是一件好事啊。”
颍川侯夫人几乎快要呕血了,怒瞪着朝慬公主,明知她最不待见的就是庶出子嗣了,还故意刺激自己。
“即便是也不过是个庶出罢了,能有多大能耐,况且是不是还不知道呢,公主和这样的女子呆在一起,也不怕拉低了身份。”颍川侯夫人忍不住讥讽,“不过,也难怪了,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也是人之常情。”
朝慬公主佯装没听懂颍川侯夫人的讥讽,淡淡道,“母亲,示儿虽是庶出,可毕竟也是世子的儿子,本宫不会因示儿是庶子,就轻视了他,可惜摊上了清姨娘这个糊涂的的母亲,哎。”
颍川侯夫人脸色一变,说朝慬公主低贱身份,那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颍川侯夫人这边刚讽刺了朝慬公主的庶出身份,朝慬公主立即反击回来,不断的提醒颍川侯夫人,被清姨娘耍的了事,处处捧着庶出的楚示,可不就在打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