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这才恍然大悟,“姨娘不如去跟夫人解释清楚吧,还有二公子在呢,看在二公子的份上,夫人总该网开一面相信姨娘才是。”
清姨娘苦笑,“夫人若是信我,就不会召见罗大夫了,眼下罗大夫跑了,我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清姨娘在侯府生存了五年,日日和颍川侯夫人朝夕相处,对颍川侯夫人的性子十分了解。
颍川侯夫人之所以讨厌朝慬公主,就是因为朝慬公主之前嫁过人,外加楚莘身份不明朗。
所以颍川侯夫人有了个对比,又看在楚示的面子上,才对清姨娘有几分吗好脸色。
要是朝慬公主没有嫁人那一段,颍川侯夫人绝对不会这样对朝慬公主,更不会有楚示的立足之地,说白了,就是心里不平衡,拿楚示和楚莘比较,不愿让颍川侯府落在楚莘身上罢了。
“原本事事都很顺利,世子已经答应姨娘,两个月之内就将姨娘扶做平妻,是太子妃太多管闲事了,要不是太子妃也不会有今日了。”橘红忍不住抱怨,“太子妃手段未免太残忍了,面对人命,居然毫不变色。”
提起太子妃,清姨娘眼眸一眯,不自觉就想起那张绝色容颜,艳丽无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贵气,逼的人不得不仰望。
“太子妃那样尊贵的人,咱们如何得罪的起,单一个公主身份,就足矣碾压咱们这些卑微之人,何况又是殿下捧在心尖子上的女人,样貌身份样样不缺。”
清姨娘自嘲,对萧妧是既羡慕又嫉妒。
皇宫内,宋太后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沉着脸,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皇上见了赵妃可曾说了什么?”
宫女摇了摇头,宋太后深吸口气,“太子妃这胡搅蛮缠的本事,当真无人能及,这前前后后的事,少不得她在其中掺合。”
徐淑妃点点头,对西越帝见了赵妃心怀芥蒂,心里头对萧妧越发的不满。
是萧妧用了激将法,才让赵妃主动去了议政殿,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一来二去,勾起了西越帝的旧情,徐淑妃越想越是坐不住。
徐淑妃本以为拖住了红袖,赵妃就得不到消息,哪知道萧妧早就做了两手准备,一次派了两个人去怡然宫去请赵妃。
徐淑妃噎着口气,没想到萧妧这样狡猾!
“是臣妾小觑了太子妃,太子妃此人心思活络,看上去有几分嚣张跋扈,可每一次都是循序渐进,并非无理取闹,还给自己留足了退路,次次能捏住对方的软肋,不打无把握之仗。”
徐淑妃又道,“这次去了侯府,直接给了侯府措手不及,咄咄逼人,可一进宫又激流勇退,没有在皇上面前得理不饶人。”
否则无论这么做,有萧妧掺合,西越帝必然会惩罚侯府,西越帝肯定会反感萧妧。
可偏偏萧妧精明的很,找了个借口带走了赵妃,避免了一场硝烟,给足了西越帝面子。
这样通透的人怎么可能如外界所传,是个嚣张跋扈,没脑子的呢,真正聪明的分明就是萧妧!
不仅如此,连宋太后都被萧妧利用了一把,元嬷嬷亲眼所见,楚白推了朝慬公主。
宋太后就没办法佯装不知情,就算替侯府求情,也免不了要对侯府惩罚一下。
这样缜密的心思居然是一个十五岁女子,不得不令人心惊。
宋太后哼了哼,被人当枪使,还没处撒气,让赵妃跑了,这口气只能憋在心口,实在窝囊!
“行了,这件事不必再提了,最要紧的是看住了怡然宫和议政殿这边,赵妃眼下病着,皇上若生了怜惜,你该掂量掂量了。”宋太后语气不善的说着。
徐淑妃袖的尽管头紧握,面上尽量保持平静,点点头,“是,臣妾明白。”
说着,不知不觉天色渐黑,徐淑妃才搀扶着宫女离开了。
“今夜侍寝的是谁?”
“回淑妃娘娘话,是怜贵人。”
徐淑妃一听立即蹙眉,怜贵人进宫快二十年了,早就人老珠黄,年华不再,西越帝怎么会想起来怜贵人呢。
徐淑妃心里咯噔一沉,皇上这是在念旧,想起了什么才会召见怜贵人,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走吧!”
次日寺中,一名妙龄女子手里摇着竹签,嘎吱一声,一支竹签掉落在地。
女子欣喜的接过竹签递给了解说师傅,“不知姑娘问什么?”
女子娇羞地低着头,身边的丫鬟飞快地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求姻缘。”
那师傅点点头,只道,“下山后挑起帘子看见的第一个字就是姑娘命中注定的夫婿的名字。”
女子怔了下,然后点了点头,小声地说了一句,“多谢师傅。”
“小姐,不如咱们替宫里的娘娘求个平安符吧,明儿正好进宫送给娘娘。”
女子闻言立即点点头,跪在佛前,低声念叨着,“佛祖保佑,保佑姑姑这一胎一定要生下小皇子。”
大约半个时辰后,女子接过桌子上供奉的平安符,“走吧。”
女子钻进了马车,一路上心怀希冀,又是娇羞又是欣喜的坐在马车里,手心里都是汗珠,只等着挑起帘子,瞧一瞧自己的姻缘。
不一会,只听耳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然后砰地一声响,女子差点没坐稳,身子剧烈地晃了下。
“小姐,是车轮裂了,劳烦小姐下马,奴才好修一修。”
女子闻言伸手挑开帘子扶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不悦道,“你是怎么当差的,一出门就遇见这事,实在晦气。”
马夫连连弯腰赔礼道歉,女子才涨红着脸走至一旁。
这时一辆马车飞快的掠过,马车十分奢华大气,是用两批毛色发亮的狮子骢牵着。
八宝车盖四方下各垂挂一支银铃铛,叮叮当当,极惹人注目,铃铛下还悬挂着一柄腰牌,上头隐隐还镌刻着一个字。
女子定睛一看,“是个白字!”
马车走远,女子才回神,嘴里反反复复咀嚼白字,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这个白字,究竟是什么人。
“盛京城里也没有人姓白啊,难不成此人并非是西越人?”
女子微微蹙眉,一时摸不清头绪。
倒是身边的丫鬟忽然想起近日西越发生的事,丫鬟也是私下里听别的小丫鬟提起,所以有些印象。
“小姐,奴婢知道有一人,只是……。”丫鬟欲言又止,颍川侯世子早就娶亲了,难不成让她家小姐去做妾?
女子闻言赶紧道,“还不快说是谁?”
“是颍川侯世子。”丫鬟脱口而出。
女子脸色立即变了,这才恍然大悟,“白,楚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小姐,世子已经有了朝慬公主,老爷和夫人这么疼爱小姐,是绝对不会答应小姐做小的,或许是奴婢猜错了,此白未必就说颍川侯世子。”
丫鬟见女子脸上涌起娇羞,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赶紧辩解,生怕女子动了什么心思,这样的话,夫人绝饶不了自己。
女子却恍若未闻,一心沉浸在那一张英俊潇洒的容貌上,卓尔不群,在整个西越世子中,无疑是最出色的,年轻有为。
可惜配上了一只破鞋,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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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要一个嫡子
女子正是徐蓉蓉,当今徐淑妃的嫡妹,二七年华,模样靓丽身子窈窕。
因徐淑妃入宫为妃的关系,徐蓉蓉就成了徐家唯一的嫡女,颇受宠爱。
徐家对这位嫡次女几乎是有求必应,渐渐的也养成了徐蓉蓉骄横跋扈的性子,整个徐家一众小辈,都要让着她。
就连徐淑妃对这个胞妹十分的疼爱,生怕委屈了徐蓉蓉。
徐蓉蓉翘起红唇,小脸上染上一抹娇羞,红扑扑的,越发的艳丽夺目,煞是动人。
丫鬟瞧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小姐……”
徐蓉蓉撇了眼丫鬟,“今日之事不得告诉任何一人,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丫鬟闻言身子一抖,立即点点头,“是,奴婢明白。”
这下丫鬟更是后悔,刚才就不该多嘴多舌,甚至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自己要倒霉了。
伺候了徐蓉蓉整整六年,对自家小姐的脾气十分清楚,凡是徐蓉蓉看中的,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夺到手中,在徐蓉蓉眼中,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不一会,车夫上前,“小姐,马车修好了。”
徐蓉蓉扶着丫鬟的手上了马车,一路奔回徐府。
眼下徐家也在筹办婚事,是徐家嫡次子,也就是徐蓉蓉的兄长,要娶闻家大小姐为妻。
这条线还是之前徐淑妃搭的,眼下赵家无可用之处,也就不需再搭闻家了。
徐夫人对这门婚事是一百个不满意,即便闻玉颜在盛京名声不错,但依照徐家如今的地位,闻玉颜根本就配不上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