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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表小姐 (云峤)


  而令冉靖最不齿的,是徐夷则投靠齐王,并一手操纵了这场战局。
  想起徐夷则昔日沉默寡言, 今日竟一鸣惊人,他着实觉得脊背生寒,能把心机藏得如此深沉,绝不是等闲之辈。
  谁知徐夷则竟亲自来了,不用说, 是为他的新主上当说客。冉靖听到徐夷则的名字就打定主意闭门不见,哪怕他是故人之子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他偏偏抛出了一个冉靖无法拒绝的条件。
  徐衡要见他。
  初听时,冉靖是暴跳如雷的,他父亲已经死了, 还被搬出来当挡箭牌,可静下来再一想,莫非徐衡没死?
  其实他也不相信,战场上的万人敌会轻易死在刺客手里。
  虽已有了准备,第一眼看到徐衡时,心中还是感慨万千,很庆幸他们还都活着,心中松动了,便听得进去话。
  徐夷则将时间留给父亲,他相信只有父亲可以说服冉靖,他要先回徐家,冉念烟还在等着自己。
  回到执中院,便见她坐在树荫下,春碧和溶月在剪花枝,她偶尔指点一两句,更多的时间是低头看手里的书册。
  那是他曾经一笔一划写下的,献给徐衡的种种计策,上面有许多时局的推断,都来源于上一世的经历。
  从中,有心人可以读出他心声与立场。
  冉念烟像是察觉到他站在那里,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这次却没躲避或是移开,而是粲然一笑,晃晃手里的册子。
  春碧和溶月还没发觉多了一个人,依然争吵着究竟该剪哪枝更适合插瓶。
  “和我来。”冉念烟做着口型,无声地和他说话。
  徐夷则会意点头。
  春碧和溶月争不出结果,想找冉念烟评理,再回头,椅子上已经空了。
  “少奶奶呢?”溶月问。
  春碧摇头,“没看见,可能是回房了吧。”
  流苏笑着从回廊走来,笑道:“你们两个没眼力见的,都没看见少爷回来了吗?他们两个早就走了。”
  “走了?去哪了?”溶月不解地道。
  流苏点点她的脑门,直摇头,骂她不开窍,领着春碧窃笑着出院散步去了。
  她们可要走得远远的,给这里留下清静。
  ···
  徐夷则不知冉念烟要自己做什么,随她来到回廊尽头,坐在飞来椅上。
  冉念烟展开那本书册,问他:“这些是你写的?”
  她还不太熟悉他的字迹,可字如其人,又是在书房桌案上发现的,不难想象。
  徐夷则接过书册,嗯了一声,道:“怎么了?”
  冉念烟道:“我扫了一眼,原来你一直效忠大梁,并不是有异心,此前是我误会你了。”
  她以为他上一世是存了心篡位,但看他的苦心,不过是经由另一条道路寻求变法维新。
  正所谓不破不立,只是不巧,他们都在他要破的部分之中,当局者迷,不免有意气纷争。
  如今再想起徐夷则曾说过的,在她死后,他也从未篡位,而是摄理政事,直到新的帝王可以独自撑起一方天地后,才功成身退。
  她本以为是他的妄语,现在想想,可能是自己狭隘了。
  徐夷则不说话,此时说什么都是错的。
  脑中忽然有种念头,使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他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这不是她常用的口吻吗?意识到了两人之间的攻守易势,冉念烟一霎怔忡,随即才想到,这人原来也是会开玩笑的。
  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肩并肩,虽没什么可说的,却也不好意思先走。
  冉念烟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他:“我记得在慈宁宫中,你想对我说什么话,要说什么?”
  又想起大雪覆盖的宫闱中,生离死别的那一日,两个人都有些感慨,徐夷则更是想起了深青翟衣下她不屑的神情,和锋芒毕露的伪装,正要说什么,却听身后有人。
  “什么慈宁宫,你们提那里做什么?”
  来人是陈青,他负手而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们还提那个地方做什么?这倒是本朝一桩奇闻,将来齐王登基后,慈宁宫就要空置了,因为没有太后。”他笑着道,本以为自己的笑话很可笑,却没有人陪他笑。
  似乎意识到自己冒犯了二人的独处,陈青轻咳一声,递出一份木匣包裹的请柬。
  “这是什么?”冉念烟还不知他和徐柔则好事在即。
  “明天,明天我陈家就派人把她接去,虽然一切从简,下聘也免了,可我觉得以后一辈子的平安喜乐才是最好的聘礼。”
  他不敢说,他是害怕了,怕迟了一步徐柔则就不是他的,若是遇人不淑,见她余生痛苦,与其如此,他宁可做个彻头彻尾不讲礼法道德的小人。
  冉念烟道:“既然这样,也没有席面,你发什么请柬给我?”
  陈青道:“你不是她最好的表妹,不送送她?”
  冉念烟还是不想收,道:“我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丰则的事……你是知道的,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陈青不屑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没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冉念烟无奈道:“很多事不需要证据,全看人心偏向那边,不偏向你,纵使再有道理,也免不了被误会。”
  这是她刚从徐夷则身上明白的道理,算是现学现卖了。
  见陈青没有动摇心志的意思,冉念烟也不强求他懂,点点头,算是收下了请柬,正好她要去南府,顺便看看徐柔则。
  陈青却指着徐夷则,吞吞吐吐道:“嗯……说几句话,可以吗?”
  冉念烟从没觉得徐夷则是她的,陈青要和他说话,何必一副借东西的模样?
  她自觉走远,陈青小声对徐夷则道:“伊茨可敦和苏勒特勤的事,殿下要和你细谈……”
  他们说了片刻,徐夷则便来和冉念烟告辞,说要进宫一趟,并在末了,悄悄告诉他,那番话等他晚上回来后说。
  冉念烟不知这算什么,故意吊胃口?可她的胃口显然是被吊起来了,去找徐柔则的路上,想的都是这件事,不可控制地翻来覆去猜测各种可能。
  到了徐柔则房里,她正闲闲无事地做针黹,见冉念烟来了连忙起身相迎。
  她知道冉念烟最近的际遇,很是同情,只恨自己帮不上,若能帮上,怎么也要出一份力的。
  冉念烟见她手里缝的一看就是男人的衣袍,配色老气了些,不像陈青这个年龄穿的,倒像是给徐征准备的。
  冉念烟道:“你不准备准备自己的事?”
  徐柔则明白她的意思,摇头道:“都说好了,一切由陈家料理,我人到了就行。”又自嘲一笑,“很可笑吧,像是偷来的似的。”
  冉念烟就怕她说这样强颜欢笑的话,越这么说,她越不敢透露心意,问题也就越难以察觉。
  她决定挑开说明徐丰则的死并非全在陈青逼婚,而在于徐征夫妇多年来的无声压迫。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端倪,只是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罢了,如果能,她多希望时间可以再为徐丰则倒流一次。
  “所以,你若能离开父母一段时日,想必是好的,在这个家里,面对的和你哥哥是一样的,怕是对你也不好。”
  听她这么说,徐柔则才若有所悟,点头道:“我信你。”
  她也知道,只有在陈青那里,自己才有如珠似宝价值,在别人眼中,她不过是个畏畏缩缩的鹌鹑样罢了。可就因为陈青包容自己,便要畏缩下去了吗?她总觉得,以后可以做些改变。
  这也是冉念烟想看到的,回想上一世的陈青与徐柔则,她觉得不是难事。
  回到执中院,已经是黄昏,料想徐夷则也该回来了。
  她一直期待着他的答案,却又不明白为什么,可每当想起,心头都是发烫的。
  等着等着,竟有些微微疲乏了,倚在桌前假寐,听见脚步声传来。
  同居一室的日子越发多起来,她也越来越熟悉他的脚步声。
  想着,她竟不知怎么面对,万一他忘了,她又提起,倒显得自己很在意。
  她索性侧伏在桌上,假装已经睡实了,看徐夷则如何反应。
  徐夷则回到房内,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冉念烟毫无芥蒂地倚在桌上小睡。
  能换得她这样放松的信任,是他梦寐以求,却从没想过可以成真的,今日却近在咫尺。
  尽管走近她时,她的呼吸暴露了她是在假装熟睡,他也毫不在意。
  起码,她觉得他是安全的。
  有些事也许是与生俱来,因为半胡半汉的面孔,多少人觉得他生来其心必异,却都可以忽略,他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今天和齐王一番长谈,或许可以改变大梁和突厥百姓未来千百年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心情不错,更不急着拆穿她的伪装,而是不急不慢的哼唱起童年听过的曲子,叫冉念烟一阵心慌,不知自己还能佯装多久。
  忽然,腰间一轻,是他把她拦腰抱起。
  既然装了,便不好忽然醒来,她只能硬着头皮被他裹挟到床上,稳稳放平,感觉他又在自己额头印了一个浅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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