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曲逸风的小伙伴都被家人要求远离他,不再跟他一起厮混,除了李筠。
李筠就是他的忠实小跟班,走哪儿跟哪儿,有祸一起闯,有事一起担,被他连累的不轻。
当然还有一个当时表示坚决维护他的人,那就是他的好表哥张颖。
当年张颖20岁,他16岁,李筠14岁。
曲逸风以为,他有最好的大哥和小弟。
只是,若不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他不会知道一直维护他的表哥原来是在捧杀他。
原因可笑到竟然是表哥看不惯他活的太恣意,太潇洒,而家人却总是选择默默的放纵。
几十年过去了,他都还清楚的记得当年发生的事。
至于后来报复性的到处宣扬他的丑恶嘴脸,又惹得表哥欲对他除之而后快,他觉得那是他最做正确的决定,也让内心真正的畅快了一次。
至于他说服表嫂离家出走,遨游江湖,他也没觉得做错了什么。
只是错的是他因自身的仇家过多,带累表嫂遇害。
“哇哦!爷爷是拐了表嫂私奔吗?”谢玉娇听的啧啧称奇,爷爷虽然平铺直述,可是她能想像出爷爷当年的年少气盛,那个快意恩仇的少年,被人一步步的设计陷害,最终成为了人人憎恶的恶霸。
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儿,能让爷爷见色忘义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有悖人伦、诱拐人妻的惊天决定。
“爷爷所说的遇害的表嫂是不是就是步摇的主人?”她想起屋里木盒子里的那根值些银钱的黄金步摇。
“嗯!”老爷子点头承认。
“行了!“老爷子看谢玉娇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誓有刨根问底的架势,他赶紧制住了话题,道:”挑水去了!“
老爷子有些狼狈的躲开,连小丫头的眼神都不敢碰触。
他今天也是一时有感而发,想到当年的小跟班,如今的一方诸侯,与新皇对上,也不知胜算有多大?
还有张颖,一次又一次的派人来找他,说是要化解几十年前的恩怨。
可是,怎么化解?
事情可以化解,可逝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就算恩怨化解了,又有什么用?
他已经没脸再见以前的人了,这让他总想起因自己的妄自尊大、不自量力的愚蠢,带累了那个一心想要重获新生,自在的闯荡江湖的爽朗女子。
他觉得自己如今的生活挺好的,不愁吃喝,有片瓦遮身,还有个机灵可爱的孙女陪在身边,他很满足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旱灾
谢玉娇一连几天都还在想着爷爷的过往,她觉得那简直可以说能写成一本精彩的话本了。
如果她有那个写作能力的话,她真想申请著作权,写出来卖钱,指定能大受欢迎。
可惜的是,她也就勉强能看懂文言文而已,让她写没有断字断句的古文,她可舍不得去吃力不讨好的费那些脑细胞。
难怪爷爷能守得住孤独,相当于与世隔绝的生活这么几十年,想来也是对外面的世界心灰意冷了,又对被自己连累的女子心怀愧疚,带了自我惩罚的意味独自生活在这里吧!
自从老爷子在孙女面前剖析了过往,他觉得自己在小丫头面前失去了威严,总有些心虚的不敢端身为爷爷的架子。
这让谢玉娇有些哭笑不得。
直到几天后因久不下雨,井水、河水都有了干涸的迹象,村民都慌乱起来,老爷子也在一心想办法找新的水源,也就没了心思想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事。
北方本来就雨水不足,可是像今年这样连续半年没下一滴雨就有些不正常了。
地里的庄稼没了雨水浇灌,只能人力担水浇。而东山村附近这条大河,不只是他们一个村的依靠。
这条河是附近无数个村镇的水源,如今又赶在了春种季节,这水位是一天天的肉眼可见的下降。
地里的庄稼大多数人家都人力担水浇了一遍,河水眼看就要枯竭的时候,为了保证人的饮水,附近几个村镇开始联手禁止担水浇地了。
刚开始也有人不服突然的禁水令,与护水人员发生过几次冲突。
几次过后,人们也知道了与浇地来说,人的饮水才是要最先保证的,冲突也就不再发生。
这种情况下,村里的老人都开始忧心起来,除了祈求老天爷早些降雨外,更多的是担心今年的秋收怕是没什么收成了。
秋收没收成,明年大家吃什么?新朝廷还会管大家吗?若是不管的话,难道又要逃荒?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上还是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村里的学堂早已经在人心惶惶中停课了。
谢玉娇和爷爷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趁着现在粮食没涨价,多买些回来囤着,
村里大家养大的鸡也被京城给收走了,得了钱的人家,也都暂时歇了继续养鸡的打算,如今人都快没水喝了,庄稼都干死了大半,谁家还有心情养鸡,养鸡也需要喂食的,用什么喂?
曲逸风给村长说了要囤粮的打算,问问村长要不要跟其他人家说一声,大家一起大批量购粮。
最后,大多数人家都是明白如今还是早做打算的好,也就纷纷同意统一购粮。
曲家为了不打眼,也跟大家一起定了二百斤糙米。
至于白米白面,他以后多赶几次集背回来也就行了。
日子很快就进入七月。
七月七日乞巧节这天,一大早天就阴沉沉的。
见此天气,村里男女老幼无不欢欣鼓舞,希望这次能好好的下场雨,一是驱走盛夏的酷热。
最重要的是河里的水也眼看着就要枯竭,庄稼也枯死带劲,人也面临缺水,人人都希望这场雨水能给大家一条活路。
厚厚的云层,无不预示着即将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降雨。
就在大家期盼已久的降雨来临时,久违的强风,把厚厚的云层不知刮向了何方?
一场本该让人欣喜的降雨,结果只下了短暂一会儿,连干硬的地面都没怎么湿透。
大风过去,烤人的烈日再次高挂在头顶,让人们无不诅咒着那该死的强风。
也是这天,驿差再次来到曲家,敲开了曲家的院门,把富途的信交给谢玉娇。
原来富途娘让人写信给他,说了东山村的干旱。
他在信里也忧心谢玉娇的处境,表示非常牵挂她。
他还跟她说,如果东山村实在不能呆了,还是回京城的好,反正京城缺水应该不会这么严重。
谢玉娇看了信,觉得挺富途确实挺有心的,对她的关心让也她很感动。
这孩子,长大后说不定还真是个能靠得住的男人。
不过,不是她的!
她不知道的是,驿差从曲家往回走的时候,富途娘赶忙出来截住了驿差。
“官爷,您刚才去的可是曲家?”富途娘端了碗水给驿差,不经意的问到。
驿差接过水,摇头说:”不是啊,去的是谢家,信给谢姑娘的!”
富唐氏心想,你个蠢货,那就是曲家。
可是她还有其他目的,不好把心里的鄙视表露在脸上,笑着就跟驿差解释到:“谢丫头是曲老爷子从山里捡回来的,您去的那户人家就是曲家。您知道是谁给那丫头写的信吗?是不是我儿子?除了信还有什么没有,可有银子物件之类的?”
驿差觉得自己光明正大的送信,没什么不可说的,便说道:“您儿子?哦,就是刚才给你写信的人?您儿子还真是孝顺,那么小就去当兵,还给你捎回来一两银子。给谢姑娘写信的人应该就是你儿子,我看信封上的字迹是出自同一个人。不过除了信,可没什么银子物什。”
富唐氏不识字,在接到儿子的信的同时,就让驿差当场拆开,帮着读了。
富唐氏得知自己的儿子只给了自家带了银子,虽说也不满意儿子还给那野丫头写信,可至少没给银子就是好事。
可是,她如今最想的是让儿子和那丫头断了联系,不然等以后儿子飞黄腾达了,那丫头死皮赖脸的缠上来,怕是不好打发。
她看了看驿差,看了看曲家的方向,再看了看通往曲家的路。
顿时,她心生一计,非常诚恳的对驿差说:“官爷,您看您来回送信这么辛苦,以后您再来送信,干脆把谢丫头的信也一起交给我得了,我帮您捎给她,免得您还要多跑那么远。我就不一样了,随时都可以捎带给她。”
驿差一听,想想也是,反正这妇人与那姑娘也是同村,帮他捎这一程,省的他跑一趟。
他故作假意推辞道:“这怎么使得?”
“使得使得!帮官爷跑这一趟也不费事,再说以后还要多麻烦您帮我读我儿子的信呢,就当妇人我报答官爷您了!”
驿差不置可否,笑着喝了水,起身离开。
富唐氏知道以后这驿差少不得还要帮她捎信读信,也就笑呵呵的把人送走了。
她在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把儿子与那丫头的信给截断,时间一长,说不定儿子就把那丫头给忘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进山寻水
七月中旬,干旱了大半年的东山村,河水已经枯竭,井水也只能勉强保证人们的日常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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