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们倒了一地,身上带着或轻或重的伤,惨叫声此起彼伏。心一立于他们中间,脸色铁青,犹如一个铁血心肠的刽子手,让人不由自主信了他的话。
也许,他真的会杀人呢……
参与抢夺的灾民有些胆怯,纷纷向后退了一步。随即他们便发现,方才那个无人理会的公主令士兵举起了一块石头,正要砸向那口熬粥的大铁锅。谢凌容冰冷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顿道:“今天的事情只要再发生一次,本公主保证不会再有人来救济你们,我会眼睁睁看着你们饿死!”
灾民们无比恐慌,但也终于冷静下来。
宋词词带着其余人来到了心一和谢凌容身边,龙鸣再次目睹了心中倾慕之人冷漠狠绝的一面,胸口百转千回,注意力难以再移开了。
心一收回长刀,令灾民们重新排队,对谢凌容道:“公主,你把龙公子他们带回去,这里交给我。”
谢凌容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刀上,没有说什么,轻轻点了一下头。
待他们回城,心一盯着灾民们领完吃的,又让士兵们帮新来的那些搭了简易帐篷,还给染病的人送了草药,一直忙到晚上才回去。最近这段时间,他每天晚归,回去以后都是一个人吃饭。今天比较特别,因为谢凌容的低烧退了,没有再像前几日那么早睡。心一在桌边吃饭,她则在一边检查清单,眉宇间尽是郁色。
龙家存放粮食的庄子被烧了,龙鸣应该不会给灾民捐赠任何东西了。若是其他乡绅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跟龙鸣站在一边。
“我爹不在帝都了吧?”心一问,治病回来以后,他都没给镇国公写过信,这会儿突然想了起来。
“嗯。”谢凌容点点头,“大周内乱以后,公公便去巡视边防了,上次的信都不知道有没有送到他手里。”
心一道:“我爷爷的心腹大多在北方,恐怕我爹这时候还在荒山里呢!”
“我爹也不在帝都了。”谢凌容道,“大周二皇子准备联合蛮人对付大皇子,我爹势必要往大周和蛮族走一遭。”
“所以,他们暂时帮不了河间。”心一自然而然地接话。今天发生的事犹在眼前,若大周的形势持续恶化,以后的河间会变成什么样呢?
谢凌容叹了口气,将清单放在桌上,道:“主要问题还是粮食。上次买粮,钱用得差不多了,再者,光靠买不是办法,我们身在外地,比不得在帝都的时候,没有其他营生,边防的银钱又不能减,府里早就入不敷出了。”
“别太担心了。”心一安慰道,“我再找找帝都的沈杰和沈放他们帮忙,一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
心一总是很乐观,好像没什么事能影响到他的心态。谢凌容看着他,嘴角一弯,道:“你这几天辛苦了,我让桃子备了热水,你快歇息去吧。”
“嗯。”心一确实累了,他这几天早出晚归,每天都要应对无数大事小事杂事乱事,精神和体力消耗巨大。他去洗了个痛快澡,回房休息的时候,心一发现桃子没在谢凌容门口了,但里头还亮着灯,她还没睡。
心一忍不住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一个声音:“进来。”
谢凌容正在卸妆,她坐在铜镜前,用手绢轻轻擦去了唇上的胭脂,长长的秀发垂在背后,犹如一道黑色的瀑布。心一悄悄走近,只见她身着单衣,柔美的身体被束缚在纯白衣衫之下,从前只觉得她的脸好看,如今细看,长开身体的姑娘天然带了几分诱/惑。
心一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上,那么细,那么软,抱起来特别舒服,他的目光往下移……心一抿了抿嘴,有点口干舌燥,干脆大步上前,将手搭在她纤柔的肩上,眼神不由自主往她衣襟里钻去。
他的掌心有汗,接触到皮肤的时候传来了灼人的热度。谢凌容正在梳理长发,身体微微一颤,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容儿,你……”心一因紧张而显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问问我吗?”
谢凌容捋了捋发尾,垂下眼皮,道:“问什么?”
“我……就是……”心一有些犹豫不决,“我今天打伤人了。”
无论是谢凌容还是镇国公,他们眼里的北堂烈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少年,长年缠绵病榻,吹口气都能把他掀飞。尤其是镇国公,恨不能整日将他关在屋子里,就怕太阳晒化了这个儿子。今天他当众打了人,而且下手很重,这和以往那个病娇世子爷的形象十分不符。
谢凌容目睹了今天在城门口发生的事,但对此没什么反应,心一本以为她会来质问自己的,她却一直没主动提这件事,看上去似乎不怎么惊讶。
心一有点惴惴不安,终于,谢凌容开口了:“你是说你会功夫?”
“嗯……”心一嗯了半天,语气飘忽,一会儿才找着落脚点,他不打算瞒她了,重重点头,“嗯!”
谢凌容站了起来,表情十分平静,问:“这件事是不是连你爹都不知道?”
“嗯。”心一又点头。
谢凌容把玩着手里的木梳,轻飘飘甩出一句话:“在烟霞岭的时候,救我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心一愣住了,她怎么会知道?!
“我当时晕乎乎的,对身边发生的事情不太清楚,一开始也没想到你身上。”谢凌容见他骤然色变,唇边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可惜,你偏偏来我家看了我,我就是从那天开始怀疑你的。”
“不是,我……”心一仔细回想那天在明侯府的事情,一脸莫名其妙,“我那天什么都没说啊!”
他们不就是聊了点破晓的破事儿么?心一记得很清楚,他没有在谈话里露出马脚,难道是谢凌容见他表现得太慌张了,便开始胡思乱想?
谢凌容大概是觉得他实在太笨了,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吃了这么久的药,难道不知道身上会留下味道吗?”
“啊?”心一呆住。
“我虽不记得在烟霞岭的地下洞窟发生了什么,但你来看我的时候,你身上的药味让我想起来了,那天背着我逃出来的那个人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和你一模一样。”谢凌容道,“今天的事情,只不过证实了我的猜测而已。”
“原来你这么早就开始怀疑我了……”心一闷闷的。
“为什么要瞒着大家你会功夫的事?”谢凌容收敛了表情,皱眉道,“装病人很好玩?”
“不是。”心一摇摇头,语气有些低落,“因为教我功夫的那几个人……他们的身份……比较特殊。”
“原来如此。”谢凌容了然,话锋一转,又道,“但你连你爹都不告诉,不是故意让他担心吗?”
一提起镇国公,心一便笑了,道:“虽然没有告诉他,但我活过十八岁了,我爹已经很开心了。我们成亲的那天晚上,他让我以后除了照顾自己,还要好好照顾你,做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谢凌容原本一直看着他,这会儿却不自觉移开了视线。她这辈子没有喜欢过别人,心一是第一个,每次听说情话的时候,脸颊总会有些烫。他们现在离得很近,即便在冬夜,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一股燥热。
心一注视着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低声道:“容儿,你的身体完全好了吧?”
谢凌容抬头看他,呼吸变得急促。
心一伸手搂住她的腰,微微低头,含/住了她的娇唇,火热的舌/头迫不及待探了进去,温柔地辗转吮/吸。谢凌容被他吻得有点晕,身体微微颤抖,心跳得很快。心一将她抱得越来越紧,灼热的呼吸互相纠缠,他禁不住吻得更深、更用力。
心一吮/吸着她的红唇,舌/尖舔/过每颗牙齿的齿根,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令谢凌容战栗不已。心一愈加兴奋,有些控制不住地将她咬肿了,无比痴迷地往下亲去,将头埋进她的颈间,狠狠地嗅了一口。闻过多少次的香味,都不如今天这般让他目眩神迷。
心一猛地直起身子,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畔。
谢凌容沦陷在他狂热的吻里,身体早就软了,感觉脚下一空的时候,她终于回过神来,紧紧抓住了心一的袖子。
“等、等一下……”她的声音在颤抖。
心一脚步不停,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身体压了上去。他一手撑着床铺,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吻在她的眼睛上。
“容儿,你别再欺负我了。”他道。
谢凌容在一片混乱里找到了一丝理智,她眨了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忍不住问:“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心一笑眯眯的:“你拒绝我就是欺负我。”
谢凌容脸颊通红。
心一凝视着身下的她,犹如面对一颗只待他亲手剥开的糖果,此时此刻,胸口有只小兽疯了一样挠着心窝窝。他的呼吸粗重起来,正要不顾一切吻下去的时候,发现谢凌容的表情还是有些不自在。
“紧张?”他哑着嗓子问。
谢凌容被他圈在怀里,下半身紧紧贴在一起,感觉到蓄势待发的心一,她知道要发生什么了,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容儿,成亲的时候,你看了书对吧?”心一目光灼灼。
谢凌容眼神游离,脑子里浮现出春/宫图册上的一幕幕图画,身体有了奇怪而陌生的反应,她没说话,但很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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