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又是新的一天。
一大早,荣宝金三人也安全的回到了府上,应对着兰莺担忧了一夜的慰问,她也只是胡乱诌了句:
说自个儿适逢多年未见的好友相约,他便不打招呼的去了那人屋中住了一宿。还顺带捎上了达礼。
这理由委实经不起细细推敲,但因着容宝金面色镇定有余,丝毫不慌不乱,愣是将这出戏演活了,且兰莺对于容宝金亦极为信任,听此,也不再追问。
江衡在旁边看着,险些都被这理由糊了心,满心以为自己昨夜那一出,都是些幻觉罢了。
也罢,也罢,一旦归了府,这烫手山芋可就不在他手里了,他这人一心向酒,捧在怀里的呀,还得是美酒才行,眼下这事儿可以利索了,他想起他那半壶还未喝完的酒,嘴一馋,一溜烟儿就跑下去了。
容宝金还说向他好好的道声谢呢,回头一看,这人早就跑得没影了,她也只好作罢。
☆、(已替)容长泽
容宝金还说向他好好的道声谢呢, 回头一看,这人早就跑得没影了,她也只好作罢。
昨日一天与江衡的交情颇是不浅,但一归了府,一切好似按部就班,各司其职, 未有半分逾越, 主子还是主子, 奴才还是奴才, 一切照旧罢了。
至于这身黑衣裳,还是寻了哪日还给他罢。
容宝金同达礼二人昨夜在那破庙里屈居一夜,睡得不踏实不说, 还遭了许多蚊虫叮咬,眼下只盼早日回屋好好补上一觉。
行至院外那棵大榕树下, 却见容七鬼鬼祟祟地采着什么东西往里头走从她消失的方向看来, 分明就是朝着府上质子的房间走去。
, 这要赶在平日, 容宝金就跟着上去一探究竟了,但她今日委实乏的很,也懒得去捉弄家中老三了。
但容宝金却想, 看来自己得找个时间同容七好好谈谈,须得告诫她与容阿呆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
容阿呆此刻虽在他们府上做了一只折了翼的老鹰,但之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他并非归属于大庆, 终究有一天要飞回自己的巢穴,其中的距离还得拿捏得当。
若是远了,亦或近了,都不好。
就不知,老三能否听得进她的话了。
这边容七踩着刚长出来的草药,一路偷偷摸摸的前行,一边嚼着口里的药,委实十分憋屈。
所幸不一会就进了屋,她忙把嘴里早就嚼得稀烂的东西吐出来,驾轻就熟的掀开床上人衣裳,将那药敷在他胸口上。
这新伤旧伤的,何时才能是个头呀,小孩可真是她见过最命苦的皇子了。
她估摸着,容阿呆睡了一日多就算天性再为嗜睡,怕也是该醒来了。
嗯,定是如此。
容七想到这,忙搬了个小凳子正襟危坐的坐在他床边,托着腮,慢慢地等。
果然不过半刻,小孩的眼睑开始慢慢的颤动容七看着觉得新奇的紧忙凑近了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慢慢的,慢慢的,小孩终睁开了双眼。
要说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呢,不过是简简单单眨个眼,也能眨出万种风情来。容七哼哼的捏捏他的脸。
小孩略微偏转过头来,有些惊诧的看着她:
“七七?”
容七看着那透亮的眸子,不动声色的道:
“身上伤口还好些?”
小孩突然抬起手,掩在脸上,露出光洁的藕白色手臂。
隐约哼了声:“疼。”
容七看穿他那点小伎俩,不重不轻地拍了他一下:
“疼什么疼,我见你挺能忍痛的呀,隔三差五地必要带点伤回来,你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这样啊……” 小孩的手埋在手臂里,说话有些含含糊糊的,这句话的尾音拉得特别长,听起来别有韵味。
容七摆正小板凳开始教训人:
“你且说看看,何以玄凌会无缘无故地将你绑走,莫不是闯了什么大祸?还是你哪里惹怒他了?,不对啊,你这小孩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么会....”
容七状似困惑,一边偷偷看他。
容阿呆将手臂拿下来,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看着她。
小孩的眸子如同一潭死水,就这么静静看着他,既不出声反驳,也不为自己辩解半分,容七看在眼中,心莫名的悸了一下,她叹声气,终究还是没能忍下心来。
摸摸小孩的头:
“哎,我也晓得的,你这傻孩子傻是真傻,但这脑袋瓜也是绝顶聪明,但你这些小聪明可不能使在玄凌身上,强龙也难压地头蛇,何况你还是条小傻蛇?”
容七是打心眼里的疼这小孩的:
“浮生一世,你愿怎么活便怎么活,姐姐这一世过得也不舒坦,好像也不能教给你什么道理,只劝你,凡事量力而行,莫过多追求些虚伪枉然的东西。”
“那什么是真实的东西?什么又是飘渺的东西?” 容阿呆突然道,一双亮晶晶双眸看着他,天真无邪。
容七卡了卡:
“这……全看你如何理解了吧。”
小孩突然笑了笑,那般蛮不在意的,颇有些炎凉地道:
“若我的理解,想要的东西便要想尽方法得到,不管耗尽多少心血也好,历经多少磨难也好,便是死,我也要将其抢回来。”
容七又是一掌劈下去,小孩吃痛的应了一声。
:“小小年纪,岂能有如此想法?若不是你的东西抢来又有何用?”
他这话不知是触动了容阿呆心里的哪根弦,小孩竟然赌气的背过了身去,只留给她一道颀长而瘦骨嶙峋的背影。
容七问:“怎么啦?伤口痛?”
一向听话乖巧的小孩这次却不打算配合她了,竟索性拉起了被铺盖在身上,将自己彻底与她隔离了开来。
这下容七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了,忙凑上去半哄半劝:
“好好好,姐姐错了,姐姐错了,你想要什么便去争取罢了,说不定,心诚则灵,那东西本就属于你呢?但你若因着这样东西,一路上失去了太多,怕也是不可取的。你可明白?”
这话由容七来说,也委实讽刺的很,她一边谆谆教导告诫小孩莫要踏上一条歪路,一边却又曾在这条歪路上渐行渐远,不得善终。
但话虽如此,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小孩又窝在被子里不出声了,容七见状,也懒得再劝只说了句:
“那你权且好好休息休息,我等下再来。”
待她走过,那始终面对着墙的身影这才转过来,他望着雪白床帏,良久,突然扯了唇似笑非笑。
容长泽近日有些头疼,非要找出这烦闷的根源嘛...毫无疑问是家中一向最不让人省心的幺女容七。
就好比此刻吧,他们一家人正在饭厅用着餐,他这不让人省心的幺女饭吃着吃着,脸上就滑下两行惨淡清泪,模样戚戚地望着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吓的容长泽对着面前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都失了兴趣。
没想到这事儿还没完了,再打个比方吧,都说人有三急,他自然也不例外。
这厢吃喝爽快了正要去茅房舒舒服服卸个货呢,好家伙,他这边上到一半,突然听到墙上传来一阵刺耳的剐蹭声,像是什么利器在墙上划来划去,划去划来,这好不够,容长泽竖起耳朵一听,竟然还能听到些许女子哀婉泣叹。
..... 这是何等的可怕事啊!!!容长泽卸货卸到一半停不下来,瑟缩着小身子一动不敢动。
只听刷的一声,墙上的砖突然少了一块,让人从外头给戳了穿,露出一张惨白惨白,憔萃异常的脸。
“爹....”
两父女大眼瞪小眼,当真极好,极好。
容长泽脸色刷白,终于再没有余地地扬天长叫了三声。
此事过后,容长泽终于怒了,受不了这疯丫头一天到晚尽做些疯癫事,他怒了,一把揪起小丫头身上某一处的细皮嫩肉,把人丢到大厅去。
家法伺候!
才打到第二下呢,容七哇地一声突然哭出来,哭到不可遏制,哭到涕泪纵横,哭相之悲惨当真天地动容,西王母娘娘看见了怕都要亲自为她求情。
容长泽嫌弃啊,嫌弃这丫头跑过来抱着他大腿一遍遍地叫爹,嫌弃容七趁机将那满脸的鼻涕蹭到他裤管上。
“爹!”
“爹啊!”
爹爹爹!乱叫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容家来了白事呢!这疯丫头当真越来越不正常了!容长泽气地胡子都险些立起来,没好气地问:
“行了行了!你这疯丫头!这几天都是怎么了?何以如此反常!”
容七放开金大腿了,颓然倒在地上摇摇头,苦情地很,细雨呢喃:
“没想到...爹你...”
这话还没说完呢,又哇地一声哭出来。
容长泽这下连气都懒地气了,想这丫头每月疯一次的时候怕是又到了,当下叫了个丫鬟来,说把小姐带回房好生休息一番,其他事情日后再议。
容七不依,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不住地摇头,容长泽被他看得瘆得慌,当下又叫了几个丫鬟,强行地把疯丫头给押走了。
容七最终还是被足足四五个丫鬟给拖回房间了,她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脸上泪渍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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