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爷,我不管你们家事,您也别挡着我做生意不是?”
容七心生一计,对着兰子越道:
“你也瞧见了,这钱不是我的,是阿呆的,你说这样如何,就让他再赌最后一把,若是赢了,那这本钱就归你,赢了的钱归我?”
其实容七想的简单,她想啊,反正依着容阿呆今日可怕的运势,这把十成十是稳赚不赔的,眼下她被兰子越抓住了不得不从,但能透过这么个法子捞些油水回来也是好的啊。
果见兰子越想了想,然后道:“也行!那你们快些。”
容七心想您可真是不客气,如此心安理得呢。
这下,全部的重担可都压在容阿呆身上了,容七很放心,一点也不担心,将小孩推出来,捏捏他肩膀,乖乖把钱交上去,道:
“莫慌,就按着你心里所想的做就是了。”
容阿呆却不看她,只扫了扫一旁趾高气扬的兰子越,而后依旧,如以往般,将所有的推到了‘大’处。
骰子摇啊摇,容七的心也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终于那人的手移开了,不知是她眼花还是如何,总觉得这摇骰子的人目光轻松了不少。
开筒,点数现。
“小!”
“是小!”
耳边有人嗡嗡嗡,炒作一团,容七却生无可恋。
完了完了,她想,真是百密一疏,一招打回了原形。
战无不胜的容阿呆的运势总算叫老天爷收走了,他竟败在了最后一局,且还败地如此彻底,竟将今日赢得所有钱都输光了。
容七欲哭无泪,还得负责照顾下一朝从天庭到了地狱的小孩的感受:
“阿呆莫急,钱财乃身外之物,你可别气坏了身子。”
好嘛,虽然小孩脸上,真是一点惋惜的神情都没有。
兰子越指着容阿呆气急败坏:“你你你,哪里来的下人胆敢,胆敢把我的钱都输光了?容疯子!你且说,现在怎么办!”
容七却想,能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已经替换啦 基本本文替换时间有两个,要么就是中午12点,要么下午6点~
☆、已替换(高岭之花)
三人走出赌坊时, 虽算不上灰头土脸,还是有些颓靡的,容七因着自己那好不容易到手的钱。
兰子越却是心有不甘,遗憾自己没有一展赌技似得,一路上气呼呼,不时骂骂渣渣闹作一团, 容阿呆也听话只跟在容七后头。
兰子越不时看他一眼, 突然有些阴阳怪气地抱怨道:
“倒真是奇事一件, 谁能在赌场里瞧见个傻子下注?怕是再多的钱也经不住几局。”
言下之意, 兰子越一心认为,那些属于他的钱之所以没了,便是这傻子在最后一局生生作梗, 坏了他的如意算盘。
容七听罢,方幽幽道:
“反正到头来, 也是我爹买单, 表哥何必如此激动。”
兰子越顿时如鲠在喉:“你....”
诚然, 他们今日能成功出了那赌场的原因, 便是留下了容长泽大名以及容阿呆那块专属玉佩作押,且还承诺了不过半日便会悉数将欠于的钱送去这才得以脱身。
容七一路上也急着赶路,只想早日回府将钱凑齐, 好早点解决此事。那玉佩之于容阿呆的意义她也略知一二,那样一块宝物放再那鱼龙混杂之地,总是让人不放心的紧。
兰子越却还不甘心地要嚷嚷几句,他们一行人走在人流攒动、极致繁华的大街上, 路边叫卖声,小二揽客声不绝于耳。
兰子越流连忘返,朝着那站在门口招客的青楼姑娘一看再看,暗送秋波,容七催他,他不耐烦:
“我这好不容易上京一趟,你怎么如此扫兴!”
最终还是在容七软磨硬泡下,兰子越哼了哼继续前行,只是这一路总不太太平就是了。
这不,才不过半刻钟,兰子越心思又被对面一赌坊吸引,容七心里暗自叫骂,但仍要面上陪着笑去哄他回来,她方走到马路中间,却听一声剧烈的嘶鸣声在耳边响起-——
她转过头,瞧见一个硕大马头就在面前,离她极近,一辆别致精雅的马车不知从这路上的哪一处突然冒出,眼看就要和容七来个亲密接触了。
“吁————” 有人拉了缰绳,虽及时补救,但那受惊的马儿却不怎么听使唤,眼看着是就要朝着容七踩下去,而容七在发呆之余,竟然还觉得这人的声音熟悉的紧。
“吁————” 又是一声马儿叫的惨烈的声音,容七睁开眼,方瞧见刚才还在她头顶的那匹马眼下却调转了方向,像是被人给用力扭转了头般,径直朝着那无人的墙边奔腾而去。
好险,好险,若是在方才临危之际,那马儿没有调转方向,那她可就一命呜呼了。
容七又想啊,怎么她自重生而来,已经接连二次险些在马下丧生,当真八字不合!
她猛然想起什么转头一看,兰子越显然也被方才惊险一幕吓到,眼下倒也乖乖呆在她身边。
而容阿呆,正微微皱着眉,捧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手。
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是阿呆救了她一命。
容七心疼啊,一边又赞叹小傻子力气还不错,竟还有徒手扭马脖子的力气。
“阿呆,疼不疼?咱们马上回府包扎。”
小孩显然对疼这个字有了片刻迷惑,看看她,又看看自己布满鲜血的手,他皱眉,却不像是为了疼痛,半响,方听到容阿呆突然道:
“脏。”
容七默,摸摸小孩头;“乖,不脏不脏,咱们等下回去洗手好不好?”
角落里被他们忽略的马车里,下来了一个人,容七眼瞧着他走过来,心想怪不得方才听这声音这么熟悉呢,可不就是老熟人一个。
既然他在这里,那那马车里坐的,毫无疑问便是他主子了。
意识到这一点容七心生一计,看了看容阿呆那触目惊心的手,不等承德先开口,已经先发制人,开始狮子大开口了:
“ 五百两。”
他扬扬容阿呆的伤手,万分强调此乃良心价,良心价也。
兰子越也跟着附和,能赚一笔是一笔,他虽不知这马车的主子是谁,但只看这马车,也晓得非寻常人家了。
承德却不上当,只说一只伤手哪里能要到五百两,容七分明便是坐地起价,又在暗自搞事了。
容七又说了:“一只伤手的确花不了五百两,但我刚才被你的马给吓到了啊!托您的福,我这精神现在可都还恍惚着呢,你且说,我这加起来,值不值五百两?”
承德气急,不屑地哼哼一声,只朝着那马车走去,掀开轿帘询问里头人。
容七也状似无意地望过去,承德衔来帘子的一瞬间,一道深幽目光已经朝她射来,容七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幸好兰子越扶着她,抱怨一句:
“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
承德又走回来,从怀中逃出几张银票递过来,兰子越忙接过去打量,一看不得了,这哪里是五百两,分明是足足一千两银子!不仅把欠赌坊的钱给一举还了,还富余不少。
他果然没看错,那车里人,定非富即贵。
他心里痒滋滋,忙凑上去欲一睹轿子里阵容,正好,那帘子也被拉了起来,露出一人来。
兰子越顿时一怔。
容七捧着那一千两银子笑眼眯眯道谢:
“多谢七皇子美意,美意,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出手就是阔绰!”
玄凌看她一眼,道:
“不谢。”
她总觉得玄凌眼神有些奇怪,但她也懒地细想,只因玄凌在说完这一句后已经放下帘子,她像是被顿住般,眼见着玄凌一点点消失在马车以内,这样不近不远的同他对视着,越看越是不对劲啊.....
“呵,就请容姑娘好好医治医治了。”
承德在说完这句,也走了。
马车调转了方向,在他们面前疾驰而过,风吹了帘子四处游荡,她又看见玄凌如此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了。
不对劲啊...... 容七想。
兰子越反应过来,忙问道:“刚才那人是玄——,七皇子?”
容七笑笑不答,只回过神来,用了布巾暂时将容阿呆还滴着热血的伤口浅浅巴扎住,加快了回府的步伐。
兰子越跟过来,又道:
“没错的,就是他!我早些年曾有幸见过这七皇子一面,没想到三年后又看,竟是越发意气风发,贵气难挡了,嘿,方才我见他可多看了你好几眼,你们莫不是认识吧?”
容七找到了个方法迅速止住他的嘴:“把银两还给我。”
“......” 他也真乖乖住了嘴,只是那闪着精明绿光的眼,却是再也隐藏不住。
有花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他们三人这才终于回了府。
兰莺见着兰子越来了,也高兴,容七多嘴问了几句才知晓,原来兰子越此次上京是有要事。兰家世代在晋江以经营盐商为生,在晋江为商几十余年,也算是当地享有盛誉的老字号,而说到兰子越此行也是为了家中商事特来京城走一遭。
兰子越年纪也不小了,于是在近年来便逐渐从兰远手中接下店铺,子承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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