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七一点也不伤心,一点也不沮丧,要问她为什呢?
因为她也喜欢她大姐喜欢地紧啊!!!
用句不恰当但却形象的比喻,她大姐就是家中悉心呵护着的一朵娇花,打不得,骂不得。好吃好喝的供着,还得提供日常娱乐消遣,保持其心情愉悦。
长大些了,容七方幡然醒悟。
原来提供这看笑话似的消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啊。
大姐说,好妹妹,我终日在府上将养着,却从不知外面世界是何模样,那外面的花儿,也是会枯萎的吗?
这个好办,
容七从善如流,从她爹柜子里偷摸了几张数额有大有小的银票花了一大早的时间将京城的花鸟市场走了个遍。
愣是前前后后凑够了好几十种花儿,她小心翼翼地搬着那些花儿啊,一盆一盆,码地整整齐齐堆在容清漆房门前。
说,大姐大姐,你快看,外头的花果然要比府上齐全多了哩。
里头毫无回应许久才听到她大姐说:
妹妹,我身子乏的紧,便不看了,多谢妹妹好意。
容七说:我已经搬到你屋子前头啦,你出来看一眼便是。
她二姐只用了一声轻咳回答她。
身后,她爹举着棒棒张牙舞爪要活捉她。
那一次,
她挨了他爹足足十下棍棒,屁股险些开了花。
同时想明白了一个困惑许久的问题:
原来大人口中那句“压岁钱代为保管”,是个实打实地骗局啊。
她大姐真花没看成,却在事后来看望了她屁股上那朵悄然盛开的花。
一番关切的问候与夹杂在其中的歉意自然是少不了的。
容七卧趴在床上也很大度地咧嘴笑,表示完全没关系。
临行前,她瞧见容清漆多看了她窗边一白玉瓶一眼,容七迅速心领神会,拱着手将那花瓶送了出去。
两方推辞下,容清漆最后还是接受了。
看着她那病怏怏的大姐脸上露出的一抹欣喜,容七也心满意足了。
虽然那瓶子,也是她央了爹好久好久才得来的。
日子就这这样过着,容七整日笑嘻嘻,倒也活的自在。
容宝金却总爱说她傻,容七不甘心,又气又急,问她:
我哪里傻!
她倒要看看这一向都精明的很的二姐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没想到,她二姐只是补了补脸上的妆容,随意瞥她一眼,道:
哪里都傻。
容宝金总爱说她傻,人傻,心更傻。
多年后,容七方明白,原来她二姐才是真正一语中的的人。
容七得承认,若是拿她和她二姐比起,她当然是傻的。
她二姐说来也是个奇女子,在三姐妹中排行老二,却是活的最是精彩的那个。
容宝金说她傻,姐姐的话堪称圣旨,容七也不反驳。
她也这么傻傻地,活在她大姐二姐的阴影下茁壮成长着。
直到容清漆十八岁生辰那天,那年容七正值二八,看的话本子不少,大约也知晓些男男女女情爱之事。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她一颗少女心也正值虎狼之际。
再然后她遇见了玄凌,
惊鸿一瞥,一眼万年。
再然后,容七就再也不愿意装傻了。
容宝金还挺高兴,说老三你终于晓得为自己而活了。
但她爹却不这么想了,
打她,骂她,恨铁不成钢。
说她不知廉耻,罔顾姐妹之情,居然连大姐的心上人也要抢走。
玄凌是不是大姐的心上人她不清楚,容七只知道,在那事过后不足三日,容清漆已经下嫁了三皇子玄皖。
她也顺理成章地,不知廉耻地,脸皮贼厚地,这么缠着啊,央着啊,呆在玄凌身边。
容七信佛,相信凡事都有天老爷把着关,但她更相信事在人为,有志者事竟成。
她坚信,假以时日,玄凌终将好好待她。
直到某夜
醉酒的玄凌倒在床,秀色可餐。
她恬不知耻地凑过去,闻着他身上清清爽爽的味道,而后他似在无意识地喃喃。
“七七……七七。”
他在叫她的名字,容七欣喜若狂。
高兴到无法自持,捧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整整哭了两个时辰。
他终要好好待他。
容七满心希望。
直到她看见玄凌同她大姐在一起的模样,他笑的那么开心,那两人宛如世间最默契之人,谈天说地,藏也藏不住的愉悦。
她方突然醒悟,那夜玄凌所喊的,怕是:
“漆漆。”
她顿时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小番外一个~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么么哒。
☆、不识庐山真面目
皇甫靖也尽够了地主之谊,在赵华裳要求他送她一程后,当真热情地引着赵华裳行至大门前。
期间每每想起临走前那两人诡异的画面,皇甫靖心中疑惑的很,想要细细询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他想啊,这怎么样也是如沁自个儿的私事,平日里他们虽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但这无话不谈的对象,也仅限于他而已。
如沁更多的是聆听,真到他一吐真心的时候是极少的。
眼下这男女之事,之于如沁,自然是顶尖的私事,他贸贸然掺和一脚恐怕也不太好。只是....他是真的很好奇呀。
思考半响,眼见着赵华裳要上车不见人了,他问道:“赵姑娘和如沁谈的还好?”
无疑问地有些小心翼翼。
赵华裳瞪他一眼,眼中有了笑意,漫不经心地答道:“好,自然好,你若不信大可回去问问温如沁。”
这可怜的大傻子,还被温如沁外表给蒙了心,真是傻的彻底!
皇甫靖听罢讪讪一笑:“这,这就算了算了。即使我问了,如沁也不会告诉我。”
“哦?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赵华裳上了马车,等候许久的马夫见主子已经归来,特拉紧了手上缰绳,将车子调转方向。
皇甫靖在旁边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临走前,轿子里的赵华裳动了动小心思,又掀开轿帘朝着皇甫靖说了句:
“皇甫公子,你便不想知道这真正绑了容宝金的人是谁?”
“赵姑娘你可知道?”皇甫靖讶然。
赵华裳面色不善,发了狠:“我哪里知道?”
皇甫靖:......
赵华裳嘴角似笑非笑,只留下一句: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她说完这句,马车疾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拐角。
“庐山真面目.....”
只留下皇甫靖,困惑的挠挠头颇是不解。
另一边,
容七是万万没想到温如沁竟会主动约她。且还是在街上一处并不隐秘的茶馆,而非他的屋中。
容七随着店小二上了楼,一眼便瞧见了坐在轮椅上,正细细用着干净手帕擦拭着桌上茶杯的他。
她瞧瞧四周,并无其他人。
心中疑惑有二,一是,温如沁难道是一人来的,既是一人来,那他又是怎么做到?
二,何以他偏偏选了个城中最大,人流量最多的茶馆,也不知避避嫌。
“我与你所说的,一非摸鸡偷狗杀人放火之事,二非男欢女爱私通款曲之事,需避谁的耳目,又要提防谁?”
容七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个情况,也不再瞎担心什么,一屁股坐下,静静品茶。
坦白而言,她与温如沁之间若是抛开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说,也堪堪担得上友人二字。她也并不讨厌他,甚至在某些方面极其钦佩他,羡慕他。
好比说这茶吧,同样的茶,无异的壶,若是经过了温如沁的手,就是有着化腐为奇的本事。
“啊......真香!” 她感叹一声,实打实的肺腑之言。
温如沁神情淡淡浅抿一口,容七看他,一看再看,他也稳得住,等容七喝完三杯茶了,温如沁这才开了金口,步入正题:
“七七姑娘是如何得知的呢。”
“知道什么?那鸳鸯袋的事情?还是你绑架我二姐的事情?”
可惜温如沁并不上当,四两拨千斤:“一切,都。”
容七噎了下,吃了一蹩,放下茶杯正经说道:
“我早就说过了,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夜偷看了你的鸳鸯袋,偷看了你一笔一划写上的名字,故知晓了。”
“哦....这样啊。” 他笑笑,又不说话了。
容七静静地等,温如沁却突然话锋一转:
“你可知道现在你喝的茶是哪一种?”
容七摇头:“......”
“这茶便是那日你尝过的。”
容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端起杯子凑近了细细闻,果然有少量腥味窜入鼻尖,但较之前上次品尝时刺鼻的腥甜味,这气味又微不足道。
方才她只顾着温如沁因而并未注意到这茶有什么不同,没想到不过几日再饮这茶,居然有完全不同的感受。
“我说过,容姑娘再饮几次,便会爱上它。”
容七皱皱眉却摇摇头:“非也非也,这茶虽面上好喝了许多,柔滑可口,但骨子里那股腥味却难以去掉。像是裹了层名为香甜的外衣,若是不仔细品尝,只会赞叹起回味无穷清香四溢,但这终究掩不住那深入骨髓的本性。”
相似小说推荐
-
猎户家的小娇娘 (乱莲) 潇湘VIP2017-06-06完结温馨宠文,无虐无误会,男女主身心干净,一对一大吴以男子面容白净,书生气质,温文尔雅为主流...
-
国师,你丫闭嘴 (之蓝) 晋江金牌推荐VIP2017-06-28完结发生在古代的“网恋”故事。一次意外,导致女主能和国师互相听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