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我安慰,自家夫君想出的二壮,已经算是创新了,不能有过高要求。
于是,在这个夜晚,由于莫小荷的不抵抗政策,肚子里的包子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正式成为二壮,这也是他以后作为当代知名的国手,纵情山水间,兴致上来了,当即做下一幅价值千金的画卷,却从不留下自己的名字的原因。
小名二壮不是事儿,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记得他有个霸气的大名,却只记得顾二壮这个颇为有乡土气息的小名儿,生生的损了他风流才子的形象。
这也就罢了,每每在大殿之上,他引用经典论据,堵得皇上无话可说,气得跳脚的时候,都会对文武百官咆哮,一点不给他面子,戳他痛脚,“顾二壮,你这厮以后别上朝气朕了,朕至少少活二十年!”
家里的那个母夜叉,得知他宿眠花柳,也会大喊大叫,“顾二壮,你在百花楼一夜,你别和说你是去和花魁下棋去了,小手都没摸过,是纯洁的关系!你以为我会相信?”
顾二壮眨眨眼,哎呀,这么隐私的事,自家娘子这个母夜叉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莫不是他身边有她派来的奸细?他就是找楚楚姑娘下棋去了,不过他把花魁楚楚当朋友,她却想睡他!
没办法,一个男子,有才,家世好,长相俊美,除了名字,他还有什么缺点,有吗,有吗?
可惜这个时候,他人生最大的污点和黑历史已经形成,没有更改的余地,还未出生的顾二壮若是知道了,定然泪流满面,顿足捶胸,无奈他说的不算。
“我有预感,他是个小子。”莫小荷抚摸着小腹,瞬间有强烈的感觉。顾峥不重男轻女,但是莫小荷却觉得,第一胎是小子挺好,就像她哥哥莫怀远那样,照顾妹妹,可惜娘李氏生她的时候伤了身子,不然她能有个弟弟更好。
“二壮吗?”
顾峥眉眼柔和,小子就得他来培养,三岁以后开始操练起来,自家娘子定然是慈母心肠,舍不得二壮受苦,可道理她必须明白,年幼时吃点苦,打好根基,以后受益无限。
“夫君,我听你的,只不过娃还小,不能拔苗助长,过于严苛。”
习武打基本功是最苦的,莫小荷曾经在树荫底下陪着顾峥蹲马步,她坚持一刻钟,腿打哆嗦,咬牙挺了半个时辰,而后三天,如厕都得靠他搀扶,不然腿抖。
几岁的小娃,正是疯跑的年纪,放养就行,这方面,她还是有理智的,不会过于溺爱。
“娘子说的是,三岁半以后开始,慢慢学,主要是也得看看二壮的根骨,如果不适宜学武,我也不强求,有个强身健体的本事就好。”
顾峥和莫小荷保证,心中却不这么想,所谓根骨,都是骗人的,习武是有先天的天分在,后天努力却更重要,他给儿子起名二壮,私心希望二壮像他,千万不要随了娘子的娇气。
第279章 藏宝
山中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就过去五天,若不是期间顾峥生病,莫小荷坚持让他休养几天,二人也不会住这么久,夫妻俩商议,明日一早收拾妥当了下山。
在山里无人打扰,衣衫不整也不必担忧被外人看到而损了名节,山中宁静清幽,远离喧嚣,莫小荷想,之所以她恋恋不舍,许是受到束缚,但如果长年累月只有她和夫君在山中,估计她又盼着热闹了。
那夜镇上惊变,好在亲人都在,对比起来,损失点财物,真真是小事一桩。不知道镇上如何,山中又得不到消息,几日过去,莫小荷有些着急。
“娘子,家里应该没什么事。”
顾峥和徐铁头之间有一只用于联系的信鸽,前几日不停下雨,信鸽又没培养出来,有消息能不能送到难说,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安慰莫小荷,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二人不是到山里躲清闲和享福,趁着这机会,把李家,张伯和张大娘屋子的地址选好,两处一左一右,和自家房子形成一个三角形。
那两处正好是高地,周围有一处瀑布,不必担忧吃水,地势高,也能防止大雨积水,三家相互串门,走路不过一刻钟,若是加快脚步,半刻钟足矣。
莫小荷很满意,她开始以为顾峥会把自家让出来,为这点小事,她虽不会出言反对,总归心理上多少有点不舒服。
这里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把自家让出,她怕二人回来后没有落脚之地,就像镇上的屋子,她总觉得自己才是个外人,因此不算很舒坦。
“木头和砖瓦大概够用了,最多住个一两年,他们还是要回去的。”
顾峥用手抚着莫小荷脸侧的碎发,给她别在耳后,他常年练武,打猎,手指肚儿上都有一层厚厚的茧,摩挲上她吹弹可破的肌肤,轻轻擦过,便红了一片。
莫小荷有些痒,扭头躲避,她盯着顾峥的下巴,才一日未刮,就长出青色的胡茬,让他的本就刚硬的相貌,更平添了阳刚之气。
她明白夫君的意思,外公外婆,张伯和张大娘年纪大,万一得病,下山看诊不方便,山里只有林子和野兽,哪来的郎中?到山下要一个时辰,万一遇上急症,就耽搁了。
“恩。”
顾峥俯下身子,用胡茬磨蹭着莫小荷的嫩脸,身体某个部位又和着火一般。前几日家中有事,他一直担忧娘子受到惊吓,而后又发热身子虚,现下大好,夫妻二人同床,嗅着莫小荷身上的茉莉香,顾峥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又回来了,某个部位叫嚣着,呼之欲出。
二人相拥,他身体的变化自然瞒不过莫小荷,她扭动腰肢,不出意外地听见顾峥一声低沉地轻哼,他刻意压低声音警告,“娘子,别乱动,否则,后果自负。”
莫小荷眼中带着一抹风情,以往床笫之间,夫君像个闷葫芦,都是她受不住求饶,今时不同往日,顾峥的低吟,就好比兴奋剂,让她瞬间软了身子。
三个月内不能行房,满打满算,才两个多月,还不到日子,想要怎么办?不是她勾引他,而是彼此相互吸引,自然而然地想要更亲密。
“乖,再等等。”
顾峥口干舌燥,忍住下身传来的胀痛,穿鞋下地,灌了一大杯茶水,强迫自己冷静,夫妻二人相对无言,内室只有油灯的火苗发出滋滋的响声。
“夫君,咱家的宝贝都藏在哪里了?以后要留给闺女美美的。”
莫小荷捂脸,刚刚夫君是不是知道她的意思,所以才和她保持安全距离?按捺下心中的小失落,她主动找话题,之前夫妻俩就针对这个问题商议过,小子散养,闺女娇养,二壮将来自己赚银子,但是美美不同,嫁妆决定女子在夫家的地位,她这个当娘的,绝对要风风光光的嫁女儿。
“我带你去看。”
家里的银票都是莫小荷管着,但是她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只记得大概的数目。刚成亲那会,她手里有个账本,用木炭芯做了一支简易笔,所有花费全部记账。
记账只有三分钟热度,花两个铜板还要写一次,弄得手黑黑的,花钱也有精打细算的憋屈感,久而久之,她就不管不顾。
对她来说,穿越以前就没缺过钱,到大吴后,又没吃过苦头,在金钱上顺风顺水,始终也没特别的苦恼过。
莫小荷想的很开,人生在世,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始终理解不了有银子还要藏着掖着,吃糠咽菜的守财奴,据说大越皇后娘娘的爹爹就是这种人。
当年莫大人官拜左都御史,二品大员,位高权重,为人却两袖清风,穿着洗的发白的旧衣服,吃食上一天三顿白菜豆腐,为体现自己的贫穷,做足了表面工夫。
私下里,莫大人每每要搂着一箱金子入眠,瞒着家里所有人,睡书房的时候,用帕子细细擦拭金子上面那不存在的灰尘。
这里面还出过笑话,莫夫人晚上去书房送滋补的药汤,隔着门,就听莫大人言语暧昧,一口一个“心肝儿”,一口一个“宝贝儿”,口口声声,今夜心肝儿陪着睡。
莫夫人脸色骤变,以为莫大人背着她金屋藏娇,不管不顾推门而入,却见莫大人抱着几个金光灿灿的金锭子猛亲,上面还存留一层亮晶晶的口水。
而后的莫夫人怎么处理私藏小金库的莫大人,莫小荷不得而知,她也是在京都莫府上,听下人们八卦,这件事在莫颜做了皇后娘娘以后,闹得人尽皆知,读书人编写成话本,还戏称这是“金屋藏金”的典故。
历城之行到京都之行,莫小荷收获颇丰,她不爱戴首饰,却喜欢买,贵重的全部装紫檀木的盒子,委托夫君顾峥收起来,她知晓就在家里某个地方,可她翻遍了,也没找到。
“夫君,你藏在哪里了?”
莫小荷穿好鞋,在屋里绕一圈,她学着曾经看过电视剧中寻宝的细节,用手敲打墙壁,如果声音脆响,代表墙体为空,那就说明某个地方可能存在机关。
家里的墙面全部敲一遍,没看出任何异常,也无任何地窖入口,她有些佩服夫君藏东西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