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失去了自由,一颗心都被禁锢了。
不过皇宫历来就是个禁锢人的地方,我在这里度过了许多年,没道理直到现在才觉得不习惯。或许有些习惯的养成不需要积年累月。
母后早已知晓我在畅春园干了什么好事,虽然很不高兴,但她也没说我什么,还在考虑怎么样才能让丝绦名正言顺。毕竟察德才被软禁半年,母后仍然希望我谨慎些,反正人已经得到了,再迟个两三年册封也不打紧。
我不情愿地摇头:“莫非要等两三年后朕才可以堂而皇之与她在一起?万一她有了身孕呢?”
母后冷笑道:“如若怀了龙嗣,当然可以册封,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暗自想,这不是看她的本事,而是看我的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宾馆的宽带出问题了,昨天没更新,抱歉。
关于那个什么什么的疑问,打个比方,一个俄罗斯男银和一个中国女银在一起,刚开始的时候 X生活肯定不和谐,身体构造决定的撒。可以慢慢适应,不过也有的女人无法适应。虽然咱皇帝不是俄罗斯人,不过匈奴人的后裔也是十分高大威猛的。哦漏~CJ的池子流鼻血了,捂脸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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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声如磬-7 ...
隔着几道宫墙,我的思念与日俱增。
政务繁忙,加之心情有些不顺畅,偶尔去佛堂坐上一会,看一看丝绦安静而自在的身影。
我想就这样安宁地度过这一年,明年开春定要想办法给她个名分。
深秋,京中出了件大案子。
镇国将军府中遭了劫,呼延大将军与匪徒搏斗时摔下荷塘意外溺水身亡。
我清楚地记得那夜是新月,正站在窗边发呆,值夜的小应子连滚带爬冲进来禀告了这个消息。我回头盯着他问:“真死了?”
他的神情十分惶恐,连连点头。
呼延将军生长在北方大漠,不习水性。母后的手段果然高明,不动声色就除掉了他。
这时齐安也来了,禀告说:“皇上,那一伙匪徒已潜逃,呼延小爵爷带了亲兵要出城缉拿。可过了子时已经宵禁了,守军不放行,小爵爷召了更多兵马来,正与城门守军僵持不下。”
我反问齐安:“私自带兵夜闯城门,这是什么罪?”
“是……作乱。”
我点头微笑:“那便传朕旨意,捉拿呼延硕,生死不论。”
他呼延家手握的兵权再多又怎样,呼延硕毫无威信,更没脑子。这个时候他悲痛交加,一心捉拿匪徒,自然不知道贸然行事的后果是什么。
偌大个将军府竟无军师提点他,可怜可悲。
黎明时分,呼延硕被乱箭射死在城门外。
我一夜未眠,精神仍然好得很,梳洗之后便去上了朝。
这一日的朝政都在商议呼延将军的丧事,至于呼延硕的所作所为,似乎被忽略了。
若按法例论处,呼延全家逃不掉被革除贵籍贬为庶民的惩治。可是朝野上下竟无人奏本。我漫不经心听着他们左一个提议右一个提议如何将呼延将军的丧礼办得声势浩大,忽然间心灰意冷。
即使除掉了所有隐患,我仍然不得人心。
夏臣认为我重用汉臣是背弃了他们,汉臣则认为我受制于人、昏庸无能。
所以即便我花费了再多的精力别人也看不见,那我又在为谁辛劳?
呼延手下的一名武将高声道:“臣以为,镇国大将军乃三朝元老,开国功臣,理应举国守丧百日!”
底下一片附和之声。
符汤微弱的声音掺杂在其中:“那怎么行?万寿节在两月后,难不成让皇上也跟着守丧?”虽然人微言轻,但是这句话令嘈杂的大殿里安静下来。
众臣都纷纷看向我,似乎意识到今日上朝我还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就在此时,下方传来一把明朗的声音:“微臣有事要奏!”
站出来的人是严起,我去年亲点的状元,如今官至吏部侍郎。
“呼延将军虽然功不可没,但呼延硕带兵夜袭城门、扰乱民心,屡劝不听,犯下大罪。此罪足以株连三族,如今是皇上
43、声如磬-7 ...
大度,不治将军府的罪,可各位竟然要为逆贼之父大办丧事,岂非犯上?”严起言之凿凿,字字铿锵。
我颔首道:“爱卿昨夜亲自劝降呼延硕,劳心劳力,朕还未封赏。”
“微臣并未劝服呼延硕,事态反而恶化,微臣不敢邀功。”
我慢慢说道:“若朕的臣子都像爱卿这样勇为,而不是躲在家中听风看雨,恐怕呼延硕也不会死于非命。”
众臣面色惊惶,纷纷跪下:“臣等罪该万死!”
“既然呼延将军德高望重,令大家挂念不已,那丧事便好好办一办。朕的万寿节,一切从简。”说罢,我从龙椅上起身,头也不回说,“退朝。”
当晚,我去了德阳宫。
皇后换了素服,头上全无簪饰,只别了一朵雪白的芙蓉花。她蹲在矮榻上缝制麻衣,她从来不会柔弱成这个样子,泪流不止。
我受不了女人掉眼泪,心会莫名其妙地软成一团。
她抱着我的腿轻轻说:“我什么都没了,能不能把玲珑还给我?”
“先起来,地上凉。”我搀着她,发觉她的手臂瘦了一大圈,只剩骨头了。
她蜷在我怀里哆哆嗦嗦念叨:“皇上,一定要抓住害死我阿爸的坏人,阿爸是枉死的!”
“皇后放心,已经在通缉了。”我安慰她,却知道那坏人永远也抓不到。他们或许就隐藏在宫里的角落,或许已经被灭了口。我想了想又说:“皇后现在要节哀,玲珑暂时不用接回来,免得打扰皇后休息。若是想他了便去看一看,每日去都可以,不过要注意身子。”
皇后有气无力地应了两声,又蹲下去接着缝麻衣。
她的针线活不好,缝得歪歪扭扭,可是那些泪滴在麻布上看得人心酸。
我于是留下来陪她一晚。
宫里宫外连着几日忙碌下来,风光了一世的镇国大将军终于下葬了。
至于呼延硕,我恩准他葬入祖坟,其他一切仪式从简。
只是哀悼了几日,宫里的气氛又热闹起来,皇宫各所着手准备万寿节的事宜。
母后去德阳宫看望了虚弱的皇后,回途中恰巧在御花园与我相遇。
这些天各忙各的,竟没有好好说几句话。
我问了问母后的生活起居,又试探地问道:“快入冬了,玲珑的生辰就快到了,母后觉得朕应该将玲珑送还皇后身边么?”
母后望着我,目光意味深长,“皇上长大了,哀家决定不再干预朝政。至于后宫么,皇后是一国之母,就由她作主。”
母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仍然向着皇后。我也不是非要废了她不可,如果她能踏踏实实地帮我打理后宫,我便放过她罢。
佛堂里焚着香,微弱的暖意被严寒毫不留情地驱散。
我陪母后坐了会便劝她回宫去,然后径自绕到佛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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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去看丝绦。
前些时日我命人在她屋里垒了炕,调了两个宫女过去服侍。一进院子便闻见柴火味,宫女在小厨房围着炉火谈笑,一面往炉里送柴。见我来了,她们赶紧出来行礼,一面急着进去通传。
我摆了摆手,叫她们回去烧火,令齐安和小应子也进厨房去暖和暖和。
新垒的炕就靠在西边原先放书案的地方,书案横在了炕面前。
丝绦盘膝坐在炕上,身子朝前倾,长长的经卷从她手边滚下来,一直滚到我脚边。她的眼眸斜过来,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继续抄经。
我走过去摸一摸炕,还好很暖和。侧头对她说:“抄经?这么冷的天不如歇一会。”
她一丝不苟地检查抄好的部分,面容松弛了一些,说:“这些是万寿节要用的。”
我问:“万寿节打算送我什么?不会就是这些?”
“怎么这些不好么?”她抿唇一笑,从身边的褥子下拿出一只碗来,“在炕上烘了几日就干透了,你想要什么花样,我给你画。”
我欣喜地接过来看,雕得极细致的玲珑瓷碗,一个接一个米孔透着光亮。“你画什么都好,我都喜欢。”
丝绦低头笑了会,抬起迷蒙如烟的眸子望着我:“那款识写什么呢?不如你来题。”
“好,要写小篆么?”
“随便。”
我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赫连睿德。
她靠在我肩上嗔笑道:“真是厚颜,若要写名字也该写我的。”
“这碗是我的,自然该写我的名字。”我突发奇想,提起笔往她手臂上也写下了我的名字,然后得意洋洋道,“看,连你都是我的。”
她拿了丝巾过来要擦,我偏不让她擦,牢牢钳住她的手命令道:“你若擦去了,我便在你脸上写。”
她瘪着嘴,好一会才忿忿地说:“你欺负人。”
我笑得肩膀一颤一颤,转身将她紧紧抱住,嗅着她身上的墨香,轻叹:“丝绦,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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