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想必连后院都听得到,不止苏苏惊愕,连凌洛都惊愕了。
她的手好快!
这是她的第一认知,因为她还护在苏苏身边,就那么一刹那的失神她竟然就一耳光挥上前了,还打了个正着。
苏苏的脸很快肿了一片,唇角都溢出了一缕血迹,可见那一巴掌蝶舞用了多少力度。她收回手时,唇角泛着满足的笑意,美艳不可方物。
凌洛一下子气急了,阴森森的盯着她美艳的脸,恨不能给她来个风火连环掌,打得她像个猪头。
“你是说,你只招待踢馆的人?”
“怎么,你想为她伸张正义?这是艺宛亭的规矩,我身为老板,决不能让人踩着我的尊严给自己脸上贴金。苏苏姑娘如果只是踢馆也就罢了,但为何要打伤我的小厮?都是爹娘生育的,她为何又下得了这样的手?”
蝶舞一番话令凌洛无法反驳,因为她也是这样护犊子的人,谁欺负了她的人,就跟要她的命似得,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还回来。
所以这一刻她的危机感又重了好多,因为她在蝶舞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师父喜欢的东西,她好怕啊!
怎么办?怎么办呢?
踢馆,不准她回到炎国,这样就遇不到师父了。她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蝶舞姑娘,我倒是真有一个妹妹,琴棋书画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她听得蝶舞姑娘是如此好战之人,必然很想来试试,不过她喜欢加大赌注。就不知道蝶舞姑娘敢不敢了。”
凌洛是激将法,她晓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蝶舞是不可能不应战的。果然,她冷然一笑,不屑的挑了挑眉。
“什么赌注?”
“蝶舞姑娘如何赢了,她必然奉上白银万两。但如果蝶舞姑娘输了,却不可踏入炎国国境半步。当然,如果你不敢就算了。”
“不可踏入炎国?”蝶舞微微一愣,不太明白凌洛的意思。
“对,你只能在这东洛国发挥你的余热,你以为如何?”
只要她不踏入炎国境内,就必然遇不到师父,那两人也不可能擦出火花,那就万事大吉了,她是如此想的。(题外话:好臭不要脸啊!)
蝶舞的视线停在凌洛脸上好久,才微微点了点头,“可以!”
第98章:对她起疑
得到了蝶舞肯定的答复,凌洛莞尔一笑,才又瞥了眼身边的苏苏,淡淡吐了句:“你可以走了。”
苏苏狐疑的瞧着她的脸,又看了看她的衣服,总觉得不太对劲:这不是被嬷嬷救回的那个女子么?怎么这脸?
但她聪明的没有多问,冷冷瞪了眼蝶舞就走开了。
“蝶舞姑娘,接下来你们可以继续了,噢,姑娘们跳的唱的都不错,跟风月画舫的人还算平分秋色。”
凌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走到了姬长琴身边,瞧见他若有所思的仰慕,微微颔首行礼。
“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呵呵,小洛姑娘说你有个妹妹?琴棋书画都不错?”姬长琴有些不太相信,比较凌洛这张脸实在不大拿得出手。
“对啊,在我眼中,妹妹是这个炎煌大陆最美的人……”她浅笑道,而后想想这样说是不是太狂妄了些,于是又补了一句,“之一!”
“是么?你们俩难道长得特别不像吗?”姬长琴瞥了眼凌洛那其貌不扬脸,对她说的妹妹并没有太大的期待。
“对啊,一个随爹爹,一个随娘亲,不像。”
“噢,呵呵!那明天本宫也来看看她和蝶舞竞技。”
“殿下你可真有雅兴。”凌洛其实想说:你还真算是不学无术,天天搞这些莫名堂的事情。
因为了苏苏踢馆这一插曲,让大家见识到了炉火纯青的高超技艺,所以舞台上的节目就一下子显得很一般了。
四下里响起了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凌洛瞥了眼外面墨黑的天色,赶快夹了几口菜吃了个半饱,才对着姬长琴浅笑了一下。
“太子殿下,今儿个有些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你住在哪里?要不要本宫派马车送你?”
“不用不用,就在这附近,很快就到了。”
凌洛再次被姬长琴莫名的热情打动,觉得这人真的是交心的好伙伴。只可惜啊……在这乱世之中,他这样淡漠的性情怕是不太适合生存。
告别姬长琴过后,凌洛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东洛皇都,却没瞧见身后有两个暗卫跟着,一直到城外。看着她唤来银闪离开过后,这两人才迅速折回了艺宛亭。
“殿下,她往郊外去了,并且骑着一只很奇怪的动物,浑身银色,有点像狗。”
“噢?没有别人?”
“恩!”
“这么说,她并不是与炎国迎亲大使来的,莫非真的只是游山玩水?”姬长琴蹙着眉,这一刻的他眸色里多了分冷冽和睿智。
“殿下,她出手救了风月画舫的人,会不会是风月娘手底下的?”
“不可能,风月娘手中的人本宫都非常清楚底细,没有人有如此好的功夫。”
姬长琴摇摇头,眼神更加狐疑。想不通这皇都怎么会来这么一个奇怪的女子,容貌如此诡异但身手又不错。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神态,一直都不卑不亢的。他怎么说也是个太子殿下,就连武林盟主见了也是礼让三分,她怎么会一点不怕呢?
奇怪!
“殿下,会不会是离王的手下?他一只想跟殿下你争夺皇位,最有动机了。”
“不,他如果要对付本宫不会找这么个女人,他知道本宫的喜好。对了,那当街刺杀本宫的人查出来背景了吗?”
“查出来了,只是一般的草寇,并无背景。”
“难道本宫就这么招人恨?隔三差五都有人来袭。”姬长琴轻轻扶额,抑郁的叹了一声。
自从他成为太子过后,这种刺杀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他猜不出到底是谁看他如此不顺眼,那么想弄死他。
离王是他皇叔,一直与父亲姬坤不是很和睦,他的确是有杀人动机,但他不会这样做。因为他并无子嗣,得到皇位最终还是得拱手让人,他不是傻子,不会为他人做嫁衣。
那么是谁呢?他很疑惑!
“殿下,你的生辰马上就到了,要不要先把风月娘他们请到你的别院住下?属下听说,这次炎国迎亲大使也要来为你贺寿,还有南岳国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也行,那你明天一早就去请他们好了。”
“是!”
“你们两个,时刻盯紧那个叫小洛的女子,她若再进城,与本宫报备一声。”
“属下遵命!”
“下去吧,本宫也准备回了。”
“恭送殿下!”
……
边郊,凌洛骑着银闪一路慢行,眉峰渐渐拧成了结。她刚才在皇都附近呼唤不到兀鹰,也就是说,冰极宫的分堂真的已经撤退了。
师父真的走火入魔了吗?以至于七国中人对他避之不及。曾经这炎煌大陆哪个国家敢不给他几分薄面?
她好想知道师父的消息啊,怎么办呢?
惆怅中,他们已经走到了庭院外,里面再没传出琴音,很安静。
她从银闪背上跳下来,冲着庭院观望了许久,还是没进去,回到了她所在的小院子。
刚走进去,就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她眸色一沉,一股内劲涌上双眸,瞧见了墨黑的院子里站着一个男子。
他身着白色锦袍,一头青丝仅用一根玉簪束住,随意的披在脑后,宛如下凡的仙人。
暮色下的他看起来惊世无比,如剑的眉峰微蹙,深幽的眸子透着淡淡的惊愕和欣喜,微启的唇瓣欲言又止,仿佛在克制什么。
凌洛微眯起眼睛瞧着这男子,袖中的拳头已经紧握:这家伙怎么那么像炎国四皇子君袭墨呢?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知道她偷盗了皇宫的圣血草找上门来了?
不对,当夜她是没有易容的,这会她易容了他应该认不出来吧?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里,早已经和君袭墨密不可分了。她的记忆还留在从冰极宫逃走的时候,而期间的三个月却是一片空白。
她瞧着君袭墨那如炬的眸子,心头有些忐忑。
不管,先应付过去再说,这家伙莫名其妙出现在东洛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暗忖着,朝前跨了一步。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院子里?”她厉声道,以为君袭墨没把她认出来。
君袭墨闻言脸色一下子苍白如雪。他一个箭步上前居高临下的俯瞰她,唇瓣慢慢抿成了一条直线,面色紧绷。
“问你是谁呢?报上名来!”凌洛不习惯仰视别人,又迅速退后了一两步。
而随之进来的银闪却微微一愣,忽然纵身飞扑过去,对着君袭墨猛摇尾巴,还不断蹭他的腿,就像一只谄媚的哈士奇。
他的面色顿时柔和了好多,低头揉了揉它的脑袋。“银闪,看到你真好。”
“呜呜,呜呜……”
银闪那尾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惊得凌洛一双眼眸瞪成了铜铃,连忙一把拽过了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