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在发呆嘛!”
“结界是你破掉的?”一般的人是无法破掉他的结界的,他奇怪凌洛哪里来的力气。
“对啊,我用笑儿给我的玄铁令破的。”她得意的扬了扬挂在胸前的玄铁令。
君袭墨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用鼻尖抵着她的眉心,唇瓣慢慢地划过鼻翼,蹭到了她的唇瓣,忽然就放肆地吻住了她。
凌洛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那急促的气息透着他的真意和柔情,她脑子一热,顿时就沉沦了。
……
很快,宫里的人都晓得君袭墨一大早去找八皇妃的事情了,宫里面谣言四起,又开始提及之前他和玉倾城有染的事情了。
所谓流言止于智者,但宫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愚蠢的,所以这流言愈演愈烈,不过一上午,就已经演变成了这样:四皇子和九昭仪暗度陈仓不算,现在又盯上了八皇妃,一大早就去八皇子府上示威,真是不得了啊。
明明是如此幼稚的流言,但偏偏却有人相信,还直接传到了君傲天那里。本来他就在为瘟疫的事情烦心,现在听到这些直接就炸毛了,派人把君袭墨叫到御书房,抬手就是两耳光挥了过去。
“混账东西,你招惹哪里的女人不好,偏偏去招惹自己兄弟的女人,这像话吗?”
“父皇,没想到你也相信这种事?”
在君袭墨的记忆中,这是君傲天第一次亲自打他,两记耳光并不是他不能承受的力度,可心里那伤却很深。
他竟然会相信他和弟妹们有染,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无风不起浪,你和倾城的那次朕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今天早上你去谕儿府上叫嚣的事情谁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儿臣不过是去借一本乐谱!”
君袭墨咬着牙道,脸颊也绷得紧紧的。那两只掌印清晰明显的印在脸上,证明着他刚刚遭受的屈辱。
别人误会他没有关系,可他的父亲,号称明君的父亲也这样以为,呵呵!他真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他一样么?
“你一大早去借乐谱?你当朕是傻子吗?”
“父皇,儿臣就算真的要去招惹弟妹,也得她们愿意吧?”
“你还敢狡辩!”
君傲天怒急的扬起手又要打,但在看到君袭墨冷冽的眼神时顿住了。他从未见过他露出如此冷漠的眼神,那不是恨,是无动于衷,或者是心如止水。
“父皇,你有空在这里质问儿臣一些莫须有的事情,还不如想想那些瘟疫如何控制。你手掌天下苍生的性命,生也是你,死也是你!就算儿臣的生死,也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君傲天眸色一沉,脸上顿时又乌云密布起来。为何原本是忠言的话从君袭墨的嘴里说出来是这么刺耳?他冷冷的看着他漠然的脸,许久,忽然冷冷笑了笑。
“很好,你已经学会顶嘴了。既然你提到了天下苍生,提到了瘟疫,那么朕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处理。你若有幸活着,朕立你为太子,你若不幸死了,朕追封你为亲王,所以你祈祷上苍垂怜你的仁厚之心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无动于衷,仿佛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一个附属品。没有感情,没有慈爱,只有冷漠。
君袭墨冷冷的看着他,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他其实最想做的是一拳砸在他的胸口,把他那颗冰冷的心中击碎。他想看看他到底是恨他到什么程度,能够如此冷漠。
想归想,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的,“儿臣遵旨!”然后他转身离开了,连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
这一次,他的眼里再无泪痕,是冷,无情的冷!
二十二年了,他所有的努力和勤奋他看不到,他恨他已经恨到了骨子里,并不会因为他立功或者对他好而改变。
他看清楚了,这就是他的父亲。他本来就想请缨去控制瘟疫的,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无情。
呵呵!
“殿下!”
等候在御花园中的凌洛看到他一出来就迎了过去,看他的眼神透着笑意,宛如春天的阳光般温暖和煦。
他心一动,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洛儿,如果我被全天下的人遗弃,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她斩钉切铁的道,看他眼中路过的悸动,她又道,“小的曾经就说过,只要你治好了师父,一定会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不管是天下也好,权势也罢,你一天没达到目标,小的一天都不会离开。”
这是她给他的承诺,可他要的不是这个。他的眼底的悸动悄然而逝,透着落寞和伤心。如果她心甘情愿的爱上他,和他过一辈子,他宁愿放弃这皇子的身份与她笑傲江湖。
“殿下,你是不是被皇上打了?”她看到了他脸上的掌印,心莫名的颤了一下,好痛。
“你心疼吗?”
“会疼的!”她点点头,顺着心意回答。于是他莞尔一笑,拉起了她的手……
第192章:背后有鬼
!#!#!与此同时,君傲天在御书房对君袭墨说的那番“你若有幸活着朕立你为太子,你若不幸死了朕追封你为亲王。”的言论也成为了朝堂上争论的话题。
最后结论自然没有更改,但八皇子君昭谕和九皇子君弘烈,却因此而沉默了。
君袭墨被名为钦差大臣,专门对抗瘟疫横行一事被写成诏书昭告天下,几乎在一夜之间传遍了炎国的大江南北。
仅存的那些百姓们心里自然稳固了不少,但百分之六七十甚至过多的稍微有点文化的人,均用一种悲悯的心怀来看待这件事。因为……那瘟疫已经在炎国各个城池蔓延,成为了势不可挡的无情毁灭。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次的瘟疫,有一半的因素是人为的。
这个结论是唉君袭墨和凌洛夜探乱葬岗而得出的,同行的还有赛华佗和小五,他的话自然是最有权威了。
京都外十里处便是乱葬岗,宫里莫名其妙死去的宫女太监什么的就会丢到这里,遇到好心的会挖个坑把她们埋了,但基本上也都是丢在那坑里就完事了。
因为天气炎热,小五和君袭墨在尸堆里找了很久才找到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小青。
她身上的衣裳已经被那些难民扒光,光裸的身上尸水横流,甚至长出了不少蛆虫。好在赛华佗在他们寻找之前就对尸堆做了点消毒措施,否则这味道怕是谁也受不了。
“小主,你和洛洛都退后吧,这里有小的来就好了。”
小五忍着腐臭对君袭墨道,把小青搬到了旁边的一块青石上。即便她已经开始腐烂发臭,但脸蛋并没有那么狰狞,依稀能看到她生前的眉清目秀。
“洛儿,站后边吧,这里尸毒很厉害。”瞧着凌洛眉峰紧蹙,君袭墨冲她往后扬了扬手。
“小的没事,小时候龙啸给小的吃了不少好东西,百毒不侵呢。”
凌洛摇摇头道,目不转睛的看着小青。她并不是好奇,而是透着一股愤怒。从小青胳膊上那大片重度溃烂看出,她应该也是染上了瘟疫。
这下子就能解释为何连昭仪足不出户却染上了瘟疫的事情,应该是和小青有着肢体上的接触。
所以,从她送花到死,这本就是一个阴谋。
庄玉婵让染上瘟疫的她去接触连昭仪,然后大概是想连昭仪继续传染上君含笑。而君含笑和君袭墨感情最好,继而又把他传染上,如此反复下去。
呵呵,她这盘棋,确实是险象环生了。
几人都是用赛华佗的药巾蒙脸,但那尸臭的味道依然是源源不断袭来。因为小青未着寸缕,看起来也是凄惨得很。
赛华佗用银针在她身上刺穿了几个地方,看到那银针慢慢变黑时,亦是唏嘘的摇了摇头,收起了那些银针。
“小主,她所中的并不是一半的毒,而是蛊毒。这种蛊毒是南疆巫族里的一种蛊术,以花粉为蛊,风为媒传播。”
“你确定吗?”君袭墨眸色一沉,顿时想起了被他夺走“白云山庄”的金凤儿几人,难不成是他们?
“老仆非常之确定,这蛊毒并非不能解,但所用之药材却要去巫族的十万大山才能找到,并且不易寻找。”
“小五,挖个坑把这丫头葬了吧,唉,真是惨啊……”赛华佗叹息道,眸色无比凄凉。
凌洛连忙脱下身上的外衣覆盖在小青身上,也算没让她如此赤果果去轮回。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叹命运的不公,和这乱世的无情。当然,还有庄玉婵那令人发指的手段。
显然,这件事必然是庄玉婵一手导演,她想害死谁?炎国所有子民还是皇宫所有人?这个恶毒的女人!
“走吧!”
君袭墨睨了眼凌洛,本想拉她,顿了顿又放弃了。刚才他们翻了不少尸体,也沾染了不少尸毒。即便有草药防身,也是晦气得很。
“殿下,这南疆巫族到底是一个什么部落?为何会如此丧心病狂的对炎国子民下手呢?我记得炎煌七国之中,他们根本是搬不上台面的吧?”
“这说来话长,要追述到百年前了。那时候炎煌大陆是十国,除了现在剩下的七国,尚有耶朗、南中和连岳,很小,在这乱世只有被吞噬的份了。这三个小国因为都靠近十万大山,所以被皇爷爷举兵灭了,剩下了一些巫术厉害的术士就逃去了十万大山,衍生了这么一个种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