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才说完,便叫张君一把拉扑到自己身上:“是多余!我恨不能你能生在我身上,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无论任何人瞧见了,都会说一句,瞧瞧,这是张钦泽的妻子,垂涎不得,胡乱心思动不得,她只属于张钦泽,永远都是,化成灰都是!”
他平坦的胸膛太硬,略有咯意,淡淡的酒意熏熏,唇角仍还是那痞兮兮的笑,低眉望着如玉,见她要挣扎,一手横在她脑后,低声道:“别动,叫我好好看看你!”
马灯摇晃,他细细端详她的脸,是夜夜看折子时投注在纸上,提朱笔写御批时投注在那枝狼豪上才有的认真,看得许久,忽而叹道:“如玉,我该拿你怎么办了?”
朦胧灯火下她双眸恰似朦胧两潭秋水,眼角眉梢笑意盈盈,时不时瞟一眼角落中沉睡的小婴儿,忽而动了顽心,伸舌在他唇上舔得一舔,见他慢慢闭上眼睛笑着,又伸舌在他耳垂上舔得一舔。
那咯人的物什随即突起,顶咯着她,随着马车微颠的幅度,一颤一颤,抵着她最柔软的地方。隔着厚厚的棉衣,那物什丝毫不减硬度,蹭的如玉一腔□□,压嗓子哼了一哼,微扭着腰肢叫道:“钦泽……”
他如今倒是定力好了,任凭她哼哼叽叽求着,两眼紧闭纹丝不肯动。如玉颇有些气恼,明知外面几十人的随从队伍,儿子还睡在身侧,这终归不是办事的地方,但自己动了情,他却还是个和尚一样,她如何能不气。
马车照例停在东门外,如玉连儿子也不抱,起身便走。进了卧室随即入侧室,她未插侧室的门,慢悠悠洗完了澡还不见张君进来,暗咒他这半年多来醉心朝政,果真成了个呆子,又深觉夫妻做了四年多,自己渐渐没了男女之间最原始的吸引力,她始知肉滋味,他却已经过了兴头,如此胡思乱想,越想越气,心道我才不过二十岁就过这样的日子,真真空熬到五十岁,岂不要成个姜大家?
如玉一腔的酸恼,气呼呼推了侧室门。卧室仍是最适宜的温度,张君松系一袭白麻深衣,正在她平日的画架上作画,似乎没有察觉她了出来。他换了衣服便没了那身酒气,执笔的手稳稳,不像是醉了的样子。
如玉见他绘过水墨,用水墨都能将首饰绘的惟妙惟肖。今日头一回见他绘工笔,只一眼,暗叫一声天杀的,心说这厮外表呆木是个假道学,谁知心里龌龊阴暗到难以言喻,他竟在绘一幅女体,仿似她当初在琼楼见待云姑娘绘过的一样的女子,侧卧于床,双目紧闭,比身屈线尽露。
她扫目到那女子脸上,气的两手松了帕子,骂道:“无耻的贼厮,你竟敢画你老娘!”他画的那个人,恰是她。
如玉软在他怀中,叫他压回床上细细吃着,撩起一腔的酥意冲脑,低声道:“我是个正经妇人,你怎能画这样的东西出来?万一叫谁瞧见……”
“我也就过过眼瘾,上色看得一眼,今夜会将它烧掉。”
……
有省略
……
那幅他所绘的,她的身体就在床侧,四尺横幅,新晕染过的调色未干。如玉颇有些新奇的,细细端详那幅画儿。他的用色十分娴熟,伸臂而对,完全是她肌理的颜色。
所谓面若芙蓉,温香软玉,冰肌玉骨,画中的女子侧呈于床,恰是平日她才有的睡姿。光凭线条并不能淋漓尽致表现一具女体的美感。他运用了水润光以及阴影的反差,让每一寸皮肤,小腹的微凹,富足的立体感,叫她跃然于纸上。
张君闭眼缓着心中恼怒,脑中忽而闪过大哥张震方才在宴席上瞧着如玉时,那复杂深沉的目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从他将她和赵荡逼下山崖,还是回京之后她几番相助于他,再或者,从完颜冠云手中救她回来的那一次?
张君回想着如玉和大哥张震所有过的几番接触,不比张诚那个软蛋只有贼胆没有贼心,张震贼胆也有,贼心也有,唯一所忌惮的,恰是兄弟情义。
生完孩子之后,如玉回回都能熬得过,而且自身能讨得的甜头也比苦头更多,所以总爱撩撩虎须,这一回叫他弄的实实在在背过气去,看张君起床,凑灯果真烧了那幅四尺横幅的工笔,颇有些惋惜。笑问道:“你什么时候画的,我竟一无所知。”
张君将画尽数燃到熏香炉中,眉锋轻挑,唇抽一抹笑意:“并不是一日绘成。夜夜读书批折子,困倦难熬时我就会撩开锦被看上一眼,再绘上两笔,提神而已。”
如玉骂道:“假道学,你个假道学。怪道我经常梦里落大雪,冻的发抖,原来你竟三更半夜总揭我的被子!”
俩人在宫里并未吃饭,寒风呼呼的大冷天儿,卧室里暖意浓浓,张君犹还不肯睡,披了件棉衫出门,不过片刻提了只食盒进来,摆了短脚小佛桌在床上,摆了两样闲食儿,生油煎炒过的银杏板栗,甜甜一股桂花香,如玉不必筷子,拿手拣了一只,接过张君递来的酒盅儿佐了,甜口辣喉,连连赞道:“好吃!”
还有一样香煎山药饼,外焦里糯,咬一口烫气蒸腾,她吃了许久,抬眉问道:“你为何不吃?”
张君坐在如玉对面,抿了一唇酒,低声道:“你和初一分别被劫那一回,我从大哥手里夺过权。”
他是在解释宫中晚宴上死活不肯叫大哥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读者说不舍得完结,那怕只有一两个人,也让我暗自窃喜,哈哈。
正文快完了,不过还有孩子们的番外。
乖的时候够乖,坏的时候够坏的初一。
胳膊长腿也长,嘴巴坏心地善良的初二。
长的像爷爷,江湖世道的初三,以及大脑袋嘴巴笨,开窍晚的初四。
番外只讲我们初一宝宝带着三个拖油瓶朦胧胧的初恋,会有始有终。
第133章 弟媳
“虽是兄弟, 也是君臣。我与别的兄弟不同,□□的事儿做过一回, 就会在他心里种上疑。”张震归京, 张君终于不必再将机要奏折带回府中,过年三天休沐, 是他难得的喘息之机, 不必每夜坐在她身边批奏折,可以相对坐在床上说两句闲话儿。
“有赵荡在西牵制, 大哥过完年还要御驾亲征。朝事他唯有仰仗你,除非他脑子叫驴蹄了才敢下手治你。”如玉望着张君, 见他仍还呆滞着, 忽而一只银杏打过去, 笑的十分狭促:“瞧瞧, 当初在鸳鸯淖若你果真杀了赵荡,今儿你找谁哭去?”
张君接过那枚银杏嚼了, 灯下略显浓黑的锋眉轻挑,忽而就扑了过来:“乖乖,看来一回过不了你的瘾, 叫你还有力气打我……”
上一回死到一半才活过来, 如玉闪身的功夫他已经在扯她的裤子。她一脚几乎蹬翻那小佛桌,爬到床脚横厢位置的时候裤子整个儿叫他扯掉。她是真的不想要,翻过身来连哀带叫:“好人儿,求求你饶过我这一回,明儿晚上, 明儿晚上咱再来好不好?”
“我会轻轻儿的,只放一放,只是放一放好不好?”他竭力压迫着自己不敢粗鲁,见她不肯看他,硬生生掰过她的脸来,叨上她的唇缓缓的吃着,仿佛那点唇是婴儿口中的乳汁,是麻姑酿成的灵芝汪,琼浆玉液一般。
这种细腻而温柔的动作,渐渐挑起如玉那点躁痒来,不用说,连哄带弄,这一放,自然又是整整一夜。
*
延福宫的家宴还在继续,周昭深觉只待张君和如玉一走,张震的兴致就全消了。一堂和乐,张虎家的两个儿子在大殿中央为大家表演搏跤,扑来打去好不乐乎。贺氏不停拍手大笑,周昭看不惯男孩子们这样的泼皮行径,却也笑着赞道:“虎哥家这两个小子一身的劲骨筋儿,我瞧着弟弟像是更猛的样子,哥哥看来打不过他。”
两弟兄确实老二更猛,俩人摔完了跤,磕过头告退了。
周昭笑吟吟转身,刚想问张震给俩个孩子赏些什么好,便见他忽而起身,招呼也不打一个转身就走。
她起身跟出大殿,便见在殿外廊庑下那三尺多高的青铜熏香炉侧,张震正在不停的踱步。忽而,他止步吩咐身侧近侍:“将今日宴席上所有的菜式,原样赏一份送到永王府去。”
这内侍飞快的走了。张震双在疾走,他性躁,急起来便坐不住,忽而又回头问近侍:“年节这一回,你们给皇后赏的什么?”
这一回出列的是内侍省待诏,他道:“回皇上,奴婢们是按先朝之礼替皇上备的,比清颐园那位足足多了一倍。”
张震止步在青铜熏香炉前,声沉和醇和,说道:“照着给皇后赐物,原样送一份到永王府,单赐永王妃。”
他说罢,转身又进了大殿。
周昭往回走了几步,再转身,端地是个刚从内殿出来的样子,笑着迎上张震:“和悦和老三两个隔桌儿划拳,吃酒吃的正热闹了,你怎么就走了?”
张震转身往后,到周昭所居那后殿中坐了,再不说话,沉眉闭眼的闷着。
周昭亲自奉了茶,笑道:“趁着年节下你要给兄弟们赏赐,老四和虎哥他们几个的府宅叫他们自己挑去。那清颐园原本是前朝老皇帝建给和悦的,今儿我做了主,叫老三与和悦两个仍居清颐园去,你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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