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邹玄墨轻咬着细奴粉颈,沉迷的久久不愿离去,她雪白的颈项弧线优美,锁骨以下的高隆更加迷人,见他盯着自己大敞的领口瞧,细奴无耐笑笑,自打那日汤池有过肌肤之亲,他似乎每每与她独处都会情难自禁。
“都三回了,我真不行了。”细奴忽而摆动杨柳细腰,邹玄墨正埋头苦干,直觉城池要失守,未及他后退,眼前一道白光划过,细奴笑着冲他眨眨眼,呵呵傻笑,“我什么也没干。”
邹玄墨以鼻子轻刮细奴鼻头,笑骂:“你个坏东西,我正美着呢,这下全交代了。”
细奴睫毛忽闪忽闪扇子一般可爱极了,完全一副做了坏事,且幸灾乐祸的得意表情,邹玄墨低头吻住她,笑道:“骗你的,这回你可惨了。”细奴察觉情形不对,刚要固守阵地,已为他所占领,唯有放弃抵抗,任他为所欲为。
31、031:娘等着抱孙子 ...
天擦黑时分, 邹玄墨始知道尚恩已经离开了书院,给他递消息的人正是骆一,骆一脸上表情稍显落寞。
邹玄墨坐于书案后方,正在逐一翻看各家商号送呈上来的账簿,神情专注, 薄唇微启,缓缓说道:“可知尚恩因何下山?”
“可能, 或许,大概, 是想逃婚吧。”骆一晌午与尚恩说了那番话后, 等他再去找尚恩, ‘穹庐’已经人去屋空,守山门的陈易告诉骆一, 尚恩晌午就下山了。
翻看账簿的手停顿在那页, 邹玄墨略做沉吟:“把话说清楚,尚恩为何逃婚, 还有,她逃谁的婚?”
骆一很有些扭捏, 挠了挠额鬓, 脸上爬升一抹可疑的红晕, 支支吾吾说:“我晌午向她求婚了。”
“谁?你是说你向尚恩求婚?”邹玄墨骤然侧过头, 定定地盯着骆一。
骆一抿唇笑道:“是她先开口说喜欢我的,我要是不说些什么,那种场合下好像不合适。”
邹玄墨薄唇微勾, 似笑非笑道:“你与她本就不合适。”丢出这句话,邹玄墨接着看账簿,再不撘睬骆一。
骆一起初还想着师尊知道他和尚恩的事情后,或许会说些恭贺之类的话,哪曾想被他兜头浇了冷水,骆一脸色一白,很不服气,道:“我们两情相悦,哪里就不合适了?师尊向来维护尚恩,所以才会这么说。”
“骆一。”他唤。
“师尊有话请直说,骆一听着呢。”都说他是师尊的近身书童,其实他一点都摸不透师尊的想法,比如说现在,他不过向师尊坦诚了他喜欢尚恩的事实,师尊怎么就不赞成呢。
邹玄墨很认真的打量骆一,这小子模样生得俊,嘴甜,脑子又活,各方面条件都不差,但是和荣荻比起来,就逊色不少,他酝酿了下措词,方道:“以后没事别再纠缠尚恩,你们……不合适。”
又是不合适,他们明明就很般配。
骆一圆睁了双眼,不惧地望着师尊,他的双眼越来越亮,也许是太过激动,他的嘴唇有些哆嗦,竟是话都说不完整,“师尊不……看好我们,夫人却是中……中意的很。”
“你告诉夫人了?”邹玄墨眉头一皱,沉声喝道:“你没事跑苍苔院嚼什么舌根?我看你八成是闲的。”
“不是我要说的,是夫人问尚恩喜欢谁?尚恩说喜欢我。”从头至尾他一句话都没说过好吧。
邹玄墨眸光一凛,在一阵静默中抬起头来,他盯着骆一,骆一亦回看他,不像会是说谎的样子,徐徐说:“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邹玄墨起身,长袖一拂,施施然出去了。
骆一望着他的背影,暗暗忖道:师尊这是同意了?还是继续反对?
邹玄墨过来‘苍苔院’的时候,九嫦正为荣楚湘捏肩,语带埋怨:“神医说了小姐只需按时服药,安心静养些时日,眼睛一准就能看见了,小姐难道不想早些看到衍之?”
“看见又如何,他是我生的,即便不像我,也像足了慕白年轻的时候。”她就是当年怀衍之的时候哭多了,才会瞎了一双眼睛,自打衍之出生,她就不曾见过衍之的样子,只能用手摸索,听九嫦给她描述衍之的样貌。
九嫦笑道:“叫我说衍之模样虽像足了老爷年轻时候,那脾性还真就随了小姐,一样倔。”
“我倒宁愿他性子像慕白多些,至少不会专情那一人。”想起衍之护梁温书那丫头护得紧,她就心里发堵。
荣楚湘的话,九嫦不予赞同:“专情好啊,至情至性,只要他们小两口恩恩爱爱,那是小姐的福气,难道小姐喜欢看一群莺莺燕燕为了争宠斗得头破血流。”
“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以前是我气量小不能容人,如今老了,也想明白了,也人的一生转眼就过去了,何苦让自己活得那么累。”荣楚湘靠在贵妃榻上,幽幽一叹。
“小姐能这么想再好不过,我觉得少夫人还是很喜欢来小姐身边尽孝道的,就是小姐总不给人好脸,有好几次我见少夫人在门外徘徊,始终不敢踏足,就今天早上,我还看见少夫人那个丫鬟,对,就那个叫彩环的,端了两碗豆汁儿站在门口,畏首畏尾,许是恰好听见了小姐与尚恩的谈话内容,后来又不声不响回去了。”
“她来不来苍苔院,腿长她身上,我还能拦着不让她进?”九嫦明显是在指责她苛待儿媳,臭丫头,这么快就让九嫦帮着她说话了,可见是个厉害角色。
她没听错吧,小姐这是默许了少夫人来苍苔院。
九嫦面上一喜:“小姐的意思是少夫人可以时常来苍苔院走动?”
“我几时说过不让她来的话?”一个二个都当她恶婆婆,她有那么不近人情?
“对,小姐是没说过,是我们全都误解了小姐好吧。”九嫦觉得应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少夫人知道,但见二道门外一抹熟悉身影一晃出去了。
“衍之,来了怎么不进来?才刚小姐还念道你呢,这大抵就叫母子连心。”九嫦笑着出声留人。
居然被嫦婶发现,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邹玄墨止步,唤声:“嫦婶。”
“哎,快进来,别傻站着。”九嫦笑着迎邹玄墨进屋。
“你们娘儿俩说说话,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他唤:“娘。”
听到衍之的声音,荣楚湘心中欢喜,只因母子俩前日刚呕了气,荣楚湘还有些抹不开脸,只低低应了声:“来了。”
“唔。”
“用过晚膳了?”
“唔。”
“晚膳都吃了些什么?”他不是夸他媳妇特能干嘛,她倒想知道他媳妇能做出什么新鲜花样儿来,听说连二楞都给人当伙夫了。
“煎蛋,面包,还有牛乳。”
“就这些?”
“唔。”再吃他可就撑死了。
“好吃吗?”
“好吃。”
好吃就怪了,吃得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听都没听说过。
“娘要喜欢,明天让细奴给娘也做些尝尝鲜。”
“别,你媳妇儿我可受用不起,我还是习惯了九嫦做的吃食。”回头别闹肚子疼,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他许久不说话,荣楚湘情知自己语气重了,“还生娘的气?”
“儿子怎敢生娘的气,儿子只是气自己无能。”想他富甲天下,却始终医治不好娘的眼睛,怎能让他不气,不怨。
“儿大不由娘啊,你现在可是了不得了,我那日不过说了她几句,你就忌恨上娘了,你难道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不来点猛药他是十匹马也拉不回头了。
邹玄墨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道:“儿子不敢忘。”
“好一句不敢忘,我看你早将那血海深仇抛到了九霄云外,你难道不知道梁温书就是简敏派来对付你的?”
“就因为细奴是太后派来的人,所以娘非要将尚恩与儿子撮合在一起么?”尚恩是他带大的,他又岂会看不出尚恩的心思。
“尚恩有什么不好,总胜过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可惜尚恩心系骆一,否则她定把尚恩娶过来做儿媳。
“说一千道一万,娘还是对细奴有偏见。”无论细奴如何努力,娘都看不进眼里,他的媳妇他自己疼。
“我不是针对她,我只是担心你会因此受到伤害,连九嫦都看出你性子随了我,想当初我就是爱的太深,才会对你爹百般要求,诸多束缚,从而将他越推越远,最终劳燕分飞,以致你们父子离心,失和。”
“生为人子,儿子不敢苛责爹太多,只是对于爹的一些做法不敢苟同。”爹是处处留情,他独独钟情那一人,此生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