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还滴着水,垂眸:“得罪。”
说着解开蓑衣脱了下来,之前也没准备这么多,以为能直接进东宫,不过太子殿下似乎不在,内侍不许车进,他只得让人去取了雨伞,走侧边西华门。
男人一抖蓑衣,甩去水滴,一手抡开,当即绕过她的肩头着就披了她的身上。
他给她仔细系好,周身全是凉意。
徐良玉抬眼看着他:“高队长不必如此,不过些雨,浇了又能怎的。”
高沅往后一退这就出了车厢,他站了车辕上向前扶了扶雨伞,只道:“请太子妃。”
说什么太子妃,若讲李贤的话,历史上他可只有一位房姓太子妃,若是雍王府时候,一个王妃她在武后眼里,便是不可能高攀了,太子妃更不可能承认,怎么可能会有她的品阶。
这个时候了,她忽然有点明白李贤为何那般着急成婚了,非要赶在先太子薨逝之前,她只道是为了躲开丧期。却原来是早有准备,生怕先立太子,无法大婚。
他大婚的目的,她已无意考究。
她不愿妄自菲薄,几百万的银钱足够填充国库,她等于变相地在长安城广州苏州杭州等地给他搜刮了一番,有钱人出了钱只得了欧洲些物件,她却是帮着他解决了一大难题。
军资军费,还有赈灾的后期银钱,还有空虚的银库。
要知道他们的国库一年流水账目也不过几百万而已,若不是檀越提醒她,她还不会察觉,还只道李贤故意将她推出政治漩涡,是为了保护她。
可是察觉了又能怎么样,徐良玉提裙下车。
宽大的蓑衣遮着她娇小的身体,她回头看向青萝,发现这姑娘缩着脖子正站在雨里,忙是一把握住了油纸伞:“给我,我自己拿。”
高沅以为她还在跟自己置气,刚要分辨,人却是横眉立目,恼了:“放手!”
他连忙放手,徐良玉一手举高了雨伞,一手揽过了背后的青萝,却是给人扯到了伞下来:“过来。”
青萝哪里敢,直推拒着:“不行,这不行,我没事,真的我没事。”
东宫门前,徐良玉狠狠将她手腕扯住,硬是将伞放了她的头顶上:“这偌大的东宫,我就一个你,不能病着。”
也有雨点砸在她的肩头,她的脸侧。
高沅等人随侍在旁,正要往门口走去,东宫正宫门却是突然大开了。
烟雨当中,一行人脚步匆匆,也有一个宫女举着伞,小跑着往为首那个人头顶放,却是总也跟不上脚步,男子身形颀长,朝服未换。
徐良玉定住了一般,顿足。
他富贵天成,自雨中走来,也不减半分气度。
锦衣华服,李贤越发的近了,更多的人追了上来,他脸若冰霜一一拂袖挥下,却是只奔着门口来了。
徐良玉微扬着脸,才能看清他的模样。
到了跟前,后面又有人举过了伞,李贤抬手掀开伞檐,一把将她扯了自己伞下来。
她手中伞顿时掉落,后腰一紧,便贴近了面前的人。
几乎是下意识就要退后,他却是不许,动作却是强硬,脸上却是先有了笑意。
“如何,喜欢太子妃这名号吗?”
第103章 一零四章
一百零四章
一路揽着她,李贤亲自举伞, 护着她入了东宫。
东宫承德殿当中, 跪了一地宫女公公, 他径自顾着徐良玉, 让她坐在了软椅当中, 身上的蓑衣已经脱去了, 她额头上碎发还是被雨打乱, 裙摆也湿透了, 小脸煞白煞白的, 偶尔还打个冷颤。
早有人拿了毯子来,轻轻披在她的肩头, 这才是回眸。
谁也不敢言语,他凤目哆哆,也是浑身湿透,荣生忙在后面劝着:“殿下息怒, 因是不知太子妃车行, 才不得入内, 毕竟规矩在那放着,这谁也没想到下雨……”
说到后面见他目光像是浸了冰霜一样, 也是当即跪倒:“求殿下爱惜自己身体,先换了衣裳再训斥他们也不迟。”
才入东宫,里面的宫女以及公公悉数都是武后安排的。
难免不合心意,李贤心中自有计较,不等开口, 身边的徐良玉却是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抬起脚来,鞋面上还滴着水,他心中更是恼怒,不动声色弯了腰。
将她的鞋一一除去,李贤伸臂。
众人惊惶的目光当中,他直接将徐良玉抱起,进了内殿了,被荣生叫了起来的几个宫女赶紧跟了过来,却不想才跟进殿里,慌得再次跪下。
她们的太子妃站在榻上,手势才落。
她们的太子殿下站在塌下,脸上指印才去,他脸上笑意还未去,动也不动硬生生挨了这一下,伸手捉住了徐良玉的指尖。
再回眸却是冷了眼:“还不拿新衣来?”
她指尖冰凉,冷着眉眼,站在榻上光只冷冷瞥着他。
宫女拿来了二人新衣,李贤挥手将人都摒退。
他倒是一副好脾气模样,抓着她指尖,拉着她直往怀里带:“恼了?因为动了你的流水银钱?”
徐良玉心中五味杂陈,此时更是推拒着:“你说呢!”
她裙摆还滴着水,李贤瞥见了,更是按着她坐了榻边,直接来扒她的外衫:“干什么要放开你,快换了干的,病了遭罪的还是你自己。”
说着连带着裙子都给褪了下来,一边花架上挂着手巾,他回手拿过给她擦脚。
她全身上下只剩一个抹胸还在,更是连拍带打,推着他:“我叫你别碰我,那些流水银钱你截了多少,你给我一个交待。”
李贤后退一步,也是脱了湿透的衣衫,他不许别个进来,自己也是赤着上半身,这就又屈膝上了榻边。徐良玉窝了几个月的火气,哪肯让他近身,他双臂撑着她身侧,她扬手又要抽他,被他侧身避过。
李贤一把握住她手腕,分开几个月了,贴紧了也是动情。
他按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着:“别打脸,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说着往前来,又按了自己的肩上:“知道你恼,可是几百万流水换一个太子妃位,即使权贵之家也难有机会,你赚到了。”
他俊脸上,目光温柔得很。
徐良玉果真是在他身上胡乱抓了几把,气得狠了,张口咬在了他的肩头。
她也是用了力气了,肌肤相贴合时候,这些小脾气在他的眼里都全都像是娇嗔一样,真是要了命了,他更是不管不顾将她搂在怀里。
榻上被褥顿时凌乱起来,徐良玉惊呼一声,更是被他按住了。
他薄唇在她锁骨处轻轻噙住,光只拥住不动了:“别动,我受不住。”
徐良玉哪里还敢再动,幸好他平息了片刻,终于放开了她,内殿里也没有别人,他有心想给她穿上衣裙,拿着却是不知该怎么动作了,她自己抢了过去,不理他了。
他忙也是穿了自己的,片刻一扬声,外面立即进来几个宫女。
其中一个看着也是眼熟的,低着头,忙是上前来服侍。
荣生也快步走了进来,给李贤系着腰带,徐良玉抬眼瞥着面前的小丫鬟,认出是之前雍王府的多儿,穿戴整齐了,李贤坐了她的身边。
徐良玉未穿鞋,袜子才换上了:“殿下让她们下去,我与殿下有几句话说。”
李贤勾唇,摆手。
荣生忙是带了人又出去了,殿内再没有别人,徐良玉回眸看着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殿下,我现在这里很难受,很难受。”
她拍着自己的心窝,抬眸间眼圈已经红了:“我问你,那天我问你,知不知道谁是李贤,你怎不说?”
李贤万万没想到她张口问的竟是这件事:“李贤或是李德又当如何,贤德之间,不过是父皇母后警示而已,你问这个干什么,从前我也未曾见过你,你怎知道那个名字的?”
她抿唇,又站了榻上,低眼瞥着他:“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殿下入住东宫,天后难道就没有中意过什么房娘子吗”
他蓦然抬眸,无言以对。
房家女,母后的确很是中意。
太子妃现在虚有其名,徐良玉这顶帽子还没戴实,这也是他急急把她叫回来的原因之一,春祭在即,趁着军资军费紧着,可趁机求来。
突然听着她口中吐出房娘子三个字来,他先是错愕,再是惊疑,便是沉了脸色:“长安城也留了你的眼线?房娘子是房仁裕之孙、房先忠之女,即使推拒也需些时日,此事休在提起。”
徐良玉伸手指着他,脸色变了又变。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语气又有些过了,他仰脸看着她,拉了她手轻轻摩挲着:“日后荣华富贵都与你,来,我带你看看东宫。”
男人这个年华正是意气风发的好时候,他如今入住东宫正是得意正盛,见了她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让她瞧瞧,叫了人来拿了鞋,这就给她穿上了。
他牵了她的手,正要抬脚,身后的人却是一把甩开了他。
徐良玉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她抬眸,眉眼含怒。
李贤负手,勾唇:“怎么了,还想和本王……本王已经不是雍王了,还想闹别扭?嗯?太子妃也不足以平息你的不满?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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