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解释。“顾衍不惧顾琅予冰寒的怒光,直直望向他,”我去向父皇求娶阿禾为我的妃子!”
顾琅予挡住了顾衍的路:“父皇疼你,你便可以欺我之妻?”
“我与阿禾青梅竹马,早已互定终生,如果没有那件事情,她根本不可能嫁你!”此刻,顾衍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再也不想忍耐了。原本以为他自己已经给不了宁禾幸福,所以在顾琅予求娶她时,他才站出来替他说了话。
他以为自己可以看着心爱的女人得到幸福,但是原来眼睁睁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含笑望着别的男人,怀上别人的子嗣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顾琅予望着顾衍,眼前这人气质润如皎月,哪怕是在此刻的情形下,他身上清润的气质也不减分毫。而他方才所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她与这个男人曾经花前月下,这些却都是他不曾参与过的。明明他不爱这个女人,但为什么心底这么难受与难堪。
难道是因为顾衍?因为他不仅夺走了父皇的宠爱,还要夺走他的皇妃?
顾衍越加坚决:“我现在就去见父皇!”
顾琅予一步步行上前,霎时,寂然夜色中杀气暗起,他眸光如箭,周身气场冰寒肃杀。握紧的拳头这时狠狠砸在顾衍身上……
四周宫婢尖叫着跑开,有人跑去向皇帝禀报:“三殿下与六殿下在东宫门口打起来了!”
而两人进入惠林殿时,本要就寝的老皇帝只穿了一件里衣,兰妃忙拿来龙袍给他披上。老皇帝望着两个一身伤痕的儿子,怒火顿生。
“怎么不接着打,打残一个朕便少操份心!”
顾衍唇角挂了一丝殷红,白玉的面庞青紫一片,他跪地朝皇帝恳求:“父皇,儿臣要重娶阿禾!”
老皇帝错愕在原地,转瞬龙颜大怒:“孽障!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顾琅予直望住老皇帝:“身为皇兄,儿臣动手不对。但是父皇已经听到了,顾衍他欺我皇妃,辱我在先。”
老皇帝踱步到顾衍身前,望着这原本光鲜清俊的儿子此刻的狼狈样儿,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一脚。
“她已是你皇嫂,你还要执迷不悟么!”
望着顾衍眸中的倔强,老皇帝痛心疾首地连连喘气。兰妃忙扶住他,口中不住安慰他不要动气。
老皇帝望了望衣裳已被撕破的顾琅予:“你下去吧,父皇会处理此事。”他背转身,待顾琅予走出大殿,才缓缓开口,“若你执意要娶宁禾,朕只能赐死她。”
顾衍错愕地瞪大双目。
老皇帝回身望住顾衍:“今夜罚你跪在常熙殿门口,向你三皇兄道歉。”
待失魂落魄的顾衍离开,兰妃才后惊后觉道:“陛下,你当真会赐死阿禾?”
半晌,老皇帝苍老的声音才渐渐响起:“朕不这般说,他会收回心思?”他长长叹息,“如今三三怀着老三的骨肉,朕自然不会置皇孙于不顾。”只是他心中却十分担忧,这储君之位到底给谁?如果顾衍登基,他会不会对顾琅予不利,会不会去抢宁禾?如果顾琅予登基,顾衍又岂能平安。
顾姮?印象里他虽然也孝顺,但素来只有些小聪明。顾末随波逐流,胸无大志。老大与老二又都是不成器的……
这般想,老皇帝又添了份沧桑。
夜色深邃如墨,顾琅予回到常熙殿时,才踏入殿门,院中已有通明的灯火。他大步行去享宫,何文忽来禀报:“殿下,六殿下被罚跪在常熙殿门口。”
握紧双拳,他径直走入宫殿。
素香为他掀起寝殿门处的珠帘,泠泠作响的清脆声中,室内的夜明珠散着清寂的辉芒。
她背对着他坐在妆台前,修长的背影在这室内的光芒中似是幻影。曾几何时,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正眼看她一眼,可是又在何时起,他总是忍不住想多瞧瞧她。
他并不懂得何为爱,却觉得她每次抬头,那双亮闪闪的眼睛含笑望着他时他很满足。方才与顾衍的那番动怒,甚至动起手来,这一点也不像平日稳重沉敛的那个自己。他真的以为她已忘记了过往,但今日却叫他亲眼瞧见顾衍亲吻她的画面,顾衍的声音仿佛还真切地响在耳畔,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为她绾发……
缓缓上前,顾琅予低头俯在宁禾耳侧,望着菱花镜中的女人,“我揍了他。”
宁禾望着镜中的人,他衣裳都被撕破,发间凌乱,面庞虽然无伤,但脖颈处却是一片淤青。
“我听人说了。”
“他就跪在常熙殿门口,你不想看看我将他伤成怎样?”
宁禾无法解释,顾琅予看得分明,当时她确实无力拒绝,要怎么解释?
“我已是你的皇妃,虽然只是名义上的。旁人的任何事,我不关心。”
“你当真不关心?”俯身,顾琅予闻着她鬓发间的清香,声渐清寒,“不关心,又怎会与他拥在一处,不拒他的亲吻?”
耳侧密密麻麻有些□□,宁禾想要避开,望着镜中的顾琅予,他虽无怒色,但却平静得不寻常。
宁禾起身欲要走开,他却横在身前。她放软了声音,“你别再旧事重提,我知晓分寸。”
“你的分寸就是如此?”顾琅予声寒低沉,“连回避都没有,就在东宫门口,就在宫婢眼前?”
宁禾横眸冷对,字字清冷:“顾琅予,别忘了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就算今日是她让他难堪了,但他们早就约定好有一日是要和离的,他如此淡漠针对她,她也心中也十分不爽。
抬眸,他清寒的目光直直笼罩她,忽然朝她俯下身堵住她的唇,密密的吻铺天盖地袭下,她推脱嘤咛中,霸道的舌趁机侵入,纠缠在唇舌间。
她毫无抵抗的余地,被他握住双手,他的吻太过狠烈,她吃痛地闷哼出声。
这时顾琅予抬起了头,深沉的黑眸中映着她气喘的影子。
名义上的夫妻?
“本殿就跟你做一回真正的夫妻!”
宁禾只觉天旋地转间,身子凌空,便已被顾琅予横抱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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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终成夫妻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宁禾惊住,耳旁是他那句狠绝的话回响,做一回真正的夫妻?她后惊后怕,惊慌挣脱:“你做什么,你放开!”
然而顾琅予的臂膀结实有力,他紧抱着宁禾,将她放入床榻时,身躯沉沉也将她压下。
宁禾挣脱不得,只能使出四肢抵抗,“你不可对我无礼,我们,我们不是夫妻!”
“今夜过后,就是了——”
话落之际,无数湿热的吻将她所有的话堵住。辗转痴缠里,他的唇从她唇上移开,滑向鬓间、耳侧……这醺迷中,他衣衫尽褪,身材强健匀称,压向她时,到底是留意着她腹中的胎儿。
这瞬间,宁禾又惊又痴,僵如木偶。
终于想起抵抗,她偏头避开这密密的吻,那吻便落在她颈项间。四肢早已被顾琅予禁锢住,她此刻多么微渺,连那份拒绝都化作周身的瘫软无力,心也咚咚跳个不停。
原来与他交锋,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帐幔在这纠缠扭闹中缓缓垂下,一帐细密逼仄的空间里,顾琅予浓厚的男子气息悉数包围着宁禾,退无可退时,她只剩无力的招架,“我怀有身孕,你不可以……”
“李复说过你可以。”他回应了这一句后,再没有留下余地,解下她最后一层遮蔽,温热的大掌从颈项滑下游走……
慌乱望去,顾琅予已褪尽衣衫,那紧实隆起的胸膛肌理分明,突出的喉结在蠕-动中带着窒息的暧.昧。
猛然间闭上眼睛,她不敢再看。
心不住颤抖,但她的拒绝在他身下看起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她越是拒绝,在他眼中便好像是欲拒还迎的媚式。灼热的肌肤紧紧贴着她的,尤其是那身下的坚硬滚烫,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终究躲不开……
身上越加沉重,当身下撕裂般的疼痛袭来时,她死死抠着他的后背,再没有力气抵挡,只能任由他步步攻进。
顾琅予低头瞧见宁禾蹙紧了黛眉,白皙的双颊蔓着潮红,两瓣透红的唇在他方才狠烈的吻中微微红肿。望着身下这个女人,她终于在此刻变得安静,他抚着她耳际散乱黑发,一颗冰凉的心在此刻不由生出怜惜,动作也变得轻柔。
痛感一点点消散,最后酥麻瘫软袭遍周身,宁禾缓缓望着眼前之人,他硬朗的轮廓变得柔和,那双往日冰寒深沉的眸子充满柔情地凝视她。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是因为她触犯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还是他已经——对她动心了?
不休不止的攻进在半个时辰后终于停下,他磁性的一声低吼从喉间逸出,她也终于无力地大口喘息,香汗两相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