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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郡守 (茉匠)



  顾琅予也是在这一刻才能从身前这个女人身上望见那么一丝的温婉,她的一头及腰黑发柔和地披在双肩,李氏找来的衣衫似乎有些大,那白茶色的里衣穿在她身上有些空荡,让她显得单薄纤瘦。

  他的声音平静,“可有茶水?”

  宁禾忙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没有热茶,这水已凉透,你少喝些。”

  “你回去睡吧。”

他们之间似乎从未有过如此平静的对话,再没有硝烟,只剩平静。
宁禾道:“只得如此委屈你了,我想明日再歇一日,后日便离开。但你要时刻提防着顾姮的人,他们既然埋伏好定是会找机会下手的。”

  顾琅予深沉的双眸望住宁禾,他有一瞬的失神,宛如他们就是平常夫妻,她正像一个妻子一般嘱咐着他。挪开眸光,他俯首于案牍间,“本殿知道。”

  宁禾心间苦笑了下,自己为何要与他说这么多话,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她腹中孩儿的父亲?手抚上小腹,宁禾转身回房。

  只是她已将那夜明珠放入了书房,此刻卧房一片漆黑,她对这房间的布局不熟,望不清路,也无法凭感觉摸索到路。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竟将她绊倒。身子落地,手腕狠狠磕到案角,宁禾吃痛地闷哼出声。

  这黑寂里顾琅予已先冲来,他寻声奔至她身前,在一片漆黑中蹲身将她扶起。

  “可有事?”

  “就是手磕到了……”宁禾倚靠在这宽厚温暖的怀中,抽着气。万幸的是她腹中没有不适,只手腕处传来剧痛。

  这一片黑暗里,顾琅予将宁禾横抱到上。

  望不见人影的黑色中,宁禾只听得见他有力的心跳声。顾琅予将她放入床榻后便去书房取来夜明珠,这时视线才一片明亮。

  她的手腕不知磕到了何处,竟流了不少的血,且伤口四周也淤青一片。

  顾琅予皱眉,沉声望她:“愚笨的女人,连个路都走不安生!”

  宁禾不由恼怒:“若不是将夜明珠给了你,我怎会被绊倒!”

  顾琅予这时也未与她争论,他拿过一壶酒,取来手帕擦掉血迹,沾了些酒擦拭她手腕上的伤口。

  宁禾疼得抽气,只见白皙的手腕已无血迹,只有一道极深的伤口,看来是要留疤了。她不由有些惋惜。

  “不用给我上药,随便包扎一下就行。”宁禾忍着疼倒抽着气说道。

  顾琅予确实没有给她上药,或许他是懂的,她眼下怀了身孕,所以不能随便敷药。

  他用随身一条青色的丝绢包住了她的伤口,在手腕处系了个结。

  顾琅予又起身将夜明珠放入匣内,室内瞬间无光,一片漆黑。

  床榻外沿忽然下陷,宁禾惊呼:“你做什么!”

  顾琅予在暗夜中解下外衫,卸了发冠躺进床榻上,“你不想睡,本殿可要养足精神。”

  宁禾明知他们眼下不能分房睡,但就这样让顾琅予睡在她身侧,她实在不能平平静静地接受。

  睁着眼,她不敢睡去,但她虽与顾琅予同盖一床衾被,他却并无逾越之举。他就只沾着床沿,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宁禾也抵不过袭来的疲惫,沉沉睡去。这一觉她十分好眠,再次醒来时天际微亮。

  宁禾翻过身,这才望见顾琅予就在身侧。是了,他们昨夜是同塌而眠。

  顾琅予仍未醒来,他闭着眼,宁禾侧身望去他的侧颜十分好看。她静静望着熟睡的顾琅予,脑中忽然迸出一个念头。

  从顾姮与顾末的谈话中,她已确信那夜误将她当做青/楼女子而绫辱了这原主的人就是枕边这人。虽已知晓,但宁禾还是想看看顾琅予的后背是否有受伤的痕迹,那发簪划过的伤痕既然已经流血,肯定是十分深,且会留疤的。

  思绪中,宁禾的手从被子里伸去……

  她有些为难,顾琅予是平躺着的,她如何能让他侧过身去。罢了,先不管了,先试试再说!

  宁禾做贼般有些不安地伸出手指,她轻轻戳了戳顾琅予的腰际。

  他没有反应。她又用了些劲,手滑下,再戳了戳。

  哪知身侧的人倏然坐起,俊俦的容颜中,那嵌着的一双黑眸怒视着她,“宁禾,你撩本殿作何!”

  “我没有撩你。”宁禾替自己澄清,他竟也会这般时髦的词?

  “你趁本殿熟睡之际,伸出手不是在撩本殿是在做何!”

  宁禾又羞又怒,“我不过是要叫你起床,这可是我的床榻!”

  顾琅予怒掀衾被,下床穿戴,“你这种女人,果真轻浮得很。”

  宁禾此刻恼怒了,她也下了床,与顾琅予逼视:“你说我轻浮?你休要血口喷人羞辱我。”

  顾琅予不怒反笑:“哦?你若非轻浮,这世间还真没有能及你的女子了。”

  这一句话委实将宁禾伤到,她戳他不过是想看一看他后背是否有那一道伤疤,但她又怎能与他坦白呢。顾琅予穿戴好后摔门而出,宁禾怔立原地,有些自嘲,罢了,她的名声已坏,再与他争论这些也无意义。她还用再确认什么,顾琅予就是眼下她腹中孩儿的父亲。

  既然这些她并没有打算告诉他,那又何须再做些徒劳的事情。

  此刻心间想得透彻,她既然不打算让这个孩子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便一定要在孩子还未懂事的时候与顾琅予和离,只要助他取得储君之位,她便马上带孩子离开。

  宁禾必须给自己定下期限,在孩子出生前完成这些自然是不可能了,那便在孩子一岁前将这些完成,抽身退离顾琅予的生活,过她原本想要过的日子。

  素香打早便来宁禾的房间伺候梳洗,宁禾嘱咐她准备些干粮明日返回京城。用过早膳后听素香道顾琅予要去城中查探旱情,恐怕要过了午时才回来。

  虽然素香知晓她与顾琅予之间没有亲密的情分,但她此番冒险前来阜兴,素香心中对宁禾已是由生敬畏。

  宁禾在郡守府十分无趣,李氏自打她用过早膳便来房中与她叨家常拉进关系,宁禾听得疲惫时,府门外忽然传来阵阵纷乱的吵闹声。

  李氏朝门外的婢女问:“外边出了何事?”

  婢女望了一眼宁禾,又急切地暗示李氏出门,欲要单独与李氏通报。

  宁禾瞧见了,说道:“外边何事喧哗?”

  那婢女见瞒不住,只得道:“回皇妃,是有百姓在外边吵闹,婢子这就叫人将他们撵走。”

  “且慢——”宁禾起身,“百姓为何要在府门外吵闹?”

  李氏支吾着,宁禾心中已有了想法,昨日顾琅予对章恪的脸色并不好看,且朝廷已连续拨了三年的赈灾银子,但阜兴城内的百姓仍是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宁禾望向李氏,她支吾的神色隐有退避,宁禾行去院外,“让外边的人进院里来。”

  这下李氏已无办法,章恪已跟随顾琅予去了城内,她只得低声与一家仆道:“去请大人回来。”

  一众百姓蜂拥般挤入院中,他们中有人认得李氏,眼尖的已汹涌上前:“郡守夫人,你且要说一说,朝廷拨给我们的银子到底用在了何处,为什么陛下要凿的水渠停了工,我们每家每户每旬只能取半桶水,这如何够用!”

  有人道:“京城来的大官在哪,我们要见大官人!”

宁禾深深忘了一眼李氏,她眸中厌恶地盯着这些粗衣百姓,退避着他们。

宁禾沉声开口:“你们是来找京城的官人?”

  一众人齐齐应道:“对,让大官人出来见我们,我们要让大官人评评理!”

  宁禾望着这些百姓道:“京城来的大官人是当朝三皇子殿下,他整夜未寖,正在寻思解救阜兴的法子,一早已出了城去,你们的问题等三皇子殿下回来后都会一一解决。”

  百姓皆是一惊,顾琅予来此很低调,他们哪知这京城来的大官人就是当朝的皇子。众人一时屏息,片刻后才道:“你分明是想将我们赶走,我们如何信你。”

  宁禾扬声开口:“因为我正是三皇子妃。”

  众人愣住,为首的几个人最先下跪行礼,但人群中似乎有人知晓宁禾的名声,望她的目光似乎并不那么尊崇与信任。

  宁禾沉声开口:“你们可以不信我所言,但我又怎敢替三皇子殿下假传口令。”宁禾朝李氏沉声吩咐,“夫人,将郡守府中的水分给在场每户,每户暂且只可领两瓢走。”

  李氏呆滞,宁禾喝道:“章夫人,开始吧。”

  这时,一众人才叩首朝宁禾谢恩,争先排队去领水。

  虽然阜兴缺水,但郡守府似乎并不缺水,章恪身为阜兴最大的官,一定有他自己弄到水的法子。而宁禾公然宣布自己的身份,她并没有什么可顾忌。她从到阜兴再返回京城至少也是十日的功夫,顾姮心计深沉,恐怕已知她离宫的消息。到时候自己只需在老皇帝跟前说她与顾琅予新婚,思念顾琅予所以才至阜兴,老皇帝总不至于定她什么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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