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玄以为南宫仪想出出气,也就答应了,亲自给她拢了拢厚重的大氅,牵着她的手一同往魅姬所在的草丛而去。
到了那里,南宫仪才知道魅姬伤得有多严重。
不仅变得狼狈不堪,且腹部还多了一个硕大的洞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
西凉夜就蹲在她跟前,听见动静,抬头一看南宫仪,脸上立时浮上一抹喜色,“你醒了?”
南宫仪点点头,跟他没有什么话可说。
而已经垂死挣扎的魅姬,却在看到西凉夜那一脸喜色的时候,心如死灰。
不管她怎么努力怎么做,都敌不过南宫仪,不是吗?
有的人,不是她的,永远都不是她的。
南宫仪蹲下身子,看了看魅姬腹部那个汩汩流血的伤口,再看其他的地方,发觉也就是这个伤口最厉害,其他不过软组织伤了,休养几日也就好了。
若是不及时治疗,魅姬很快就会流血而亡。
看了眼闭上眼睛脸色蜡黄的魅姬,南宫仪暗自叹口气:她还是做不到心狠手辣,即使魅姬那般对她,她却不忍心看着她就这么流血而死。
“死的滋味好受吗?”见魅姬像是一幅等死的样子,南宫仪贴着她的耳边,小声问。
魅姬遽然挣开一双妖冶却黯淡无神的眸子,瞪着南宫仪,不解其意。
“呵呵,我说过,摔下来会死得很难看。你,做到了。”南宫仪冲着魅姬勾了勾唇,挑衅地笑了。
这个时候,唯一能激起她活下去的希望,就是这个话题了。
是个女人都在乎美丑,魅姬这样的尤甚!
见魅姬始终瞪着她,却不说话,南宫仪只好继续刺激她,“想看着西凉夜和别的女人恩恩爱爱不?要是想的话,那就好好地活下去!”
魅姬的唇动了动,因为声音太小,南宫仪没有听见。
“你想说什么?交代遗言吗?”南宫仪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彻底激怒了魅姬。
“你,赢了。”她嘶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喊出来。
南宫仪点了点头,“本来这就没有输赢,你却非要搭上自己的小命,实在是不值!”
话落,她转身就问西凉夜,“找个僻静背风的地方!”
“干什么?”西凉夜唯恐南宫仪不理她,闻听忙问。
“挖坑,埋人!”南宫仪没有好气。
耶律玄却知道她的意图了,不由生起气来,“让她死了算了,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死了还便宜她了。”
“医者父母心啊!”南宫仪轻轻地叹息一声,不是她圣母心,实在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在她面前死去,她却无动于衷。
“就当是被狗咬了,人还能学狗咬回去不成?”
西凉夜嘴角止不住抽了抽,这是什么比方?谁是狗?谁是人?
69 两个大孩子
人多力量大,很快,侍卫们就拿衣服和棍棒在魅姬四周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窝棚。
魅姬伤得这样,已经不能移动了。南宫仪自己钻了进去,把魅姬的衣裳撕开,仔细查看着伤口。
看这样子,非得缝合不可。
摸了摸袖袋内的东西,南宫仪掏出了一个羊皮包儿来,里头针灸的、缝合的针线都在。
她高兴地呼了一声,继而又去摸自己腰间,却发现那个荷包不见了。
她左右找了一圈,不见踪影,只得退出来找西凉夜,“见着我的荷包没有?”
荷包被西凉夜给收起来了,他不舍得交出来,就摇摇头,“没见着。”
南宫仪急了,“那里头还有一包蒙汗药,我有用啊。”
耶律玄最看不得南宫仪发急,忙问,“这个时候要蒙汗药有何用?”
“待会儿给魅姬开膛破腹,缝合皮肉,不给她灌点儿蒙汗药,光疼也疼死了。”
西凉夜汗颜,这才知道南宫仪这么着急的缘故。
他期期艾艾地从怀中掏出那个荷包来递过去,“喏!”
南宫仪顾不上和他计较,翻出那包蒙汗药来,就要钻进那个窝棚里。
西凉夜则趁机取过那个荷包,想塞进自己怀里,却被耶律玄一把给夺过来,“阿仪的东西,你也敢要?”
“我为何不敢要?”西凉夜见南宫仪进去,也无所忌惮,索性跟耶律玄撕破了脸,呛起声来。
“她是本王的女人,她的东西,只能本王拿着。你,不配!”耶律玄攥着那个半新不旧的荷包,在西凉夜面前晃了晃。
“你们还未成亲,别一口一个你的女人!”西凉夜不甘示弱,一口呛了回去。
耶律玄面色不改,盯着西凉夜笑了半日,“你什么心思不要紧,不过别打阿仪的主意。本王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说着,他就把一双拳头在西凉夜面前晃了晃。
西凉夜脸上血糊糊一片,鼻子好不容易不流血了,暂时也忘了耶律玄那一拳之恨,但耶律玄旧事重提,他自然受不了,冷哼一声,两手就对上耶律玄那双拳头,“别在本皇子面前耀武扬威,告诉你,本皇子不吃这一套!有本事,咱们找个地方较量去!”
“去就去,谁怕你?”耶律玄哼了一声,就要转身走。
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俱是人中龙凤,如今却像是两个毛头小子一样,非要分个高低立下。
他们气哼哼地谁也不看谁,一同往一边黑地儿走,却不料那窝棚内忽然传出南宫仪的声音,“耶律玄,你那儿有酒吗?西凉夜,能进来帮个忙吗?”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各自冷哼了声,然后就飞快地答道,“有。”“好。”
说罢,两人就急匆匆地一个拿酒,一个走进了窝棚。
南宫仪正蹲着身子忙活着,耶律玄钻进来的时候,就听南宫仪头也不抬地命令西凉夜,“把她的头抬高。”
听见身后的响动,南宫仪知道是耶律玄进来,语速飞快道,“把那包蒙汗药放酒里融化,给她灌了。”
荒郊野外的,两个大男人不知为何,竟然一致听从南宫仪的。
两个人手脚麻利地一个兑酒,一个扶头,约莫过了一刻,南宫仪估摸着那药效已经发作,就回头对两个男人说,“一会儿我要开膛破腹,不过需要个帮手,你们谁不怕血的?”
其实她这么问,无非就是想确认一下而已。对于耶律玄和西凉夜这样沙场上的领军统帅来说,哪个会怕血?
两个人同时摇摇头,“不怕,我留下来。”
“好吧,这么大的手术,确实也得需要几个人手。”南宫仪点了点头,拿过耶律玄的皮囊,倒了些酒在手上搓着,又拿眼神示意两个男人,“你们也洗洗手!”
耶律玄照做,西凉夜还愣着,方才南宫仪那句“手术”他还没有琢磨透是何意,不过约莫猜得出来,估计就是开膛破腹然后缝合之类的。
见耶律玄洗了手,他也不甘落后,倒了酒洗了。然后两个男人就帅着手,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南宫仪,静听吩咐。
南宫仪看看左一个高冷大帅哥右一个妖孽美男子,心里爽得很:这对儿,可真是养眼,要是都能收归囊中,艳福可是不浅呢。
只可惜她乐意,这两位还不高兴呢。
见她盯着他们看来看去,耶律玄和西凉夜顿时就不淡定了,以为自己没有洗干净手,忙又要去倒酒,却被南宫仪给拦住了。
“用酒洗手无非就是消毒而已。空气中有些我们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对于常人来说并无大碍,但对于魅姬这样失血过多身子虚弱的人来讲,麻烦就大了。所以,我们要把手上身上沾染的这种看不见的东西给杀死……”
耶律玄反正跟南宫仪在一起的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不管南宫仪嘴里冒出多少新词,他都能坦然接受。
但西凉夜就不同了,他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南宫仪那张粉润殷虹的小嘴儿一张一合,只觉得这个小女人神气极了,越发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南宫仪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心里想着什么,只管一道一道依照前世手术的程序走着,洗了手之后,又含了一口酒,对着耶律玄浑身上下喷了一遍,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身子道,“给我也喷喷。”
西凉夜早就含了一口酒过来,呜噜不清道,“我来。”
耶律玄一把把他给推出去,“美得你!”
说完,自己含了一口酒,对着南宫仪的身上细细地喷出去。
西凉夜无奈地含着那口酒,对自己喷又不好喷,只得吐了出来,求助地看着南宫仪,“我怎么办?”
耶律玄看着他一脸可怜巴巴求助地看着南宫仪,心里一股邪火就往上窜,“我来。”
说完,就把酒囊往嘴里一灌,还没等西凉夜躲开,一口就对着他那妖孽的脸喷了过去。
“哗”地一声,耶律玄那口酒喷了西凉夜一头一脸,连眼睛里都滴了,害得西凉夜眼睛睁不开,只知道哇啦哇啦张着嘴大喊,“喂,耶律玄,你成心的!”
“哈哈,成心的又如何?”耶律玄大笑着,压根儿就不管闭着眼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西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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