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贱人,不仅脸蛋儿迷人,就连身子都这般诱人采撷。
魅姬挺了挺自己丰满的身子,再看看南宫仪的,终是冷哼一声,“虽说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但是太瘦了,男人还是不喜的。”
她相了相自己的身躯,终是满意地收回眼神,给南宫仪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西凉夜交代要把南宫仪身上的东西清理干净,魅姬却留了私心,只把南宫仪腰间荷包里的一些碎银子还有一包也不知道什么的药粉给收了,其余的,原封不动地又给她装进袖袋里。
她知道,南宫仪是个聪明的,说不定这些东西能助她逃走,到时候耶律玄把她找着,西凉夜就死心了。
不过是片刻,她就捧着搜来的两样东西出了屋子,递给在外头等得焦躁的西凉夜,“主子,这是从南宫公主身上搜出来的。”
西凉夜接过,嗅了嗅那包药粉,不由轻笑,这丫头随身都带着蒙汗药,警惕性还挺高啊。
再看那个装碎银子的荷包,上面的绣花还挺别致,虽然不晓得这是不是南宫仪自己绣的,但西凉夜还是欢天喜地地收到自己的怀里了。
只要沾染了她气息的东西,他都奉若珍宝!
收起了南宫仪的东西,西凉夜亲自进了屋,小心翼翼地抱起南宫仪,把她放到了外面停稳的马车上。
魅姬上了后头一辆马车,看着西凉夜怀抱着南宫仪进了车厢,她的眸子又酸又涩。
西凉夜坐稳之后,并未把南宫仪放在座椅上,而是紧紧地搂着。
大夫说了,南宫仪不宜颠簸,他觉得自己这么搂着她,才免得她晃动。
撂下帘子,西凉夜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出发!”
外头的人立即挥动马鞭,一行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迎客来”酒楼。
两个店小二因为西凉夜给足了银子,只管装傻充愣,什么都不问,就连掌柜的,也当没有瞧着这一行人。
而此时,夜色朦胧,华灯初上,正是耶律玄一行人进镇子的时候。
耶律玄在屋里站了片刻,总觉得太阳那处隐隐作疼,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推门出屋,带着莫寒等暗卫上了街。
一街两行的叫卖声早就歇下,沿途的商贩都在关门的关门,打烊的打烊。
一直走到西头,才发现只有尽头那家挂着“迎客来”的幌子在迎风招摇。不过此时两个店小二正躬身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打算上了门板打烊。
耶律玄信步走过去,站在门口,那两个店小二见他器宇轩昂,俊美不凡,忙上前点头哈腰道,“客官,我们店里打烊了,对不住了,您改日再来吧。”
耶律玄纳闷,“这天才刚黑,正是迎来送往的好时候,怎么偏要打烊了?”
店小二忙解释,“是掌柜的吩咐的,小的不敢不从!”
一听是人家掌柜的吩咐的,耶律玄也不再多问,许是人家确实有事儿呢。
反正他也是出来随意转转,并不是来用饭的。
于是,他带着莫寒等人转过身来就要回自己歇息的那家客栈。
不料刚走没几步,就觉脚底有些粘腻,鼻端若隐若现地闻着一股子淡淡的腥气。
常年征战杀伐的他,对这种气味一点儿都不陌生,他立即警觉起来,低头往脚下看去,夜色里,也看不到什么。
他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着,照了照脚下那片地,就见地上的颜色比其他的地方深了些。
他伸手捻了一把,触手有些粘稠的感觉。
血,是血没有错!
朗朗太平盛世,在酒楼门口的地面上,竟然有一小片血渍,真是太奇怪了。
耶律玄不由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莫寒紧跟其后,问道,“主子,这家酒楼有问题吗?”
耶律玄点点头,勾起了唇角,“去把两个小二抓起来,命人堵住门,别让掌柜的跑了。本王,要好好地盘问盘问。”
就算不是事关南宫仪,在北辽的辖地,出了人命案子,他也要管上一管。
何况,他还不确定这是否跟南宫仪有关呢。
很快,两个店小二就被人给绑得寒鸦一般推到了耶律玄跟前,掌柜的也被人给带过来,战战兢兢地站在耶律玄跟前,颤着声儿问,“几位好汉,小的做的是小本生意,您老人家若是要银子,小的这就去拿。”
耶律玄哂笑,这是把他们当成劫匪了?
莫寒在旁呵斥,“瞎了你的狗眼,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们要银子了?”
掌柜的和店小二愣了,这又是绑又是威吓的,不要银子,要什么?难道是仇家杀来了?
可是掌柜的仔细一想,近来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除了自己在外头养了个小妾,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难道是小妾的事儿被老婆给发现了,雇了人来教训他的?
他咽了口唾沫,胆战心惊地作揖行礼,“好汉好汉,小的不是好色,实在是因为家里的婆娘不能生养又不让纳妾,这才被逼无法在外头养了一个。还望好汉体谅则个!”
耶律玄本来心绪不定,被这个掌柜的一番话倒是给逗乐了。这家伙,以为自己来捉奸的啊?
莫寒见这掌柜的东拉西扯愣是说不到点子上,气得照他屁股上踢了两脚,把那掌柜的一下子给踢倒在地上,“少跟我们家主子扯皮,快点儿说正经的。”
掌柜的被踢得踉跄跪地,心里却小声嘀咕,关键我不知道你们家主子想听什么啊?
耶律玄微微勾唇,点着脚底下那片泥土,不冷不热地问,“你们这儿死过人?”
“没,没有。”开玩笑么?一个开酒馆的,哪能死人哪?
掌柜的一听这话,煞白了脸忙摇手晃脑。
耶律玄松了一口气,没死人就好,他还怕死的是……
“那这片血迹怎么回事儿?”耶律玄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语气也和缓了些。
“那是,那是……”掌柜的看一眼两个店小二,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西凉夜临走前,特意交代过,要是说出去,小心有灭门之灾。
何况,当时围观的群众早就散去,酒馆里的人只要不说,别人一时半会儿也打听不到。
拿人的手软,掌柜的和店小二已经收下西凉夜给的丰厚的银子,这会子即使面对这一群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人物,他们也不敢一下子说出来。
莫寒见他们欲言又止,明显知道些内情,却死活不开口,可见是有顾虑的。
耶律玄不急不慢地站在那儿背着双手,只拿一双利剑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掌柜的。
掌柜的汗流浃背,跪在那儿即使浑身瑟瑟发抖,可为了不被西凉夜给灭门,还是死活不肯松口。
莫寒急了,他家主子哪有这些闲工夫,还得出去找王妃呢。
他蹭地拔出长剑,一下子架到掌柜的那肥厚的脖子上,狞笑着,“再不说,你信不信我一剑结果了你的狗命?”
西凉夜临行虽然丢下了银子和狠话,但他到底还是走了,不在跟前威胁着。
眼下这群人凶神恶煞拿剑指着他,掌柜的脑门上冒出了豆大的汗,大冷的天儿,他冷汗涔涔,汗湿后背。
“我说,我说……”掌柜的实在是顶不住了,磕头如捣蒜,“我们这小店晌午来了个姑娘和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上了雅间,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那姑娘就从二楼窗户上跳了下来,之后那男人也跳下来……”
“那姑娘什么样子,可有伤着?”他唠唠叨叨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耶律玄一口给打断。
掌柜的一听耶律玄这着急忙慌的语气,心道那姑娘不简单,估计和这男人也有些瓜葛。
“那姑娘长得还美,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只是跳下去之后就昏过去,脑袋上还出了血……”
掌柜的说这话的时候,偷偷打量了耶律玄一眼,就着昏暗的光线,他暗自咂舌:这男人长得可真好看,比之前那男人更有味道。
不过莫寒的剑就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敢走神,忙答道,“后来大夫来了,说那姑娘并无大碍,歇息一阵就能醒过来。”
耶律玄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掉了下来,心里疼得跟被人戳了一个洞一样。
南宫仪到底因为什么跳了楼?是被西凉夜欺负,还是受了什么委屈?
耶律玄一想到南宫仪目前正昏迷着,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揪紧了。
“他们朝哪条路走的?走了多久了?”耶律玄一双点漆般的眸子冷若寒星,刺向那肥胖的掌柜的。
掌柜的吓得脖子就是一缩,差点儿没有缩到腔子里去。他期期艾艾地抬手指着西边一条路,“朝,朝那儿去了。”
耶律玄听完,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莫寒瞪了眼那吓得抖抖索索的掌柜的,威吓道,“要是有半句不实,小心你的狗头。”说罢,抽了长剑,紧随身后。
掌柜的吓得几乎没有哭出来。先前那个男人说要是泄露出去,小心灭族。而今这伙人又让他小心狗头。他好端端地做着生意,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自打那姑娘从他这儿跳下去之后,就厄运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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