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女有些可怜地道。
“哪有此等说法……你们……”
方小芹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外面响起了太监又尖又高的声音。
“太后娘娘驾到！”
第172章 犯错
她吓了一跳，太后娘娘？那不就是皇上的娘亲吗？她相公是皇上，那太后娘娘不就是她的……婆婆！
两个宫女听此早已跪倒伏在地上了。
方小芹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根本就不知道还要下跪。
接着，一个端庄尊贵的老妇，盛气凌人的站在了方小芹的面前。
她凌利的目光在方小芹的身上打量着。直看的方小芹一颗心突突的跳。
“怎的不下跪？主子不懂规矩，奴才们也不知道提醒着点吗！来呀，把这两个宫女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贵妇不急不徐地道，声音冷的像冬夜里的寒风，直冻的方小芹打了一个哆嗦。
两个宫女不敢说什么，磕了头乖乖地下去领板子去了。
“太后娘娘，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见到您要下跪，还请您饶了香玉和玲玉！”
方小芹忙跪了下来，替那两个宫女求情道。
“哼，你自个都自身难保，还管他人的死活！”
太后冷着脸瞅了她一眼，走到屋中的榻前坐了下来，姿势优雅极了。
“哀家问你。你可知罪？”
她再次冷冷地开口。
方小芹被问懵了，她犯了什么罪了吗？是方才没有及时下跪的事吗？莫非不下跪就是一条罪过？
见方小芹半天不说话，太后呯一声一掌拍在了榻上，阴沉着脸，冷哼着道：“皇上是何等的尊贵之躯，岂是你这种乡下贱民能乱打乱骂的！你哪只手打的皇上，就该跺了那只手！”
方小芹吓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是想剁掉她的手吗？这个太后好可怕，一进来就让那两个宫女挨板子。而今又要剁掉她的手！
看来皇宫还真是她的家啊，想打谁就打谁，想剁了谁就剁了谁。
“哀家问你呢，知罪了没有！别以为有皇上宠着。就可以嚣张跋扈！这可是宫里，岂像你们乡村僻野可以随便撒泼！”
太后又厉声地道，真真地要吓坏方小芹了。
她跪在那里，脸现惊恐之色，却是眼睛直直地盯着太后，在太后看来，她这个样子，就是心中不服，无礼至极。
太后说她撒泼？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撒泼的女子，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来呀，把这个泼妇给哀家……”
太后正要下令惩治方小芹，朱萸匆忙走进了屋中制止了：“母后息怒！芹儿刚来宫中，不太懂宫中的规矩。还望母后谅解！”
说着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方小芹，见她脸上无伤便放下了心来，幸亏他来的及时，要是晚来一步，怕他的宝贝娘子要被他的母后大人给欺侮了。
“凡儿，这么快就下早朝了！后宫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有哀家处理，你不肯立后，那就只能由哀家代为管理后宫了！”
太后的语气总算是没那么霸道了，但看方小芹的眼神仍像刀子一般，刷刷地刺的她生疼生疼的。
“母后，芹儿初来宫中，不懂宫中的规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臣会让人好好地教她的，她的事，就不烦母后操心了！”
朱萸看着方小芹一直跪在地上心疼的紧。只想太后快点走，好让他的芹儿起来。
“话哪是这么说的，凡儿，应该是她的事就交给哀家吧，你就不要再管了！该怎么教她，哀家心里有数！”
说起方小芹，太后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母后，芹儿不能交给你！”
朱萸想也没想地道，他还不知太后的手段吗，他知她不喜方小芹，更不喜她留在宫中，定会用尽一切手段折辱她，欺侮她。是以，他是绝对不能答应把方小芹交给她的。
“你说什么！哀家跟你要一个侍婢也不可以吗？”
太后冷冷地看了方小芹一眼。
“母后，她不是侍婢！”
朱萸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不是侍婢？那是什么？你封她为妃了吗？没有的话就是侍婢！任何人都可以差唤她！”
太后忍着心中的怒气道，想不到一向乖顺的儿子会为了一个乡下野女顶撞她。
“母后，她刚入宫，儿臣还未来得及给她封号……”
听着他们的谈话，方小芹只觉得很累，母子二人说话还需要这样唇枪舌剑吗？
“凡儿，那你想给她一个什么封号呢？以她的资历，封她一个美人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若想封她为妃，却是想也别想！”
太后轻蔑地扫了方小芹一眼。
朱萸略想了一下，择日不如撞日，就不如今日把所有的话都跟太后说开了吧。
“母后，儿臣不会封芹儿为美人，更不会封她为妃，她是儿臣的妻子，是皇后！”
“什么，你要立她为后！你要立一个乡野贱女为后！你疯了吗，别说哀家不同意，就是文武百官也不会同意的！”
太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愤愤地道。土讨双才。
方小芹以为自己听错了，朱萸要立她为后！别说太后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太后所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乡野贱女，凭什么做皇后！无德无能，无材无貌，更是无权无势，无靠山！
“芹儿不是乡野贱女，她是儿臣心爱的女子！是儿臣的妻子！除了她，儿臣不会再立其他的女子为后！”
朱萸正色道，并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方小芹，她跪了这许久，他早就心疼了。
“你这是忤逆！哀家决不同意！”
太后愤懑不已。
“那就让皇后的位子一直空着吧！”
朱萸也决不妥协。
太后死死地瞪着方小芹，那眼神似要把她剥皮剔骨。
“哇哇哇……”
就在这时，从屋外传来了一阵孩子的哭声。
有太监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娘娘的孩子一直哭闹，奶娘怎么哄，也哄不好！”
听到葱儿的哭声，方小芹有些急了，直想冲出去抱他。可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太后，她只好忍住了这个冲动，求助地看向了朱萸。
“快把孩子抱进来！他定是想娘了！”
朱萸的话音刚落，便有奶娘抱着葱儿进来了。
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连话也不敢说。
第173章 无牙
葱儿看见方小芹，伸出软软的小手来，哭着要她抱。
方小芹也管不了那么多，走过去抱起了葱儿，哄着他，拍着他。想喂他奶吃，却碍着这么多人在这里不敢喂。
在方小芹的安抚下，葱儿慢慢的不哭了，安静了下来。
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殿中的众人，当看到太后时，竟然咧开嘴来朝她甜甜地笑了。
太后一怔，一看葱儿的眉眼就知道他是朱萸的孩子，他跟朱萸长的很像。
“凡儿，这……”
她愣愣地看着葱儿，“哀家从未听你说起过，你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母后，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他叫葱儿，已经半岁了！”
朱萸看着葱儿。脸上是温柔的笑意。
太后略微一想，朱萸一年多以前就已经回宫来了，那这个孩子有可能不是朱萸的，但他跟朱萸长的太像，犹不得她不信。
葱儿长的太可爱，她有种想抱抱他的冲动，但她看了一眼方小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葱儿又哭了，他是真的有些饿了。小手扒拉着方小芹胸前的衣裳，小嘴巴在她胸前蹭呀蹭呀的找奶吃。
半天找不着，急的他大哭。
“葱儿这是怎的了，是生病了吗？”
朱萸一脸担心地摸着葱儿的头。正想派人去喊太医，太后却道：“他这是饿了！赶紧喂他吃奶吧！”
她说完看了方小芹一眼，眼中的轻视之意比之方才更浓了。素来，宫中的皇子都是奶娘所哺，根本就不用嫔妃自己哺。而方小芹自己哺孩子，就显的身份更加的低贱了。
看着方小芹胸前打湿的两片就知道，她定是奶水太胀溢湿了衣裳。
“凡儿，立后一事你再好好地想想吧！想立此女子为后，却是想也别想！”
临走之前，太后扔下了这两句话。
朱萸一挥手摒退了众人，方小芹这才坐了下来，撩起衣裳给葱儿喂奶。
葱儿张开小嘴就朝方小芹的乳上咬了过去。
朱萸眉头一皱，问方小芹道：“疼吗？”
那一口咬上去定是很痛吧？他有些不悦地瞧着葱儿，想这个小家伙真狠。他是从来就不舍得咬的。
方小芹笑着摇了摇头：“他还没有出牙呢，哪里会疼！”
怀里抱着葱儿，她的心绪才慢慢地好了起来，方才太后还说要剁她的手呢，可把她给吓坏了。
“芹儿，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没有想到母后会一大早就来找你！”
朱萸有些自责地道，他一直命人注意着文淑殿的动静。原本在上着早朝，听陆公公耳语，说太后去了文淑殿，他就立马赶了过来，连早朝也不上了。
而昨夜方小芹打了朱萸一巴掌，此事太后怎会不知。是以，今日一早就来找方小芹兴师问罪了。
在他回宫的时候，他就说过，他和民间一个女子成了亲。但没想到，他会把她接到宫中来。
方小芹轻轻地摇了摇头，想了一下才道：“相公，这宫中的规矩太多，我……我实是不想住在这里……”
那太后动不动就要打人家板子，还要剁她的手，说不定哪一天还会要了她的命的。
朱萸知道她是被太后吓到了，当下便劝道：“其实这宫中的规矩很好学的，无非就是下跪、磕头的虚礼！芹儿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